這兩個人看起來和普通人一樣,只是周身的氣場似乎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一筆閣 m.yibige.com
其中一個身穿墨藍色長衫的男人手執一把精緻的摺扇,唇角帶着三分笑意,單手轉着茶杯,隨意的環視着茶館裏來來往往的人。視線剛巧與離婉笑碰到一起,男子禮貌的笑了一下。離婉笑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來不及看他對面坐着的公子,便慌忙收回目光,跟在渃風身後往裏走。
這男的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和普通路人的長相相差無幾,可他一旦笑起來,給人感覺仿佛是破開雲層的一縷陽光,特別的單純美好。
渃風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當然沒注意離婉笑的神色,一心只想着他的梅花糕。反正有離丫頭掏錢,今天就要敞開了吃!待會兒再讓店小二上一壺好茶,吃飽喝足還要打包帶走,這才叫美滋滋!
「左烈,尊主不讓我們上山,呆在這裏多無聊,不如去喝酒?」藍衣男子將手裏的茶杯放在桌上,興致缺缺。
「又想喝酒?藍輕尋,不知是誰昨天信誓旦旦跟我說要戒酒,這才過了不到一天時間就忍不住了?」左烈瞥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小子嗜酒如命,怎麼可能說戒就戒的了?看看,這會兒又嘴饞了吧!
「哎呀,我就喝一口,就喝一口過過癮,保證多一口都不碰,怎麼樣?」
「不行!」
靠,這麼不講理的?!
藍輕尋憤憤的搖着扇子,不喝就不喝!
「帶你來喝茶就是為了幫你戒酒,茶比酒好喝,以後你的酒壺裏就裝這個吧,嘴饞了喝兩口茶水,提神醒腦。」左烈的刀子嘴一如三百年前鋒利,試問八位將軍里哪個沒被他的刀子嘴傷過?
聞言藍輕尋不禁唉聲嘆氣,「都怪我,好好的說什麼戒酒呢?還讓人家幫忙看着。你這又不是書寒那種好脾氣,現在想想真是錯上加錯啊!」
「悶了三百年,連點酒味都聞不到,這次好容易出來了還不能大喝一頓,真是好憋屈。」
左烈將茶壺拎起給兩人斟滿:「沒辦法,現在是非常時期,妖梅那邊不能出錯,否則出師不利以後會很麻煩。輕尋,這可是咱們回來後尊主走的第一步棋,你若在這個時候喝酒誤事,看尊主不修理你!」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話真多。」藍輕尋乖乖喝了口茶水,捏了塊涼糕送進口中,漫不經心的嚼着。
渃風拎着幾塊梅花糕走出,沒過多久離婉笑也拿着一包月餅回來,兩人坐在門口的一張桌子邊歇腳,渃風這才想到他們兩個還沒結賬,趕緊帶着兩包糕點跑去櫃枱結賬。
「離丫頭,你先在這坐一會兒,我去給錢,馬上就回來,你可千萬別亂跑啊!」
「啊?哦,知道了。」離婉笑愣了一下,這邊這麼多人在,就算她跑丟了,渃風也能在這間茶館中很快找到自己,倒不擔心兩人會走散。
看着渃風拿着她的荷包跑去櫃枱結賬,離婉笑老實在在的坐在桌邊,腦子裏翻來覆去儘是之前和獨孤澈吵架的場景,雖說是吵架,實際上人家獨孤澈只是解釋了一句,其他都是她在罵他在聽,看上去好像是她在欺負獨孤澈一個弱男子。
「也不知道靈山那邊怎麼樣了。雲大哥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離婉笑單手支着下巴,愁眉不展的喃喃自語。
這話說者無心,旁聽的兩個男子卻同時住了聲音,目光交換,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流光。
這姑娘……
「小姑娘,聽說靈山最近在開神丹盛會,難不成姑娘也想去湊湊熱鬧?」藍輕尋挑眉淺笑,眉目間自帶一股風流愜意,儼然一個風流公子。
離婉笑聞言看過去,只見是剛才進來時留意的兩個男子,暗自皺眉,隨便搪塞道:「想,當然想。我家夫君也正打算領我去看看呢!」
「你家夫君?」藍輕尋一聽不由好奇道,「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小小年紀都有夫君了?」
「不會是剛才那位吧?」
渃風看起來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倒是瞧着和離婉笑年紀相仿。
「自然不是!」離婉笑聳聳鼻子,懶得和他多說,「公子,倒是你,年紀輕輕怎麼如此八卦?關心我一個小姑娘的事,莫非對我有意思?」
這話聽得藍輕尋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連坐在對面不吭聲的左烈也捏着杯子搖頭輕笑。
「有趣有趣,真是個有趣的姑娘!」藍輕尋大手一揮,「姑娘,今天本公子心情大好,這茶,我請了,姑娘還要吃點什麼儘管點,全算我賬上!」
「別了,本姑娘又不是沒錢,才不會佔人便宜。」離婉笑傲嬌的敲了敲杯子,她現在雖然兜里錢不多,但喝個茶的銀子還是有的。
「嗯,有性格!」這姑娘看起來嬌小柔弱,想不到卻如此耿直有個性,若非是女兒身,藍輕尋還真想和她交個朋友,如斯女子實屬難得。
「姑娘,在下這幾日都會在此遊玩,你若有空不妨出來一起。」
「有空再說。」離婉笑毫不猶豫的回了句,她最近正心煩,即便是中秋節,有沒有心情逛街還不一定。更何況對方是個男子,而且一看就像個花花公子,她一個女孩子沒有獨孤澈在身邊處處都要留心。
哎呀,怎麼想着想着又念叨他?那個大騙子,有什麼好,值得她如此心心念念?
