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虎傳奇 第2章
(二)虎狼之爭
且說二人一邊巡山，一邊尋找宿營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爺孫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關係十分融洽。同時，一路上也十分熱鬧:梅花鹿在山林之間靈動地躥跳地着，兩隻頑皮的赤狐在雪地里歡快地玩的耍，一隻體形碩大的猞猁矯健矯地在山林之間。在路上，老人教會了楊林如何辨識動物留下的遺蹟和模仿動物的叫聲。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兩人來到了一條小溪邊，溪邊有兩塊大石頭，溪的另一邊是一片十分茂密的松樹林。而在他們身後，是一個不是很陡但是卻非常高的小山坡，山坡上長滿了白樺樹。在小溪的對岸，有兩頭大駝鹿正在溪邊酣暢淋漓地喝着水;一隻灰色的小貉子正在冰正冷刺骨的溪水中搜尋着那些肉質鮮嫩的冷水魚。不知不覺，爺孫兩人的肚子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兩人只能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休息。楊林從背包里拿出了兩塊壓縮餅乾，兩人將就着填飽了肚子後繼續巡山。離開之前，楊林和老人用斧子和獵刀在樹上砍好了「樹號」以便黃昏的時候在來紮營。
然而，兩人在接下來的巡山過程中並沒有什麼收穫，也只不過是拆掉了幾個捕獸夾和捕獸刺，割斷了幾張捕鳥用的大網，破壞了幾個佈滿了倒刺的捕獸陷阱而已。可是就在黃昏時分，在營地周邊的一處雪坡上，兩人發現了一隻九斤多重的大野兔。但就在兩人發現兔子的同時，兔子也感覺到了有危險正在向它步步緊逼。於是，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撒開了四條腿迅速地奔逃。「可別讓我們今天飯晚上的晚飯跑了呀！」楊林見了，頓時急得直嚷嚷。「放心吧小伙子！一定讓你嘗一嘗這我們長白山上的野味兒！」說着，只聽得「嚁」地一聲，老人吹了一個尖利的呼哨，哨聲在廣袤的森林之中久久地迴蕩着。說時遲，那時快;跟在老人身後的那三隻大狼狗去和蹲在老人肩膀上的海東青都像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不過雖然它們很快就攆上了兔子，但是還是自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小段距離。但千萬別小看了這一小段距離，兔子的後腿十分粗壯，爆發力極強;再加上它本來又是野兔，速度極快;它總能抓住哪怕一點距離的間隙，運用後腿突然之間產生的爆發力，將天敵遠遠地甩在身後。習武之人有六套基本功:貓躥、狗跳、猴上樹;兔跳、鷹翻、蝴蝶飛。其中，兔跳是輕功的基本功，但它的它字面意思則指的就是兔子利用後腿瞬間的爆發力以及前腿輔助跳躍;這一跳就是一米多高，在十分危急的時刻，兔子就是靠這一招逃脫了天敵的魔掌。就這樣，它們翻過了一道道雪坡，卻仍然與兔子僵持着。很明顯，這個可惡的小傢伙十分狡猾;看這情形，它鐵定是想打一場消耗戰了。不久，爺孫兩人在海東青的帶領下也迅速地跟了上來。這時，三隻大狼狗正將兔子往兩人中午紮營時的時空地上的兩塊大石頭處緊逼，於是老人便用鳥語令命令命海東青正往五十米開外的一棵白樺樹上待命。緊接着，他吹了一個短促的呼哨，三隻狼狗聽見了哨聲;其中一隻狼狗示意性地吠叫了一聲，三隻狼狗改變了戰術，主動地給兔子放開了一條「生路」兔子早已經被剛才的犬吠嚇軟了腿，心理防線近乎崩潰。終於，它還是中了圈套;慌不擇路，只顧着向前猛衝。隨後，只聽得一聲尖銳的呼哨，在五十米開外的白樺樹白上待命的海東青迅捷地起飛，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兔子襲來。最終，兔子還是因為躲閃不及，被海東青用利爪擰斷了脖子。
