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清說道:「前幾天,咱鎮上供銷社派人來廠里,要咱植物油廠生產的植物油優先供應鎮供銷社,還要銷售完後才給貨款,我看現在的行情這麼好,現款拿着還沒有貨,我怎麼會把油賒銷出去,所以就沒答應,那知道鎮供銷社有這麼大的權利,能把工商所的請來封廠,早知道,我也不得罪他們了」。
龍霄聽何雲清說完,就明白了一切,感情是鎮供銷社搞的鬼。龍霄也隱約的聽說過,這個供銷社的刁經理,就是鎮派出所所長韓傳建的小舅子,平日裏仗着韓傳建是所長,在十全鎮上橫行霸道的,也不是個什麼好鳥。因此,自己也犯不上的得罪他們。
就說道:「我說二位同志,我們都是在一個鎮上工作,不是外人,你看能不能私下處理,廠子就別封了,有什麼話好說」。刁一德見龍霄好言好語,以為龍霄怕了,就說道:「那好啊,龍主任,咱們就把話說在明處,以後何家灣植物油廠生產的植物油都由供銷社承包,實行統購統銷,供銷社先把植物油拉回去,銷售後再結賬,一月一清,植物油廠不能私下銷售,你們看看我這個辦法怎麼樣?」。
龍霄聽了,心中一怒,還不等說什麼,就聽何雲清說道:「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有什麼權利,那植物油廠不就成了你們家的了」。刁一德一聽,就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給你臉不要臉」,說話的功夫就是一巴掌,煽到了何雲清的臉上。龍霄一看,都動起手來了,就出聲說道:「我說刁經理,你怎麼一言不合就打人啊?」。刁一德囂張的說道:「我打人了怎麼着?打得就是你們,你再說話,連你一塊打」。
龍霄一聽,那個氣啊,自從畢業以來,自己兢兢業業的工作,為的就是為老百姓謀福利,還沒有人對他說三道四,更別說要打自己了。氣不打一處來,就說道:「刁一德,我好話跟你說,不是怕你,是給你臉面,是你不要臉,你要再敢動手,可別怪我不客氣」。
刁一德一聽,道:「吆喝,你還厲害起來了,不就是一破主任嗎,還是計生辦的,你管管哪些超生的破娘們還可以,在我這裏可不管用,我看你是找揍」。說着,抬腿一腳就踢向了龍霄。以龍霄的功夫,哪能讓他踢中,一個閃身,就閃到了一邊。刁一德一看沒有踢中,就惱羞成怒,一邊罵着,又揮拳打來。龍霄就伸手攥着刁一德的一隻手,另一隻手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眼看着刁一德的臉上就腫了。
刁一德一摸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就知道自己挨了一巴掌,說道:「姓龍的,你敢打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說着,就看看四周,只見門後有一根粗木棍,就順手抄了起來,向龍霄打去。
龍霄本來一招就能制服他,轉念一想就又閃開了,心想:「自己可得讓着小子留點證據,否則的話,還真說不清了」。
龍霄有了這樣的想法,自然就不會讓刁一德打中。結果,刁一德的木棍全砸到了辦公桌上,倒是把辦公桌砸了個稀巴爛,桌子上的茶壺茶碗什麼的就碎了一地。
龍霄看看差不多了,就欺身過去,腳一抬,一個使勁就把刁一德給踹出了辦公室。外面的十幾個穿制服的見屋裏面打了起來,也都面面相覷,知道最後看見刁一德從屋裏飛出來,跌了個狗吃屎,才知道自己來的人吃虧了,就都圍了上去。
跟刁一德一塊進去的制服男,見兩人打的不可開交,也沒法勸架。開始,他以為是刁一德佔了上風,正在欣喜,那知道鳳雲突變,龍霄就把刁一德給踹了出去。制服男就知道,感情龍霄是戲耍着刁一德玩來着,刁一德根本就不是人家龍霄的對手。因此,制服男是奔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沒敢輕舉妄動。
制服男見刁一德趴在地上不動,以為是受了重傷,就害怕了,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問道:「刁經理,不要緊吧?」。刁一德見有人把自己扶了起來,覺得自己這個人可是丟大發了,又掙扎着向前,還想打。制服男就小聲說道:「刁經理,我們回去吧,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回去再說」。刁一德一想也對,看來自己今天是淘不了好去了,先回鎮上,找到姐夫讓他給自己找回面子。
就不服氣的對龍霄說道:「姓龍的,你等着,有本事你別跑」。說着,騎上自行車,跟着眾人一溜煙的跑了。
何雲清見鎮工商所的人都走了,就打發人準備收拾辦公室。龍霄說道:「老何,且慢,等一會,他們還會回來的」。說完,就給派出所的馬建去了電話,跟他說明了情況,讓他來一趟,給自己做個見證,一塊處理處理這件事。