懊惱的拍拍腦袋,轉頭看到小跑來的渃風,趕緊揚手喊他:「我在這呢!過來喝茶。」
渃風樂呵呵的一屁股坐在對面,很自覺的把荷包丟給她,嫌棄道:「你怎麼就帶了這麼點銀子?買點點心就花光了,還怎麼逛街買菜?」
「花你的唄!」
「我沒錢!」渃風雙手一攤,「真沒有!不信你翻。」
「走開走開,沒個正經!」離婉笑心裏煩悶,喝茶都不覺得香。
一旁的藍輕尋聽得輕笑,摺扇收起,淡淡道:「走了。」
抬手往茶桌上扔了塊碎銀,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路過他倆的時候還不忘朝離婉笑點頭示意,做足了謙謙君子的樣子。
離丫頭一頭霧水,卻看得渃風眼睛都直了。這兩人的氣場好強!舉手投足間的動作行雲流水,渾然自在,絕對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這是渃風憑藉自己的經驗得出來的結論,他當然不知道這兩人是何身份,更不知道離婉笑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只隱隱覺得離丫頭似乎又勾搭上兩個厲害人物。
這可不得了!
「離婉笑,這兩人你認識啊?」
「不認識,怎麼了?」
「我覺得那人好像對你有意思。」渃風摸着下巴,琢磨道。
「……」離婉笑頓時無語,一個不認識的人隨便聊上兩句就能對她有意思?怕不是開玩笑!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說錯了嗎?」渃風一臉無辜,「離婉笑,作為朋友,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是有主的人了,可不能再去招惹旁人,不然某人生氣了,不只是你,大家都要遭殃。」
「我用你提醒?就你會說是不是?」離婉笑把茶杯丟在桌子上,起身便走,「不想逛街了,回家。」
「哦。」渃風撓撓腦袋,女人真是善變,脾氣陰晴不定,怪不得連尊主都拿她沒辦法。
收拾了打包好的點心,渃風漫不經心的吹着哨子跟上。兩人剛出茶樓,離婉笑就頓住了。
「大夫啊,大夫您就行行好給我娘看看吧,她都昏迷兩天了,不吃不喝可怎麼活啊!」
「大夫,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一個中年女子跪在街對面的醫館門口,連連扣頭,悲戚的哭聲讓人聽了十分不忍。
「走走走,別在這擋小爺生意!」醫館裏走出來一個半大小子,一把抓着女子往遠處趕,罵罵咧咧道,「小爺這是醫館,不是佛堂,沒銀子還想看病?找抽是不是!」
「住手!沒錢就不能看病,是不是窮人就活該病死?」離婉笑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將那不講理的小子踹了出去。獨孤澈親自教了她幾天,學到的可不是花拳繡腿,一腳正中要害,踢得小子嗷嗷直叫。
渃風趁離婉笑去扶那女子的時候,三步兩步走上去將那小子擋住,「怎麼着,不服?」
小子疼的冷汗直流,咬着牙衝過去,卻被渃風擋下,見對方年紀不大,身板卻很是健壯,不由得生出一絲怯意。
「敢打我?你……你們給小爺等着,小爺這就去找人來,有本事別跑啊!」
渃風嗤之以鼻,揮了揮拳頭,「去啊,多找幾個,本大爺很久沒揍人了!」
「好,好,你小子有種!給爺等着!」撂下狠話,小子立刻腳底抹油跑回店裏。
離婉笑簡單查看了女子的傷勢,見她只是哭的厲害,身上並無大礙,才朝渃風道:「這事既然碰見了,咱們就不能不管。渃風,你是先回家還是跟我一起去?」
「當然是跟你一起!」他不喜歡多管閒事,但離婉笑的安全卻是馬虎不得,若私自離開,丫頭出了事,尊主被將他大卸八塊不成。
離婉笑點點頭,朝那女子柔聲安慰道:「別哭了,我是南離醫館的大夫,我可以幫忙看看你娘的病情。」
「放心,不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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