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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
「在放!!」
兩座宮牆之間的城樓上,姜午陽聲嘶力竭的向身旁的弓箭隊喊着。
二哥趙二虎孤身進城招降了蘇州的太平軍,可大哥龐青雲借來的糧食,只夠軍隊吃十天,他們得吃飽喝足攻打南市。
如今面對四千拿起武器是兵,放下武器是民,正嗷嗷待哺的俘虜,一不敢留其在空蕩的蘇城,二不敢放其走,只能選擇坑殺,而他則是行刑的劊子手!
因為他認為大哥的決定是對的,這就是戰爭!
眼瞧同村落的一張張熟悉面孔緩緩倒下,他雙眸噙着淚水卻毅然決然的一次次喊着,「在放!」
煉獄般的場景使得弓箭手在嘔吐,在大聲哭喊,可卻又卯足力氣向人群射出箭矢,一次次掃過的鏡頭紀錄着導演心中所謂的人文。
「在放!」
赤紅着雙眼的甘韜,噴出的口水、淚水被攝影師完全拍了下來。
「好,停。」
出境演員和群眾演員幾乎都是內地人,導演很是尊重的用普通話叫了停。
至於這條實拍過沒過,沒人知道,導演叫完「停」後,重新坐回監視器前和執行導演低頭探討了起來。
片場一片寂靜,他身旁扮演弓箭手的群演小聲問他道:「哥,過沒過?熱的不行了!」
他瞥了眼剛才嚎啕大哭想混個鏡頭,如今臉色依舊通紅的群演,沒好氣道:「你熱?我整個人都餿了!」
六伏天拍冬天戲本就難熬,何況他這個主演的服裝比起群演可要精緻多了,所謂的精緻可不就是厚麼,灰不溜秋的老棉襖裹得左一層右一層的。
艱難熬過五分鐘,遮陽傘下依然沒動靜,周圍群演不依不饒的催促聲中,他很是不情願的嚮導演處走去。
電影拍了這麼多天,換角的事劇組鐵定不能幹,所以他不太願意在低聲下氣和這些香江導演接觸。
「韜仔來啦?」
「哎,哎,您忙,我就看看!」
敷衍打發完一個起身準備離開的副導演,他巴巴杵在導演、執行導演、動作導演、攝影指導幾人後面,聽他們討論剛才的血腥鏡頭要不要保留啥的!
伸長腦袋瞥了眼監視器上滿是鮮血和死屍組成的恐怖鏡頭,他覺得幾人的爭辯毫無意義,這樣的鏡頭要是能過審,他能把這鏡頭給吃了。
某局對於電影鏡頭過審的考量,他這個連續幾部電影被禁的演員,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
不說遠的,就前幾天剛下映的《天狗》能安全過審、上映,導演戚建就聽取了他不少意見。
什麼狗子的兒子秧子繼承了父親的遺志去當兵,什麼要模糊交待護林員李天狗是否死亡,什麼縣長出來主持公道、什麼當地嚴懲黑惡勢力!
等等,都是他交待戚建需要補拍的鏡頭。
他不想破壞那麼好的一部劇情電影,可影片製片見到《頤和園》眾主創的悽慘後,鐵了心不願用原本影片去國外參展,不想因為一部電影斷送日後前程,他這個演員又能咋辦,總不能倔強的不管不問,不上映拉倒吧。
幾年來,他主演拍攝了好幾部國產電影,可正大光明和觀眾、影迷在電影院見面的,也就一部拖了好幾年的《自行車》。
電影拍了受不到反饋,拍了卻和沒拍一樣,讓他很是沮喪,這也是他改走商業電影的大部分原因。
想起《天狗》,他算了算日子,結合周晴發給他的票房數據,估摸這兩天也該下畫了,300萬的投資想回本有點難,他搖搖頭內心暗自嘆息道,「華夏的文藝電影市場依舊舉步維艱。」
「韜仔,你有話就講,站後面一直搖頭什麼意思?」
「我就是問問接下來是咋安排的,天有點熱,那麼多人穿着棉襖擠在一起別在中暑!這可不吉利!」
陳可星回了句,「散掉吧,讓老賈提前開飯。」
他高興附和道:「哎,這好!」
至於剛才所拍鏡頭能否過審的問題,他提都沒提,《投名狀》製片欄里清楚寫着一位大佬的名字呢,說不準這些血腥鏡頭就一小cas!
「還是兩份?」
「嗯,兩份。」
終於排到放飯人前面,他一如前幾天多領了份盒飯,天氣熱,不吃飽扛不住,真有可能中暑。
兩份盒飯,一碗白蘿蔔湯,比起群演的待遇,他作為主演的優勢就是多份盒飯,湯里的蘿蔔多了很多。
一路小心翼翼的進了會議室,正吃着的樺哥向他招手道:「韜仔,過來吃!」
等他脫掉里三層,外三層的棉襖,喝了口湯,打開其中一份盒飯後,劉德樺問道:「《石頭》在同心影院上映的情況怎麼樣?」
「還行,晚高峰的上座率四成左右。」
提起這個,他特高興,不是說賺了多少錢,就是覺得有種成就感在裏面。
劉德樺扒了口飯,饒有興趣的問,「有興趣和我一起搞亞洲新星導?」
他滯了下,搖搖頭。
習慣顧好自家一畝三分地的他,可沒劉德樺那麼高的思想覺悟,想着培養亞洲新人導演,給有潛力的新人導演低聲下氣去拉投資什麼的。
劉德樺指着他調侃道:「你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啊!」
「樺哥,這年頭找人要錢很難的,你得花多少錢才能培養出一名新人導演?」
他說完,躊躇了下,繼續道:「你的亞洲新星導辦了也有幾年了吧,我知道的也就寧號這一導演,而且人在拍《瘋狂的石頭》之前,就憑《綠草地》參加過國外的a類電影節,《石頭》已經是他的第三部作品!」
無論是記憶中的新聞,還是現實里的接觸,劉德樺的人品絕對是一流,他很是佩服。
兩人現在又處在合作期,因此他適時多講了兩句,對於亞洲新星導計劃的不看好!
