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的獨孤澈仿佛從天而降的神袛,渾身裹挾着黑紫的流光,長發在火光中狂舞,衣衫獵獵的穩穩下落。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極速抬手,即將砸到地面的兩人頓時像被一隻大手托住似的,凌空翻滾了幾下,輕飄飄地落在不遠處的離婉笑腳下。
震驚到無法言語的離婉笑恍若未覺,直到看見獨孤澈安然落地之後才忽然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查看兩人的傷勢。
獨孤澈冷着臉好像完全看不到周圍的人,只靜靜的朝離婉笑那邊趕去,他走的很慢,移動的速度卻非常快,轉眼間就到了小丫頭身邊。
&們怎麼了,怎麼都暈倒了?」離婉笑拼命的在兩人身上翻翻找找,她醫術有限根本看不出兩人昏迷不醒的原因,急得紅了眼眶。
獨孤澈將包裹放在一旁,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番,朝離婉笑擺擺手:「只是昏迷,並無大礙。」
聽到他言簡意賅的解釋,離婉笑提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偷眼看看他毫髮無損且鎮定自若的模樣,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幸虧有獨孤澈在身邊,他足夠冷靜才能壓得住場面,否則單憑自己腦袋一熱往裏沖,人救不出來不說,很可能連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
經歷過瘟疫的離婉笑再次面對這種場面已經能夠很快讓自己恢復理智,只是她的心態還遠遠比不上獨孤澈,所以直到他將順手拿回的包裹放進她的懷中,小丫頭才堪堪回過神來。
&是……」見到他們的包裹,離婉笑十分驚訝。
獨孤澈指了指,示意她打開看看裏面有沒有缺東西,隨後便自顧自的將兩個人拖到台階上,以免躺在路中央被人着急救火的人踩傷。
抱着包裹,離婉笑傻愣愣的跟在他身後,坐在石階上,打開看了看,裏面的東西一樣不少,她視若珍寶的醫書也好好的躺在裏面。
&孤澈……謝謝你。」心中的感動無以復加,如此危難時刻,獨孤澈竟然還惦記着她的書?
只有他明白這本醫書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也只有他才會冒着生命危險將她珍愛的東西從大火中救出來。而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不讓她傷心。
正在給夢子治療的獨孤澈抬頭看了她一眼,似是對這丫頭突然的感謝有些不解,微微搖頭後便不再出聲。伸出手,指尖緩緩流出的紫色流光在昏暗中宛若飄渺的煙霧,在夢子的額頭上漸漸凝聚。沒過多久夢子睜開了眼睛,眼珠子轉了一圈,視線對上離婉笑的瞬間哇的一聲就哭了!
撕心裂肺的哭聲讓離婉笑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她上前一步將小夢子抱緊懷裏,兩個人稀里嘩啦的哭成一團。讓半蹲在旁邊看着大火沉思的獨孤澈也不由得微微側目,眉頭皺了皺,抬手便將那將眼淚鼻涕一股腦兒往離婉笑胸前衣服上蹭的小子拎起來丟到一邊。
正哭着的離婉笑一臉懵圈,抬頭看看委屈巴巴的某小子,再瞧瞧獨孤澈明顯冰冷下來的臉色,頓時怒道:「你幹嗎?」
「……」獨孤澈一陣無語,這小子也快一千歲了,根本不是小孩子,丫明顯是在占你便宜看不出來嗎?
給抹眼淚的小子一個凌厲的眼刀,把蹲在地上的離婉笑拉起來,淡淡開口:「走吧。」
離婉笑傻乎乎的被獨孤澈拉着,匆忙間不忘將包裹抱進懷裏,只來得及看一眼可憐小子,見他肉乎乎的小臉上滿是驚訝,小丫頭聳聳肩,表示對獨孤澈突如其來的霸道行為無可奈何,隨後便老實在在的跟在他後面走了。
&是吧,你們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夢子忍不住喊了幾聲,「你們走了他怎麼辦?睡得像豬一樣,我背不動啊!」
天知道獨孤澈的火氣哪來的?自打兩人相識,這人從來沒有這麼霸道過,至少在她面前一直都很溫順,今天怎麼了?
