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詭異的催眠術
就在譚文鳳和譚文鶴兩姐妹將王鈺給摁倒在地的時候,正在客廳裏面商議對策的尤譚兩家的人,在聽見了病房內傳出的異常動靜後,不禁都是臉色一變,連忙在第一時間趕進了病房之內,正好是瞧見了閃爍着寒芒的鋒利手術刀,從王鈺右手的衣袖中掉落出來的這一幕。
「難道他就是符文簡的同夥?!」譚文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他兩步就走到了被摁倒在地的王鈺身前,右手一伸就抓住了王鈺的手腕,一道內勁立刻就從他的手中釋放了出來,湧進到了王鈺的體內。
兩分鐘之後,譚文龍皺着眉頭望向張文仲,驚詫的說道:「張先生,這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呀,這傢伙的體內並沒有內勁,而且全身的肌肉也比較鬆散,根本就不是一個習武之人。難道說,符文簡的同夥,竟然還是一個普通人不成?可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當着那麼多警察的面,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符文簡的屍體呢?」
「原因很簡單……」張文仲看了眼被摁倒在地、不停掙扎着的王鈺,沉聲說道:「他根本就不是符文簡的同夥!」
「什麼?」尤譚兩家的人齊齊一愣,都是驚愕萬分的望着張文仲,弄不清楚他這葫蘆裏面,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尤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道:「仲哥,你說這個人不是符文簡的同夥?那他為什麼要藏一柄手術刀在衣袖裏面,跑來刺殺我爺爺呢?我爺爺的性格隨和,除了那個符文簡之外,就沒有再得罪過其他人了呀。」
「因為他被催眠了。」張文仲說道:「你們仔細看看,他的精神狀態並不正常。」
「催眠?」尤譚兩家的人在驚訝之餘,也紛紛是仔細的查看起了王鈺的情況來。這仔細的一看,還真是讓他們發現了不少的問題。首先,王鈺的目光迷離,眼神顯得很呆滯;其次,王鈺面部的表情也缺乏變化,一直都是木木愣愣的。即便他現在是被摁倒在地,即便他是在拼命的掙扎反抗,他的眼神和表情,卻都一直是呆滯木訥的。
看着王鈺的這種詭異離奇的神態,譚文龍的眉頭不由的一挑,說道:「他還真是有點兒像是被催眠了呢。可惡,這個符文簡的同夥,竟然還精通催眠術。這可不好對付啊……」就在他的這句話都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原本是被譚文鳳和譚文鶴給摁在地上、不住掙扎着的王鈺,卻是突然停止了掙扎,並且竭力的仰起了頭來,用一種毫無感情、近乎呆板的聲音說道:「沒想到,我的催眠術居然被你給看穿了,真不愧是殺死了我義父的人呢……」
王鈺這番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尤譚兩家的人如臨大敵。譚文龍更是在第一時間,就從腰背後拔出了一柄軍用匕首,抵在了王鈺的頸動脈處。而譚家其餘的人,雖說還沒有拔出武器,但是卻都已經全神貫注的警戒了起來。此刻這間高級病房內外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休想瞞過他們的眼耳。
張文仲見狀,連忙說道:「大夥別緊張,這只是符文簡的同夥在催眠王鈺時,玩的一個小把戲而已。他這是將自己要說的話,事先『錄製』在了王鈺的腦海中,並且潛藏在了他的意識深處。一旦他刺殺尤天海的行動失敗,就會觸動符文簡的同夥『錄製』在他腦海中的這段話,從而藉由他的嘴巴說出來。別緊張,讓我們來聽聽,對方究竟是托王鈺,帶了怎樣的話給我們。」
聽張文仲這麼一說,尤譚兩家人緊繃的弦,才又鬆弛了下來。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既然王鈺被催眠了,那麼也就是說明符文簡的同夥來過雍城醫院。甚至有可能現在都還藏在醫院內的某個角落裏,等待着機會,給予己方致命一擊。在這樣一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尤譚兩家的人怎麼也不敢放鬆警惕。
神情呆滯的王鈺,用沒有半點兒感情波動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尤家的老頭子,還有殺死了我義父的兇手,你們都給我等着,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殺死你們的。雖然你們能夠看穿我這一次的催眠術,但是我就不相信,你們能夠看穿我每一次的催眠術。我不妨是好心的提醒一下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被我給催眠了的……」