龍霄打完電話不長時間,果不其然,刁一德回來了。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是派出所所長韓傳建開着三輪摩托帶着他來的。刁一德進門就跳下摩托,對韓傳建喊道:「姐夫,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說着,指了指龍霄。
韓傳建不慌不忙的下了摩托,走到龍霄的跟前,說道:「你是龍霄吧?鎮計生辦副主任,是吧?」。龍霄見韓傳建問自己,也只好回答,說了聲:「是,韓所長」。韓傳建一板臉說道:「你是鎮幹部,就應該知道打人是犯法的,而且打的還是執法人員,就更觸犯法律了。我聽說,你很能打,是吧,要不要連我也打啊」。
龍霄雖然年輕,也知道派出所所長是不能輕易打的,不然就會給按上一個襲警的罪名,自己雖然不怕,可也是麻煩。就對韓傳建說道:「韓所長,您說笑了,我那敢啊」。韓傳建一臉的奸笑,陰陰的說道:「既然你不敢動手,就跟我走一趟吧」。說着,從腰上掏出了一個手銬,把龍霄給烤了起來。
本來,以龍霄的脾氣,是不會讓韓傳建拷上的,可是,自己畢竟是動手打人了,也就沒有反抗,怪怪的伸出了雙手。等韓傳建把龍霄考上,龍霄就依着韓傳建的意思上了三輪摩托,韓傳建就發動起來摩托,帶着龍霄回到了派出所。走到門口,龍霄就看見馬建騎着自行車出去,看來是去找自己。
馬建看見龍霄坐在了韓所長的摩托上,就停了下來,跟龍霄說話。龍霄笑笑,把帶着手銬的雙手舉了起來,讓馬建看了看。馬建見龍霄被韓所長烤了起來,大吃一驚,對韓傳建說道:「韓所長,你怎麼把龍主任給銬起來了」。
韓傳建見馬建為龍霄說話,不冷不熱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關係不錯,可龍霄毆打執法人員,我是照章辦事,怎麼了?我拷個人還要請請示你?」。說完,就拉扯着龍霄,把龍霄關進了審訊室,把鐵門一關,回自己的辦公室里去了。
馬建見韓傳建不理會自己,不由得就生氣,可暫時又沒有辦法把龍霄給放出來。因為馬建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個情況,畢竟韓傳建才是所長,官大一級壓死人。就來到了審訊室,隔着鐵門對龍霄說道:「龍霄,你不要緊吧?」,龍霄回道:「我沒事,你該幹什麼去就幹什麼去,他韓傳建銬我容易,送我回去可就難了」。
馬建見龍霄不着急就着急起來,聽見龍霄還讓自己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去,不禁靈光一閃,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起電話打給了縣公安局。
電話接通了,馬建在電話里說道:「給我轉接雷局長」,一會電話里傳來洪亮的聲音:「我是雷明海,你是哪位?」。
馬建一聽是雷局長,連忙說道:「雷局長,我是十全鎮派出所的馬建啊」,雷明海一聽是馬建,就呵呵一笑道:「小馬啊,最近工作怎麼樣?可別吃老本啊,立了功可不能懶惰,要積極向上,再立新功才是啊」。
馬建恭敬的說道:「謝謝雷局長關心,雷局長,我有急事找您」,雷明海在電話里道:「什麼事啊,我還開着會那」。馬建就簡短節說道:「雷局長,龍霄被拘留了」。
雷明海一聽,忙問:「龍霄被拘留了?在哪裏?為什麼?」雷明海一連問了三個問好,馬建只好在電話里把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邊。雷明海一聽,火冒三丈,說道:「他媽了隔壁的,這個韓傳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為了自己的小舅子,隨隨便便就把給公安局立過功的人給拘留了,他這個所長還想不想幹了,我這就給韓傳建打電話,這事你就甭管了」。
韓傳建把龍霄關在審訊室就有意識的不管不問,就是想殺殺龍霄的威風,既然龍霄打了自己的小舅子,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可得好好的治治龍霄這個混賬東西。
韓傳建正在胡思亂說着,電話響了,是紅色電話,就知道是縣局打來的。忙把電話拿在手裏,恭敬的問道:「我是韓傳建,您是哪位?」,就聽電話里傳來一陣罵聲:「韓傳建,你奶奶的,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韓傳建一聽是雷局長的聲音,還大罵自己,就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雷局長,是您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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