離婉笑承認自己慫了,獨孤澈板着臉的樣子確實讓她有點怕怕的。
一路上腦袋裏胡思亂想,任由面前的高大男人拉着走,有他在她甚至都不用看路,有什麼磕磕絆絆他都會出聲提醒。發現自己又來到醫館門口的時候,離婉笑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沒事,就是哭了會兒,不用來這吧?」
月光下看見他側着臉微微搖頭,抬手指了指木門,然後便徑直退開走了進去。
鬼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離婉笑皺着眉頭跟進去,大廳里一片漆黑,獨孤澈領着她準確的繞過櫃枱,從側門走了進去。奇怪的是,前廳漆黑一片,後院卻是燈火通明。剛剛推開門,一片暖和的燈光就從門縫中擠了出來。
院子裏四個石柱子裏面都是鏤空的,晚上剛好可以在裏面點上蠟燭,照的整個小院子都明亮了許多。
白天他們去的是西廂房,而此時獨孤澈竟然輕車熟路的牽着她往主屋走去。離婉笑記得之前掌柜的說過,主屋住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大夫,平時在前廳給人看看診,收點診金維持生活,這個小醫館也只有這一個大夫,診金雖然便宜,但開的方子總能藥到病除,所以這位老先生在鎮上也算是一號人物。
離婉笑很好奇,但也沒多問,就這麼跟着獨孤澈走了進去,直覺告訴她跟着大佬有肉吃!獨孤澈幹啥都是一把手,跟他混准沒錯!
果然,剛進屋離婉笑就樂了,一個墨綠色的人影正朝他們笑的開心。君無殤揮揮手,露出一口大白牙,「離姑娘,好巧!」
偷瞄一眼獨孤澈,離婉笑嘴角抽了抽,這倆傢伙不會是商量好的吧?
&們……你們……」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在他們之間指了又指,終究還是垂下手,「說吧,怎麼回事?」
君無殤朝獨孤澈看去,見他微微頷首,便樂呵呵的邊倒茶邊解釋道:「這都是策略。」
將茶水遞給二人,君無殤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緩緩道:「丫頭,還記得你哥哥被抓進牢裏的事嗎?」
離婉笑捧着茶碗點點頭,獨孤澈被抓進去,她感覺自己瞬間失去主心骨,整個人都不好了,還在寒清波面前一頓哭訴,現在想想真是丟盡老臉。
&件事我一直在查,最近才有了眉目。」君無殤的俊臉在燭光下映出一片陰影。「我之前和你說過,這個鎮子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麼平靜,合鎮的存在終究是個異類,凡人天生對魔的恐懼讓對於人魔共存的理念難以推行,即便我們再怎麼妥協,也始終難以取得凡人的信任。」
&百年來我一直為此事周旋。」說到這,君無殤眉眼間隱隱浮現出一抹疲憊,「不過,凡事總有正反兩面,這裏也存在另一種人,他們一直呆在鎮上不肯離開,同時也見不得有外人進入,所以才會在看見你們出現的時候故意挑事。」
&是說,那天的官差是故意跑來抓人的?」離婉笑驚訝道。
君無殤點頭回道,「那次只是對你們的警告,而後來他見我和夢子與你們越走越近,並且相談甚歡,你們幾個還因為寒清波的傷勢一直住在客棧沒有離去的意思,那個人就生氣了。」
說到生氣兩個字,君無殤明顯有些無奈。
&也就是說,他看不慣我們這些外人賴在這不肯走,就跑去放火燒客棧?」哪有這麼喪心病狂的人?這人怕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縱火行兇得是多大的罪過,那人沒腦子的嗎?
&不敢殺你們。」君無殤搖頭道,「你們是我的朋友,而你們一直待在這的主要原因是寒清波的傷,所以他只要殺了寒清波,你們兩個沒有後顧之憂自然就走了。」
&是夢子呢?着火的時候他還在裏頭呢!」離婉笑疑惑道。
嗤笑一聲,君無殤慢悠悠道,「夢子的本元是夢魘,他平時幻化實體只是因為孩子心性,喜歡胡鬧,這傢伙是死不了的,你大可放心。」
&大哥,什麼叫我是死不了的?本少爺這麼可愛,受傷了也不行啊!」奶聲奶氣的埋怨從門口傳來,離婉笑好奇看去,只見那一臉臭屁的小子大步跨進來,身後還拖着一個藤條編的板子,上面躺着依舊昏迷不醒的寒清波。
看着他小大人的傲嬌模樣,離婉笑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想不到你人小力氣還挺大,拖着寒大哥跑過來還能臉不紅氣不喘,佩服佩服。」
&話,本少爺好歹有千年修為,拖一個凡人有什麼難的?」挑着眉毛,臭小子將人放在地上,雙手環胸,小辮子一甩,「不是誰都像你,啥都讓離大哥做,自己連點力氣活都懶得干。」
此話有理,離婉笑被噎的無話可說。小屁孩兒說的沒錯,自從獨孤澈身體好了之後,她確實習慣了使喚他,誰讓他是全能呢?能者多勞嘛!
聽着兩人的對話,君無殤笑着看了一眼淡定喝茶的獨孤澈,見他沒什麼反應,便繼續道:「打住打住,你倆要拌嘴可以等明天,現在咱們先說說怎麼把那人釣出來。」
&不是知道那人的是誰嗎?」離婉笑不解,「難道不是那天抓我們的官差?」
此話一出,不待君無殤出聲,一旁的夢子就按耐不住了,「你是不是傻,要真是那個官差,君大哥還至於在這費口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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