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月晚榭寒初霽 繡球招親

    秦楓一行人第二天清晨便離開了小村莊，青州之後是明州，是北方一座繁華的大城市，幾個人沒有馬車走了三四天才到，一進城門便感受到了一股過節的氣氛，秦楓好熱鬧，抓着一個人問「大爺，怎麼這麼興奮？」

    那老哥哈哈笑道「小哥外來人吧，今天是咱們明州的花燈節，正趕上七王爺和十一王爺在，家家戶戶未出閣的姑娘都興奮的很，緊張的很呢」

    「王爺？」葉永星摸了摸鼻子，因為家裏的關係，她跟皇室的人也算是熟悉「怎麼王爺來了所有人都知道？王爺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吧？」

    鳳長歌微微皺眉「古來有微服私訪一說，看來這兩位王爺並無此意」

    「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待研究」葉永星若有所思「我去城裏逛逛順便打聽一下消息」說完她就朝城裏最繁華的地方跑了。

    見葉永星走了，秦楓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說「我也去城裏打聽打聽，迴風，你跟靈兄和寒姑娘一起走」

    迴風點頭後秦楓一溜煙的跑了。

    在明州一家「同福客棧」里住下後，鳳長歌便出門了。

    「公子，賞幾個銀子花花吧」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笑嘻嘻的沖鳳長歌說。

    鳳長歌不欲與他們糾纏，拿出幾錠碎銀子給他後就走了。

    乞丐看着自己手裏沉甸甸的銀子傻眼了，沒想到還真給了，他就是看那公子衣着打扮氣勢非凡，過來碰碰運氣的，看來今年他走運了。

    回到自己的小群體後七八個人湧上來問道「阿三，給了嗎給了嗎？」

    阿三把幾個碎銀子獻寶似的拿出來給他們看「我就說這公子一定沒問題~」

    「行啊阿三！今天晚上可以吃頓好的了~」幾個乞丐都露出了笑容。

    「沒問題，今晚上哥請客~」阿三氣勢磅礴的說「先給哥幾個換身乾淨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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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邊柳樹倒垂，柳條都伸進了水裏，寒初霽目不轉睛的看着清瑩微瀾的湖面。

    「寒姑娘」一聲清潤的呼喚，寒初霽轉頭「靈公子」

    鳳長歌走到她身邊與她一同坐下「寒姑娘好興致，不過現在看不到什麼的，到了晚上，整條河裏都會飄着花燈，上面承載着各種各樣的願望，一眼望去很漂亮」

    「你看到過？」

    「嗯，以前來看過」鳳長歌的眼中迷離着一層薄紗，讓人看不透裏面的東西。

    「寒姑娘是哪裏人？從未聽姑娘說起過」

    「我是……天外來客」

    寒初霽溫婉的笑容中難得多了一絲調皮，鳳長歌挑眉「第一次見到姑娘的時候，我以為見到了仙女」

    「呵……」寒初霽已經很少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聽到他的話卻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寒初雪時的樣子「我第一次見到寒初雪的時候，也以為她是仙女呢……」

    「寒初雪？」鳳長歌微微皺眉，那是誰？從未聽過的名字，若真如寒初霽所說，那種容貌即便不震動鳳煜也會滿城傳頌。

    「我的，姐姐」寒初霽說「我唯一的親人」她們有一樣的命運，她的終結換來她的初生，彼此也算是唯一了。

    「寒姑娘的姐姐，不知能否得見」鳳長歌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寒初霽絕不是她所表現出來的這樣簡單，就是這樣一份淳樸的簡單讓他毛骨悚然。

    「她死了」寒初雪的樣子她已經記不清了，卻記得她給她的最初印象，美麗，冷淡，親切，消逝。

    鳳長歌一怔，歉然道「抱歉」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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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箬！不要胡鬧！」歐陽硯怒斥「我一會兒就要去靈州了，澈兒現在不會管你，你不要胡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出去找阿澈怎麼叫胡鬧！」歐陽箬不滿的瞪着歐陽硯「你要走就趕緊走！阿澈的這齣戲我一定要參加進去！」

    歐陽硯無奈的搖頭「伽羅那邊呢？你別忘了，你叫洛青蘿，不是歐陽箬」

    「母后會幫我的」提到伽羅，歐陽箬的眸光暗淡了一些。

    「皇后也是歐陽家的人，她活過了三十歲已經是個奇蹟，你不要再讓她多操心」

    「母后活過了三十歲就說明歐陽家的詛咒消失了，我要跟阿澈在一起！」歐陽箬仰頭看着歐陽硯固執任性的說「那天在別院裏抓到的那個人阿澈還沒有好好利用，我留在這裏可以幫他」

    「你……好吧，我不勉強你，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歐陽硯拗不過歐陽箬只得點頭同意「我跟澈兒說讓他暗中保護你」

    「不用！」歐陽箬搖頭「我不會拖阿澈後腿的，我會跟他並肩作戰！要讓欠他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歐陽硯搖了搖頭，轉身出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淡然道「澈兒並沒有如你想的那般，你就不要自己生悶氣了，有什麼疑問光明正大的去問他」

    歐陽箬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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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姑娘，你說把秦家三爺放在青州安全嗎？」鳳長歌問。

