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茵一直在浴室里磨蹭,來回踱步,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麼。燃武閣 m.renwuge.com
心裏十分焦躁。
「咚咚。」突然傳來了兩下敲門聲。
她的後背也緊跟着哆嗦了一下,繃直了身體。
「柜子裏有新的洗漱用品,你找到了嗎?」顧一杭在門外平淡的喊了一聲。
「啊?哦……好的。」謝茵含糊的應着,隨即好像聽到腳步聲漸遠。
暫時鬆了口氣,蹲下身子在柜子裏翻找了一下,找到新的毛巾牙刷,也不再多想,開始洗漱。
猶豫了大半天,謝茵才在不斷地掙扎中打開門。
探出了個頭,臥室里沒見到顧一杭的人。
隨後就看到這小孩正在廚房裏。
不但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看樣子也已經洗漱過了。
謝茵懊惱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傻,他家裏是有兩個衛生間的,自己為什麼要躲進他臥室的?
「好了嗎?」顧一杭抬頭看了她一眼。
「嗯。」謝茵早已經平復好了心情,板着平時的臉回答。
「你這粥是昨晚定時熬的?」顧一杭正在盛粥。
「昨晚看你睡了,就換成定時的了,我來吧。」說着走到了他身邊。
「好了。」顧一杭妹讓她動手把兩碗粥端到了桌上。
謝茵喝粥的時候時不時偷偷的打量了他,發現今天臉色好了很多了,不像昨晚那麼白的可怕。
「你……身體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好了,燒退了。」顧一杭快速的灌掉了一碗粥。
「還吃嗎?」謝茵想給他在盛一晚。
「飽了,沒什麼胃口。」
「好。」
謝茵就知道低着頭,默默地吃着自己的,她吃飯很慢,就連喝粥也是一口一口的細品着。
雖然她知道此時對面的顧一杭正在打量着她,但是她也沒辦法一下子吃掉啊。
「你昨天在帶新人嗎?星娛先簽約的那個模特?」
「嗯,是個女孩子。」謝茵點點頭。
「我最近有沒有其他行程了?」顧一杭的手指搭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甚是無聊一般。
「我給你請兩天假吧,你好好休息休息,昨晚燒了一夜,嗓子還是啞的。」謝茵一時間竟然母愛泛濫,十分關心着他。
「好啊,還是茵茵姐對我最好。」誰知道這小屁孩竟然突然笑了出來,一笑就露出了兩顆小虎牙,一時間還十分可愛。
謝茵的呼吸跟着一滯,隨後又默默地吃着自己的粥。
「那女孩難帶嗎?」顧一杭趁着她還在喝粥,問到。
「那小姑娘挺好的,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也不需要我操心,平時知道訂好了時間帶她去拍照就好。」謝茵沒和他多說,她想來對這行業的時間不過多置緣,雖然知道洛以夏的大部分事宜都是宋總做的決定,至於是為什麼她有人不在乎,她只要做好她自己應該做的就行了。
「哎呀,這姑娘肯定沒我乖啊,我多聽你的話呢。」顧一杭笑着。
謝茵拿勺子的手一頓,隨即竟然抬起眼,涼嗖嗖的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就沒見過比你還難伺候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竟然分到了他。
「明明我這麼優秀了,也不知道公司為什麼還要讓你帶新人。」顧一杭嘟囔着。
謝茵默了一瞬,「我聽說阮姐挺喜歡你的,估計是想把你挖去。」
誰知道被撬牆角的謝茵倒沒什麼反應,顧一杭卻急了,「什麼叫想把我挖去,我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挖去的嗎?我不要,你要是不帶我,我就退圈。」
顧一杭的話充滿孩子氣,謝茵皺了一下眉,「顧一杭,你都二十了,也不是個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孩子氣的話,阮姐是公司的前輩,資源人脈都比我好,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步的,你比我清楚,你為了唱歌你付出了多少,這些年來,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你應該想着怎麼不擇手段的向上爬,想着怎樣你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顧一杭突然嘲諷了笑了,「你這意思是即使我為了利益,踩着你上位,你也心甘情願嗎?」
聽到這話,謝茵心裏一痛,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她她……她只是想告訴顧一杭,即使自己不在他身邊,他也要繼續努力……她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看到他諷刺的嘴臉,她聽到自己聲音有些發顫,她說,「對,即使踩着我上位也可以。」
客廳頓時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
顧一杭眼神複雜的看了謝茵一會兒,然後起身進了臥室,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他像是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門上一樣。
謝茵微微嘆氣,再也沒了胃口。
起身開始收拾客廳的殘局。
這小孩不但愛折騰人,而且脾氣還大。
謝茵收拾好,走到他門邊,輕敲了兩下,「你自己注意身體,這兩天在家裏好好休息。」
然後便離開了他的公寓。
一大早,宋澤銘就給洛以夏打電話了。
他們約好了今天就去看望左瓊。
時文不是a市人,但是時文確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後來下葬的時候,就和左瓊葬在了a市的烈士陵園裏。
其實哪裏有屍體,他倆在爆炸點的附近,發生爆炸還能剩下什麼呢?
