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蓄謀已久的人為黑料,使得去年憑藉威尼斯影帝獲得超高關注,憑藉《同一首歌》證明擁有人氣的甘韜,再次榮登各大門戶網站首頁。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事與願違,他就算不想要也得要。
因為由他主演的《天狗》要上映了。
由他客串的《瘋狂的石頭》也要上映了。
與此同時另一部主演的影片《投名狀》也開拍了。
三部電影的投資方很高興,電影上映前的話題有了,開拍前的預熱有了。
犧牲他一個人算不得什麼!
「炒作」一個新興的名詞徹底誕生。
寧號拐着彎的通過徐征表明了想法。
《石頭》經費超支,他這個導演自貼了十來萬,已經沒錢搞什麼宣傳,就想借着這個機會做個免費宣傳。
《天狗》導演戚建,老好人似的委婉表達了製片人好友的述求。
好友傾家蕩產拍了這部戲,要是回不了本,以後的日子就難受。
《投名狀》的製片已經在考慮是否要搞個隆重的開機發佈會。
他無心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但一朝踏進漩渦,就是身不由己,後面會有無數利益、人情推着他向前,向前,再向前!
比起他的愁眉苦臉,周晴早已放下表面芥蒂,提前領悟了什麼叫越黑越紅,高興寬慰道:「好事啊!」
爨底下村在京城的門頭溝,整個村子建築由石頭構成,環繞的屋子像個瓮,層層疊疊,這裏是《投名狀》劇組的第一站。
「臉上的鬍鬚剃掉吧,三位主演肯定要有一個人負責美貌的!」
熙攘吵雜的化妝間,導演陳可星在開拍第一天就否決了他定妝照上的絡腮鬍形象。
他不清楚沒來由的否決,是否和最近的風波有關,只能任由化妝師、造型師又或者理髮師什麼的,將臉上留了幾個月的絡腮鬍子刮個乾淨,只留下嘴部周圍的一圈濃密鬍渣子。
臉上剛清爽很多,又被沾上些不知名液體,使得整張臉看起來黑黝黝的。
剃掉額前烏髮,套上假髮,編織起麻花辮,一整套摸索下來,花了近三小時,期間被三個人六雙手輪番上陣,一切妥當後,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拜神啦,拜神啦!」
一聲吶喊在底下村響起,劇組好幾百人一起向村里一間院落趕去。
他正了正邊角滿是絨毛的帽檐,伸手向不遠處的中年人伸出手,喚了聲:「龍爺!」
為了姜午陽一角,他陪着王帥,和這位手裏握着電影龍標的爺吃過頓飯,算的上面熟,至於在近的套呼,他可不敢打。
龍爺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為了這角色,挺不容易的吧!」
他露齒一笑:「習慣了!」
「那就好,站前面去吧!」
他頷首和另外幾位製片一一握手後向前排走去,龍爺這樣的人物能來,就是表示對這部影片的重視,指望跑去前面拜神,那是天方夜譚!
前面是香案,導演陳可星居中,左邊李連節右邊劉德樺。
他在一臉絡腮鬍的劉德樺旁邊站定後,向三人招呼了聲,「陳導,節哥,樺哥!」後,又衝着李連節旁邊的徐晶蕾點頭示意。
主持儀式的是執行導演葉偉民,也是個大拿,但在這部戲裏只能給陳可星當下手。
三支長香沒過頭頂,葉偉民的主持下,從香江來的兩位製片人開始,眾人一一上香。
主要演員上香結束,其他工作人員開始一圈圈上前,所以儀式結束的很快。
祭品上桌,他夾了塊剛才還在拜祭的豬頭,現在卻成了食材的豬頭肉丟進嘴裏,可能是因為天氣漸熱的緣故,鹽放得比較多,有點齁人!
