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幫幫金少吧,這傢伙除了智障一點,不靠譜一點,喜歡坑爹一點,做事毛躁一點外,其他方面,再也挑不出毛病出來!」
喂喂喂!你已經把他說的體無完膚了啊!有你這樣的朋友那金少的祖墳上是建了根大煙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日沒夜的冒青煙吧!
李輝輝心中『槽』流涌動,表面上卻是喟然長嘆了一聲。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不是我不想幫,不是我不去幫,怕只怕,幫也是種傷害,幫他,你怕了嗎?」
劉宇臉一苦。
「大師,請說人話!」
「這都聽不懂?」李輝輝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劉宇一眼。「你是我帶過的領悟力最差的一屆施主!我之所以要幫你,真當我是為了黃白之物?還不是看你我有緣!而這傢伙,唉,無緣啊~~」
劉宇一聽這話有些急了,金少如今算是被金家掃地出門,雖然往後衣食無憂,但他實在不想看見金少就此墮落下去。
更關鍵的是,要是不給這傢伙找點事干,整天閒的蛋疼又來禍害自己和夏雪感情,就以他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萬一自己沒承受住誘惑,這可咋整?
想到這,他連忙再次開口道。
「大師別鬧了,就算金少無緣,但我知道你有手段改變普通人的命運,上次拆遷事件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李輝輝聞言一愣,狐疑的看了劉宇一眼,這傢伙,該不是還記仇吧?
望着兩個人期盼的小眼神,李輝輝終究還是心軟了,嘆了口氣,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
「行吧,那我就給他看看。」
這句話一出,劉宇臉上大喜,上前抓起金少就往李輝輝面前湊,口中如釋重負的說道。
「金少,還愣着幹嘛,趕緊去抽根簽出來讓大師瞅瞅!」
李輝輝連退兩步,這種家裏有個醜媳婦急着嫁出去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尤其是聽到『抽籤』這兩個字後,他不滿的看了劉宇一眼,連忙制止道。
「虧你還來這好幾次了,怎麼還不懂流程?」說到這,他拍了拍功德箱,「先把看診費......呸,善款投進去!」
金少自打進廟一來就保持一種呆萌的表情,如今再也憋不住了,一句話脫口而出。
「大師不是向來不看重黃白之物麼?不是說我沒緣麼?」
李輝輝就差沒把鄙夷兩個字寫在臉上。
「屁話,錢能通神懂不懂?緣分什麼的,只要錢到位,還不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至於黃白之物,貧道的確不喜歡,但沒說不喜歡支票之類的玩意兒!」
金少很傷心,他覺得自己心中大師的高人形象轟然倒塌,遠望高人光芒萬丈,近嗅高人銅臭滔天。
他扭扭捏捏的像個小媳婦般來到功德箱前,伸手去摸自己的兜,忽然僵在了原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被掃地出門掃的突兀,信用卡支票什麼的早已全被凍結,而自己又不是一個喜歡帶現金在身上的人。
也就是說,這位堂堂金家二少爺,此刻竟然是身無分文!
金少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回過頭,笑的比哭還難看,期期艾艾的說道。
「大師,出門的急,你看,以後補上如何?」
李輝輝翻了個白眼。
「媽蛋,神仙的債你也敢欠!欺負我廟裏沒人是吧?」
說到這,他忽然瞟見金少腕上的手錶。
「罷了罷了,看你小子的確遇見了難處,我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只是這廟又破又爛,平常連看個時間都不方便......」
金少咬咬牙,伸手將腕錶摘了下來,投進了功德箱。
隨後,他轉過頭問道。「大師,下一步是?」
「等着!」
李輝輝轉身朝着房間走去,準備去翻翻小冊子。
沒走兩步,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回頭問向金少。
「對了,一直聽人家叫你金少金少,還不知道你的本名呢!」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一旁的劉宇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本名,這傢伙本名叫......」
「劉宇,你要敢說出來,老子和你絕交!」
劉宇一口氣差點沒回上來,連忙擺擺手。「好好好,我不說,不說。哈哈哈哈!」
李輝輝一頭霧水,不就問個名字嗎,至於這麼大反應,這名字就算難聽,還能難聽到那裏去?
搖了搖頭,他懶得再問,大不了自己翻開財運簿查便是了。
回到房間鎖好門,李輝輝當即掏出小冊子翻看起來,拿人金表,替人消災。李輝輝其他方面的人品暫不評判,但在職業操守這方面絕對是盡心盡責,算得上史上第一負責的老神棍!
財運簿上出現的人名很多,李輝輝從什麼張三李四之類的名字裏面,一眼便被一個霸氣側漏的名字給吸引住了,那感覺,就像在繁星點點的夜空中,看見一顆爆炸的行星!
那個名字叫做:金元寶!
