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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掉血污,傷口也就暴露在了周雲舒眼前。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是一道橫貫腰腹,尺來長的一道血口子,看上去猙獰可怕,血肉翻卷,令人心寒!周雲舒取出此前特製的外傷藥膏,那是他出發前為自己和張蕪荻配置的。此時還剩小半瓶兒,被他一股腦兒塗抹在了張蕪荻傷口。
這藥效乃是他從知非子那裏記下來的藥方,雖然用的藥材普通,卻是別具神效!才一沾着張蕪荻的傷處,即泛出了一層白色的極小泡沫,很快的即把傷處附近掩住,竟是不留下一些兒縫隙。
敷了藥,周雲舒把自己身上還算乾淨的布料都撕了下來,權作是裹傷的布帶,小心地為張蕪荻包紮一通。這些工作雖是細小瑣碎,但因提心弔膽,心裏又有一份牽掛,做來卻甚是累人。
一番折騰後,周雲舒臉上也見了汗,天色已經是黎明。他伏在張蕪荻心口上聽聽,那顆心倒是不緩不急,有一下沒一下地跳着,再看着張蕪荻氣息慢慢平穩,知道伊人此時已然開始好轉,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一松下來,周雲舒就是膝下一軟,只覺渾身乏力,腰腹隱隱作痛。這才想起自己昨兒夜裏也是被人一箭射了個透明窟窿!好在只是皮肉之傷,倒也不打緊,略略處理一二便是。
草草處理了下自己傷口,怕寒露侵人,周雲舒便把張蕪荻抱在懷中。看着懷抱中張蕪荻那一張白的嚇人的俏臉,青色已經褪去,顯然大有好轉。只是那緊皺的眉頭,則是表明伊人此時猶自忍着劇痛,惹人生憐!
這個時候可不是放鬆下來的時候。那追蹤而來的敵人不知何時便會出現,自己先前大費精力,一身真氣也是接近賊去樓空的狀態。當務之急,還是先自行恢復功力,然後才好帶着張蕪荻擺脫追兵,擇一安全之處療傷。
好在周雲舒所修功法甚是玄妙,行走坐臥均能行功。雖然環抱着張蕪荻,卻也不影響他聚氣行功,回復真元。
直到初晨的霞光照耀大千,給張蕪荻臉上帶來了幾分血色。周雲舒行功完畢。雖然因為精神耗費太多,看上去還有那麼幾分疲憊,但真氣充盈,卻是不復先前虛弱姿態。
耳朵里已經隱隱可以聽見追來的敵人的的動靜,周雲舒卻是從容鎮定。比起先前逃跑時的慌不擇路,顯然心中有底,人也就不再慌張失措。用樹葉取了些乾淨的露水,緩緩餵入張蕪荻乾裂的唇中,周雲舒這才背負起張蕪荻,腳踏林梢,飛掠而去。
這一顯露行藏,自然也就瞞不過後面搜索而來的敵人的眼睛。只是此時周雲舒功力已復,心中記掛不已的張蕪荻又脫離了生命危險,心無旁騖之下,在這複雜的密林中簡直如魚得水,沒過多久就甩脫了敵人的追蹤。
身後雖然沒了敵人的追索,周雲舒卻還沒有停下腳步。又繞過幾個山頭,時間已是將近正午。連續的全力飛縱,繞是周雲舒功力深厚,也免不了有些氣喘。
看看附近有條淙淙流淌的消息,四野幽寂,偶有飛鳥出沒。周雲舒便在此停下了腳步,已經這麼遠了,那些追兵自然不可能再跟上來,他也就可以放手施為,全力為張蕪荻療傷了。
這一次卻是不同於昨夜裏馬棚之中,兩人都是清醒狀態,可以各自驅使真氣內息交融與共,自然要容易的多。現在周雲舒卻是要憑藉本身真氣,一邊溫養張蕪荻渾身經脈,一邊還要以最為純粹的內氣本源,勾動張蕪荻丹田中的真氣種子,可不是調理氣血就行,內中艱難,便是周雲舒,其實也殊無把握。
只是不管有沒有把握,都勢在必行。張蕪荻這個樣子,若是沒有他以自身真氣刺激,促進恢復,只怕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夠醒來,歌更別說自己運使真氣,促進恢復了。
且不說周雲舒是怎樣為張蕪荻療傷,猶自在昏迷狀態的張蕪荻只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隨波逐流,載沉載浮。忽而又像是置身冰窖之中,那股子刺透骨髓的寒意,簡直像要把人凍碎了一般!
也知只是在海上漂浮了多久,又被冰凍了多久,骨子裏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點暖意。嘴唇乾澀澀的,不知何時有了一泓清泉,任憑自己暢飲……然後又是無休止的海上漂浮,冰窖寒凍……
一直想把眼睛睜開,卻像是在夢魘之中一班,怎麼也睜不開,只能在這海上漂浮,冰窖之中挨凍,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期待的暖意和滋潤的泉水,卻是再也沒有到來。
終於有一刻,張蕪荻等來了久違的暖意。融融暖意,驅散了無窮的寒意,人也像是從波濤中被撈了出來一般,不再載沉載浮。只是眼睛卻還是睜不開,再然後,融融暖意變得熾熱,灼燙,隱約感覺,像是一個人的手,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的暖意……
這個人的力量可真大,那有力的手掌,緩慢而有節拍地在她身上移動時,帶來了無窮的炙熱,其熱如焚。張蕪荻感覺自己仿佛全身燃燒,她的身子像是烙餅也似地翻過來又覆過去,難受死了,卻又有種莫名的暢快,終至人事不省,連最後一點意識也失去了。
鳥聲喳喳,翅聲噗噗!便是這種聲音把張蕪荻吵醒了。甚是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見透過樹梢灑落在地上的陽光,甚是美麗。看看自己身下,卻是躺在幾塊木板上面。木板顯然是新取材的,旁邊不遠還能見到幾棵大樹的遺骸……
看着、想着,張蕪荻像是拾回了舊夢,冰雪聰明的她,很快就明白了一切,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四下環顧,卻是不見周雲舒的影子,也不知這人哪裏去了!
然而隨即張蕪荻就不再思量周雲舒何處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嬌羞……她想起了自己傷口,再往身上一瞧……好嘛,外衣已經換成了青色長袍,料子也是粗糙的緊——這可不是自己的衣服!一霎間,那顆心噗竇竇跳得那麼厲害,茫然羞澀,不知所措。
好在外衣裏面還是自己的內衫,就算再裏面還有一層包紮的布料說明某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張蕪荻也只好自欺欺人的將之忽略:「天哪,羞死個人了!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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