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黑乎乎的東西,王重本能的是想要拒絕的。
畢竟這黑乎乎的,看起來不怎麼好,萬一吃壞了肚子怎麼辦?
但他也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是不如父母了解的,父母對他的好毋庸置疑,所以他沒有拒絕,而是問道:「爹,娘,能和我說說這個是什麼嗎?你們別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有些事我都懂,你們這樣瞞着我,反而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王重說的平靜之極,聽得趙大海夫婦神情一愣。
早就覺得自己這兒子比其他孩子早熟了,可聽他剛剛這一番說辭,這何止是早熟啊,這簡直是已經熟了啊。
看兒子這麼認真的樣子,魏燕道:「當家的,兒子這麼聰明,就和他說吧。」
「嗯,本來還擔心你聽不懂,不過你都問了,我就說說吧,這東西,能讓你靈根測試的時候,更好。」
「更好?也就是說,測試的靈根等級會高?」王重問道。
「不愧是咱兒子,一點就通,這東西叫靈根灰,泡在水裏,能讓人靈根更好,好多孩子就是吃了這東西,都測到了很好的靈根呢。」趙大海解釋。
王重低頭看着這堆黑乎乎的粉末,心中沒有任何波動。
原主二十一歲就死了,這說明,這靈根灰根本沒起到作用。
但,這東西他還是要喝得,總比沒有任何幫助的好。
喝了之後,王重沒有任何異常。
魏燕緊接着收拾東西起來,嘆息道:「幸好張屠夫那二兒子還年輕,否則恐怕要被送出城了。」
「可不是麼,不過老林一個侄子,以前不是被測到三級麼,今年正好十五歲了。」
「那豈不是……」魏燕臉色一白。
「不錯,被送到亂葬崗的引路隊了,今天剛剛走的,沒辦法,那地方的東西要是過來,很麻煩,必須要有人做這事。」趙大海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憐啊。」
「爹,你是說,靈根等級低的,要被送到城外嗎?」王重問道。
「當然了,那些人都活不長,死前要為城裏的人做點貢獻,否則城裏雖然有大師坐鎮,但要是邪物太多,也很麻煩的。」
王重心頭一沉,他靈根應該也很弱,這豈不是說,他到時候也要被送出城?
「老林那侄子真倒霉,其它地方不送,居然被送到了亂葬崗。」魏燕感慨道。
「那地方,基本是必死的了,去年不是有一支引路隊過去麼,都沒回來,連屍體都找不到。」
「那也比高老莊好吧,之前一支引路隊不是被發現在高老莊麼,一個個都被綁起來,被吸乾了血,據說他們是看着自己被一點點吸乾血死的,那更慘。」
「少說點,孩子在這,把他嚇壞了……」
趙大海說着,瞅了王重一眼。
王重很自覺地裝作在床上睡了,好像沒聽到他們對話似的。
「呼……幸好兒子睡了,要不然知道這些死人的事,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的。」趙大海提醒道。
「就你寵他,寵壞了怎麼辦?」魏燕輕微怪罪道。
「寵壞就寵壞吧,這世道不是人過的,每天過的小心翼翼,動不動死了,哎,我們這兒子,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平平安安過完這一輩子吧……」
聽着父母的對話,王重沒說話,心裏暖洋洋的,同時,他心裏默默的吸收着這些知識。
從他們對話中他了解到,白雪城城外真的很危險。
周圍有亂葬崗,高老莊,光聽這些地方發生的事,就已經讓他毛骨悚然。
引路隊集體失蹤,引路隊整隊人被吸乾了血。
緊接着,趙大海和魏燕繼續說着話,不過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王重漸漸地睡了過去。
時光流逝,轉眼間,年底了。
這一年,王重四歲了,而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聽說要去測靈根了。
按理來說,測靈根五歲的時候就可以了,不過有些富貴人家會出一些銀子,暗中讓自家的孩子晚一些年齡測靈根。
因為民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據說子女越晚測靈根,靈根等級越高。
「小冬,林舞這孩子今天要去測靈根了,你們可是定下娃娃親了,想不想去看?」一大清早,趙大海抱着王重笑道。
「當然要了。」王重一聽,正中下懷。
「聽老林說,這次他給了測試官一百五十兩銀子,才勉強讓林舞七歲去測,這價格真是越來越貴了,以前不是說就一百兩麼。」
魏燕拿着衣服,一邊給王重穿着,一邊喋喋不休說道。
「胃口變大了,沒辦法的,不過那測試官還算客氣,其他人給了錢,也只能拖到六歲去測,讓林舞這孩子拖到七歲,已經不錯了。」趙大海解釋道:「給孩子換好衣服,我們早點過去吧,老林估計在等着我們了。」
「嗯。」
這些日子,王重了解了很多。
總體來說,這個世界的人最重視的事不是什麼錢,不是什麼權,而是測靈根。
測靈根在這裏的重要程度甚至比高考還重要,因為這直接能影響一個五歲左右孩子一輩子。
靈根越高,證明這個孩子活的越久,活的久,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就比如趙大海和魏燕,他們小時候的靈根都是7級,意味着他們最少能活到七十歲以上。
當然了,這裏指的活到七十歲以上,是不出現意外的情況下。
而靈根低,就說明這孩子活不長。
就比如張屠夫家兩個孩子,靈根都是一級,說明他們最多活到十歲。
王重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明明孩子們沒什麼疾病,但是壽元一到,孩子真的會死。
而且據說死的時候樣子很慘,他雖然沒見過,但是娘親魏燕看過一次之後,好幾天沒吃的下飯了。
從中王重分析出,靈根一級活到十歲,那麼二級,三級,四級,應該分別對應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以此類推。
一些二三級的人,壽命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都是在青壯年的時候壽元到的,非常慘。
三個人一起出門,一路上不少人遇到趙大海,都親切的打招呼。
看這些人前往的地方,很明顯都是朝城主府前的大廣場走去。
王重以前趕集的時候去過一次,那個地方很大,白天都有士兵守衛着。
「老林。」終於來到一家叫林氏布匹的商鋪門口,大老遠的趙大海打招呼。
林舞正被老林背在身上,看到趙大海過來笑道:「來了啊,正等着你們呢,走吧。」
說着,林州把林舞放了下來。
林舞好奇的打量着王重,奶聲奶氣道:「都這麼高了,小弟弟。」
「哈哈,林舞,這是你以後的相公呢。」林州笑道。
林舞嘟囔着嘴:「我不要,他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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