傍晚將近，只有一輪火紅的殘陽掛在空中;夜鷹在白樺樹上嘯叫着，發出如同鐵匠用小鐵錘敲打小鐵砧的聲音。兩人繼續在小溪邊紮營，他們砍了堆一些樹枝堆在一塊兒燃起了一堆篝火;兩人合力紮好了軍用大帳篷，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楊林在一旁休息，而老人則正在一旁張羅着晚飯。這位粗獷的東北老漢不愧是一個闖蕩深山老林幾十年的老獵手，只見他從腰間的鹿皮刀鞘里抽出了一把鋥光瓦亮的獵刀，麻利地解剖了兔子。他將兔子的毛皮一骨碌整張剝了下來放在了一邊，又將兔子的內臟取了出來;在他把兔子肉用木籤串好放在了火上之後，又將剛才解剖出來的兔子內臟用來餵海東青和獵狗，只不過大部分上好的新鮮的內臟都被他用來餵給了海東青，而三隻狗們都只能吃一些免骨頭。只聽得三隻獵犬骨一邊「嘎吧嘎吧」地咀嚼着骨頭，一邊用喉嚨發出低沉的嗚嗚聲以示不滿與抗議。但是老人依然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手愛撫着它們油光水滑的毛皮，並和和氣氣地向楊林介紹到:「小楊啊，讓我給你來介紹一下。」說着，他低頭看了看正在被在他撫摸着的那隻大狼狗，驕傲地說:「它叫金狼，這一條小寶貝兒喲，可是攆山快如風啊！除此之外，還有它們倆:銀虎和黑豹;它們仨呀，以前可讓我有過不少無比豐厚的收穫呢！」說着，他又吹了一個呼哨;蹲在白樺樹上休息的那隻海東青輕輕地將後腿一蹬，拍拍翅膀起飛;隨後又極其輕巧地落在了老人的肩膀上。老人輕撫着海東青那細膩而整齊的羽毛，自豪地說:「它叫「青羽」飛起來好像箭一樣快。哎！對了小楊，你聽沒聽說過「海東青」呢？」說完，老人又問到。楊林聽完之後，興奮地回答:「噢！這個我知道，在明朝醫藥學家李時珍編寫的《本草綱目》中，其「禽部」一章中有過「雕出遼東，其中最俊者則為海東青」這一說法的記載;但是這「海東青」卻並非屬於鷹一類，也並不屬於雕一類;而是屬於隼一類，它與世界上速度最快的猛禽游隼屬於同一系，算得上是隼類中的「巨人」了。海東青的學名叫做「矛隼」它的屬性是:動物界、脊索動物門的脊索動物亞門、鳥綱、隼形目、隼科、矛隼屬;海東青分有兩種，一青一白;在古代，通身雪白的海東青可算得上是鷹中的極品了，它被稱為「玉雕」海東青又被尊為「萬鷹之神」除此之外，它還是《山海經》中鎮守西域的青羽九天鳳呢！」聽到這兒，老人讚不絕口:「小楊啊，你不愧是知識分子呀，知識面挺寬的嘛;哎，你還別說啊，有些事情呀，連我這個山里老漢都不知道哇！」「但是小楊，你知不知道這抓捕海東青的規矩呢？」老人問道。楊林聽完，搖了搖頭，一臉疑惑地問:「就這事兒還有規矩?」老人聽完，笑了笑說:「是啊，做什麼事兒它就都得有一個規矩，一看你呀，在這是件事情上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外行;讓我來告訴你吧，其實我是滿族人，而且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旗人，而且我們家還是鷹戶;從清朝開國皇帝皇太極那時候起就開始向朝廷貢奉海東青。而我的祖先是們都是部落里聲望頗高的鷹達，他們的任務就是將捕到的海東青送到鷹坊裏面去接受訓練，成為真正的獵鷹。」說到這裏，楊林就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於是問道:「老爺子，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鷹達、鷹戶和鷹坊和嗎？」老人聽了，笑了笑說:「這鷹戶是指以捕鷹為生的人，鷹達則是捕鷹人的首領，又叫「達敏包」而鷹坊則是一個馴鷹的機構。」聽到這裏，楊林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我再來給你說說這捕海東青的規矩吧。」老人又說，「捕海東青需要先拜祭鷹神格格，據傳說，她是一位死去的年輕女薩滿(滿族的神職人員)的靈魂化成的;她能通萬物之語言，卻是被部族裏的人誣陷為奸細，含冤而死的，在她升天以後，寶拉嗄(滿族神話中的天神)認她做了女兒，並讓她掌管萬物生靈；而根據清朝的歷史典籍《清史》中的《黑龍江外紀》一書中的記載，祭鷹神的方法是：先用白樺木製作一道門（實則是門形的祭壇）並用岩石製作一百級台階（用以象徵通往天堂的道路）而給神的祭品，則是兩隻肥美的羔羊、十壇香醇的烈酒、一百匹上等的絲綢（或者獸皮）以及一百塊上等的「春水玉」（而此類玉之中的極品，被稱為「海東青拿鵝」）而後，再請薩滿祭司在祭壇前跳儺舞；在此期間，被選中的鷹也要參與祭祀儀式，而且不能進食（此過程在行內被稱為「熬鷹」）而在儀式結束以後，立即捕捉活物放在鷹的面前，但是不要馬上放鷹；待確定鷹服從主人命令之後，立刻放跑活物，如果鷹的反應十分激烈，則可立即釋放。