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今年趕不回去!」
又是一年春節,身在海外的甘韜,無可奈何的往家裏打了個春節電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影片《情逝》的拍攝進度很慢,兩個月下來堪堪拍了一小半,法國人民又不過啥春節。
北風呼呼吹,索性該有的雪並沒有落下,倒是沒能讓拍攝暫停。
「a」
港口城市敦刻爾克的一條環海公路上,簡一手勾着西裝,神色麻木的被一輛輛鳴着笛的汽車一一略過。
導演想要的鏡頭很簡單,只是要他露出一種失去家庭、失去愛人的失落感。
可今天畢竟是華夏的傳統節日,正是闔家團圓的日子,這種低落的情緒有點難為他。
向着海岸線吐了口並不存在的唾液,揉了揉兩條凍的冰涼的胳膊,只一瞬間,他那開始變得軟乎的胳膊,就鬆懈了下來,遠處看去,佝僂着腰的他,仿佛整個人都矮了一截。
這種突變的形體,是他和楊軍毅學的一種小技巧。
當然,突然矮一截可不是將肩膀卸了下來,只是對肌肉的一種控制。
雙眸傳出的無聲台詞是木然和空洞,肢體語言表達的是頹廢和老態。
「ok!ok!」
帕特里斯很興奮,或者是因為演員表現出了導演想要的狀態。
可他卻不以為然,出演致郁的角色太多,就連電視劇《水月洞天》中的童博,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早已習慣。
……
國內,三月初。
「世間種種的迷惑,都是因你而猜錯,水光月光又交融,描述着朗朗的星空……」
一首節奏較快,朗朗上口名為《絕世》的歌曲,在晚上七點五十分,分別在海市、南市、京市電視台響起。
童氏族人的棲息地,與世隔絕的水月洞天,因為血如意被冰封。
冰封后的山谷如冰晶。
密室中,甘韜扮演的童博使用龍神功,幻化出一條金色巨龍的特效讓人炫目。
童博面對豆豆表現出的溫柔、尹家二爺養的巨蟒、童戰和天雪的揪人情感、智力低下卻又武功高強的童心。
種種懸疑而又複雜的人物關係,和那讓人讚嘆的特效,使得電視劇《水月洞天》的收視率從開播起便節節攀升。
3、5、7.8、10、16、24……
2004年的夏天還未到來,由兩港星三新人主演的《水月洞天》卻已大夥特火。
三家電視台電視劇頻道的首播還沒結束,五家電視台已經急不可耐的開啟了二輪播放,接着又是多個地方電視台的連環播放。
自由度稍高的學生,在每天下午的午休時分,開始習慣的逗留校外的小賣部。
城市中的一座座小飯館,開始習慣性的將電視頻道停留在播放《水月洞天》的那個台。
街頭巷尾,盜版商將《水月洞天》的畫報鋪的滿地都是。
和高中甚至大學宿舍牆面上的畫報相得益彰。
音像店中《絕世》和劇中的另一首片尾曲開啟輪流播放。
演員蔡少紛、陳法蓉、楊軍毅、張勁正式開啟國內代言模式、走穴模式,賺的盆滿缽滿。
可那個已經在貼吧有一群喚作『甘桃』的擁護者,被萬千少女評為2004年初,最想找的男朋友甘韜,卻始終未曾露面。
葉清在找、陳澤在找、電視台、娛樂記者、海戲的同學,甚至一些不相干的圈內人!
「蔣總,你這不是開玩笑?」
某電視台一位購片主任,滿臉詫異的望着如今已是知名製片人的蔣冰柔。
《水月洞天》第二部要換人?
尤其換的是劇中第一主演,那個叫甘韜的小明星。
他都搞不清楚是他聽錯,還是眼前的蔣冰柔腦袋被驢給踢了。
蔣冰柔淺淺的喝了口碧綠的茶水:「目前還沒定,只是我個人的初步構想!」
「你可別什麼初步構想,我給你三個選擇,一個是我們台和貴公司共同製作《水月洞天》第二部;另一個由我們台獨資,你們負責製作;最後一個是你們負責全部製作,我們台溢價20購買首播權,但三個選項都有一個最基本的條件,演員不能換,尤其是那個扮演童博的演員。」
「換他就沒的談?」
「沒的談。」
中年人講完,蹙起眉頭,善意道:「蔣總,我建議周易公司平時應該多做些市場調查,正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等你調查完,就明白那個叫甘韜的演員,現在多被年輕人喜歡!」
蔣冰柔平淡頷首:「謝謝!」
中年人前腳離開,甘韜的經紀人葉清隨後走進茶室,蔣冰柔冷冷望着她道:「聯繫不上?」
葉清唯弱點頭:「聯繫不上,手機停機。」
蔣冰柔嗤笑聲:「經紀人找不到手下藝人!把他所有的商演、代言等邀請函送一份到我辦公室,七天內找不到人,你主動辭呈。」
她雖讓出總裁職務,但她和愛人合起來的股份卻佔着周易股份的一半之上,要是鐵心讓葉清滾蛋,無論是誰都得掂量掂量。
何況南瓜製作中心剛剛製作出一款爆火劇,現下跟在她屁股後面,嚷嚷着購買《水月洞天》第二部首播權的電視台很多,所以她有資格向任何人叫板。
除了那個打不死,已經失蹤的小強——甘韜!
堂人影視公司。
白色的單間內,堂人總裁對跟前的胡柯道:「你第一部試水劇的效果不太好,我想讓你沉澱沉澱,在公司下部戲中暫時出演個小角色。」
胡柯老實道:「我聽蔡姐的。」
無論是堂人公司其他人,還是眼前的堂人總裁蔡一儂,對他都不錯,在加入公司的短時間內,就讓他出演一部現代劇的男一號。
讓他這個大男孩,出演一個小女孩的爸爸有點強人所難。
但也證明公司是真想捧他的,要不然哪有多少新人一上來就演男一號的。
除了那個第一部正式戲就演電影的變態。
大男孩的不驕不躁讓她很滿意,含笑問道:「胡柯,能聯繫上你同學甘韜嗎?想請他試個古裝戲的角色。」
「現在嗎?」
「最近都行,暫時不急。」
胡柯道:「他請長假,我也好久沒見了,晚上試試看。」
……
一趟一趟,一趟一趟,甘韜機械的重複着同一走路動作,可依然走不出帕特里斯口中的憂鬱步伐。
對於帕特里斯,他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各種奇怪的組合詞整得他一點脾氣沒有。
憂鬱的步伐、愛恨參半的眼神、揉碎她的心肝、性大於愛等等亂七八糟的組合詞應有盡有。
關鍵他和婁葉的導演方式非常像,總是沖他道,「甘,來個刺激的擁抱。」
講完就退到鏡頭外,一手摸索着下巴,也不管演員咋演,反正不符合心意就一直演,不停地演,一條鏡頭有時能拍一天。
「a」
「啪」
白色的煙頭一陣燃燒繼而熄滅,他雙手揣進兜里,上下嘴唇粘着煙蒂,狠狠地一抿,吐出口煙,乘着煙霧遮擋着雙眸的時候,邁着慢而穩的步伐向着鏡頭前走去。
他也賴得管劇本中沒有吸煙劇情,反正帕特里斯從不在乎劇本,用他的話來講,「劇本是用來忽悠拍攝資金的。」
「ok,再來一條。」
又是完整七條後,今天的拍攝結束。
他送了口氣,這破戲讓他在法國逗留了近半年,好在在有兩場戲,就可以回家。
他琢磨着,回家怎麼也得休息半年,要由頭到腳好好治治,不知從哪跑出來的憂鬱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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