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巫師 第八十五章 星界之外（大結局下）

    這個寄託了所有人希望的超維魔法被激發，艾斯身上被一層薄薄的光暈籠罩，光暈隨即消失，在三維層面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超巨人似乎在疑惑，這麼大的聲勢，那麼大體量的世界都獻祭了，那麼就是為了閃個光。

    但是祂無法有效的思考，或者說億萬頭顱帶來的混亂讓祂更多的是憑藉本能，這種獲得超限力量的辦法，並不那麼合適，甚至可以說是錯誤的。

    艾斯望着超巨人，目光帶着一絲冷酷，毫無憐憫。

    四維粒子的超集合體，無論是在三維還是在四維都有着遠超自己的強大力量，但是這就如進入太空時代後，只會亞光速航行的文明遭遇了曲率躍遷文明。

    即使亞光速文明的攻擊力再強，也不可能是曲率躍遷文明的對手，因為決定技術上產生了本質代差。

    艾斯看上去與超巨人無意，但實際上祂已經觀測到了無限的未來，從當前一刻衍生出的種種可能，只是祂的時間有限。

    一個偉大的多元巫師世界獻祭，也只是成功激發了超維魔法「時間選擇」，並沒有讓艾斯永恆的獲得這種能力，只是暫時性的獲取。

    「不過，足夠了。從火藥轟鳴的一刻起，舊時代就結束了，不是嗎？」

    超巨人的攻擊依舊恐怖，帶起可怕的時空曲率漣漪甚至驚濤駭浪，自然形成的白洞、黑洞，威力驚人。

    只是對面的那個小不點格外奇怪，似乎運氣非常好，總是恰到好處的避開，就這樣一次一次，超巨人漸漸落入下風，自己好似被抽空了好運，失誤頻頻。

    祂的四維集合體在不知不覺間出現裂隙，逐漸崩壞，最終在連鎖反應之下，化為了一團徹底崩壞的能量，燃燒殆盡。

    只留下一顆翠綠的種子，靜靜的漂浮。

    艾斯神色疲憊不堪，望着那種子，目光穿透了時間，看到了無數的可能。

    「原來如此，你就是神上神奧留下的後手。」

    艾斯手中一團漆黑浮現，輕輕一彈，化作曲線撞向種子，將整個種子吞沒，隨後化為白洞，噴射出無數的中子流、質子流、電子流。

    望着這燦爛的煙花和無比空寂的星界，艾斯在多元巫師世界曾經的位置長嘆一聲。

    雖然沒有實現永久升維，但是艾斯畢竟曾經進入過五維時空，擁有過從無盡未來選擇中坍縮出最佳選擇的能力，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和多次進入五維，艾斯早晚能成為真正的五維存在。

    種子磨滅，一道信息流卻留了下來，艾斯仔細的完，表情落寞和嘆息。

    「在這個分層之上，再也沒有分層是嗎？如磨盤一般，磨滅一切？」

    仰望着太空，星界一片漆黑，好似擇人而噬的怪物，這星界只分四層，最上層竟然會磨滅一切，這個世界的構造，為什麼充滿了匠氣？

    一切都好似安排好了，設計好了，而且自己究竟是從何穿越而來，為何穿越而來？

    孤寂的星界四級分層，擊敗了強敵，艾斯的疑惑卻越來越多，祂已經能解釋魔力從何而來，甚至能進行「時間選擇」，但是依舊不能解釋自己從何而來。

    「或許也能解釋，六維度是囊括了所有時間線可能的無限，但是這有範圍，那就是這個星界所有的時間線，將六維視作一個點，用維度嵌套來理解，七維就是無限的所有可能的其他星界。

    而八維則是兩個七維相交，也就意味着與星界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所有可能的世界（不是星界內的世界），也就是我前世的那個宇宙。

