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其實硬擠的話,還是能擠出幾個單詞的,所以王重估摸着,啞女並不是全啞。
之後,啞女耐心的用一根魚刺和細草繩,替王重補了一條短褲。
穿在身上有些癢,但王重也知道,荒原部落大家的衣服都這樣,有好多荒奴甚至只能用茅草遮擋身子。
「啞女,啞女過來!」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侍從的喊聲。
啞女連忙跑了出去。
侍從喊道:「去哪裏了,大牙找你。」
啞女低着頭,在大牙所在的茅草屋門口站着,之所以不進去,是因為身為荒奴,是沒資格進入主人的房間的,除非得到主人的允許。
「啞女,進來吧,有事我要問你。」大牙喝得臉上醉醺醺的,招手說道。
王重擔心啞女有事,連忙走到門口。
茅草屋內大家是直接坐在地上的,除了幾個部落勇士之外,還有幾個侍從,那個欺負過啞女的侍從之子大鳥也在。
「阿巴阿巴。」啞女畏懼的低着頭,原本是想打招呼的她,因為緊張,硬是說不出話。
「哈哈,還真是個啞巴。」邊上一個勇士笑道。
「不過長得挺乖巧的。」
大牙笑道:「那可不,這可是我的奴女,雖然不會說話,但手腳可伶俐了,你們誰想要,就賣給你們吧,一頭小羊就行。」
原來把啞女叫進去,是要賣了啞女。
王重小拳頭捏的緊緊地,原本他的打算是自己成長之後,一步步組建自己勢力,解決大牙和首領五爪,先成為石頭部落的領導。
可是最關鍵的啞女居然提前被賣,瑪德。
不過讓王重意外的是,沒人提出要買啞女。
「大牙,一個小奴女,還是不會說話的,你當我們傻啊。」
「那可不,這樣吧,你把你十八歲那個奴女賣給我。」
大牙搖頭,「我辛辛苦苦把奴女養那麼大,才不會賣的。」
「那沒辦法,大牙,這種小孩子,誰知道能不能養活,幹不了活的荒奴,是不值錢的。」一個部落勇士不屑說道。
王重鬆了一口氣,從這裏可以看出人確實不值錢,唯一有價值的是讓荒奴幹活。
「不就是幹活麼,啞女,明天開始跟着奶娘她們去學習種地,採石。」大牙不耐煩的說道。
「阿巴阿巴。」啞女點點頭,走了出去。
等她出來,大牙說道:「我把她訓練成能幹活,不就是能賣了麼。」
「呵呵,大牙,就怕這么小的奴女給累死了。」
「死了最好,我那塊地今年土豆收成少,這年冬天恐怕要餓肚子了。」
「啞女,明天我帶着你去採石。」
奶娘走了過來,這是大牙手底下年齡最大的荒奴,很多荒奴吃她的奶長大,所以大家叫她奶娘。
「嗯。」啞女點點頭,年齡幼小的她雖然懂事,但不知道採石怎麼回事。
「奶娘,採石是什麼?」王重問道。
奶娘人還是不錯的,大牙的小荒奴,甚至他自己的子女,也都是由奶娘教導。
她回道:「我們這之所以叫石頭部落,就是因為周圍石頭多,這些石頭我們要尋找合適的,打磨成各種各樣的用具,比如我們吃飯的石碗,桌子,還有勇士們用的武器。」
說着,奶娘摸着啞女的頭嘆氣:「這個活有些累,你明天跟着我,就幹些簡單的活。」
「奶娘,我也想去。」
王重一臉認真,為了儘快適應了解這個社會,王重覺得自己不能一直窩在這裏。
奶娘笑道:「小木頭,你還小,可幹不了這個活。」
「我可以學起來,我保證不會搗蛋。」說着拉了拉啞女的衣服。
「阿巴阿巴。」啞女點點頭,憐愛的摸了摸王重頭。
「那好吧,不過採石場很亂,你們跟着我點。」
「阿巴阿巴。」
第二天,啞女牽着只有兩歲的王重,跟着奶娘和其他幾個荒奴,前往採石場。
同樣過去的,還有其他勇士的荒奴。
王重注意到,大多數荒奴都是光着腳走路的,只有身份稍微高點的侍從,有自己的獸皮鞋。
來到採石場,奶娘抱起王重,腳步輕快的跑到了中間位置,朝啞女說道:「咱們今天就在這,大家看到有合適的石頭,就拿出來,啞女,你年齡小,我待會給你一把石刀給你打磨,這石刀是大牙要的,他以前的一把石刀壞了。」
「阿巴。」
啞女點點頭,接過奶娘遞來的一把菜刀大小的石刀。
啞女學着其他大人開始磨着刀,王重皺着眉頭看着,暗道這效率也太低了。
這說是石刀,但是想要磨得鋒利,不知道要多久,而且石頭薄了易斷。
不過這時候王重自己也沒什麼好辦法,他只能看着周圍,想看看有沒有自己用得着的東西。
山上除了石頭之外,山底下倒是有一片叢林,根據其他荒奴的說法,那林子不能隨便進去,因為有很多野獸,是吃人的。
不過部落食物若是不夠,勇士們都會組成隊伍進入叢林打獵,所以每年都會有人被野獸咬死。
荒原上氣溫很高,尤其是中午,太陽很烈,很多荒奴在烈日下幹活,真的很辛苦。
到了中午,啞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打開自己今天攜帶的兩個土豆。
其實作為荒奴,他們的食物一天只有早晚兩頓。
但是這種高強度的幹活下,大牙還是給他們每個人多帶了兩個土豆吃。
啞女遞給王重一個土豆,不過王重沒拿,奶聲奶氣道:「你幹活累,你吃吧。」
啞女執拗的塞在王重手裏,不過這時候,一個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將土豆拿了過去:「你們不吃我吃。」
「阿巴阿巴!」
啞女一下子急了,伸手要去奪,不過來人一腳把啞女踹在地上,摔得啞女牙齒都出血了。
「怎麼,想打架!」來人惡狠狠說道。
王重怒視着這些人,他不認識這些人,但是從簡陋的穿着上,可以看出這些人也是荒奴。
不同勇士手下的荒奴,彼此之間也是有歧視鏈的,越強壯的荒奴,佔得便宜越多。
這個人,顯然就是仗着自己強壯,欺負啞女和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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