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丁志江畢竟是周新平的弟子,處理了他,恐怕周新平那邊不好交代。」好一會兒,宋校長才回過神來,看着臉色很是冰冷的馮文博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這是我們江州大學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周新平指手畫腳,他真要愛管,他盡可把丁志江給帶走。」馮文博說道
這一刻,馮文博在他的學生面前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霸氣。
「老師,明天就要召開研討會了,您看丁志江的事情是不是先緩一緩?」洪文景見宋正羽還想開口反對,沖他使了個眼色,然後輕聲提醒道。
「嗯」馮文博點了點頭,這件事倒也不急在一時。
「那今晚的會餐呢?還照舊嗎?」宋校長見馮文博並不是要他馬上處理丁志江,知道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暫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不安地問道。
身為江州大學的校長,宋正羽還真的擔心在這個節骨眼馮文博會跟周新平起正面衝突。
宋正羽這個問題還真是問住了馮文博。
要是換成之前,馮文博自然是很高興跟周新平這個中醫界泰斗人物會餐,盡一下地主之誼,順便也談談醫學上的心得,只是如今周新平卻因為護短的緣故,硬是欺負到了他掌門師叔的頭上,馮文博心裏自然不想再宴請他。不過邀請已經發出,馮文博卻也不想做個食言之人。
「照舊,順便晚上我也跟他說一說丁志江的事情,省得周教授為了這個弟子做事情沒個分寸。」馮文博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繼續按約定宴請周新平。
畢竟都是中醫界的老人,馮文博也不願意看着周新平越走越遠,往死里得罪他的掌門師叔。
聽到「照舊」兩個字,宋正羽大大鬆了一口氣,不過當聽到馮文博說要跟周新平說道說道丁志江的事情時,他的心卻又一下子懸了起來。不過宋正羽卻也無可奈何。馮文博是他的老師,同時也是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馮正誠的父親,他要不開口則已,他要是開口,宋正羽雖然是江州大學的校長卻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
好在宋正羽想起晚上自己也會參與聚餐,總歸能在其中周旋一二,心裏這才稍安。
談了這件事情之後,宋正羽又順便就研討會的事情跟馮文博商談了一二,這才同洪文景起身告辭離去。
「我本還想說動老師叫那個夏雲傑登門向周新平教授道個歉,暫且讓他消消氣,沒想到老師竟然這麼寵溺那個夏雲傑,反倒要處置丁志江,這件事棘手,棘手啊」出了馮文博的別墅,宋正羽向洪文景叫苦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老師,他不是個魯莽的人,他既然這麼說自然會有他的打算,一切等晚上老師跟周新平他們見了面再說吧。」洪文景寬慰道。他因為知道夏雲傑與馮文博的關係,又見識過夏雲傑那仙家法術般的醫術,心裏比起宋正羽卻是有底多了。
「也只能這樣了。」宋正羽詫異地看了洪文景一眼,點點頭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本來宋正羽還想着事後趕去東凱大酒店向周新平賠禮道歉的,如今見馮老師是這個態度,卻是連東凱大酒店都沒必要再去了。
去了又能說什麼呢?
三零六辦公室,劉力宏等人看着依舊穩坐釣魚台的夏雲傑,都搖着頭,一臉的無語,心裏已經認定夏雲傑無藥可救了
東凱大酒店,豪華套房內。
此時太陽已經西落,殘陽如血。
周新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雙手放在後背,雙目眺望着整個江州市,表情看起來比較平靜,但此時若有人能注意到他的眼睛,就會發現那雙目中跳動着兩團火焰。
周新平,中央保健局專家,國醫大師,別說江南省區區一所普通高等院校的一名副教授了,就算江南省的省委書記、省長見了他也得客氣接待,稱他一聲周教授。沒想到今日卻接二連三被一位副教授給無視了,這讓早已經習慣了人們阿諛奉承的周新平心裏頭如何會不怒
不過現在真正讓周新平感到憤怒的不是夏雲傑的「狂妄」,而是江州大學對這件事所表現出來的無作為。因為從下午參觀事件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個小時,眼看着太陽已經西落,夜幕即將降臨,可江州大學對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給他周新平一個說法,更別說處置那個夏雲傑了
這是對他周新平裸的藐視
這是心高氣傲的周新平最無法忍受的
怎麼?莫非真以為我周新平老了不成?
