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元年之時間行者 第十章 胖子的好運

    小寶迷糊的走出了地鐵，龍貝貝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保持了一段距離，小寶並不明白為什麼，龍貝貝有他自己的打算他還是想讓小寶在前面當餌，如果其餘的夸父出現自己也好有快速的應對，龍貝貝那身黑色杜拜長袍顯得那麼不自然，撕的前短後長，看上去像個難民營出來的小孩，天色已經黑了下去，不過國立圖書館門前燈如白晝。

    小寶和龍貝貝快速的跑到圖書館門口，圖書館已經過了閉館時間，大門緊鎖，小寶帶着龍貝貝來到後邊的側門，以前胖子當班總是帶小寶走這個員工通道，小寶輕車熟路的站到監視器前揮舞着雙手，電子門的紅燈亮了，門劃開了，小寶鬆了一口氣，看來胖子看到他了，他沒出事，真是萬幸，小寶與龍貝貝幾乎是衝進圖書館直接來到監控室門前。

    「死胖子太好了！你沒死……」小寶擁抱着站在監控室門口等候的左胖子。

    「媽的！你小子一天到晚就咒老子，早晚讓你咒死！」胖子很錯愕的罵着。

    「沒事就好，以後和你解釋吧，今天我過的真是太刺激了……」小寶激動的望着滿臉茫然的胖子.

    「怎麼？帶你外甥去遊樂園了啊？出息！」左胖子滿臉藐視

    「你不會相信的，比電影還來勁！」小寶眼睛裏放着光，他想把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死黨左胖子，自己如何勇敢，如何飛行，如何錯手殺死克魯……

    「恩！」龍貝貝乾咳着，暗示小寶住嘴。

    小寶自知自己有些嗨過頭了，就算和左胖子說了這些他也不會相信的。

    「哦！對了，剛才我打你的電話為什麼不接啊？可急死我了，我以為你駕鶴西遊了……」

    「放屁！你亂以為什麼？真是好晦氣，剛才我們袁頭開小差出去搓麻了，我去夜巡沒看到電話，這裏就只有我自己了，正好帶你外甥開開眼界，巡視一下我的地盤，哈哈!」左胖子甩了一下開叉的長髮，滿臉的粉刺好像一用力就要爆出來一樣。

    「這裏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變化嗎？」龍貝貝終於開口了。

    「呵呵！不尋常……有啊！有一個人形垃圾帶着他的漂亮外甥來胖子叔叔這裏做客了！」胖子蹲下身來饒有興趣的捏住龍貝貝的雙臂，嘴唇幾乎要挨上龍貝貝的小臉。

    「我靠！表要碰他!我最後和你說一遍！」小寶趕忙拉開胖子扭動的大腦袋，

    「怎麼了嗎？我就不能稀罕一下你外甥，長的這麼可愛，好東西要大家分享嗎？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像個受驚的吉娃娃。」左胖子很生氣的站起身來。

    「我外甥……恩……身嬌肉貴的，你會嚇壞他的。」如果左胖子知道龍貝貝的本來面目才會嚇尿吧。

    「今天沒有奇怪的人來過嗎？很高大的人，像美國職業籃球手那麼高大的。」小寶嚴肅的問着胖子。

    「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會注意的，我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監視器，你懂的！」左胖子猥瑣的笑着。

    這倒是真的，胖子最大的愛好就是通過監視器觀察看書的各種知性美女，這個癖好小寶是了解的，偶爾小寶也會一起和胖子坐在監視器前品頭論足一番。

    嘩啦……遠處傳來玻璃的碎裂聲，胖子警覺起來，摸着手電筒要往發出聲響的方向走。

    小寶一把拉住胖子，「不要去！相信我不要去！」他又開始神經質了。

    龍貝貝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緊張的看着，眼睛在不斷搜索着遠處的場景。

    「是他們。」龍貝貝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空氣開始凝固了。

    「他們？」胖子也開始緊張了。

    「我們退回屋子吧，那裏有監視器，我們可以看到他們！」幾經磨難的小寶頭腦開始清楚了。

    「對，我們進屋去看監視器！」胖子附和着說，雖然他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顯然他意識到進監控室是個好主意。

    三人退進監控室，神經緊繃的關注着密集成排的小屏幕，大家的呼吸停住了，視線全部集中在一個屏幕上，只見兩個高的身影從破碎的玻璃窗上跳下來，在書架前搜尋着什麼，動作飛快，像快放鏡頭一樣，胖子拍打着監視器以為壞掉了，他們分別在歷史類和科技類兩行書架前停住，從背後掏出兩個很大的獸皮背囊，開始裝兩行書架里的書，不斷的閃爍換位，看來他們是有目標的在選擇書籍。

    「媽的！監視器壞了，居然變成快放了，今天我走運居然碰上偷書賊，看來我當館長的日子不遠了，小寶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胖子根本不知道他觸了多大霉頭，反而不知死活的以為好運來了。

