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給這片冰寒的大地帶來一絲溫暖。
我從柳依依老師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天空濛蒙亮,訓練營里漸漸熱鬧了起來,沒有人在這個年代還會睡到點起床。
陸陸續續的,有學員已經開始在空地上訓練,或是刀槍棍棒,或是赤手空拳,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在末日生存下去。
我在路過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一處岩石後面扎馬步。
晶瑩的汗水從他額頭上不斷滑落,他的腰際綁了一塊鐵球,讓他的全身都在不斷顫抖。
身子骨很瘦弱,然後沒有人能想得到,從裏面爆發出的能量是多麼的強大。
這人,赫然便是蔣逸天。
我一挑眉,上去打招呼道:「早啊。」
他對着我咧嘴笑笑,倒是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我,不過經過了一架之後,蔣逸天倒是沒了之前的羞澀,咧嘴笑道:「早啊,要不要一起來練練」
他跟我說話的時候,身體姿勢依然保持不變,豆大的汗水不斷滴落,打濕了他所站立的那塊地面。
只不過那看我的眼神是火熱的,充滿了戰鬥的,讓我意外這竟然是一個戰鬥狂人。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我可不想一大早就跟被人打架,尤其是蔣逸天,鬼知道他什麼時候一躍成為了橙色天賦。
「你會死。」我忽然想起了糖糖的話,像蔣逸天這樣的人,基本都是挨不過魂將階段的。
下意識的說出這話,我有點後悔,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我也索性挑明了。
蔣逸天有些訝異的看向我,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他尷尬的扯了扯嘴皮子,道:「葉兄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他收起了馬步,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微笑,作勢就要離開。
我神秘一笑,心想這樣的人才不挖來,放在燕京也是可惜了,而且如果我不嘗試的話,恐怕他活不了多久。
「我也許能救你。」面對這樣一個小孩,我忽然感到有一絲愧疚,就像是怪蜀黍在誘拐小蘿莉一般。
果然,蔣逸天的身體頓了一頓,他沒有馬上離開,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症狀,只不過束手無策罷了。
我直截了當說道:「你的靈魂有問題,如果你再不接受治療的話,只要你晉升成為魂將的那一場那,你就會死亡。」
聽到我的話,蔣逸天羞澀的臉孔忽然微微凝重了起來,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眼裏有着一絲懷疑,還有一絲其他的情緒。
最後,他苦笑一聲,對着我坦白:「葉兄果真是慧眼如注,我的問題,連訓練營的老師們都沒有看出來,你竟然能夠發現。」他沒有說解決的方法,顯然他對於自己的病情有所了解,知道這就如同末日之前的癌症晚期,畢竟這可是連糖糖都束手無策的。
「你想不想解決」我上前一步,和他面對面。
「怎麼不想解決,但是我查過很多資料,甚至都潛入過中科院,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這是一個死結」蔣逸天眼神灰敗,有點憂傷,小小年紀,已經經歷了末日,卻還要經歷這些。
誰不渴望活着
「我也許能夠幫你解決。」我不理會他震驚的眼神,對着他說道,「當初我們在比賽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了你靈魂之力有些暴動,而後卻忽然被壓制住了。」
蔣逸天眼前一亮:「確實如此,我還以為只是意外,難道是」
「應該是我的靈魂之力的緣故,我的靈魂之力似乎能吸收你那種狂暴的能量。」我點點頭。
「你真的能幫我解決」蔣逸天高興得拉着我的手歡呼道,直到此刻,他看上去才像一個正常的孩子。
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誘拐」他了,但是一狠心,還是道:「我可以幫你解決,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要你加入我們希望小鎮的燕京訓練營。」
「沒問題」
「這個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了啊,你說什麼」我腦子一震。
蔣逸天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道:「葉兄,我說沒問題啊。」
「你們那邊能夠放人」
他擺擺手:「我對於我們訓練營,基本沒有什麼好感,那邊的氛圍很不好,要是被他們發現我靈魂有問題,指不定會被如何拋棄了呢。」
國家是有規定的,訓練營之間,如果學員願意,且對方的訓練營也願意接納,這是可以轉過去的。
「我怎麼忽然感覺自己被坑了呢」我摸摸腦袋,唉聲嘆氣的看向蔣逸天,而此時,他的眼神里全是迫不及待。
「要不現在就開始吧」
「先試試吧。」我點頭。
我將手指放在了他的眉間,也就是松果體的位置,這倒有點像是製作卡牌,靈魂之力凝聚在手指尖,瞬間便涌了進去。
「這裏,就是你的靈魂」我有些好奇,這裏灰濛濛一片,和我的靈魂差不多,但是那靈魂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黑刀,懸掛在我們的頭頂上方。
我的靈魂之力幻化成我自己的樣子,行走在這裏,觀察一切。
「放開心神,不要避諱,不然我不好檢查。」
「行」蔣逸天回答道,這很危險,哪怕是特別信任的人,都不會讓其進入到自己的靈魂之中,畢竟一個不好就會變成白痴。
嘩啦啦。
灰濛濛的霧氣褪去,讓我對這裏的一切看得更加真切。
三張卡牌圍繞在巨大的黑刀附近,載沉載浮。
「糖糖,如何」我通過靈魂之力,和糖糖說話,而蔣逸天是聽不到的。
「你看他靈魂上面纏繞的血黑色的物體,就是他病情的根源。」糖糖說道。
我凝神,仔細望去,果然,在那黑刀的刀身之上,有一些細細密密的絲狀物體,它們猶如線形蟲一般,纏繞在靈魂之上。
「怎麼會有這麼暴動的能量」我皺眉,血黑色物體看上去雖然暗沉,但是連我都能感受到,如同核武器一般,一旦爆發,將會多麼恐怖。
「不僅狂暴,而且極其不穩定,這簡直就是定時炸彈。」
「算了,還是先試試吧。」
我攤開雙手,而後一絲黑色的靈魂之力便悄然蔓延了開來。
噗嗤
不知道為何,當我的靈魂之力碰到那其中一絲狂暴能量的時候,忽然,它顫抖了起來,如果它有智慧的話,那應該是不安,乃至大叫。
我的靈魂之力瞬間就纏了上去,這感覺,就有點像非禮良家婦女。
呲拉,呲拉
如同鞭炮放到了水裏,發出悶響。
那一絲能量想要逃走,但我的靈魂之力卻是緊追着不放,最後,在我目瞪口呆之中,便將其完全吞噬了,而後如同吃飽了一般,我似乎還能聽到打飽嗝的聲音。
「這是什麼情況」我詫異道。
「我也不清楚,總之你的靈魂之力,似乎有些奇怪。」糖糖回答道。
瞬間,我就退出了這裏。
「如何」
蔣逸天先是傻傻的,而後忽然笑了起來:「我感覺輕鬆了很多。」
「一次恐怕還不行,要多來幾次,但是至少要到一個月之後,大概四五次之後你就好了。」我笑道,只不過望向自己靈魂的時候卻有些擔心,因為那一絲能量,竟然跑到了我的靈魂裏面。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就在此時,從訓練營的訓練場裏,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那道聲音之憤怒,如同一隻受傷的獅子。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而這道聲音的主人,赫然就是帶我們來這裏的陳翔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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