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巫師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追光

    艾斯停下冥想狀態，睜開雙眸，站起身來，白色光芒一閃而逝。

    銀色的碎發，純黑色魔法長袍，一枚五環六芒星徽章閃爍着淡金色的光芒，身形修長，眼神堅定。

    「神靈領域道路，優勢是根基永固，缺點領域有限，競爭激烈，只有一個人能攀登頂峰。」

    一道夢幻光幕浮現，寶具爭輝，半神喋血，領域的盡頭只有一位能佔據至尊地位，成就真神，而無數領域又有強弱大小之分，即使在領域內競爭成功，在眾神之中也只是普通一員。

    「巫師職業道路，優勢是理論上可重複登頂、成就迅速，缺點是認知凝固，一旦理論傾覆，有爆頭身死的大災。」

    又一道夢幻光幕浮現，數學符號、等式、不等式、公式推演，世界萬物觀測，規律總結，理論提出，幾十位巫師成就傳奇，開闢職業模型。

    如日中天，新理論呼嘯而至，舊理論代表的十幾位傳奇巫師心象崩塌，頭顱爆炸，嶄新的傳奇巫師踩着他們的屍身問鼎類神。

    艾斯的雙眸寒光閃爍，兩種道路各有所長，亦各有危險，他高舉雙手，兩道光幕緩緩融合：

    「吾之道路，綜合新舊道路之長，立足夢境領域，可享規律推演之利，不受理論革新、認知崩塌的災禍。」

    十三顆星辰寶具浮現，灼灼生輝。

    此時，夜光城內潤光河旁的一棟別墅內，瓦倫正在調試一個古怪的儀器，蘇魯在一旁抓耳撓腮，想幫忙卻完全幫不上。

    蘇魯只能無聊的翻閱着瓦倫記錄的天文觀測數據，那一連串天文數字讓他頭暈目眩，如同遭受了靈魂學派巫師的偷襲。

    「瓦倫，你弄的這個儀器究竟有什麼用，我看你失敗了好幾次，實在不行，我們一起去拜訪大巫師貝蒂，她那麼精通機械，或許能給你些幫助。」

    瓦倫聽着蘇魯的話，微笑着搖搖頭：「這是一個劃時代的儀器，我認為可能會引起大源反饋，我只願與你一個人共享研究過程。」

    蘇魯滿臉感動和無奈：「我雖然也很想得到大源反饋，但我壓根不是那塊料，微積分我都沒搞懂，更幫不上你什麼忙。」

    他無所事事的看了一會《微積分》，極限、導數、導函數讓蘇魯上下眼皮打架，不由慶幸自己早早從魔法學校畢業。

    「現在的學徒可有的受了，還要學《微積分》，而且要九十分才能畢業，聽說是拜仁這個壞老頭提出來的。

    瓦倫我跟你說，這老頭蔫壞蔫壞的，就不是什麼好人。」

    蘇魯一邊說着，一邊眼皮打架，抱着《微積分》靠着椅子睡着了。

    瓦倫回頭看了一眼，念了個咒語，厚厚的毛毯披在蘇魯身上，他一轉身，繼續鼓弄儀器了。

    在失敗了數次後，瓦倫在自己的實驗日記寫下這樣一段文字。

    「艾斯大人的《魔法力學》讓我們成功看到了世界內側宇宙的運作方式，日食、月食、彗星沖月都不再神秘，潮汐現象也可以用力學解釋，我們甚至能計算地心與太陽、月亮的距離、大小甚至重量！

    計算普通物品的重量，我們當然是用秤，東西小用小秤稱，小秤精確，東西大用大秤稱，大秤量足。

    但是如果這個『東西』是地心，恐怕找不到如此大的秤，艾斯大人為我們指明了方向，他用極其簡潔的數學公式表明了前路，萬有引力公式：***。」

    可控光球下，瓦倫的鼻尖點點汗珠清晰可見，似乎昭示了主人的心情。

    「若已知地心上某一小球的質量，那麼也能確定小球所受的引力，現在只需知道地球半徑和萬有引力公式前面的那個常數**，就可以計算出地心的質量了。

    常數**不僅不大，甚至可以說小的可憐。

    所以在地心上找不出一個物體因萬有引力而跟另一個物體運動的情況，否則世界內側早就不存在了。

    懸絲是個很有趣的東西，要把一根絲拉斷需要較大的力，而要使一根懸絲扭轉，有一個很小的力就可以做到了。

    扭秤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扭秤轉動的角度實在小的無法測量，這又是一個難題。」

    天色漸漸明亮，太陽已經照常升起，孩子們的嬉鬧聲，貓叫、狗叫和雞鳴聲陸續響起，瓦倫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蘇魯，輕輕搖了搖頭。

    他將實驗日記合上，輕手輕腳的走出家門，呼吸着新鮮空氣，初日的陽光映照着水面一片艷紅，空氣帶着些花的甘甜。

    瓦倫不再去思考該死的引力常數，而是沿着潤光河的沿河碎石小道漫步，孩童們嬉鬧追逐着貓兒跑來，他們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高塔巫師頂層的一員，二環巫師瓦倫！

    瓦倫和善的看着嬉鬧的孩子，高塔領地，不現在是托特城邦了，這裏長大的孩子都是在和平、富足的環境中長大，魔法的大發展帶來了質變，整個城邦的財富在飛速增加。

    艾斯設計的良好制度，讓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強制基礎教育和救濟制度下，整個城邦充滿勃勃生機。

    「我們不正是想過這種安靜的生活，一心一意的追求魔法真理，才建立夜光城嗎？在我小的時候，可沒有他們這麼幸福，更難以爭取到超凡力量，探究事件奧秘。」

    瓦倫一邊感嘆，一邊下意識的看着嬉鬧的孩子。

    孩子們爭搶着幾個小鏡子，用鏡子的反光追逐着幾隻小貓咪，貓兒被反射的太陽光照的看不清，不由慌忙逃竄。

    孩子們則追逐着，開心的笑着，這是他們難得的歡愉，再過一會就要去公立學校上學，學習令人害怕的初等數學了。

    瓦倫看着鏡子反射的光芒，突然靜止不動，他的腦中仿佛一道霹靂閃過，思維突然開闊起來。

    「鏡子反射，鏡子反射，光源，如果能……」

    瓦倫的目光灼灼生輝，他忽然懸空而起，往自己別墅方向飛去，孩子們被嚇了一跳，羨慕的看着瓦倫離去的方向，試圖用鏡子反光追逐着瓦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