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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並不算多嚴重的一件事情,可因為梁舒的咄咄逼人,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沒事,我幫她擦一下就好了,」
子鼠撫上曹修戈的手,輕柔一笑。
曹修戈依然拉着她。
子鼠逐漸安靜下來,不再掙扎,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感動。
「那我來幫你擦,如何?」
曹修戈看着梁舒開口,神色依然平和。
「我就要她擦。」
富家女,難免都有嬌縱任性的壞脾氣,梁舒得理不饒人,眼睛始終盯着子鼠,哪怕對方再三讓步,卻仍然分寸不讓。
她身後那些公子哥沒有煽火點風,但是卻也沒有息事寧人,都叼着煙在旁邊看戲。
過往的路人、哪怕河船上的觀光客都朝這邊側目不斷,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但卻也沒有一個人多管閒事。
因為梁舒的霸道與強勢,導致場面一時間陷入僵持。
雖然卸下了一身的錦衣綢緞,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教書人,但是曹修戈依然保持着最後一份堅持。
或者說,這是一個男人最後的底線。
曾經,子鼠是他的護衛。
現在,成為了他的妻子。
即使再如何落魄失意,可任何一個男人,肯定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受到屈辱。
「抱歉,你這個要求,我們無法滿足。」
雖然拄着拐杖,但是曹修戈的另一隻手,始終牽着子鼠,哪怕對方鮮衣怒馬,並且人多勢眾,但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退縮與怯弱。
他是一個殘疾,卻讓有幸從這裏路過的清河坊遊客,見證了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
「無法滿足?」
梁舒嗤笑一聲,胸口堵着的那股火氣,越發的膨脹。
這個瘸子確實貌似有點小錢,可是在這座京都城裏,有錢人如過江之卿比比皆是,她家境殷實,雖然比不上呼風喚雨的那些門閥,但大伯是管理工商的一位重要領導。
作個不恰當的比喻,那些億萬富豪在她大伯面前,就像是養在魚塘里的魚。
大伯能決定誰可以如魚得水,也能決定誰枯澤而亡。
「你覺得,你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梁舒仰着下巴,將階級上的優越感體現得淋漓盡致,不是一般的盛氣凌人。
「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十倍賠償?你以為我稀罕你那點錢嗎?以為兜里有幾個鋼鏰,就覺得自己是一個人物了?不知天高地厚!」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年代,能不為金錢折腰的女人,當真比較少見,可是此刻慷慨陳詞的梁舒,卻也怎麼都讓人敬佩不起來。
「別說我欺負人。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梁舒伸手指向子鼠,擲地有聲開口。
「要麼,讓她給我把鞋擦乾淨,這事也就算了。否則。」
她語氣停頓,與此同時,目光下移,落在這個跛子完好無損的右腿上,冷艷一笑。
「否則,我把你另一條腿也給打折了,正好湊個勻稱。」
子鼠終於不可抑制的皺起眉,眼中浮現一抹冷厲。
曹家太子,曾經的絕代天驕,與李家大少談笑風生,被整座京都的紈絝主奉為領袖,曾經一度無限可能的有望衝擊最巔峰……
這麼一個煊赫彪炳不可一世的人物,何曾有人敢想像,有朝一日,他會被人如此侮辱?
龍跌淺灘。
虎落平陽?
曹修戈依然不慍不怒,甚至還輕輕笑了一下,可是身邊的子鼠,忍不住了。
她願意給人彎腰擦鞋,但是絕對不允許他被人侮辱。
永遠不允許。
這是她最大的執着。
也是她此生存在的最大的意義。
掙脫曹修戈的手,子鼠上前半步,終於收斂了隨和,不閃不避與梁舒對視,面無表情開口。
「請你道歉。」
似乎完全沒有預料過對方居然敢和自己叫板,梁舒不由自主愣了一下,繼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不加掩飾的譏笑了起來。
「道歉?你讓我道歉?」
她指着曹修戈。
「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是你踩了我,你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還是說,我說他是瘸子說錯了?這腿一看,就應該是以前被人打折的,吃過一次虧,怎麼還就不長記性呢?難道非得坐上輪椅,才……」
伶牙俐齒的梁舒並沒能把話說完。
只聽「啪」的一聲,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下來。
子鼠乾脆利落而又勢大力沉的一耳光,不僅僅堵住了梁舒的惡語,並且直接將其抽飛了出去。
毫無預兆的變故,讓周圍人都愣住了。
子鼠是什麼人物?
能夠作為曹太子的貼身保鏢,並且與齊虎嘯何無愧並列為十二生肖,她的含怒出手,哪是一般人能夠反應承受的。
養尊處優而又皮嬌肉嫩的梁小姐沒有任何的防備、或者說根本來不及防備,褐色的微卷長發甩動,重重的摔在地上,胳膊瞬間被擦破一大片,嘴角也有血水流出。
她或許是還沒太回過神,也或許是不敢相信有人敢打自己的現實,趴在地上,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時間都忘了爬起來。
看戲的那幾個公子哥也驚呆了。
「操!」
完全沒預料對方說動手就動手的溫凡暗罵一聲,立馬扔掉煙頭,快步走到梁舒身邊,蹲下身扶住梁舒。
「沒事吧?」
他完全是多此一問。
此時梁舒細嫩的胳膊血肉模糊,嘴角都破了,原本光嫩白皙的臉蛋出現大力擊打後的青紫色,這下子不僅僅是鞋,身上的衣服也都全是灰土。
或許這輩子,梁小姐都沒受過這種待遇。
眼見梁舒被打,幾個公子哥這下子自然都沒法再看戲了,全部扔掉煙,不約而同凌厲的盯着子鼠,面色不善。
大家都是朋友。
當着面讓梁舒被人打,傳出去,他們的臉都會丟盡。
其中,與梁舒才認識的西北大少鞏丘倒沒有太多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感覺,但是看着身手不凡的子鼠,眼神微微閃爍了下。
這女人,貌似還是一個練家子?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會點拳腳功夫,不算是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看了眼被頗為悽慘的梁舒,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但說到底,大夥今天來這清河坊,也是為了自己。
出身大院,鞏丘自然不會不懂人情世故。
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不屑於去欺負一個女人,抬頭盯向那個跛子。
「很不幸的通知你,你攤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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