算算時間,二人走了已經四年了。
洛以夏是被叫醒了,果然身邊沒有了人工鬧鐘,她就開始睡懶覺了。
匆匆的收拾好下了樓。
宋澤銘等在公寓外。
「哥,你早上起這麼早的嘛?」洛以夏說話還打了哈欠。
「已經七點了。」宋澤銘笑了笑,之後就把手上買的早餐遞給她。
「哇,燒麥,豆漿。」洛以夏坐在副駕駛滿足的啃了起來。
二人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昨晚忙到幾點?」
「十點多,謝茵送我回來的。」
「承頤和你聯繫了嗎?」
「嗯,給我打電話了,哎呦,說到他我就想起來了,感覺給他發個信息,不然他又說我在睡懶覺。」洛以夏從包里拿出手機就開始給他發信息。
宋澤銘微微勾唇啊,看着這兩孩子,也是很有愛了。
二人去了酒店接另外三人。
三人看到洛以夏微微愣了一下。
倒是沒想到去看左瓊宋澤銘竟然帶了洛以夏。
洛以夏解釋了一下,「我聽說了那個姐姐,所以我和哥說想去見見她。」
說到左瓊,好像幾人情緒都很低落。
明明已經過了這些年了,可是每年一到這個時候,就會想起那次任務就會想起那次爆炸。
六人中,只有宋澤銘沒去參加那次任務,其餘活下來的三人是見識過那場爆炸的。
宋澤銘懊惱了這些年,他覺得要是自己去了,或許他們就不會出事,也許他們出事就是因為自己沒去參加。
車上的氣氛很沉重,誰都沒有開口。
一路沉默着就到了烈士陵園。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整個陵園陰霾霾的,四周像是盤桓着霧氣。
太陽遮蔽在了厚重的雲彩下。
「要下雨了。」洛以夏小聲的呢喃了一聲。
一行人下了車,洛以夏才發現,來的幾人倒是很默契的選了顏色沉重的黑色。
宋澤銘明明就在a市,可是他卻很少來這裏。
他注視着良久,最後輕聲說,「進去吧。」
幾人邁步走了進去。
七拐八拐後,洛以夏跟着幾人來到了兩座相鄰的墓碑前。
率先進入洛以夏眼帘的就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子笑容甜美,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但是長得很舒服,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而那男生,寸頭,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臉上也是燦爛的笑容。
幾人依次把買的花放在了碑前。
宋澤銘的玫瑰格外惹目,但是誰都沒有出聲詢問。
洛以夏覺得他們都是有話要說的,於是先行出去了。
裏面的氣氛太承重,壓的洛以夏透不過氣。
她安靜的等在車旁,那個姐姐當年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哥哥的吧。
就像自己喜歡宋承頤一樣,同樣是為了喜歡的人考上了他想考的大學。
漸漸地,洛以夏看到面色沉重的三人都走了出來,宋澤銘也還在裏面。
宋澤銘蹲在身子,伸手撫摸了一下左瓊的照片。
腦子裏迴響着很久以前左瓊說的話,「澤銘,你說我要是上了年紀,年老色衰,你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
當時他記得他說,「你就算沒上年紀也不好看。」
當時左瓊還因為這句話氣了大半天。
想到這些,宋澤銘竟然沒忍住笑了。
她的女孩,永遠停留在了二十二歲,停留在了最好看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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