如果鷹在空中的表現仍然十分機敏和驍勇，則就是成功了，按薩滿祭司的話來說就是「鷹神附體了」而儀式失敗，則說明那隻鷹也許野性難馴，或者它根本就不是做獵鷹的那塊料。」「真是長知識了。」楊林聽完，一邊說，一邊不住地點頭。老人聽了，憨憨地笑着。這時，放在火上的免子肉被那些跳動的火苗烤出了一層黃澄澄的油花，香氣撲鼻，撩人食慾;楊林二話設說，拿起了一串肉，風捲殘雲地解決掉了。「哎，小楊，你慢點兒吃，小心被噎着了。」老人見狀，制止道;於是兩人就這樣一邊吃、一邊聊，一直聊到皓月當空，困意漸濃。於是，爺孫兩人回到了那頂五十平方米的軍的用大帳篷里;楊林掛起了幾盞營地燈，把大帳篷里照得透透亮亮的。楊林鑽進了睡袋裏，拿出了他珍藏的筆記本，又記下了這半天發生的事情:
1月16日周五夜
今天，老人教會了我許多東西;我們爺孫兩人之間也是相互學習，老人讓我認識了許多我平時只有在電視上到或者有在動物園裏才能見到的動物。除此之外，他還教會了我追蹤動物的方法還有一些動物的語言。我們爺孫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我十分慶幸可以遇到這麼一位和藹可親的老爺子。
記完之後，楊林關掉了營地燈，爺孫兩人都沉沉地睡去了。帳篷外面，精神百倍的夜鷹還在發瘋了似的敲打着它的小鐵砧子;貓頭鷹那令人感到十分毛骨悚然的「咕咕之歌」除了震懾着嚙齒類動物的那顆幼小的心靈之外，都在向黑夜黑中森林裏的居民們報着平安;可是這一夜，不已經註定了不會平靜。
半夜裏，萬籟俱寂的森林中上演了一場追逐戰;在營地不的遠處，有一個大約只森林狼組成的狼群正在對一隻東北虎窮追不捨，震耳欲聾的虎嘯與氣焰十分囂張的狼嚎打破了黑夜的寂靜。那隻東北虎的嘴裏正叼着一隻肥嫩的成年狍子;雖然說虎是百獸之王，但是俗話說得好「猛虎也怕群狼」狼能夠團隊協作，可是虎卻是名副其實的「獨行俠」一隻虎碰上了一群狼，而且狼還要搶食，真是冤家路窄呀;但是很可很惜，它也只有逃跑的份咯！它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帶着已經捕獲的獵物逃跑;二，扔下獵物去和狼群硬碰硬，不過那幾乎不可不能，除了有可能把弄丟之外，還有很有很可能把自己的命也一塊兒搭上了。不過也正巧，睡在大帳篷里的爺孫兩人聽見了外面的響動，立馬就一骨碌地從睡袋裏地鑽了出來;抄起了槍了來拿上了手電筒就衝出了帳篷外面一探究竟。楊林用手電筒掃視着面前的一切，恰巧正在這時，那群野獸正好經過他們兩人所在的範圍;楊林清清楚楚地看到，狼群里為首
的那匹狼的額頭上有一個好像眼睛一樣的白斑。它的眼裏閃爍着凶光，正貪婪地盯着那隻東北虎和它嘴裏的那隻狍子。楊林將手電筒對準了那隻東北虎，他定睛一看，心裏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正是他在來時的路上碰見的那隻奇怪的東北虎！於是，他便抬起槍瞄準了狼群里的那匹頭狼猛地一摳扳機，一發熾熱的霰彈從槍膛里噴射而出。不用擔心打不中，別忘了這可是霰彈哦！它的打擊範圍很廣，就算獵物饒幸不被打死也得被打至傷殘。果然，那匹頭狼中彈了;它的臉上被嵌進了幾顆鋼珠，右邊的耳朵也被打豁了;原來還是兩隻耳朵，現在只剩下一隻半了。頭狼受了挫，於是哀嚎着帶領着狼群灰溜溜地逃走了。那隻東北虎感到覺到覺身後的狼群退卻了，便放慢了腳步;同時，它一眼就瞥見了楊林，它也明白是他救了自己。於是，它便以低沉的吼聲向楊林表示感謝;之後，它便叼着狍子離開了。兩人緊繃的着的着的神經的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回到了來大帳篷里之後，兩人又鑽進了各自的睡袋裏，軟塌塌地睡下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