「困難肯定會有,我們也會在摸索中做出改變!」
他點點頭,開始扒拉飯,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在他看來,亞洲新星導培養新人導演的想法是很好的,但缺陷也很多,其中光是影片上映這條就繞不過院線。
一名新人導演想獲得院線高排片幾乎不可能,不能一炮而紅的新人導演就意味着擱淺,亞洲新星導的投資就算打了水漂。
一次兩次沒問題,次次都如此,他認為就算人脈強大如劉德樺,也不會在那麼輕易就能找到冤大頭。
圍繞新星導的談話無疾而終,就如李連節和他談基金一樣,他這對這些項目一點不上心,內心甚至抱着關我什麼事的態度應付着。
他現在幹着喜歡的演員職業,有一家欣欣向榮的小公司,錢也足夠用,除了沒暖床的,解決不了生理問題,一切都是美美的,一點不想搭理其它事。
正當他用牙撕咬着大肉片,感嘆自己活的有滋有味,擱在會議桌上的手機傳出一連串清脆鈴聲。
瞅了眼是助理周晴後,他按下接聽鍵,隨口道:「有什麼要緊事啊?正吃着飯呢!」
電話另一頭的周晴很激動,聲音震得他左耳就差失聰,嘮嘮叨叨的就是一陣喊。
他擰眉衝着手機斥道:「你瞎激動個啥,說的亂七八糟的,我一句沒聽清!」
周晴重複一遍後,他語氣平淡的,「哦,就這事?行了,知道了!」直接掛了電話。
2000年南都娛樂周刊突然興起給娛樂圈當紅明星排座位,並且取了個好聽的統稱——四小花旦,四大小生!
第一屆的四小花旦很有名,上榜的張子怡、趙微、周訊、徐晶蕾四人已經早早升級為四大花旦,其中有三人和他合作過。
比起當年全國知名的四小花旦,第一屆的四大小生就有點差強人意,但排列四大小生的傳統卻是保留了下來,02年的時候有了第二屆,時隔四年又有了第三屆。
而就在不久前,2006年第三屆四大小生出爐,他成功登榜,與他並排的當紅男星分別是黃小明、童大為、聶元。
這就是周晴語無倫次的來由。
但他卻不太在意,甚至有點瞧不上。
在他看來,自己怎麼也有威尼斯影帝的頭銜,雖然依舊是給大咖做配的命,但國際獎項卻是貨真價實,幹嘛要和一幫電視劇演員搶什麼四大小生,很掉價好不!
嘀咕着挑了口飯,打開手機瀏覽器登上新浪網站,新鮮出爐的四大小生果然高居娛樂新聞首頁。
甘韜1982年、黃小明1977年、童大為1979年、聶元1978年,簡單瞧了下四人簡介,他不由越加不爽。
四人里,其他三位都是七幾年生人,就他一個八幾年的,這不硬生生將他提前老齡化嘛。
甘韜1982年11月03日出生於江省淮市某小鎮醫院,1999年合作周訊憑藉影片《蘇州河》出道,後曾就讀海市明星學校(已改名謝勁藝術學院),海市戲劇學院。
2000年出演電視劇《武林外史》王憐花一角,《女人湯》,同年參演大熒幕作品《自行車》(期間結識前女友高園園),影片《自行車》獲得2001年51屆柏林電影節青年演員獎。
2001年分別出演電視劇《李衛當官》、《蕭十一郎》、《穿越時空的愛戀》、《少年王》等多部大熱電視劇。
2002年在登大熒幕聯合張子怡、李冰出演《紫蝴蝶》,《紫蝴蝶》入圍次年56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
2003年出演熱播劇《水月洞天》,同年10月前往法國拍攝,法國著名導演帕特里斯執導的影片《加布里埃爾》(譯:《情逝》)
2004年拍攝《水月洞天》續集《靈境傳奇》,客串大熱劇《仙劍奇俠傳》姜明一角,同年因拍攝文藝電影《天狗》從而確診抑鬱症。
消失近一年的甘韜,再次出現是2005年62屆威尼斯電影節,他憑藉法國電影《加布里埃爾》,成功捧起本屆電影節的沃爾斯杯!(影帝獎盃)
2005年下半年客串電影《瘋狂的石頭》。
2006年聯合李連節、劉德樺在陳可星執導的影片《投名狀》中出演姜午陽一角。
一溜串看完自己的簡介,甘韜都懵了,感嘆時光飛逝,不經意間,他竟然拍了這麼多電影、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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