    或許就是這種八維時空的相交，產生了穿越這種離奇的事情。

    其實只要是五維，就可以回到過去，不選改寫未來，已經是一種穿越，六維則是對星界所有可能時間線的穿越，七維是對不同星界的穿越，如此理解，八維倒是好理解了。

    也許只要升維，終有一日，我會回到自己的那一片宇宙之中。」

    雖然這樣理解，但是艾斯還是不能解釋更上層的「磨盤」是什麼，要想知道是什麼，只能親自去看看，然後沒有任何準備，是不可能的。

    時間在飛速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十萬年，也許是百萬年，艾斯在這星界的虛空之中靜靜的呆着，當然不止是祂個體，祂的類位面，三千夢境世界一起，已經比普通的四級世界還要強大。

    比之曾經的巫師世界，還有超巨人都要強大，這種能量積蓄下，艾斯已經不止一次的進入五維時空，只是祂走的不遠，坍縮未來也好，回到過去也好，走的都不遠。

    在今天，祂終於成為了永恆的五維存在，祂回到了過去，自己降生卡亞的節點，其實艾斯回溯了更遠，但是祂再怎麼觀測，自己的靈魂那一團信息流也只是突兀降臨，沒有任何徵兆，更沒有任何痕跡。

    「低維無法觀測高維，甚至無法意識到高維。」

    艾斯如是說道，祂好似一個時光守護者，維護着自己的過去，靜靜的觀察，直到巨樹世界半截墜落，才出手干涉，這一干涉，將曾經經歷的一切化作虛無。

    時間線重新分叉，隨着艾斯的修剪，嶄新的更加強大的多元巫師世界將卡亞、巨樹世界融合，建立起更加強大的文明。

    在這個時間可能之中，一切都還算美好，自己的化身陪着父母，阿西娜、戴娜和雅米拉等人分別有化身相伴，艾斯則開始嘗試向更高的維度進軍。

    祂早就擁有飛升星界更高分層的能力，但是祂遲遲沒有做出行動，只是努力研究時空，震盪的弦，最終進入了六維時空，看到了這個星界從開始誕生到最後的可能。

    整個星界的一切都被艾斯知曉，祂也被眾巫師稱為「時間線躍遷者」，祂看過無數巫師世界毀滅的時間線，也看過無數超巨人進擊星界更上層，再也無音訊的時間線。

    甚至到達過星界的破滅，又回到原處，但是這一切的一切，艾斯始終沒有踏入星界更上層。

    祂心中有着疑慮，在一個時間線繁榮發展的巫師世界內，艾斯做了一個實驗，祂按照自己在無數時間線見識的各種場景，從誕生不久到瀕臨結束，模仿這個星界，建立了同樣的超微型星界。

    大爆炸、扭曲分層、四維崩壞……

    超微型星界擁有更小的基本粒子和更快的光速，也就是時間流速更快，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艾斯用層層扭曲時空將之隔絕。

    只要是艾斯知曉的可能，都加入進去，相對於超微型星界，艾斯好似一個超意識，觀察着其中的一切，超微型星界各個分層開始誕生「世界」，世界又誕生了種種文明，有些文明走出了世界，在孤寂的星界遨遊。

    艾斯這裏過去了十年，超微型星界已經過去了上千萬年，第一個超級文明誕生，並開始飛升星界更上層。

    但是星界沒有更上層，這種飛升與自殺無意，撞到了扭曲時空避障，這時艾斯注意到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當超級文明脫離整個星界的一刻，極大的能量在釋放，這種釋放足以讓現在高度發達的巫師世界使用十年。

    如此巨量的能量，引起了艾斯的注意，祂不斷往這個方面去設計，最終超微型星界之外的扭曲時空換成了高效能量吸收轉化儲存裝置。

    實驗到此，艾斯站起了身，自從可以從任意時間線任意躍遷，艾斯就給每個躍遷的星界編號，這個星界是z44332星界，這裏的巫師世界和平而繁盛。

    艾斯在所有的可能時間線中一體，任一時間線的祂毀滅，並不影響祂的存在，祂也可以選擇在任一時間存在。

    只是這樣的自由，仍然有些脊背發涼，也許也有個超意識，將這個星界當做了「電池」?

