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闕一把抹去額角的汗漬,吐出碎玉,臨近桌旁,端起茶壺朝嘴內猛灌了幾口,拂去嘴角的茶漬,一把將碎玉置在桌面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一會兒功夫,奇異的現象出現了,四周本逸散的靈氣,淡不可聞,卻在一絲絲的湧入碎玉之中。奇異的變化讓寧闕有了猜測,倏忽一下,手中又出現三顆靈石,強忍着各種不適,將內里靈氣汲取,大量靈氣順着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灌入體內,經脈被滾滾靈氣刺絞,如坐針氈,雙目不由有些紅腫,眼角陰影甚濃,整個人又一次如同氣球般鼔漲起來,隨後,靈氣自然而然的從毛孔中逸散。
濃郁的靈氣如同裊裊煙霧,湧入碎玉之中,速度不快。每一次靈氣的由內而外的逸散,都會讓他感覺渾身輕鬆,好似沐浴春風,蕩漾在海潮之中,海水中的波浪一個連着一個向岸邊湧來有的升上來,像一座座滾動的小山,心情舒展開來。
看着碎玉積蓄起來的晶瑩剔透,寧闕有些興奮,如此下去,豈不相當於身體免費被靈氣沖刷洗滌,增大靈氣的親和性?
約莫十來次,寧闕也就停了下來,時候也不早了,正準備修煉三本秘籍,屋外的躁動聲傳來,「聽說了沒,靈隱寺高僧去了司徒家,如今正在司徒家門口堵門了,估摸着要討個說法。」
「那可就好看了,司徒家現在位於四大家族之首,虎踞龍吟,也不是吃素的,若真打起來,可就有得看了。」
寧闕一回味,收起乾坤袋,說來這件事他還插手其中,巧取豪奪了那舍利子,手段委實有些下作,不過在寧闕看來,將危險降到最低,可謂最為穩妥。一想到前幾日單挑狂龍,心中就有些後怕,自己太過孟浪了。
咚咚咚!
寧闕拉開屋門,看着朱猛臉上的恭敬,唯命是從之相,微微頷首,不免拉近了幾分:「猛哥,什麼事?」
朱猛眼中驚異,笑容可掬道:「絕大人,司徒家與靈隱寺高僧幹起來了,我來問問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寧闕點了點頭,一路閒聊,腳步略急,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心中唏噓,果然,到哪都不缺少看客。
略顯冷淡的京城一下子熱鬧起來了,禁足的公子小姐一股好似漲水的魚兒,紛紛躍出水面呼吸。
寧闕看着前方人山人海,擠都擠不動,湊熱鬧的實在太多了,就連屋檐院牆上也儘是人影,飛檐走壁,躍到一處較高的屋頂,看着身邊一個個氣息深如大海,不苟言笑,雙目緊鎖司徒家的門楣。
人群中低低細語,對於司徒家的境況一遍又一遍的贅述着,猜測司徒家接下來的動作。
而場中,那幾個慈眉善目的和尚卻是立身不動,風輕雲淡的看着緊閉的大門,沉靜如水。
咔咔咔……
隨着司徒家的正門一開,眾人不由分說,齊齊往後退了數步,一股洪流般的氣勢從內湧出,似海嘯般。
「哈哈哈,稀客稀客,想不到靈隱寺十大悟字輩高僧,竟來了五個,法字輩來了十數人,乃是我司徒家莫大的榮幸。」為首一人,龍眉虎目,正是司徒雷尊,拍了拍身上的塵漬,輕描淡寫,朝前踏了一步,地面中間陡然裂開,形成一道溝塹,蛛網般的裂紋好似老鼠逃竄般,極速湧向僧眾。
「混蛋,你踩了我腿了」。
「快退,快退。」
………
人群擁擠着,互相推搡,甚至出現了踩踏。最裏層的人臉色煞白,朝着後方鑽去,無不驚駭欲絕。
雙眉宛若白色拂塵的老和尚上前一步,白染的長眉宛若風擺般,左右盪搖,手持一把金色禪杖,面色溫潤如玉,金色禪杖朝地面一杵,輕飄飄的沒有力道。
天地好似在搖曳,地面傾覆,形成的裂紋化作長蛇,撕咬而來,可是抵達金杖跟前,好似大蛇吃小蛇般,一個坑窪瞬間吞噬裂縫,在金杖形成一個八卦形的蛛網裂紋。
「阿彌陀佛,司徒施主,二十年未見,你風采依舊,頭角崢嶸,卻不知我悟明師弟為何會死路途?」悟道淡淡道。
