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吉。」
「我在,費爾克斯。」
「外面的攻城車你知道是什麼樣子的麼?」
「嗯,請稍等……好了,根據形狀和結構,應該和你在地下見到的一樣,這是我從影像中截取的內容,對比結果為相似度90%。」一張光幕上顯示出了兩個圖形,一個是外面的攻城車,一個是我之前讓佩吉記錄下來的東西。
「果然如此,當時要是能做點什麼就好了,而且……」我仔細看了看攻城車上的結構,「這種魔力聚集方式好像又是我的作品……唉……」
「費爾克斯,探測結果為八輛攻城車,分別處於這些位置。」一張王宮的地圖顯示出來,八輛攻城車非常均勻的分佈在王宮的周圍,連位置和距離都保持一致,這個距離正好在魔法的攻擊範圍之外。
「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我又不能毀了它……要是能直接用魔法攻擊到那個位置就好了。」
「費爾克斯,你是要破壞這些東西麼?」
「是想破壞啊,可是距離太遠,我們的魔法完全夠不到那麼遠的距離。」
「我知道了,請稍等……連線成功……充能完畢……目標地點鎖定……發射……」
「佩吉,你在說什麼?」
「第二發充能開始,時間……兩刻。」
佩吉說的什麼我完全不能理解,正在我愣神的一剎,外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強烈的白光從大殿的門**入,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了大殿的其中一個門。我連忙起身跑了過去,只見遠遠的地方升起了一股黑黑的濃煙,那個位置好像是之前攻城車所在的地方。
「那是聖光裁決!是聖光裁決!傳說中的古魔法聖光裁決!」一個士兵突然興奮的大叫起來,緊接着他跪到了地上,朝爆炸傳來的地方磕了一個頭。
「聖光裁決?」聽到這句話所有的人都愣了,連魔法陣中的弗利特和麗薩都忍不住看向了這邊。
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全都聚集到了門口,看着那股黑煙議論紛紛。國王大人見狀馬上讓身邊的幾個人維持秩序,並讓所有看熱鬧的士兵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們怎麼能擅離職守?萬一這是敵人的伎倆怎麼辦?沒有人把守的入口很有可能會被敵人的刺客潛入,到時候我們的損失將會更大,你們有沒有想過?」
威嚴的聲音傳入人們的耳朵,看熱鬧的士兵身體一震,馬上回到了原位繼續盡責的保護着每一個入口。那些疲憊的白魔導師也馬上跑了回去,使用休息時恢復的魔力為受傷的士兵治療傷口。我站在門口呆呆的看着滾滾而起的濃煙,似乎有些明白了佩吉所說的意思。
「兩刻?也就是說很快就有……」我剛剛想到這裏,有一道從天而降的白色光束搶走了我的視線,藍色的天空上沒有一絲雲彩,讓這道從天而降的光束非常顯眼。光束落下不到一瞬,響起了跟剛才一樣的爆炸聲,還有一樣的閃光,和一樣拔地而起的濃煙。
「這就是……聖光裁決?」我默念着這個名字,眼前猛地一亮。
大殿外面的士兵也被這接連而來的爆炸驚呆了,他們和地上跪着的居民們一樣,呆呆的看着濃煙升起的地方,一時間竟然全都愣住了,可是居民們因為體力不足,有人想努力的起身反抗,剛站起來就摔倒在地上,身上的鎖鏈嘩嘩作響。這響聲讓混在居民中的士兵驚醒過來,幾個人走到那幾個倒在地上的人身邊狠狠的用腳踢着,邊踢嘴裏還邊說着什麼。
可能是因為過往的訓話,這一次沒有來圍觀,所有人都繼續保持着自己的位置,就好像這次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士兵們站着筆挺看守着自己負責的入口,魔導師們在繼續着他們的治療,圍在弗里特和莉薩身邊的魔法師們也在努力的協助他們,一切仍然像我剛來時那樣井井有條。
「薩卡司,剛才那個……是聖光裁決?」不知什麼時候,安娜也走到了我身邊,和莎拉與吉米一樣站在我身後靜靜的看着那股濃煙。
「如果他們說的沒錯的話……應該是的,而且……馬上還會有的。」佩吉早早的就告訴了我她所說的「發射」的時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東西肯定就是佩吉的傑作。這道沖天而降的光束,強大的破壞力,都和傳說中的古魔法聖光裁決完全一樣,只是距離太遠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魔法波動,如果沒有魔法波動的話,那就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聖光裁決了。難不成佩吉也是一個魔法師麼?只是這麼遠距離的施放魔法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看,那邊!」莎拉終於開口了,她指着一個方向,又出現了一道白色光束出現在我們眼中。
