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楊穎指着麻生沙樹那邊說話時,麻生沙樹等人也看到了陳有良等人。
鄭力博和陳有良,一個是海州市常務副市長,一個是省委書記的秘書,兩人都是地方政悳府高官,實權很大,所以見他們來了,不管是像張雷這樣的富商還是像孫連運這種公職人員,都紛紛上前來跟他們客氣地打招呼。
鄭力博見眾人對着自己都客氣謙虛,表面上客氣地一一回着禮,心裏卻是難免有幾分得意。
眾人打過招呼,寒暄過一陣後,見陳有良和鄭力博明顯有單獨跟麻生沙樹談話的意思,便都識趣地離去,各自找感興趣的人聊天。
「麻生沙樹先生,這位是江南省省委書記的秘書陳有良先生,這位是我們海州市常務副市長鄭力博先生,他們想跟你談談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眾人離去後,鍾楊穎笑着把陳有良和鄭力博介紹給麻生沙樹,然後道:「你們談,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
說完,鍾楊穎沖三人歉意地笑笑,然後轉身端着酒杯去招呼其他客人。
「麻生沙樹先生這邊請坐。」鍾楊穎走後,鄭力博客氣地指了指邊上的座位說道。
「謝謝。不過素我冒昧問一句,鄭市長的兒子是不是叫鄭一哲?」麻生沙樹並沒有馬上落座,而是客氣地問道。
剛才鍾楊穎和麻生沙樹從房間裏出來時,便特意提醒過他鄭力博的兒子曾經得罪過夏雲傑。
「是的,莫非麻生沙樹先生認識犬子?」鄭力博聞言不禁雙眉一挑,驚喜道。
他還真沒想過像麻生沙樹這樣世界五百強企業的老總竟然還認識自己的兒子。
「我不認識,不過他得罪過我一位非常尊貴的朋友。既然他是您的兒子,那很抱歉,因為他的緣故,我是不會和你進行任何有關投資的洽談,兩位失陪了。」麻生沙樹說完很有禮貌地微微沖鄭力博和陳有良點點頭,然後轉身端着酒杯離去。
望着麻生沙樹看似有禮貌,但表情卻很冷淡地轉身離去,鄭力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滿心期待想跟麻生沙樹的合作竟然會因為兒子而完全破滅。當然這還不算最重要,東家不做做西家,世界五百強有五百家呢,倒也不差麻生商事一家,最重要的是,兒子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連麻生沙樹都要稱他為非常尊貴的朋友,並且因此毫不猶豫地中斷了跟他的洽談。甚至由此,鄭力博還聯想到鍾楊穎對他的冷淡態度,他懷疑或許也跟兒子得罪的人有關。
如果這個推測是正確的,那麼鄭力博就絕不能不引起重視。不管是麻生沙樹還是鍾楊穎,這兩人可都是重量級的人物,如果連他們都要因為這個人而不惜得罪他鄭力博,顯然這個人的能量非常大,指不定就能影響到他仕途上的晉升。
「陳主任我先失陪一下。」一想到兒子得罪的人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仕途上的晉升,鄭力博就再也無法冷靜,低聲跟陳有良說道。
「鄭市長請便,這件事是需要問個清楚。」陳有良表情有些嚴肅地點點說道。
鄭力博點點頭,然後陰沉着臉轉身朝樓下走去。
「鍾總,有關合作的事情我是很有誠意的,您看今晚我特意把孫行長都邀請過來了,我有充分的信心,如果我們合作,將來必定會成為世界零售業巨頭。」當鄭力博轉身下樓時,張過海端着酒杯迎上鍾楊穎一臉真誠並豪氣沖天地說道。
張過海在與蘇維信爭鬥中一敗塗地,如今股份全都換成了現金壓在手頭,他必須得為這些資金找到最有前途的投資出路,而超勝集團是他最好看的投資對象。
「對不起,張總,關於合作的事宜就到此為止,我們不可能再有任何合作的機會。」鍾楊穎表情冷漠地說道。
張過海和孫連運聞言全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張過海,他做夢也沒想到前段時間兩人還相談甚歡的,不,就在剛才在樓下兩人還是相談甚歡的,怎麼突然間鍾楊穎就完全換了一副態度呢?
