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照劉季的預想發展。
這一夥土人,因為劉季幾個人的存在,迅速的壯大起來了。
因為劉季等人施肥技術的指點,他們的糧食很充足。
因為樊噲善於改進武器,他們的戰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有一次,他們和附近的另一夥土人發生了衝突。
那一夥土人的數量是劉季這夥人的三倍。
但是在劉季的指揮下,他們用計策把那伙人打的落花流水。
如此一來,劉季在土人中的威望,一下就大大提高了。
這些土人看向劉季的時候,再也沒有看俘虜的心態了,反而很仰慕。
不僅僅是劉季,樊噲、盧綰等人也沾了光。
現在他們不像是被抓的俘虜,倒像是被請來的貴客。
可即便如此,劉季還是悶悶不樂。
樊噲湊活過來,對劉季的說:「兄長,你為何還是不高興呢?」
劉季嘆了口氣,說道:「我為何要高興?」
樊噲說道:「如今我們吃的是最好的,喝的是最好的,這些土人又殷勤備至,這是一件好事啊。」
劉季嘆息的說道:「我怕的就是這個殷勤備至。」
兩個人正說到這裏,一個女土人走過來了,用土話沖劉季微笑着說:「你隨我來。」
隨後,她也不管劉季答應不答應,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拖着他走了。
這女土人常年打赤膊,皮膚曬得黝黑,而且滿身肌肉,健壯程度不輸男子。
當然長相也有點男性化,看起來略微有些醜陋。
樊噲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撓了撓頭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盧綰走過來,笑呵呵的說道:「你莫非還沒有看出來嗎?這女土人看上我們兄長了。」
樊噲驚訝的叫了一聲:「當真?」
盧綰嗯了一聲:「自然當真。」
樊噲說道:「這是好事啊。這女土人,似乎是族長的女兒。」
這一夥土人,也是一個小小的部落。
而這女土人,確實是部落族長的獨生女。在部落當中,地位尊崇。
樊噲一臉嚮往的說道:「若兄長做了上門女婿,那這些土人,不都是兄長的人了嗎?兄長距離做此地的王,又近了一步。」
盧綰嘆了口氣:「可是兄長似乎有些不樂意呢。」
樊噲好奇的說道:「為何不樂意?」
盧綰說道:「那女土人的相貌你又不是沒看到?」
樊噲嗨了一聲:「那有什麼?晚上吹了燈,不都一樣?」
兩人正說着,劉季從小樹林裏走出來了。
髮髻有些散亂,衣服有些不太整齊。他一邊走,一邊用手狠狠的擦自己的臉,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樊噲驚訝的說道:「兄長,你這麼快?」
劉季愣了一下,然後罵道:「快個屁,我拼死抵抗,總算沒有讓她得手。」
樊噲說道:「兄長,依我看,你就不要再挑了。這個地方,只有這樣的貨色,你還想怎麼辦?反正咱們有生之年,是不能回到大秦了。」
劉季微微一愣,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那女子身上有一怪味,我實在難以忍受。」
樊噲說道:「這也沒辦法,這裏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怪味。或許聞得時間長了,習慣了就好了。」
劉季痛苦的說道:「想要習慣,不容易啊。」
盧綰也在旁邊勸說:「兄長,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啊。若當真能娶到族長的女兒,必定能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
「否則的話,這些土人就算再尊重我們,也不會把我們當成自己人的。」
劉季緩緩地點了點頭。
有時候,一個人遲遲不做決定,並不是他不知道什麼有利,什麼不利。
他只是不肯認命罷了。
但是如果這時候有人權說一句,他心理的天平就會傾斜,然後做出眾人期待的選擇來。
劉季終於邁出了心理上的這一步。
他像是要去斷頭台一樣,走進了女土人的小草屋。
等劉季走了之後,樊噲和盧綰都感慨的看着他的背影。
樊噲說道:「兄長這全都是為了我們啊。」
盧綰點了點頭:「是啊,兄長為了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付出的太多了。」
一天之後,土人開始舉行盛大的婚禮。
其實這婚禮說是盛大,也就那麼回事。
無非是獵幾隻野獸,編幾個花環,點上一堆篝火,一堆人圍着篝火跳舞罷了。
女土人興高采烈,拉着劉季又唱又跳,時不時還要摟一下,恨不得當場就把他辦了。
劉季一直齜牙咧嘴,悶悶不樂。
可是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呢?