接下來每隔兩刻就會有一道白色光束從天而降,每一道光束降落肯定會伴隨着一聲爆炸,隨着這爆炸聲越來越多,混在居民中間的士兵們也越來越驚慌,當第五道光束降落之後他們已經明顯的慌亂起來,有些人已經開始左顧右盼而不再去毆打和欺負那些孱弱無比的居民,當第六道光束落地之後不少人已經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蹲到了人群之中,
而當第七道光束落地的時候他們已經抱頭鼠竄,留下一地的武器灰溜溜的開始逃走了。
「安娜,莎拉,好機會!」我見狀立刻拿出了魔力幽浮板跳了上去,驅動着幽浮板沖向那些四處逃竄的士兵,之前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魔爆彈都還沒有使用過,現在正是好機會。我從魔法口袋裏掏出了十幾個魔爆彈捏在手上,踩着幽浮板向那些逃跑的傢伙頭上扔去。
「費爾克斯,系統過熱,第八發無法充能,暫時不能使用。」佩吉的聲音傳了過來。
「已經足夠了,我們終於有機會了,我愛你佩吉。」我急急的說了一句就切斷了連線,繼續開始像撒豆子一樣把手上的魔爆彈到處扔。
當我再次回到大殿的時候,已經是1時之後的事情了,手上的魔爆彈已經全部用完,就連那些我做好了還沒有經過任何測試的試驗型魔爆彈也被我一股腦的扔了出去,在我經過的路線上到處都瀰漫着濃濃的辣椒粉,臭到讓人想吐的臭氣,揉着眼睛不停流眼淚的人,還有不少眼睛被閃的看不見而撞牆昏倒的人。不過這相比莎拉和安娜來說都算是小兒科,據我事後的了解,她們兩個人基本是拆了一整條街道,路上佈滿了被魔法炸出的大坑,還不不少路邊的建築也都被牽連,變的殘破不堪,但令人驚訝的是竟然沒有一個為此受重傷的人,就連她們不斷追逐的那些逃兵也不例外!這兩個暴力女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之後吉米告訴我,在第七輛攻城車被毀了之後,弗利特一個人跑出去滅了第八輛攻城車,而且他前後所用的時間還不到四刻。這麼短的時間內衝過去拆車,然後再跑回來,這速度也太驚人了,可惜弗利特當初就和我們說他沒學過白魔法,要不有這麼一個強力的魔法師在,有多少受傷的士兵都不在話下。要說這白魔法也不是誰想學就能學的,最為關鍵的條件就是要能獲得光精靈和聖精靈的認可,而獲得她們認可的條件非常複雜,除了實力之外還需要很多的條條框框。大部分的人都因為心中的某些欲望使得他們很難滿足這些條件,弗利特和麗薩都是屬於不喜歡被拘束的人,因此無法滿足條件。不過……安娜為什麼能學會白魔法?她不也是一個暴力傾向很嚴重的人麼?
不管怎樣,今天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在士兵們逃走之後,大殿中的八百多士兵馬上將所有的居民解救,地下室的人們也在國王的命令下將王宮儲藏的食物拿了出來,一些住得比較近的還有力氣走動的人也自發的趕回家將家裏的食物拿過來和在場所有的人分享。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阿絲朗來了。
「子民們,我對不起你們,看到你們受到這樣的痛苦,我……我竟然完全沒有辦法……我……我……」阿絲朗突然一下雙膝跪在了地上,把手上拿的劍插進了堅硬的地面。
「國王大人,萬萬不可啊。」一個老人馬上大喊着也跪了下去,隨後他身邊的人,他身後的人,最後是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您是我們的王,他們用我們做擋箭牌讓您無法出手相救,還利用我們逼迫您讓出王位,要不是天神護佑,他們的野心就要實現了啊!您是為了我們才這樣做的,我們要感謝您才是啊。」老人大喊着俯下身子,雙手摸在了地上。
「王,請您起來吧!」幾千人做了和老人同樣的動作。
隨後,我身邊的士兵,各位王子和公主,王妃,魔法師全都單膝跪下,把右手放在胸前,低頭彎腰,連莎拉他們也不例外,看到我在發愣,莎拉趕緊拉了拉我,讓我也做同樣的動作。
在場唯一站着的只有弗利特和麗薩,之間弗利特走到阿絲朗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起來吧,今天的事情你做的沒錯,要是換成當年的我的話,這些居民的命也能早就不保了。」
「永恆王閣下,我……」