    艾斯感覺到難以言說的孤寂和悲涼，拜仁帶着超維巫師們前來拜訪祂，除了艾斯之外，巫師尚未誕生第二個五維存在，別說六維存在了。

    艾斯無數次經歷過，甚至見過其中某些人的可笑反叛，當然拜仁還是比較可靠，在所有的時間線中，拜仁反叛的概率是十萬分之二。

    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艾斯讓祂們離去，自己繼續進行實驗。

    轉眼一年過去，祂在實驗日誌中記錄着。

    「一共出現了二十一此高能轉化，換而言之，有二十一個超微型星界中的高級文明飛升出了這個星界。星界的這種獨特結構很奇妙，似乎將大量的能量壓縮，用我不能理解的方式，在裏面『世界』脫離星界的一刻釋放出來。轉化的能量令人驚詫，應該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應用技術。

    與現存的技術代差難以估量。」

    又過了十年，艾斯的實驗日誌忽然有了新的變化。

    「我本以為今天又是老樣子，沒想到出現了驚喜，似乎有智慧體發現了維度的秘密，誕生了五維存在，而這種誕生，也產生了奇異的變化，星界分裂了。

    不過也正常，五維坍縮未來，不會衍生出時間線，但是回到過去，改變就意味着衍生。

    如果是六維，恐怕衍生會更多！」

    時間繼續流淌，好似潺潺溪流，但超微型星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星界分裂已經難記其數，這種分裂似乎嚴重破壞了本來的結構，再多的「世界」從中脫離，也不能提供高能反應。

    換而言之，作為電池，超微型星界或者說超微型星界群的壽命到頭了。

    艾斯渾身汗毛炸起，喃喃道：

    「我所在的星界如果也是個『電池』，那外面的超意識是不是也要將之報廢或者銷毀了呢？」

    飛升還是不飛升？

    如果真的處於報廢的狀況，也許會從能量汲取轉化裝置中取出，那或許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不被磨滅的脫離星界，去見識更多的未知！

    「我需要更多的實驗，測算各種可能性。」

    艾斯將那超微型星界放在更大的密封觀察室之中，然後製造了更多的超微型星界，模仿自己所在星界的變量，尋找可能。

    五十年後，艾斯在無數時間線的星界建立了統一觀測和共振裝置，這個裝置有兩個作用，觀測時間線和星界整體的變化，已經在必要時刻統合所有時間線，讓可能歸一。

    實驗室中，上百萬的不同微型星界正在演繹着種種變化，艾斯則觀測其內部變化，確定自己星界的狀態，終於在三十一億次超微型星界實驗之後，艾斯終於觀測到了一個很大可能的機會。

    祂將所有的時間線統合，或者說祂毀滅了其他所有分裂的時間線，只留下自己所在的那一個時間線，這是一種量子疊加態，就好像曼德拉效應一般。

    整個巫師世界在這一刻選擇了飛升，衝破星界界膜，徹底脫離整個星界！

    後記：

    威爾頓太空居住站，三十一號分區，希爾小學。

    「同學們，你們知道我們現在廣泛使用的自發無限能源電池是誰發明的嗎？」

    一位長相甜美的女教師笑着問道。

    幾位小朋友舉起了手，女教師說道：「李家興同學，你來說一下。」

    這位叫李家興的孩子黃色的皮膚，瘦瘦的，但是眼睛很明亮。

    「是卡爾·勒姆，最偉大的物理學家，就是他發明了自發無限能源電池，發現其中會不定期逃逸出強能粒子，強能粒子雖然小，但是其釋放的能量，足以讓我們居住站使用十二年。

    我們居住站現在有十台自發無限能源電池，但是自發無限能源電池從誕生開始就有一個頑疾，無論如何設計其中構造的超微型宇宙，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不可避免的宇宙分裂，強能粒子也逐漸失去了強能。

    除此之外，還有些時候會發生意外，強能粒子逸出爆炸，或者產生穿透事件。

    有的科學家認為，或許一個粒子就是一個非常微觀的宇宙，也許存在如煙火般短暫而燦爛的文明，意外事件或許就是超微文明的反抗。」

    女老師不住點頭，誇讚道：「李同學準備的很紮實，甚至連老師我都不知道那麼多，下面……」

    轟！

    劇烈的震感，連環的爆炸，救援飛車急促的鳴笛，在威爾頓太空居住站的能源艙發生了可怕的爆炸，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顆強能粒子以光速穿透了居住站，消失在空寂的宇宙。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