在將這番話給說完了之後,王鈺的嘴角處流淌出了一道唾涎,隨後他雙眼一閉,就這樣躺在了地上。既不再掙扎,也不再說話,就跟突然昏迷了一樣。不過,負責摁住他的譚文鳳和譚文鶴卻不敢掉以輕心,依然是將他給緊緊的摁在地上。
張文仲說道:「放開他吧,不必再摁着了,他的催眠效果已經過去了。」
現如今,尤譚兩家的人,對張文仲都是十分的佩服。所以在聽到了張文仲的這番話後,譚文鳳和譚文鶴沒有猶豫,立刻就鬆開了摁着王鈺的手。
張文仲又說道:「你們誰會針灸?給他的內關穴、人中穴和關元穴各扎一針,免得他在甦醒之後,精神和身體都遭到損害。」
作為武學世家,譚家對於人體的經絡穴位,頗有涉獵。同時,作為一個武者,或多或少也都學過一些醫術。雖然算不得精通,但勉強一用還是可以的。所以,就在張文仲的話聲剛剛落下之際,就有一個譚家的中年男子,伸手將王鈺給扳了過來,讓他仰躺在了地上,隨後操起了銀針,按照張文仲的吩咐,刺入了王鈺的內關穴、人中穴和關元穴三個穴位。
就在這位譚家的中年男子給王鈺行針之際,眉頭緊鎖的譚文龍嘆道:「沒想到,符文簡的這個同夥,居然是一個精擅催眠的人。如果他一直藏身在暗處不肯現身,僅僅只是催眠普通人來偷襲我們,雖然並不一定能夠傷到我們,但是這樣的折騰,也足以讓我們疲於應付。而一旦我們真正的露出了疲憊或破綻,勢必就會引來他的雷霆一擊。」
「還有一點,被他給催眠了的都是普通人,如果我們沒有處理好,傷害到了這些被催眠的普通人。一兩個的話,或許還好處理。但如果是經常如此的話,勢必就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現在的那些小報記者,說不定就會借着此事編造出『尤氏集團仗勢欺人』之類的新聞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尤氏集團的聲譽,必然會遭到很大的損害……」
病房裏面,尤譚兩家的人,都用驚愕的目光望着侃侃而談的這個人。如果說,這番話是從尤朝貴四兄妹的口中說出來的,又或者是從尤佳、尤良口中說出來的,或許在場的這些人並不會感到驚訝。但問題是,現在的這番話,居然是從尤晴的口中說出來的。
尤譚兩家的人都很了解尤晴,別看她現在都已經二十歲了,可是她的言談舉止、乃至是那任性的性格,一直都表現的跟個小孩子似的。可是現在,從尤晴的口中,居然說出了這樣一番成熟的話來,難怪尤譚兩家的人會感覺到驚愕了。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發現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尤晴一臉的困惑。
「不,你說的很對,沒有說錯。」尤朝琳說道,臉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尤晴你說的沒錯。」譚文龍也在這個時候說道:「我們必須得儘快找出符文簡的同夥,否則必將後患無窮。」
尤朝貴搖頭嘆道:「但現在的情況是: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想要找出符文簡的這個同夥,只怕並不容易。」
譚文龍也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是啊,如果這個傢伙一直藏在暗處不露面,只是不停的催眠普通人來騷擾我們。我們想要找出他,還真不容易。」
就在尤譚兩家的人苦惱着究竟該怎麼辦,才能夠找出這個潛藏在暗處的符文簡的同夥的時候,三足烏突然從窗戶外飛了進來,停歇在了張文仲的枕頭旁邊。趁着所有人都在皺眉苦思的時候,它將鳥嘴湊到了張文仲的耳朵旁邊,用只有張文仲才能夠聽見的聲音,向他密語了幾句。
早在王鈺被譚文鳳和譚文鶴兩姐妹給摁倒在地的時候,三足烏就已經振翅飛出了窗戶,去尋找符文簡的同夥了。因為他用來催眠王鈺的方法,並不是普通的催眠術,而是一種由蠱術改良而來的特殊催眠術。
這種特殊催眠術的催眠效果極佳,但是卻會將自己獨特的氣息殘留在被催眠者的身上。雖然普通人是察覺不到這種氣息的,但是作為曾經的仙醫,現在的修真者,張文仲卻是清晰的察覺到了這種氣息。而三足烏,同樣也察覺到了這種獨特的氣息。所以,張文仲就在第一時間,讓它按照這種氣息,去尋找符文簡的同夥。現在它既然飛回來了,那也就是說明,符文簡的同夥已經被它給找到了。
就在尤譚兩家的人苦惱不已的時候,張文仲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符文簡的同夥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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