    「不過他們塊頭好像挺大的，小寶你會幫我的哈？」胖子幼稚的詢問道。

    「幫個屁！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幾本爛書嘛，何必把命搭上，讓他們拿好了，我們就這樣靜靜看着。」小寶喝斥這胖子，小寶回想起夸父族徒手舉起汽車的畫面，便想以最好的方式處理此事，只損失幾本書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第二天館長看到監控我會被開除的！你太不仗義了！」胖子很生氣，他根本不明白小寶的用心。

    龍貝貝默不作聲的盯着屏幕，像在思考着什麼：「他們拿的是什麼書呢？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就是為了幾本書嗎？你們記錄東西的方式很古怪啊？就那麼幾本小冊子能記下什麼？」龍貝貝摸着下巴問道。

    「這個可多了，紙張和印刷可是我們的四大發明之二啊！你不要和我說也是學你們的，那我可真的要哭了。」小寶終於找到了反駁龍貝貝的機會。

    「只不過是記錄在物件上而已，我們記錄的方式要比你們厲害多了，我們用自然記錄事情，水就可以模仿出人物和事情的經過。」龍貝貝盯着屏幕不屑一顧的說。

    「這個……我們也有攝像機啊，糟了！這個蠢貨！」只見監視器里出現了左胖子肥碩的身影，他躡手躡腳的在靠近專心搬書的夸父族，那個翹起的肥屁股在切近的視屏里極其明顯，小寶抓起警棍就要往外沖，龍貝貝立刻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現在去，無非是送死，不要干低智慧的事情。」龍貝貝很費解小寶的行為。

    「去你大爺的智慧，那是左胖子！我最好的哥們！如果他沒了！我還活個什麼勁，躲開！」小寶異常激動。

    「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迅速放下你們的書，舉手投降，我們會從輕發落。」在屏幕擴音器里傳來左胖子可笑的對白，面對如鋼似電的兩個巨人，胖子這番話真是搞笑到家了，小寶一臉無奈哭笑不得。

    小寶趁龍貝貝被胖子喊話分神的一瞬，他迅捷的跨過龍貝貝的頭頂，拎着警棍就向書區跑去。

    書區里夫長和卡魯聽到胖子的「終極吆喝」，只是對視了一下，然後默然的繼續幹着手裏的活兒，可能他們早就知道了左胖子的存在，只是沒有把他當回事。

    左胖子喊了半天沒人理他，他變成了憤怒的小鳥，對於同樣膽小的胖子來說，平時遇到這麼高大的兩個人一定會敬而遠之，但是今天胖子占理不說，偷書賊居然無視左胖子的存在，這強烈刺激了胖子的自尊心，胖子粉刺獅頭一甩，叫嚷着「嘿！我個暴脾氣！拿老子當空氣是不？」他擼着袖子就要往上沖。

    「媽的！要殺殺我！別動我朋友！」小寶怒吼着沖了過來，胖子被小寶的怒吼嚇了一跳，以為巨人有了反應又縮了回去，靠在書架後面不住的打顫。

    夸父們同時停住，看着跑上來的小寶，空氣中夾雜着異樣的氣氛，夫長臉上的弦月紋身在昏暗的光線下詭異無比。

    「薩諾雷歸天了！」夫長悲鳴着，夫長嗅到了小寶身上克魯的死亡氣息，夸父們怒不可遏地扔下皮囊，黑色的眼睛瞪着小寶，巨大的胸脯一起一伏，好像在積蓄着幹掉小寶的力量。

    小寶放眼望去沒有發現胖子的蹤影，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多麼愚蠢，如果老實呆着也許夸父早就拿着書走了，這回胖子可真是坑爹了。

    卡魯拔出鐵棍用目光請示着夫長准許他屠戮小寶，活祭克魯亡靈，

    夫長對卡魯一擺手說：「咔！」卡魯馬上低下頭退到一旁，夫長扭動着脖子瞄着小寶，掰得拳頭咯咯作響，他重重的喘着粗氣，小寶身上的味道讓他怒火攻心，他恨不得馬上送小寶回老家。

    小寶直覺兩眼發黑，手腳冰涼不自覺的扔掉警棍倒了下去，這回他明白，這是霸氣的作用，而且這次感覺尤為強烈，骨頭都要碎掉的痛感襲胸而來，只有意識是清楚的，身體卻絲毫無法動彈。

    「呀!着傢伙！」坑爹的胖子從距離小寶五六米遠的書架後跳了出來，用力的將手電筒向夫長丟去，沉甸甸的鐵質手電筒在空中畫着圓形的光亮向夫長飛去，眼看就要打中夫長的頭部了，啪的一聲，卡魯像風一樣擋在了胖子面前，他手裏還拿着已經被胖子丟出去的手電筒。

    「我去…光速!拜拜唄您內！」左胖子轉身剛想跑，啪！卡魯再次出現在胖子身前，胖子再轉身依然如此……

    胖子癱軟在地上開始大哭起來，：「媽呀！鬼打牆!饒了我吧……」卡魯一臉厭惡，對痛哭的對手夸父族人提不起興趣，就和體型最大的山林殺手--棕熊對死屍打不起精神一樣。

    書架前被霸氣壓倒的小寶口吐白沫幾近昏厥，夫長對着地板上小寶的左手，在空中彈了一下手指，好像武俠小說里彈指神功一樣，只聽一聲悽厲的慘叫「啊！」小寶從昏厥邊緣中回到了現實世界，只覺小拇指沒有了知覺大概是骨折了，左手的周圍木木的失去了感覺，緊接着夫長又在空中彈了一下，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小寶的無名指應聲而斷，胖子停止了哭喊，卡魯充滿快感的望着夫長腳下的小寶。