    寒初霽不解的看着他「你覺得有什麼危險的地方嗎？」

    「沒……」鳳長歌搖頭「寒姑娘，我先回去了」

    寒初霽點頭，目光再次對準湖面。

    鳳長歌回去的時候秦楓已經回來了，和葉永星，歐陽箬，碎雪幾個人正眉飛色舞的說着什麼，他走過去的時候秦楓正好看到他，朝他招招手「靈兄，你去哪了？我有個消息要跟你說」

    「哦？秦兄還有專門跟我說的消息？」鳳長歌笑着被秦楓拉走。

    「我打聽過了，明州程家是個大戶人家，今晚程家小姐要拋繡球招親，我們去湊湊熱鬧？」

    「繡球招親？莫非秦兄想長留明州？」鳳長歌頗為驚訝的看着秦楓，只見後者搖頭道「兄弟我風流日子還沒過夠呢，不太想那麼早成親，我們就去湊湊熱鬧，難得碰到這樣的節日，那什麼，與民同歡嘛~」

    「秦兄，與民同歡是皇親國戚的事情」鳳長歌無奈的搖頭「秦兄這性子實在不像秦家的人」

    「哎，秦家是百年大族，一脈裏面總得有幾個長歪的不是？老太婆最看好的是我家三叔，可惜我家三叔年紀輕輕尚未有成親的打算~老太婆只能看着干着急」

    對於秦楓的稱呼鳳長歌略微皺眉，碎雪走過來問「你們在說什麼？」

    秦楓眉眼間掠過一絲尷尬，碰了碰鳳長歌，後者輕笑道「碎雪，我與秦兄商議今晚出門遊玩的事情，你找秦兄？」

    碎雪瞥了秦楓一眼「屬下只是不放心公子」

    「碎雪，刀劍無眼，你不要總是對我橫眉豎眼的」秦楓笑嘻嘻的站在秦楓後面，說完四處環顧了一下才發現「迴風和寒姑娘呢？」

    碎雪冷笑「你的迴風身體不適在房間休息呢」

    秦楓愣了愣，笑問「碎雪，你吃醋了？」

    「滾！」碎雪轉身離開，鳳長歌無奈的看着秦楓「秦兄少逗碎雪幾次她就會對你溫柔一些了」

    秦楓反駁道「哎~靈兄不懂，碎雪姑娘這樣的女人，逗弄着才好玩呢」

    「我也不插手碎雪的事情，你若喜歡她去追就是，寒姑娘在外面湖邊呢」

    「湖邊？寒姑娘真有閒情逸緻~」秦楓不由得羨慕「靈兄不要誤會了，我跟碎雪姑娘沒什麼~」

    鳳長歌看着他半餉，見秦楓雙眼清澈，並無半點愧疚閃爍的意思不由得問「那天秦兄和碎雪……」見秦楓不解的看着他，鳳長歌頓了頓，笑了「原來是我想岔了，秦兄見諒」

    秦楓無謂的聳聳肩「靈兄與寒姑娘交談甚密啊」他說「日前寒姑娘曾向在下打聽歐陽家的消息，如今靈兄頗具爭議，想來寒姑娘也多幾分在意」

    鳳長歌臉色一僵，平日裏看寒姑娘不善言談的樣子，卻對他頗多言語，原來寒姑娘也在找歐陽家後人嗎。

    秦楓沖他笑笑，上樓回房間休息去了。

    入夜，街道過處都是買花燈的商販，各家千金小姐紛紛出來走動，幾條街道上都是熱鬧非凡。

    城中心的三層酒樓下站着一大堆男人，各色各樣都有，鳳長歌和秦楓就在此列中，人群激動的時刻，三樓上走出一個大紅嫁衣的女子，皮膚白皙如雪，柳葉彎眉櫻桃小嘴，好個小家碧玉的千金小姐。

    繡球拋下的那一刻人們激烈的爭奪着，繡球在空中被拋來拋去就是無法落在一個確切的人手上。

    樓上程小姐抓着手裏的帕子緊張兮兮的看着。

    「小姐，可有看中的人選？」奶娘在耳邊輕聲問。

    程小姐不好意思的嬌嗔道「奶娘，繡球一事我怎能斷定」口中這樣說着，程小姐的眼睛已經鎖定了下面人群中的一位黑衣男子，那男子傾容俊雅，爽朗挺拔，天若有情，就將繡球給他吧。

    秦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程家小姐看上了，只一心將繡球傳給鳳長歌，鳳長歌心中惱恨卻無可奈何，只能將繡球一次一次的拋出去。

    秦楓擠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靈兄，那程家小姐貌美如花，怎麼就不入你眼呢？」

    「秦兄不要鬧了」饒是鳳長歌的好脾氣此刻那張臉也笑不出來了「靈澈還沒有娶妻的意思」

    「也是，我看那歐陽小姐對你不錯，就是那葉小姐也很漂亮嗎」秦楓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才想明白……」

    鳳長歌對秦楓真的很無奈，可他打不過他，而秦楓也聰明的不跟他動嘴，偏偏就是這暗暗使壞的蔫損讓人恨得牙根痒痒，只要他不將繡球拋給自己就隨他怎麼想吧，但是葉永星的玩笑可開不得，只能開口道「秦兄，我與永星只是朋友」

    「嗯嗯，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