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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她真的被人押進了牢房,郭小雨這才徹底的開始恐慌起來。
她今年才十三歲,正是大好的年華,若是此後的一輩子都葬送在了牢房裏,那可怎麼辦?
就算她能從這個地方出去,別的人家一打聽,知道她曾經蹲過牢房,肯定會對她指指點點,到時候還有什麼人願意娶她。
她的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都怪她,她當初真是鬼迷心竅,幹嘛相信一個陌生男人的話。
可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若是她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此刻正好好的在小吃食的廠間裏幹着活,賺着小錢。
而且那個廠間還有很多不錯的制度,她一直表現都挺好,暫時管理那個廠間的塗氏也對她很滿意。
還曾無意間透露,要好好培養她,想讓她管着小吃食那塊區域的事情的。
她還說了,隨着小吃食廠間的不斷擴大,她們每天的活也會變多,隨之而來的便是賺的錢也會越來越多。
她如今明明能靠着自己的能力賺那麼多錢,不用再看別人的眼色。
甚至有那麼多人羨慕她,想要跟她一樣。
可她非要作死。如今呢,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她親手給毀掉了。
後悔,悔恨,郭小雨特別的傷心,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難過心碎過。
仔細想想,當初白瑾梨跟塗氏的確給了她機會,為此塗氏還專門找她談過話,可是她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說人家在騙她。
如今啊,這一切的後果都是她自己得來的,怪不得任何人。
想了很多,郭小雨最後萬念俱滅,徑直一狠心,將自己的腦袋使勁兒的往牆上撞去。
她這一輩子已經被自己親手給毀了,既然如此,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乾脆死了算了。
「快來人,這裏有個女囚撞牆自戕了。」
她的撞牆聲正好被路過的巡檢官差聽到,那官差往裏面看了一眼後,喊了一嗓子後快速打開了大牢的門,去查看她的情況。
郭小雨這也算是報了必死的決心,所以撞得很用力。
此刻她的腦袋上一片鮮血淋漓,看起來觸目驚心,整個人因為心情不安,臉色看起來也很差,隨時就要咽氣的樣子。
「怎麼回事?」很快,看守牢房的頭兒就跑了過來。
「頭兒,這個姑娘撞牆自戕了,怎麼辦?」
「怎麼辦?還不去把衙門裏的大夫請過來!」
「頭兒,衙門裏的大夫不在啊,連同處理屍體的杜巡查也不在衙門。」
「那你還愣着幹嘛?趕緊把她送到醫館去!她身上的案子還沒有審理完,要是死了可不行。」
「是。」那發現郭小雨的官差聽到他們頭兒的話後,忙不迭的將郭小雨抱起來就往外面跑。
這期間看到她的腦袋一直流血,還從官差服裏面的白色衣服上撕下一溜兒給她包上了。
很快,郭小雨在縣衙門裏發生的這些事情就傳到了白瑾梨塗氏她們耳中。
「梨子,那郭小雨怎麼這般想不開,就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就自殺呢,這若是傳出去,眾人也不知道會怎麼說。」
「嗯,塗嬸別急,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縣裏看看吧。若是她真的出了事,對我們的零食鋪子,對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白瑾梨臉色也比較嚴肅。
「嗯,行,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人看一下二丫,馬上過來。」
趁着塗氏回家的功夫,白瑾梨又回家去跟李婆子說了她要出去一趟的消息。
塗氏急匆匆的過去安排好了二丫,便跟着白瑾梨一起上了馬車,往縣裏走去。
馬車一直行駛到了衙門門口,白瑾梨跟看門的官差比較熟悉,所以簡單打聽了郭小雨的情況後又往軒寶堂而去。
這個期間,郭小雨正好被那官差帶着去了軒寶堂,而且給她看診的人正是薛老大夫。
薛老大夫一直處理了大半柱香的功夫,總算將郭小雨的傷給她處理好了。
「這姑娘可真是命大,也虧得送來及時,否則此刻已經沒了。你們且讓她好好休息些日子,好好養養吧。」
「雖說性命保住了,那傷口日後怕是會留疤。一會兒我再開兩副藥,記得去抓給她。」
薛老大夫說着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那個官差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愣一愣的。
這……這要他怎麼做才好?