「行啦,別廢話,快給我起來,還要老爺子我請你起來還是怎麼着?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跪?」弗利特眯着眼睛看着阿絲朗,臉上帶着奇怪的笑容。
「遵命!」阿絲朗雙手抱拳對弗利特欠了欠身,站了起來,在他起身之後,那些已經跪下的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布蘭科,你帶人去城裏巡邏,看看是不是還有殘存的潛伏者;歐文,你去聯繫那些外派的士兵,看看什麼時候能趕回來;盧奇,你帶些人將這些居民安置好,同時修復那些被損壞的街道和房屋;莉亞,你帶些人去查看王宮的損毀情況,將能用的東西都收集起來;達爾,你帶人去把那些……英勇的士兵送到國家公墓吧……」阿絲朗轉過身對身後的幾個人下達了命令。
「是!」四男一女行了一個禮紛紛帶着人執行命令去了,那些重獲自由的居民也在盧奇的帶領下離開了王宮大殿前。原本還有幾千人的大殿前廣場突然一下變的冷冷清清的,讓我突然覺得剛才所發生的是不是在做夢。
「好了,都散了吧……」阿絲朗揮揮手,所有站在身後的人都退下了,王子公主王妃們也都散了,阿絲朗也跟着弗利特和麗薩走了。在場的人就剩下我們幾個,還有跑到我身邊的格雷和跑到了安娜身邊的蘭納,看來她們已經變的很熟悉了。
「呼,薩卡司,真是驚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嚇死我了。」格雷臉上充滿了擔憂,穿着已經修復完畢的閃着藍光的盔甲,腰間帶着三把不同類型的劍。
「搞得好像我就經常遇到似的。」我沒好氣的白了格雷一眼,這傢伙還真是不會說話,但是說實話我也是被嚇了一跳,剛才那種緊張又焦急的情緒也是第一次從我身上發出,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想到這裏,我拍了拍格雷的肩膀,「走吧,去我那個被保護的沒有被毀掉的房間吧。」
格雷點點頭,我又看了看其他人,他們也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只有吉米例外,他說要去被毀掉的王宮藥材庫去翻翻,現在應該能找到點幫手看看還能找到多少沒有被毀掉的材料用用。
「這樣啊,那……」格雷看了看四周,不遠處有幾個士兵正在巡邏,他使勁揮了揮手將那些士兵叫到了面前,並把吉米引薦給了他們,讓他們帶着吉米去被毀掉的藥材庫,並協助吉米。
等等,我怎麼從吉米臉上看到了一個詭異的表情,那種感覺好像是一個守財奴看到大批無主的財寶的樣子,他還習慣性的搓了搓雙手,嘴角帶着一種微妙的弧度。
「吉米……你……」吉米和我對視了一眼,對我豎起大拇指,然後就跟着那些士兵走了,我對這傢伙真的有些無語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懶得去說了,畢竟這次他身上的材料都是因為這個事件用完的。只是,為什麼你們的表情和情緒都變化的這麼快,那事情才剛剛結束啊,那幾百個死去的士兵和那幾千個被欺凌的居民好像還在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失。
進到房間,我們都默默地坐在那裏,沒有人說話,剛在在外面喋喋不休的格雷也異常的沉默,坐在房間的一角低着頭閉着眼,蘭納也非常安靜的坐在同樣低着頭的安娜和莎拉邊上,一言不發。我想閉上眼睛,可是一閉眼眼前就是那些死去的士兵,久久不能散去,所以我只能睜着眼看着地面發呆。一絲微微的抽泣聲傳入了我的耳朵,是蘭納的聲音,漸漸的這聲音越來越大,終於變成了「哇哇」的哭聲,聲音也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莎拉也參與到了其中。
「薩卡司,我怕,我怕!」我走過去,莎拉一把抱住我在我懷裏大聲的哭着,蘭納把臉蒙在安娜胸口,淚水早就浸透了安娜的胸口,安娜的眼角微濕,努力忍着不讓自己流淚。格雷一隻手遮着眼睛,使勁的揉着太陽穴不斷的嘆息着。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我拍着莎拉的背輕輕的說着,此時房間裏除了兩個人的哭聲之外就只有格雷的嘆息聲。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佩吉找到了我。
「費爾克斯,我在你周圍又發現了十五輛攻城車,聽到的話請回應!」
(第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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