「噗嗤....」李輝輝沒忍住,一口唾沫噴出來,接着捂着肚子,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土鱉的名字,怪不得這金少,不,金元寶打死也不讓別人說出他的名字,確實是難以啟齒的很啊!誰家的親爹會給自家兒子取這種名字?
笑了半晌之後,李輝輝這才把視線重新放到財運薄上去,這一看之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一般來說,普通人的財運線總會貫穿這個人的一生,無非是粗細問題。(想岔了的童鞋自覺面壁默念三字經去!)粗的代表這個人往後財運亨通,細的代表窮困潦倒。
雖然說的是窮困潦倒,但好歹可以掙到錢不是?
而金元寶絕了,財運線竟是直接從此中斷,這代表什麼?代表特涼的往後一毛錢都掙不到!!代表一入窮b深似海,從此真鈔是路人!!
更關鍵的是,由於金元寶身上沒有功德點,這想改都改不掉!
嘆了口氣,他合上了手中的小冊子,愁眉苦臉的從小房間裏走出來,這塊表拿起來有些燙手啊~
李輝輝剛走出來,劉宇便連忙迎了上去,瞅見大師那張難看的臉,心中咯噔一下,試探着問道。
「大師,這傢伙沒救了嗎?」
李輝輝瞪了劉宇一眼,「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沒救了嗎?這就是沒救了!」
劉宇聽到這種類似於醫生說『回去準備後事吧』的話,頓時如喪考妣。
倒是金元寶滿臉無所謂的表情,淡淡說道。
「大師,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李輝輝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的金元寶混身發毛,心道,難不成老子要英年早逝?不行,要死也要死在牡丹花下,做個風流鬼!
「元寶啊~」
這稱呼剛出口,金元寶捂住自己的胸口連退兩步,驚恐的看着李輝輝,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本名!」
李輝輝幽怨的剜了金元寶一眼。
「瞧你大驚小怪的樣,我要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怎麼好意思出來招搖撞.....咳咳,排憂解難!不過你也是,不就是個名字嗎,有啥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金元寶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臊的。
「不准叫我金元寶!」
「沒問題,元寶!這些細枝末節先放在一邊,還是讓貧道先好好給你說道說道關於你財運的問題。在此之前,貧道不放心的先問問,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一旁的劉宇忍不住直翻白眼,心中詆毀着。
我去,都什麼時候了,大師怎麼還這麼磨磨唧唧的?還真話假話?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哈哈哈,大師,我金少是個真男人,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先說假的!」
劉宇:「......」
李輝輝眼中露出讚賞的神色。
「好,我敬你是條漢子,先說假的吧。你以後會大富大貴,多子多福!」
本以為金元寶聽了這話會很激動,沒想到這貨一張臉立馬就拉了下來,口中喃喃自語道。
「這和我沒被撤職前有什麼兩樣?難道我又要被套上鎖鏈從此失去自由?」
想到這,他渾身打了個哆嗦,連忙問道。
「大師,真話是什麼?我不想回金家當繼承人啊!這和種豬有什麼區別?」
李輝輝臉一黑,這特麼多少人十輩子都換不回來的福分,結果在你眼裏竟然是種豬?
他沒好氣的道。
「真話是,從今往後,你一毛錢都掙不到了,回去混吃等死吧!」
「哈哈哈哈。」
沒想到金元寶竟然大喜過望,走過來拉着李輝輝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大師,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才是我該過的生活!好,從今往後,我金少一定做一個本分的二世祖,將混吃等死貫徹到底!」
李輝輝眼角抽動了一下,用看傻x的眼神看着金元寶。
金元寶歡喜之餘,越發覺得大師簡直是深不可測,下定決心這條粗大腿可得抓緊了!於是又說道。
「大師,你這還缺人不?我馬上回家收拾東西,明天就住進廟裏與你為伴!」
李輝輝被這話嚇了一跳。
這真是見鬼了,往日裏這破廟連一個鬼影都看不見,如今這一來就來三?那往後這收入要不要分成四份呢?
不行,這交情好像還沒到這個份上,談錢實在傷感情。
「元寶啊~出家人生無餘財,你又身嬌肉貴的,貧道養不起啊!」
金元寶連忙拍着胸脯保證。
「大師放心,我會自帶被褥飯票,不勞您費心!」
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步子說不出的輕快,似乎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李輝輝一臉蛋疼的站在原地良久,忽而回頭對着劉宇道。
「你特麼給我帶了個什麼玩意兒過來?」
劉宇心有餘悸的拍了拍李輝輝的肩頭。
「大師,往後就請你......多擔待擔待了。」
說完,他連忙朝着金元寶追,身後傳來李輝輝氣急敗壞的呼喊。
「混蛋,別忘了把那兩條鯊魚給我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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