咂吧了兩下嘴,他丟下筷子,走出飯桌位置,坐在石頭小道上點了支煙。
至今為止,除了《石頭》裏僅有的一次客串,他已經整一年沒拍戲,得找找闊別已久的感覺。
吞雲吐霧的檔口,頭頂上方傳來句詢問聲,「甘韜,我們先對對詞?」
轉頭瞄了眼上方,被左一層右一層灰布包裹着,臉色黑漆漆的女主演,他不置可否的回道:「詞不多啊!」
兩人的對手戲大概有五場,台詞更是寥寥幾句,他真沒覺得有對詞的必要。
要是平時也就罷了,而現在,他正處風口浪尖,可不敢在火上澆油。
第一場戲,選擇較為簡單的鏡頭來拍攝,如同現今各大劇組拜四方神一樣,是條不成文的約定。
導演陳可星接連錄製完四位主演的小鏡頭,真正的拍攝才在劇組工作人員的掌聲中、喝彩聲中正式開始。
爨()底下村。
一處可遠觀村外的石頭牆後,身着灰色破舊棉襖,頂着狗頭帽的甘韜,在女主演徐晶蕾前蹲了下來。
「送你!」
他哈着氣,從懷中掏出一條亮晶晶的十字架,滿臉笑意道:「聽說可以保平安!」
「哪來的?」
「死人身上撿的!」
讀劇本看到這兩句台詞時,他就覺得好笑,編劇在諷刺,還是意有所指,他不清楚,但是他特喜歡這樣的台詞。
鏡頭很短,台詞很少,編劇並沒在影片前期,就娓娓道出兩人關係的不同尋常。
只等到影片最後的殺機出現,觀影眾人才會恍然大悟,姜午陽原來是被趙二虎的妻子,也就是他口中的二嫂帶大的。
監視器後面的陳可星,將眼前的長髮捋到耳上,向兩人道:「ok,兩位表現不錯!」
一條過,順利的很。
甘韜自顧自起身,心情舒暢的衝着一同起身的徐晶蕾笑了笑。
體驗不同的人生,是演員這一職業最大的樂趣,他慶幸自己選對了路,他喜歡這種感覺。
「韜仔,你醞釀醞釀情緒,等會我們拍舒城大戰結束,你回到村里,面對死去兄弟親人的鏡頭。」
「哎。」他應了聲。
今天留守劇組的主角就他和徐晶蕾兩人,李連節和劉德樺都是大忙人,拜神儀式一結束,兩人就匆匆趕飛機回了香江。
所以,導演只能逮着他和徐晶蕾可勁拍。
陳可星口中的舒城大戰還未拍,拍攝地涿州影視城正在做前期準備。
要是別的演員,只能依靠劇本上的文字,慢慢在腦中勾勒、描繪出舒城大戰的慘烈,和親眼目睹同村兄弟的慘死。
但他可不是。
因為他有着《投名狀》這部影片的記憶。
如果說,別人是靠自己意淫,那他就是赤裸裸的躺床上看着小電影,不僅有質樸的畫面、更有勁爆的音效!
能作弊固然有好處,但也得要有真本事,否則會有被反噬的可能。
記憶中的演員可不是他。
所以他只能借鑑,不能模仿,盜版永遠都是盜版!
「哎呦,戲好!」
執行導演葉偉民望着監視器中,將銀錢輕輕放到老婦人手中,眼睛下意識瞟了眼哭泣老婦人後,就一直往下貓,不停往兩邊閃,將躲閃、害怕表達的活靈活現的甘韜,用香江話向身旁的陳可星稱讚道。
一聲「ok」後,陳可星講了句俏皮話,「沒兩把刷子能獲得國際影帝的頭銜?」
兩位導演的議論,甘韜不清楚。
他只覺得,今天的狀態出奇的好,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在體現剛才角色的精神狀態時,肯定會做一連串的小動作,如摩挲手指什麼的。
可現在,他只要下意識的一矮身,就感覺什麼都對,什麼動作都不需要,通過雙眼就能表達出來!
內心有着一股沒來由的自信!
聽到導演叫停,他直起身的瞬間,感覺一下回到了現實,脫離了角色中的世界。
他琢磨着,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是不是因為有過一次入戲,從而導致一扇塵封已久的大門,在慢慢向他敞開!
暗自咕噥了兩句,依舊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暫時按下疑惑,留待以後慢慢琢磨。
「放飯啦,放飯啦!」
劇組在豪,盒飯豪不了,好在他的胃經過這麼多年的摧殘,早已摧殘的沒法在摧殘。
一路問着人過來的周晴,老遠就問道:「哥,中午吃的什麼?」
他抬頭瞄了眼,見是周晴,又低頭叉了塊綠油油的青菜塞到嘴裏,嘟囔道:「盒飯不都一個樣,你又不是沒吃過!」
屬於角色趙二虎的庭院一角,周晴借了個小凳坐下後,將手上提溜的方便袋緩緩打開。
瞧着黃亮亮的烤鴨,他無語道:「你來就來,竟然還帶只烤鴨?」
「特意給你帶的,趕緊吃吧,正宗的!」
他狐疑,「你是個人有什麼事?還是外面關於我的負面新聞,已經天翻地覆到無從下手!」
「啥事沒有,負面新聞也有過去的一天,我來純粹就是覺的你最近鍛煉、拍戲辛苦,所以特意買來給你的。」
見他依舊不動筷子,周晴無奈繼續道:「咱們沒實力搞現在流行的保姆車,但伙食也不能太差吧,要不讓人看不起,好歹是個腕!」
「這還差不多!」
他頷首認可周晴的新解釋,夾了塊鴨肉。
吃啥喝啥周晴才懶得管他,相交這麼多年,他什麼人周晴能不清楚?
周晴突兀來這麼一出,背後的原因,無非就是她個人的經紀公司初創,現在沒能耐給他提供更優越的條件,只能千里迢迢帶來一隻烤鴨,以表對他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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