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怒目圓睜,「好啊,連你也敢跟我叫囂了?」
她揮舞着手裏的藤條,狠狠地朝盛晉煦打過來,沈妤沒料到大夫人突然動手,慌亂之中,她只顧着護住盛晉煦,藤條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她身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大夫人還想再打,沈妤已經站起來,奪走了大夫人手裏的藤條。
剛剛的一鞭子,打在了沈妤的背上,臉上,她的身上火辣辣的痛,臉頰立即高高腫起,出現了一道明顯的鞭痕。
沈妤握着手裏的藤條,指着大夫人,「我和你兒子既沒有拜堂,也沒有洞房,當初是我自願留在盛家的,我沒圖你們盛家什麼,我尊敬你才叫你一聲婆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為老不尊!」
沈妤一改之前的恭順模樣,她的語氣,高高在上。
「你……你胡說什麼……這也是你一個當媳婦的人該說的?」大夫人滿臉震驚。
沈妤眸光冰冷,「從小到大,沒人打過我,這一次我不跟你計較,如果再有下次,我饒不了你!」
她把藤條狠狠地摔在地上,拉着盛晉煦的手奪門而出。
「你……你……我要替延茗休妻!」大夫人氣的七竅生煙。
沈妤生在二十一世紀,從來不知道什麼三綱五常,為媳婦的道理,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憑什麼大夫人倚老賣老,越做越過分。
回到扶雲居,荷香拿了藥膏往沈妤的傷口上塗,她道:「大夫人真下得去手,這麼明顯一道鞭痕,沒有三五日消不了,小姐還怎麼出去見人?」
沈妤從鏡子裏看自己的臉,點頭道:「不能出門就先不出了,省的又傳出來一些風言風語。」
回到扶雲居,盛晉煦才敢哭出聲來,他抽抽搭搭地道:「娘親,都是煦兒不好,煦兒以後再也不敢逃學了。」
沈妤拿了塊帕子給盛晉煦擦眼淚,「這件事不怪你,是你祖母管的你太嚴了,平時要念書,下了學還要去她那裏背書。娘不會像祖母那樣要求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逃學都去了哪裏?」
盛晉煦還小,沈妤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面遇到危險。
盛晉煦低垂下眼瞼,不說話了。
「好了,不想說也沒關係,」沈妤只當盛晉煦貪玩,她拉着盛晉煦的小手道,「這樣,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你祖母那裏背書了,白天你安心上學堂,晚上的時間你自己安排。」
「真的嗎?」盛晉煦眨巴着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沈妤伸出手來,「娘親騙你做什麼,勞逸結合,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要是不信,咱們兩個拉鈎鈎。」
「好,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最後,還要蓋章!」盛晉煦的聲音,柔軟稚嫩。
沈妤伸手揉揉盛晉煦的頭髮,她早就打定主意,要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
這次的衝突關乎盛晉煦的學業,大夫人不肯善罷甘休,鬧到了鶴壽堂老夫人那裏。
大夫人哭訴,「娘,你可要管管你的孫媳婦,你讓她去茶莊幫忙,拋頭露面勾搭男人的不說,她還覺得自己了不起,誰也不放在眼裏,當着傭人的面頂撞我,這讓我以後怎麼管家?」
「再有,煦兒年紀還小,這時候如果不用心管教,養成了逃學偷懶的壞習慣,以後再想管就難了。我也是為煦兒着想,想着嚇唬嚇唬他,沈妤倒好,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是對我一頓罵。」
大夫人頭上戴着一塊白色的抹額,語氣虛弱無力。
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行了,這件事,沈妤做得不對。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犀利的眸光看向大夫人,「我老婆子懶得插手你們婆媳間的事,但你不要忘了,延茗到底是怎麼沒的?要不是你逼得太緊,讓他熬幹了身子,他能去的這麼早?」
盛延茗的事情,一直是老夫人心頭的一根刺。
「那麼聽話上進的孩子,要模樣有模樣,要學問有學問,多好的一個人,二十來歲就沒了,讓我這個老太婆白髮人送黑髮人。煦兒才四歲,一個奶娃娃,你就逼得這麼緊,就不怕他重蹈延茗的覆轍?」
老夫人的話,是從心裏面吐出來的,帶着濃重的哀愁。
「娘……」大夫人想要辯解,老夫人卻擺擺手制止了她。
老夫人繼續道:「煦兒既然認了沈妤當娘,你這個做婆婆的,就要有事和她商量,不能全由着自己的性子來。至於沈妤,不管對錯,她頂撞長輩是真,就讓她在家休息幾天吧,茶坊的事情往後再議。」
大夫人心裏一肚子委屈,老夫人卻不想再聽下去,扶着陶媽媽的手去休息了。
從鶴壽堂出來,大夫人扯掉了抹額,惡狠狠道:「到底不是親生的,如果盛晉煦是延茗的孩子,我倒要看看那個沈妤能說什麼。」
歸根到底,一切的根源問題是盛延茗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想起二夫人的囂張模樣,大夫人就恨得牙痒痒。
沈妤臉頰上受了傷,她本來還在想如何告假,反倒是老夫人給了她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
沈妤樂得自在,就呆在扶雲居閉門不出,翻看茶經,泡茶飲茶。
這天中午,她正歪在榻上百~萬\小!說,昏昏欲睡的時候,耳邊一個聲音道:「躺着百~萬\小!說,對眼睛不好。」
沈妤抬頭,卻看見盛延卿就站在榻前。
盛家祖上就種茶採茶,有早起的習慣,中午日頭上來了,大家都會小憩一會兒,正午的時候院子裏空蕩蕩的,連傭人都休息去了。
沈妤慌忙理了理頭髮,嗔道:「怎麼突然來了,我都沒好好收拾一下。」
家裏沒有外人,沈妤連髮髻都沒有梳,頭髮鬆散隨意地披着,墨色的秀髮襯出她如雪的肌膚。她額頭帶了一絲薄汗,着急的時候,眉眼間帶着一絲嫵媚。
盛延卿的眼睛裏有了笑意,他站在床邊,道:「你和大夫人的事我聽說了,祖母讓你在家休息,其實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他從袖子裏掏了一瓶藥膏出來,「聽說你臉上的傷,這藥是我從一位名醫那裏求來的,不會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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