我周新平現在還在位呢,就敢如此藐視我,哪一天我周新平要是退休了,那還不得馬上成了一個糟老頭
周新平生氣,隨同周新平一起來的衛生部謝司長同樣生氣
江州大學不給周新平面子,自然也就是不給他謝司長的面子而他謝司長可是代表着衛生部來參加這次國際會議的
套房中,唯有丁志江是開心的,是幸災樂禍的。他現在就擔心碰撞得不夠厲害,就擔心老師的火氣不夠大,只要老師碰撞厲害了,只要老師的火氣真正被勾動起來了,那個罪魁禍首夏雲傑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而現在,事態的發展顯然比丁志江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其實丁志江也沒想到夏雲傑竟然會這麼隗,他老師到了辦公室門口,夏雲傑都敢不出來迎接。
當然這樣最好
「志江,你給洪院長打個電話,就說我旅途倍感勞累,晚上的會餐就取消了吧。」許久,周新平轉過身來對丁志江說道。
周新平不是傻子,既然夏雲傑是馮文博推薦過來的人,到現在江州大學都沒有任何一點行動,顯然是得到馮文博的授意的。否則給個天大的膽子給宋正羽和洪文景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副教授而得罪他周新平。
既然他馮文博不給他周新平的面子,他周新平又何需給他馮文博面子呢?莫非真以為自己有個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的兒子就很了不起嗎?就可以輕視他周新平嗎?
他周新平可是中央保健局專家,跟高層領導都保持着很好的關係,難道還得看你馮文博的臉色行事不成?
周新平卻是不想想,是誰先不給誰面子?是他先佔着身份權勢欺壓夏雲傑,想給夏雲傑難看,這才有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當然當人到了一定的高度,總會站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看事情,習慣性地認為一切人和事都必須得圍繞着他轉
就如今天下午周新平去江州大學參觀一樣,其實又不是什麼工作上的需要,夏雲傑不出來見他又如何?可當人在世俗中坐到了一定位置,他就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既然來了,那麼別人就得恭恭敬敬地迎接他,否則就是對他的不敬,就是對他的無禮
「是老師」丁志江急忙恭敬地回道,心裏卻樂開了花。
他知道這回老師是真正的怒了,甚至連馮文博的面子都不給了。
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那麼想要平息他老師的怒氣,江州大學就必須得處置夏雲傑,而這正是丁志江想要看到的結果。
可憐的丁志江到現在還認為自己的老師身份地位權勢都比馮文博這個退休的老教授強認為當他老師表現出強硬的態度時,馮文博必定會退讓一步。
其實周新平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他向來走的是高層路線,積累了很強的上層人脈關係,而且他的門生在他的安排下,不少也都坐到了很高的位置上,謝司長就是其中一個。一旦周新平發飆,他的力量還是很大的。
丁志江領命之後很快就給洪文景撥去了電話,把周新平的意思跟洪文景轉述了一遍。
洪文景聽了後當場就變了臉色,跟丁志江說了聲「知道了」便直接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洪文景臉色難看地直接去了宋正羽宋校長的辦公室。
「這個周新平他想於什麼?在我們面前擺擺架子也就行了,竟然還在我們老師面前擺起了臭架子他以為他是誰?衛生部部長還是國家領導人?」洪文景一推開宋正羽的辦公室,就拉着臉很生氣地說道。
「怎麼了?」宋正羽皺着眉頭,一陣頭疼地問道。
「周新平說旅途勞累,晚上的宴會取消。」洪文景沒好氣地回道。
「這……這……這可怎麼辦才好」宋正羽一聽,一個頭都兩個大了。本來他還想着晚上馮老師和周新平坐到一起,自己儘量周旋周旋,大家喝喝酒聊聊天,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這個周新平卻心高氣傲到這等程度,竟然直接取消跟馮文博的宴會。
這可是撕破臉皮,硬逼馮老師向他低頭認輸的架勢啊可馮老教授什麼身份?那可是江州大學旗幟性的老領導,江州大學校長宋正羽的老師,江南省省委常委兼江州市市委書記馮正誠的父親啊
就算你周新平地位再超然尊貴,這樣做也是狂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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