    他們就像兩隻抓到耗子的大貓一樣，要先玩盡興才肯殺掉獵物，雖然小寶左手劇痛無比，但是痛覺依然沒有喚醒他身體的其他部分，他還是無法移動身體，夫長的霸氣明顯比克魯要厲害許多，光是聞到空氣中腥腥的味道就讓人充滿恐懼。

    「啊啊！」小寶的慘叫迴蕩在空蕩黑暗的書館大廳，他最喜愛的中指也斷了，他涕淚橫流，後背已經被汗水打透了，而夫長絲毫沒有停止這個遊戲的意思，他瞄準了小寶的食指，咔的一聲，沒錯，經常挖鼻孔的食指也報銷了，小寶已經喊不出來了，悶哼着蜷縮在地板上，被一一弄斷的手指扭曲着指向各個方向，像四個意見不統一的嚮導，實在慘不忍睹。

    終於夫長咧着的大嘴恐怖的抖動了幾下，把手指對準小寶的後腦勺，卡魯更加興奮了，發出了怪異的咕嚕聲，此刻死對於小寶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

    「你姥姥的！」胖子發狂似的魚躍出來，用盡了這輩子的力量沖了過來，他掩在小寶背上，咚的一聲悶響，胖子的後腦勺兒飛濺出一灘血液。

    血液順着小寶的臉頰流到地板上，左胖子在小寶身體上過電般的抖動着，小寶痛苦的發不出聲音，口水，鼻涕，眼淚，血液混作一團，「胖……」小寶嗚咽着。

    卡魯拖着胖子的一條腿拉到一邊，暴露出小寶的身體，向夫長點了一下頭，夫長饒有興致的再次把指頭瞄準小寶的後腦勺，夫長的長期經驗知道如何使一個獵物痛苦，而又讓它保持清醒去體會這種痛苦，最後結束的一擊也不會讓敵人馬上掛掉，而是讓其在等待中痛苦的死去，這是夸父族對待最可憎敵人的做法，活祭！對待畏獸通常是一擊斃命，獵殺食物還是比較人道的，只是小寶身上充滿了克魯的死亡訊息，這讓夫長很惱火所以視小寶作敵人處理。

    地板上的小寶談不上害怕，恍惚中倒是希望夸父快點動手，唯一後悔的就是不該連累左胖子，後悔不該帶龍貝貝出去，後悔不該到跳蚤市場，還有一絲淡淡的恨，父母為什麼把他生出來又遭到意外……

    「破！」棒球大小的水彈擊中了夫長的手，夫長彈出去的手指偏出了原來的位置，小寶臉頰前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子彈大小的彈孔，就像無形的釘子被釘進去一樣。

    卡魯立刻在書架前搜尋着水彈的發起者，然而書架實在太多，只見卡魯高速的出現在各個書架的後面，書被卡魯高速運動產生的風吹的遍地都是。

    夫長警覺的握着短棍注視着四周，突然靠近夫長的書架上閃過一道綠光，是龍貝貝眼睛的反光，這一閃不要緊，老辣的夫長立刻察覺到龍貝貝的位置，他高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卡魯停下，隨後他立刻閃爍到龍貝貝所在的書架下，踢出勢大力沉的一腳，書架被踢的粉碎，書架上的龍貝貝凌空躍起，沒想到卡魯早就等在半空，一棍打在龍貝貝後背上，龍貝貝像被扣殺的排球一樣飛向地面，在還沒落地的時候，卡魯又出現在他的背後，對着貝貝的腰部就是一腳，龍貝貝被強行改變了飛行方向，向夫長飛去，夫長單手一把捏住龍貝貝的脖子，嗅着龍貝貝的味道癲狂的笑着，夫長從皮囊里摸出一把被打磨的類似刀片的魚鰓骨，伸向龍貝貝的額頭，看來龍貝貝所說的剝皮並非虛言，一張龍皮對夸父的吸引力是巨大的，甚至讓夸父們忘記了復仇。

    小寶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連龍貝貝也搭上了，絕望的小寶腦袋裏一片空白，刀片尖端已經刺進了龍貝貝額頭，龍貝貝怒目圓瞪沒有吭聲，綠色的血從前額留了出來，小寶不敢再去看這驚悚的一幕，就在這時事情有了變化，夫長和卡魯的身體突然開始閃着金光，身體的影像變得越來越虛，夫長大吼着什麼，卡魯飛速的拾起地上的皮囊，夫長十分不舍的扔下龍貝貝，開始去拿地上的書，不到一分鐘夫長和卡魯在金光閃耀中砰的一聲不見了，到處瀰漫着爆炸過後的煙霧，這回兩個煞星沒有出現在別處，而是真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