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塞斯塔感覺到背後一陣冷意,於空中依靠腰腹力量和心力加持,砰的一聲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一道陰影如利箭般從背後追向安塞斯塔,被他險之又險的躲過。懸浮在半空中的安塞斯塔滄桑英俊的臉上流下一道傷口,發出滋滋的聲音。
陰影利箭似乎有着強烈的腐蝕性和毒性,這種深淵陰影的力量在傷口肆虐,讓他感到渾身麻痹、噁心。
安塞斯塔強行集中精力,把心力凝聚在傷口處,竟然憑藉着純粹的心力,阻礙了深淵陰影力量的腐蝕。
這時,對面的灰暗信徒高舉雙手,每個人的頭頂浮現出一根陰影箭,指向處於空中無處借力的安塞斯塔。
「死定了!」這個念頭在他的心中飄過,讓他想起了那夜騎士們的最後衝鋒。
如果在那時候就死去,或許更好吧,我的兄弟們,讓我們在冥河的彼岸再相見。
正當安塞斯塔思緒浮現時,一個火熱的黃色人影從天而降,砰!
黃色人影正好落在安塞斯塔與陰影箭之間,他雙手前舉,大喝一聲。
轟!
一道巨大的火熱黃色盾牆出現,擋住了所有的陰影箭。
黃色人影回頭望向安塞斯塔,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說道:「憂鬱大叔,這麼多值得一戰的敵人,可不能讓你一個人獨享啊!」
「阿諾!」
安塞斯塔大為震驚,他相信阿諾的天賦和淳樸的精神,足以在未來的某天明悟心力,但是他沒想到阿諾現在就明悟了心力,而且用的這麼熟練。
這一刻,他有着深深的失落,難道這就是普通人與天才的差別嗎?
時間倒回,阿諾正往救濟院方面跑去。他很早之前就通過心意流的鍛煉,實現了精神超頻,某種意義上,阿諾確實是騎士修行的天才。
他雖然是個學渣,但是這段時間終於記憶下了極簡冥想法,憑藉着極簡冥想法,他已經在短短數天爆發了自己一年心意流鍛煉的積累,完成了初步魔化,產生了固有魔力。
他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他雖然不懂憂鬱大叔說的那些大道理,可是他有自己的直覺。
這個直覺告訴他,往回走,不懼危險,與同伴並肩作戰,才是真正的騎士之路!
「我是具有真正英雄品質的人,我覺得只有往救濟院走,我才會是真正的騎士。父親,你也會贊同的對嗎?」
阿諾喃喃的自言自語着,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父親舉起獵刀沖向灰暗信徒的一幕,想起自己被灰暗信徒抓住,父親被殺掛在樹枝上風乾的背影。
「我的父親,是真正的英雄!我也會成為真正的英雄,繼承您的勇氣。」
阿諾堅定的走着,他的勇氣意志自然流露,伴隨着他的逆行,與自身的固有魔力一點點的交融,這條寂靜的道路上,魔力似乎在歡騰,在雀躍。
它們似乎在為一位騎士明悟自我而興奮,爭先恐後的融入阿諾的身體,強化着他。固有魔力在不斷的加強,阿諾強有力的心跳聲在寂靜的道路上格外醒目。
咚!
咚!
咚!
巨量的魔力匯入阿諾身上,化為他的固有魔力,與他的勇氣信條相融,化為心力,如同波濤一般,向阿諾的心臟湧入。
似乎有波濤的轟鳴聲,在歡慶、在吶喊,他們在慶祝一位新的騎士誕生,勇氣之騎士,逆行者阿諾。
阿諾明悟了自己的騎士之路,整個人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在逆回救濟院道路上,心意堅定,竟然從剛剛產生固有魔力的中級巫師學徒水平瞬間達到了中級巫師學徒的峰值水平。
如果用神裔來類比,此刻的他,無限接近於類英雄的最低層次。
之後就是阿諾從高處準確跳下,落到安塞斯塔和灰暗信徒之間的一幕,阿諾的勇氣心力在燃燒,讓他渾身上下得到強化,當然也包括雙目。
巨大的火熱黃色牆盾,消耗了阿諾大半的心力,耍帥是要付出代價的。
阿諾感覺到體內心力的消耗,乾脆再加大一把勁,勇氣強盾在他的意志下變形,化成一道火熱的光圈,橫掃了那十幾個灰暗信徒。
安塞斯塔落下後方向不變,直接突襲背後的那個灰暗信徒,湛藍的水波划過,那名灰暗信徒發出慘叫,右臂掉落。
作為老騎士,安塞斯塔對自己的力量使用非常吝嗇,或者說他沒有阿諾那種天生超越常人的心力,他對自己的每一份力量都算計的很清楚。
藉助長劍使用心力,最小限度的消耗,最大限度的獲得收益,這就是他的風格。
又一道湛藍圓弧划過,斷臂灰暗信徒剛剛沉入陰影一半,就被安塞斯塔將未沉入的一半斬斷。
「啪啪啪!」
「真是有趣的表演,沒想到除了神裔,還能遇到你們這種奇特的存在。」
黑暗之中一個人影從漆黑的地面浮現,高高的兜帽,灰金色的袍子,胸前別着灰暗斑駁的徽章,面上帶着一個變化形象的痛苦人臉。
「灰暗之下,痛苦祭司安布里奧向你們問好,奇特的存在啊,為什麼沒有神血,沒有信仰,你們卻能獲得超凡的力量呢?」
安布里奧尖尖的兜帽突然往左九十度傾斜,整個人的身子也大幅度扭曲,發出赫赫的聲音。
阿諾和安塞斯塔沒有說話,他們默契的走在了一起,揮手示意救濟院的幾乎要嚇傻的孩子們往後走。
「不肯說嗎?別人禮貌的問話,你們卻默不作聲,不覺得太無禮了嗎?罪惡之人啊,請接收灰暗的審判吧!」
安布里奧身體如蛇一般扭轉,在安塞斯塔和阿諾的視野中,他的背後出現了複數個痛苦的陰暗人形。
幾十個陰暗人形飛快的從安布里奧漆黑的背後越出,帶着痛苦和詛咒,沖向阿諾和安塞斯塔。
兩人狼狽的躲閃和招架,每個陰暗人形竟然都有稍遜於他們的實力,一時間兩人陷入苦戰。
「為什麼,不逃跑呢?這個時候,逃跑,撤退,重整旗鼓,不是最佳選擇?為什麼不跑,為什麼要在這裏忍受痛苦?難道,你們也信仰痛苦嗎!」
安布里奧面前的痛苦面具不斷的扭曲,面目猙獰而又愉悅,他狂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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