就像是樊噲說的那樣,吹了燈,湊合着瞎過吧。
劉季的婚後生活,痛並快樂着。
光棍了這麼久,終於有了夫人,這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夫人太生猛了,劉季的身子骨有點吃不掉。
現在他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太陽下面曬太陽。
日出日落,光陰流轉。
劉季以族長女婿的身份,帶着土人打了幾場漂亮的仗,俘虜了很多土人。
現在他們這個部落正在迅速的壯大。
劉季雖然還不是此地的王,但是隱隱約約的,已經有那個架勢了。
盼星星,盼月亮。
終於把老族長盼死了。
老族長死了,劉季在族長女兒的支持下,登上了族長的寶座。
當然了,這些土人,未必全都服他。
雖然劉季功勞很大,很有才華,但是有不少土人,始終把他當成外來的客人。
劉季能上位的真正原因,在於女土人。
女土人用自己的威望,鎮住了其他的人。
所以說,劉季與其說是族長,倒不如說女土人是族長。
只不過女土人用劉季來發號施令罷了。
不過劉季並不在意,他在忍,他也在等。
這一次,他不是在等女土人死掉,也不是在等自己和土人的孩子長大成人。
他在等部落實力的壯大。
部落滅壯大一次,都會有大量的俘虜,以及新投降過來的人。
這些人,多半是忠於劉季的。
只要劉季的戰功足夠多,手下的人馬足夠多,他早晚有一天,會超越這個部落,然後進行反噬,將他們踩在腳下。
而且劉季還發現,這土人當中,並不是沒有年輕貌美的女子。
幾千人裏面挑一挑,總能選出來一兩個的。
劉季心癢難耐:但願我早日達成心愿啊。萬一六七十歲才做了這裏的王,恐怕就算看見這些漂亮的女子,也有心無力了。
這一日,劉季正在謀劃着攻打周圍的部落。只要再滅掉三個部落,劉季的實力就足以超過女土人了。
到那時候,他會謀劃着取而代之。
等真正掌控了部落之後,劉季會順勢稱王。
不,要稱皇帝,然後大肆分封官職。
劉季越想越美,不由得樂出聲來了。
忽然樊噲跑進來了,對劉季說道:「兄長,出大事了。」
劉季嚇了一跳,問道:「出什麼大事了?女土人死了?」
樊噲愣了一下,乾咳了一聲,說道:「那倒沒有,是另外一件事。」
劉季問道:「是什麼事?」
樊噲張了張嘴,忽然又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怎麼說,你出來看看,一看便知。」
劉季納悶的跟着樊噲走了出來。
他走到外面之後,頓時愣住了。
外面站着連個土人。
絕對是土人沒有錯,他們的相貌和氣質,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關鍵是,這兩個土人身上穿着秦人形制的衣衫,頭上也梳着髮髻。
如果忽略他們的長相的話,這兩個人簡直就是秦人。
劉季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們兩個是秦人?」
這兩個土人用剛剛學會的,秦語說道:「不錯,我們正是秦人。凡是能夠被太陽照到的地方,都是大秦的土地。凡是能被太陽照到的人,都是大秦的子民。」
劉季有點懵,心想:這兩個傢伙不會有病吧?