「為什麼鍾總?之前我們不是談得挺好的嗎?」張過海不死心地問道。
「是挺好的,不過你兒子讓我改變了主意。」鍾楊穎淡淡道。
「這個臭小子,他是不是哪裏得罪鍾總了?您放心,我等會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張過海聞言生氣道。
「得罪的不是我,而是我一位很尊貴的朋友,失陪了張總,孫行長,你們請隨意。」鍾楊穎冷淡地回了一句,然後端着酒杯走了。
「孫行長我先失陪一下,這個臭小子」張過海見鍾楊穎態度冷淡地轉身離去,不禁氣得臉色都鐵青了。前段時間,張雷在澳門豪賭就差點把他氣得半死,沒想到事情沒過多久,他竟然又得罪了鍾楊穎的朋友。
鍾楊穎是什麼人物?她的朋友也是一個小年輕能得罪的起的嗎?
「快去吧。」孫連運點點頭道。
於是張過海也陰沉着張臉往樓下走去。
「咦,鄭少,你爸似乎要找你。」一樓大廳,張雷見鄭力博沉着臉朝這邊走來,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下鄭一哲說道。
「好像是的。」鄭一哲說了句,然後急忙朝他父親迎上去:「爸,你怎麼下來了?找我嗎?」
「你跟我出去一趟。」鄭力博陰着臉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朝外面的草坪走去。
鄭一哲見狀面露疑惑之色地跟着鄭力博出了大廳。
「究竟什麼事情爸?」跟着鄭力博走到草坪一處沒什麼人的地方,鄭一哲終於忍不住問道。
「什麼事情?我還要問你呢,你今晚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鄭力博頓住腳步,轉身兩眼含怒地望着兒子,質問道。
「得罪人?怎麼可能你沒看到我們一直在喝酒聊天嗎?」鄭一哲一臉茫然道。
「真沒有?你仔細想想看,最近有沒有得罪曰本人,又或者說來頭很大的人?」知子莫若父,鄭力博見兒子一臉茫然,知道兒子沒有撒謊,聞言臉色稍緩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得罪我還是很清楚的。再說了,曰本人就更不可能了,我最近都沒接觸過曰本人。爸,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突然問這事情?」鄭一哲先是很肯定地回道,接着又很是不解地問道。
「這就奇怪了?那麻生沙樹怎麼說你得罪了他一位很尊貴的朋友?」鄭力博聞言也開始一臉的疑惑不解。
「麻生沙樹?你說那個世界五百強的麻生商事的會長麻生沙樹?」鄭一哲聞言不禁被嚇了一大跳。
「不是這個麻生沙樹還能有哪個」鄭力博說道。
「這就更不可能了麻生沙樹是什麼級別的人物?連他都說是一位很尊貴的朋友,那也至少是跟他身份相當的大人物,我估計連認識這樣的人物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得罪他呢?」鄭一哲馬上低聲叫了起來。
「行了,叫什麼叫,反正你沒得罪人家那就最好,以後呀,做人低調點總沒錯,尤其最近爸爸正全力爭取市長的位置,你小子更要給我老實一點。」鄭力博見兒子這樣說便徹底放下了心來。
「爸,我知道。我也希望你能早曰轉正呀,當然不會給您老添麻煩。對了,爸,我看今晚陳有良也跟你一起來了,這是不是意味着趙書記挺好看你的?」鄭一哲一臉期待地問道。
「官場上的事情說不清,不過目前看來應該還是可以的。行了,這些事情你不要到處亂說,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給我惹亂子。」放下心來的鄭力博,心情好轉了許多,跟兒子稍微叮囑了一句,然後轉身回大廳。
鄭力博父子剛剛進入大廳,張過海父子卻出了大廳往草坪沒什麼人的地方走去。
鄭一哲見張過海父子也出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好奇之色,不過任他的想像力如何豐富也不可能想到,之前被他當無足輕重小人物嘲諷的小職員,竟然會是一個關係通天的大人物,他被叫出來,張雷被叫出來,全都是因為那個小職員的緣故。
「臭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了鍾楊穎的朋友了?」張過海一走到草坪沒人的地方,便劈頭訓斥道。
最近他諸事不順,心情甚是糟糕,今晚又遇到這檔子事,心情就更好不到哪裏去了。
「沒有呀,鍾楊穎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得罪呢?我又不傻,你最近正跟她談合作事宜,我討好她的朋友都來不及呢。」張雷一臉冤枉道。
「你不傻,那你還去澳門豪賭,給老子輸了兩億」張過海罵道。
「爸,那不一樣。而且那件事,我不是跟你說了,肯定是蘇維信在其中做鬼。」張雷鬱悶地說道。
「如果蘇維信的手能伸到澳門,你老子早就放棄了跟他斗的念頭了」張過海瞪了兒子一眼,不過張雷的話他卻是聽進去了。
畢竟他兒子還是很聰明的,還不至於笨到去得罪鍾楊穎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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