寧闕遙遙看去,那兩股氣勢宛若兩陣風暴,將擁擠的人潮逼得連連退步,摸爬滾打的逃竄而開,從十步到二十步,從二十步再到三十步,一直到百步之外,終於穩定跟腳,煞白的臉上才浮現幾絲紅潤。
七長老渾身好似在燃燒,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道:「嘿,禿驢,你倒是好本事,不好好吃齋念佛,甘願為皇氏鷹犬,更荒繆的是,自己人死在路上,卻責怪司徒家,莫不是以為司徒家好欺?」
身後的僧人顯然胸腹起伏不定,怒氣含胸,個別的已然涌身而上,盯着司徒家,雙目微紅,冷酷道:「司徒雷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日若不給個交待,恐不能善了。」
「滋滋滋,動輒殺人償命,心性如此之差?這是佛嗎?莫不是佛門淨地,乃是藏污納垢之所?無故上我司徒家找麻煩,出了事竟強行安置在我司徒家上,狗腿子,就這兩下子,也配攖我司徒家鋒芒?」身後站出一人,正是司徒家五長老,「交待?好,我今日就給你一個交待。」
五長老面含死意,從容自若,吼了一聲:「靈隱寺,錯過今日,我司徒遲早找回場子。」說完渾身氣勢衝破天際,全身緊繃,雙拳一展,額角的青筋宛若一條條蚯蚓般,緩緩遊動。
靈隱寺眾人一看,面色大驚。
隨後幾息,那股氣勢越來越小,直至夕陽西下,化作無形,口角溢出一絲血漬,整個人轟然倒地,英軀長逝。
司徒雷尊壓制內心的怒氣,被人逼到如此境地,若是不退讓,硬碰硬,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今正直風雨飄搖,司徒家經不起折騰了。
「悟道大師,如此可還行?」
人群頓時翻開了花,面色各異,想不到大晉隱隱四大家主之首的司徒家竟會如此解決,恐日後淪為笑柄。不過如此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一命抵一命,若靈隱寺還要逼人太甚,可就站不住理了。
不過話說回來,司徒家認慫,以後名聲掃地,如何能讓天下豪傑嚮往?頹敗之勢已現。今日,司徒家為打發靈隱寺捨棄自家長老,日後,捨棄投靠之人更是理所應當。
悟道面色沉冷,搖搖一嘆道:「阿彌陀佛,司徒家主,此次實屬無奈之舉,還望見諒,此事就此揭過。」
法斂本就頤指氣使,如今看到司徒家認慫,心中鬱結之氣一散。不過,趾高氣昂的他可不會如此輕易罷手,蹬鼻子上臉道:「司徒雷尊,還不快將舍利子跟禪杖交出來,否則定要你司徒家雞犬不留。」
四周一片譁然,沒想到靈隱寺囂張跋扈到如此地步,胡攪蠻纏不說,還得寸進尺,盡皆一陣鄙夷的聲音。
「嘿嘿,這群和尚,不好好吃齋念佛,到處張揚,哪裏像出家人?」
「你不知道掛着羊頭賣狗肉嗎?世風日下,這靈隱寺竟然如此不堪,法字輩僧人是這副德行。」
「不錯,司徒家一再讓步,卻換來如此結果,果真霸道。」
……
「法斂師侄,還望律己,此事容不得你做主,若再毀我靈隱寺聲譽,必將你就地正法。」悟道身後一個胖和尚如同一個肉球,歪了出來,臉色的橫肉垮到了下半,肥得嚇人。
寧闕眼中幾抹疑惑,看樣子這靈隱寺內部矛盾重重,也不是鐵板一塊,估摸着這法斂親近皇氏,遂才如此蠻不講理,無禮也要藉機生事,攪動局勢。
司徒雷尊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不止,微眯着眼,眼中好似有一把無形的刀子,瞬間飛馳而出。
法斂胸口一痛,身子暴退,連顛了數十步,在地面踏出坑窪,龜裂之處極多,口中溢出一道血線,面露兇狠。
圍觀之人又一陣嘈雜,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人群中湧出:「牙尖嘴利,區區一眼,就扛不住,簡直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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