他對這兩人說道:「你們去過大秦嗎?」
這兩個土人說道:「自然是去過的。」
劉季好奇的問:「你們是怎麼去的?大秦距離這裏,恐怕有萬里之遙。」
這兩個土人都露出神秘的微笑來,說道:「大秦,就在這裏,怎麼會有萬里之遙呢?我們剛才已經說過了,凡是太陽照耀到的地方,都是大秦的國土。」
劉季:「」
隨後,這兩個土人又拿出一本書來,說道:「我勸你們信奉三仙,信奉了三仙,百病不生,死後可以進入極樂世界,永永遠遠的享福,何其美哉?」
「如果你們不信奉三仙,死後恐怕要被打入無間地獄,日日夜夜受苦,實在可憐。」
劉季納悶的看着他們的書:「這是什麼東西?」
土人說道:「這是三仙經。」
劉季懵了:「三仙經,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啊。」
他把書要來了,翻開看了看,然後就愣住了。
這書是用隸書寫的,寫的全是大秦文字。
這太邪門了吧?怎麼在萬里之遙,還有人會用大秦文字?
劉季問這土人:「所謂的三仙經,是哪三仙?」
土人納悶的看着劉季:「看你的模樣,似乎是從海外來的,你是老秦人吧?你怎麼不知道三仙是誰?」
劉季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
土人哦了一聲,說道:「所謂三仙,自然是大秦皇帝陛下,大秦太子,和謫仙槐穀子了。」
劉季一聽到槐穀子三個字,差點吐血。
怎麼兜兜轉轉,又聽到槐穀子的名字了?這傢伙就這麼的陰魂不散嗎?
樊噲看見劉季搖搖晃晃的,面色蒼白,連忙伸手把他扶住了。
劉季微微的揮了揮手,對土人說道:「罷了,你去吧。」
土人問:「我們可以在這裏傳播仙學嗎?」
劉季苦笑了一聲,有些生無可戀的說道:「所以你們的大小便吧。」
於是,土人們興高采烈的走了。
而劉季坐倒在地,靠着一棵樹,良久不發一語。
樊噲納悶的問道:「兄長為何如此惆悵?」
劉季嘆了口氣:「我是不得不惆悵啊。我們辛辛苦苦,從極北之地走到這裏來,為的是什麼?」
「就是找一塊沒人的地方,躲開謫仙,重新開始。」
「當初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我以為大功告成了,我們終於找到想要找的地方了。」
「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竟然又遇到了謫仙。這不是陰魂不散是什麼?」
「難道我們一直以來,都在大秦的國土上?」
樊噲和盧綰等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盧綰說道:「兄長,或許我們走路的時候,迷失了方向,不小心又回到了大秦也說不定。」
樊噲說道:「怎麼可能?我們一直按照天上的星辰走得,絕對沒有走錯方向。」
忽然,樊噲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
眾人都湊過來,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樊噲說道:「咱們不是總聽人說嗎?說這世界乃是圓的。或許我們走的時間太長了。繞了一圈,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劉季差點吐血。
樊噲和盧綰還在爭論這裏到底是不是大秦的問題,而劉季忽然意識到:絕對不能讓那兩個土人誰去。
那兩個土人已經見過劉季等人了,萬一回去之後,一加印證,猜出來他們的身份怎麼辦?
想到這裏,劉季就對着身邊的土人說道:「傳我的令,立刻將那兩個土人抓回來。」
周圍的人應了一聲,急匆匆的去抓人了。
而劉季緊張不已的等待着。
幸好,和兩個土人並沒有走遠。
他們忙着傳播仙學,根本走不遠。
這兩人被抓之後,劉季總算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不知道,這些傳播仙學的土人,看起來孤零零的,個人顧個人。
實際上他們是有嚴密的組織的。這兩個土人失蹤的消息,立刻就傳開了。
並且逐級上報,很快就鎖定了劉季一伙人所在的區域。
徐福聽說之後,拿出來了一張地圖,查案了一番說道:「這裏有一群土人?他們竟然扣留了傳播仙學的使者?」
「這些土人太囂張了,我們已經兼併了周圍多少土人城池?他們只是部落而已,竟然如此大膽。看來,我們要拿他們立立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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