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昌盛 第二十二章 度人經

    高啟一眼看去，只見河水中一雙雙冰冷的豎瞳出現，轟然竄出水面，朝高啟等人殺來。

    「嗷！」

    高啟長身而起，身後龍象虛影響起鏗鏘的龍吟聲。龍象數丈長的象鼻如龍蛇，飛射而出，一把將紀莽與紀根卷到身後。

    「鎮岳！」

    高啟聲音低沉，龍象四足轟然落下，百丈內空間泛起皺褶，空氣一層層爆開，掀起颶風。如同有一座巍峨磅礴的古山被龍象鎮壓，穩穩不動，萬劫都難以磨滅。

    高啟全力出手，恐怖無比。十數頭凶鱷身軀在滔天浩力之下紛紛爆裂，一時之間，血霧籠罩百丈，血腥味蔓延開來。

    高啟身上繚繞着淡紫色的霞光，兩尺長的劍芒如游魚在霞光中游伐，快如閃電，令人目不暇接。

    「吼！」

    河水中有低吼聲音傳來，顯然這條大河之上藏着不少的凶鱷。嘩啦啦！水聲響起，一頭更加龐大的凶鱷浮出水面，這頭凶鱷身軀足有五六丈長，渾身暗青的鱗甲有些黏糊糊，在浮出水面的瞬間，倒豎的眼眸開闔，碧綠而冰涼，冷冽地看向岸邊。

    「嘭！」

    高啟身形一震，繚繞着身體的淡紫色霞光消散。高啟身姿修長，皮膚泛着瑩瑩寶光，眼眸同樣冷冷地看着浮出了凶鱷。

    高啟能感受到這頭凶鱷的實力應該處於蛻凡境界，可惜它並沒有開啟靈慧，體內只有獸性。

    呼！

    這頭凶鱷冷冽地盯着高啟一會兒，最後居然再度沉入水底，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凶鱷看見這頭凶鱷消失，也紛紛沉入水底，消失在水面上。

    四周再度變得靜逸，圓月揮灑着銀光，血霧飄散！

    「反應倒是十分敏銳！」

    高啟洒然一笑。剛剛隨着霞光消失的劍芒從河中竄起，被高啟納入口中。倘若再等片刻，高啟的劍芒便能靠近那頭凶鱷，瞬間暴起，將其斬殺。可惜還是被察覺了。

    河邊雖然凶鱷退去，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再度尋了另一處地方休息。

    高啟檢查了紀莽與紀根的傷勢，並不嚴重，吞幾枚生機不久便能恢復。兩人盤坐運起氣勁，隱隱有蠻象吶喊的聲音響起，在震盪修復他們的內傷。而車廂內，鸞丫抱着小凶獸，玉娘抱着鸞丫，便這樣沉沉睡去了。