他也就是剛剛從別的地方調到衙門牢房去沒幾天,怎麼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薛大夫,白姑娘來了!」正在這時,藥鋪里的小二跑了進來招呼。
剛說完,就看到白瑾梨跟塗氏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這邊。
「薛老大夫,她情況怎麼樣?」
「白姑娘,你認識她?這丫頭也不知道咋想的,簡直就是沒給自己留活路,虧得老夫診治及時,目前已無大礙。」
「嗯,沒事就好。」白瑾梨跟塗氏聽聞,都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官差小哥,你們衙門準備怎麼處理這事啊?」塗氏待着那站在一旁的官差就打聽了起來。
「這個我不清楚。一切等縣太爺決定。」那官差只是搖了搖頭。
「真是不爭氣的東西!明明是那個不要臉的徐波的錯,她為什麼要自殺?她死了倒好了,她家人怎麼辦,那徐波豈不是要開心的笑死了?」
塗氏看着郭小雨沉睡中那張清秀的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這……」
「官差小哥,這事情你們縣太爺到底咋想的?整件事情最大的責任都在徐波身上,那人真是一個渣子!」
官差看着塗氏的樣子,聽着她的語氣,瞬間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可以具體去調查一下徐波這個人。」白瑾梨開口。
大堂上的情況如何,二火已經跟她們講過了。
徐波這個人果真比想像中還不要臉,利用完了郭小雨,下一刻就反咬一口,恨不得將她推到死路去。
當然,郭小雨這個人也是單蠢的要死,真是讓人頭疼。
「官差小哥,梨子說得對,這事你們官府不是還沒有決判嗎?你去調查調查徐波那狗東西,肯定能找到些證據。」
「我不……好。」
那官差原本想說,他壓根不負責這事。
但是看了一眼郭小雨那慘白的臉,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身體不好早年一直躺在床上的羸弱妹妹,正如此刻的郭小雨這般,終是有些不忍心。
沒多久,郭小雨便醒了過來。
她一睜眼看到了周圍的人後,表情悲傷地開口:「你們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死?你爹娘辛辛苦苦將你養這麼大,是不是白養了?就這麼點兒事情就要死?要你何用!」塗氏聽着她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想動手打她,好讓她開竅的,但是看着她頭上的傷,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那你犯的錯誤誰來管?你爹娘?你這麼大一個人了,好意思讓她們幫你收拾爛攤子?」
「你就這麼死了,那徐波馬上就說是你冤枉的他,是零食鋪子污衊他,到時候他被無罪釋放,他們徐記糕點賺的滿盆缽響,他放鞭炮慶祝。
而你呢,背負着罵名死了,死了不僅是你,連同你的爹娘你的家人你的祖宗都要被罵着戳脊梁骨。
我們零食鋪子被打壓,指不定廠間的人也全都得跟着受牽連。你說,這就是你想要的,嗯?」
「塗嬸,白瑾梨,對不起,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那麼做,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變成了那樣。」
「那我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這些過失?的確是我偷了廠間的月餅,的確是我的錯。」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彌補你們才好,我好難過,也好害怕……」
聽着塗氏的一連串錐心拷問,郭小雨頓時一臉無助迷茫的哭了起來。
那她要怎麼辦?她還能怎麼做?
「好了,別哭了,你想明白了就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傷,然後想辦法讓徐波受到懲罰。」
塗氏看着她這個樣子到底還是不忍心,坐到床邊輕輕地拍着她的胳膊輕聲細語的安慰了起來。
「白瑾梨,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自私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我真的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盡力。」
一想到白瑾梨家的廠間跟零食鋪子要因為她的這個行為遭到很大的困擾,甚至有可能損失很多,她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你先好好養傷,這事我會慢慢跟你算的。」
白瑾梨說完又給了塗嬸一個眼神,隨後跟着薛老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官差小哥,如今小雨受傷這麼嚴重,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事?」塗氏問站在一旁的官差。
「先讓她在這裏好好養傷,等我回去稟明了縣太爺再議。」
「小哥,要不,你幫個忙,行不行?」塗氏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什麼忙?」
「你回去之後告訴徐波,就說郭小雨在牢中自殺了,看看他這個渣子會怎麼說?」
「這不好吧?若他真是一個壞人,自然不會將這些表露出來。除非,讓縣太爺同意。
先告訴他郭姑娘死了,然後宣佈他無罪釋放,如此一來,他必然會得意忘形,指不定到時候還能得到一些消息的。」
「小哥,還是你聰明!那這事你回去跟你們縣太爺好好說說,求求情。」塗氏連忙點頭。
這個官差到底不愧是當官的,腦子就是比她好使。
「這……我!」那官差又一次語塞了。
他也真是的,幹嘛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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