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在明軍軍中滾爬多年,素顏台一開口便明白了什麼意思。
他臉上立時掛上笑容說道:「進了城章京可要多多關照才是。」
「哈哈,好說,好說。」素顏台對祖大弼的回答很滿意。
有了祖大弼同意幫忙,就算他啊帶回海州城內的兵馬少一些,也可以借一部分錦州的兵馬來幫自己。
「章京要是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城回大營了,王爺交代過,要我把兵馬帶進海州城。」祖大弼提出了離開。
素顏台笑着說道:「正好,我也出城,咱們一起。」
面對邀請,祖大弼沒有拒絕,就這麼幾步路,一塊出城也沒什麼,何況兩個人本就有一段路需要同行。
出了城,兩個人一路快要到遼陽援軍大營的時候才分開。
祖大弼帶着自己的親兵奔赴錦州援軍的營地。
留下的素顏台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遼陽援軍大營,遲疑着沒有往前走。
他知道多爾袞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到了營地。
對方比他先從肅親王那裏離開,除非多爾袞沒有回前方的這座大營,不然人肯定已經回來了。
他有些不敢去見多爾袞,心裏有一種背叛後的心虛感。
真正算起來他也不能算是背叛多爾袞,原本他就不是兩白旗出身,根本談不上什麼背叛,之前在遼陽駐守,與多爾袞也沒什麼關係。
要不是聖旨突然讓多爾袞帶遼陽駐軍增援海州城,他這會兒還在遼陽城。
人在原地騎馬站了一會兒。
該面對的終究躲不過去,素顏台抬手在馬背上一拍,催動胯下戰馬朝着前面的遼陽大營行去。
遼陽大營的營地靠近河岸,這裏原本是虎字旗攻打海州城時的營地。
素顏台來到營地的營門前,幾名營門外的守兵見到他,急忙搬開了擋在路中間的鹿砦。
駕!
催馬進了營地。
營地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只是少了一些人,外圍的一些營帳已經被拆除,只留下靠近中間的一片營帳。
素顏台沒有去帥帳見多爾袞,進入大營便立刻趕往自己部下所在的那一片營地。
想要趁着多爾袞沒發現之前,先一步把跟隨自己的兵馬全部帶走。
「素顏台,你這是要去哪?」
就在素顏台準備回自己營帳的時候,後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聽到聲音的素顏台,聽出這是多爾袞身邊的親衛圖爾巴的聲音。
他只好放棄直接離開,自馬背上扭轉身子,看向後方的一人笑着說道:「圖爾巴你們也回來了?我還有點事要去做,等得空了再聚。」
「貝勒爺要見你。」
不等素顏台離開,圖爾巴的話已經說出了口。
「貝勒爺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素顏台嘴裏問了一句。
圖爾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貝勒爺專門交代過,你一回來立刻去見他。」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安排一下就過去。」素顏台想要拖延一下時間,想着自己帶着人進了海州城,有肅親王替自己做主,多爾袞拿他也就沒有了辦法。
「貝勒爺說了,讓你立刻過去,別讓我為難。」圖爾巴抬起右手朝左右招了下手,從周圍走上來一些人呈半包圍式把素顏台護在了中間。
見狀,素顏台知道自己避不開了。
便下了馬,把韁繩丟給隨自己一塊回營的手下,嘴裏說道:「走吧,去見貝勒爺。」
「章京請!」
圖爾巴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對方走在前面。
周圍已經被人擋住,素顏台知道自己沒有逃離的可能,只好隨圖爾巴去營地中間的主帥營帳。
走在去帥帳的這一路上,他發現不斷有人從帥帳方向走來,而且每個人都神情嚴肅腳步匆匆。
像是有什麼急事要去做一樣。
「奉貝勒爺的命令,帶素顏台來帥帳。」圖爾巴對帥帳外的守衛說道。
守衛看了素顏台一眼,嘴裏道:「貝勒爺交代過,素顏台到了可以直接進去,不需另行通稟。」
「章京請吧!」圖爾巴看向素顏台。
素顏台看着面前的帥帳,腳下遲疑,他知道多爾袞就在裏面。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背叛了多爾袞,恐怕在多爾袞內心中,他倒向肅親王就是對多爾袞的背叛。
「章京,不要讓貝勒爺久等。」圖爾巴見素顏台站着不動,忍不住在一旁催促了一遍。
素顏台深吸一口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當即,他抬腿邁步走向營帳門前,抬手撩開營帳門上的帘子,彎腰走了進去。
「奴才見過貝勒爺。」素顏台屈膝行禮。
坐在帥帳大座上的多爾袞目光在素顏台身上轉視了一圈,緩緩開口問道:「什麼時候與肅親王走到了一起?」
「啊!」素顏台張了張嘴,道,「奴才不明白貝勒爺是什麼意思。」
多爾袞氣笑了。
對方到了這個時候還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過去。
隨即,他臉一沉,喝問道:「如果你說實話,或許可以好聚好散,若你執意把我當成傻子,你覺得自己今天走的出這座大帳嗎?」
一旁的巴牙喇把刀從刀鞘里抽來半截,露出雪亮的刀身。
素顏台臉上頓時被嚇得變了色。
絲毫不懷疑多爾袞會殺了他,而且就算殺了他,也完全可以把他的死推到即將到來的虎字旗大軍的身上。
沒有人會為了他一個死了的甲喇章京去得罪一位八旗主子。
「奴才要是說了,貝勒爺您能放奴才離開嗎?」素顏台緊張的望着多爾袞。
這位能一言定自己的生死,他生怕從對方口中出不字。
「說說看?」多爾袞語氣淡淡的問。
素顏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張嘴說道:「萬歲爺派貝勒爺帶着遼陽駐軍增援海州城,然而沒有萬歲爺的准許,貝勒爺卻私自安排近半的兵力返回遼陽,奴才以為不該這樣,又擔心貝勒爺會帶剩下的兵馬也離開海州,所以決定跟隨肅親王堅守遼陽城。」
說完,他眼中滿是緊張之色。
「倒也是個勉強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多爾袞後背往椅背上倚了倚,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是隨我回遼陽,還是留在海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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