    高啟盤坐在馬車前，緩緩呼吸吐納起來。

    天色朦朧，鸞丫小手擦着大眼睛，睡眼惺忪走出車廂，在高啟身邊盤坐起來，也緩緩吐納練氣。

    早上的修煉結束，馬車再次起程。

    此時路途之上，紀根的期盼興奮之色消散了不少。顯然，昨晚的經歷充分說明這片大地的危險。紀根、紀莽經過蠻像鎮山氣勁與生機丹的修養，一夜之間，倒是已經恢復。

    倘若他們進入換血小境界，甚至不用服用生機丹，只需輕輕運轉搬運體內氣勁血氣便能瞬間恢復。因為換血之後，人體生機大盛，氣血強橫。

    車廂內小丫頭逗着小凶獸，小凶獸如貓咪，趴着鸞丫的腳上，露出愜意與舒適的表情。

    「叔叔，你該給貓咪起個名字了！」

    鸞丫突然想到什麼，掀開車簾，抱着小凶獸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湊到高啟的身邊。

    「挺白的，叫小黑吧！」

    高啟斜睨了略有得瑟的小凶獸，不在意地說道。

    「噗，這是什麼道理？」

    旁邊騎着馬，正喝着水的紀根聽聞不由噗的一聲，連水都笑噴出來。紀莽也眉頭一揚，眉宇帶着笑意。車廂內玉娘輕啐一聲，掩着輕笑。

    「叔叔，我覺得不好聽！」

    鸞丫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高啟，聲音清脆認真地說道。

    「嗚！」

    小凶獸自然分辨不出好壞，呆在小丫頭懷裏翻滾着身子，似乎為了顯示存在感，就嗷嗚一聲，便闔上眼眸，十分享受。

    「它第一次睜開看到我時，我便盤坐在一塊青石上，那叫青青吧！」

    高啟慢悠悠地閉上眼眸，躺在車上。也不在揮鞭，任由駿馬自行拉車。

    「青青？可它毛髮是白的啊？」

    鸞丫大眼睛透着疑惑不解地看向懷中的白色貓咪，歪着小腦袋想不通。

    路上因為鸞丫的存在，倒是驅散不少苦悶與無聊。

    突然，高啟睜開眼眸，眼神微不可查地望向身後。

    「有人？好快的速度！」

    「好快，還有一名少年！」

    紀莽突然開聲。而在另一邊的紀根也回頭，只見兩道身影疾如飛箭，但是定眼一看，兩人的動作也十分樸實，只是單純的一步，便差不多十丈遠，不一會兒便來到高啟等人的旁邊。

    這是一名相貌普通的青袍男子，在男子身邊的確是一名年約十四、五的少年。兩人速度極快，不過掃視高啟等人一眼，數步之後，便絕塵而去。

    高啟也掃視了兩人一眼，這並非縮地成寸，只是單純地利用氣勁在行走。能達到這個速度，兩人的修為起碼換血境，甚至已經半步蛻凡。

    「嘶！那少年快築基圓滿了吧！」

    紀根大受打擊，在青陽村落中他的天賦不錯，但是想不到出來之後，居然看見一名那麼年輕的築基圓滿。

    這是高啟他們的運氣不錯，大日的餘輝中，終於尋到一間破舊廢棄的建築。這處古舊的建築處於一處小荒山之上，四周雜草叢生，殘枝敗葉。

    一進入這處建築，高啟便是一愣。因為這處建築居然隱隱透着熟悉的感覺，這裏佔地畝余，走過殘缺的大門，進去一看居然有一座足有丈高的雕像被供奉在大殿之上。

    這雕像跏跌坐，渾身用灰白的岩石雕刻而成，面容平靜，望着遠方，似乎透露着無盡寧靜與智慧。居然與道觀廟宇相似，有神像在此。

    「這怎麼會？居然有人祭祀神靈？」

    高啟滿腦子的疑惑。

    「神靈？你說神魔吧？或許有人祭祀，但這雕像並不是，這是苦修士留下的。」

    在大殿中，篝火燃起，有兩人圍着篝火正在烤着什麼，滿屋肉香。此時聽聞高啟的話音，不由開聲說道。

    「是你們！」

    紀根瞪大眼睛，這兩個在烤肉的不正是適才遇到的青袍青年與少年嗎？

    「苦修士？」

    高啟心中一動，轉過身帶着疑惑問道。

    「你們不知道很正常，苦修士很少，或許修行這一派的人本來就很少。傳聞他們這一脈修行功法特殊，一卷度人經，一卷度己經，有兩種法門可得聖果。修行境界也與武者有所差別。」

    青袍青年用手撩起火炭，翻了翻手中的烤肉，頭也不回地說道。

    高啟眼眸一亮，居然還有其他修行法門，或許對練氣的後續功法有所幫助啊！

    「不知此地有人，不知今晚可否……」

    「隨意，此地也並非我們的，都是路人，自然可以！不過吃的你們得自己解決，畢竟我們肉少！」

    青袍青年對着烤肉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高啟說道。

    「自然！」

    高啟頷首點頭，紀根便走了出去通知紀莽與玉娘等人。

    金烏西墜，餘輝逐漸熄滅，天地陷入黑暗。

    古舊的殿中兩團篝火冉冉升起，照亮大殿！這兩人顯然並不抗拒高啟等人的加入，特別是青袍男子旁邊的少年。半個時辰之後，互相認識，這名少年便顯現活潑的性格。高啟這才知道這少年名為徐虛，而青袍男子名為古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