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下來後,我們一路走回到先前的服務區,這幾天在山上跟原始人一樣,手機也沒電,也沒信號,吃的也是之前來時候帶的東西,一到服務區,餓得都不行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急忙找地方把手機充上電,然後大吃了一頓,當然,還是劉快口掏錢。
等吃飽喝足了,開始往市里回去,我掏出手機先給陳卿打個電話,接通後她很生氣,說為什麼幾天沒一個消息,差點把人擔心死,天天都睡不好覺,夢見我出事。
我好說歹說,解釋了半天,才把她安慰住,說馬上就要回去了,在家等我。
等掛了電話,劉快口道:「行啊圖老弟,家有嬌妻啊,結婚多久了,有孩子了嗎?」
「沒呢,現在剛訂了婚,打算今年六月份結婚呢。」
「哎喲!那可提前恭喜了!」劉快口樂道:「你說咱們這一趟下來,也算兄弟了是不,我說話,你可別不開心,你們家情況特殊是不,等你這結婚的時候,那個...拜堂上面坐着的,那也沒個人是不,爹娘都不在,你看你要是不嫌棄,老哥我願意幫你撐一撐怎麼樣?」
「哪遠滾哪去!」我哥氣的打他一巴掌,道:「沒爹娘,我這當哥的還在這呢。」
劉快口躲開我哥的手,急道:「誒,那也沒有拜堂拜哥哥的啊!多不像話!」
「拜你就像話了?」我哥舉起手追着他打,氣道:「拜誰都不像話,還不如拜我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哥!拜你算怎麼回事?」
「我怎麼就不能拜了?我劉某人現在可是真把你們當兄弟了!哎喲你下手輕點!」
兩人鬧着,我就道:「也不是沒人,二舅還在呢。」
話一出,兩人靜了下來,劉快口急道:「有人啊?那就好辦了,早說嘛,你看你哥把我打的,我給你說圖老弟,你劉哥我有人,以前咱幹這個都是頂尖專業的,紅白喜事一條龍服務,到時候婚禮包辦找我,絕對給你辦的漂漂亮亮,轟轟烈烈的。」
我聞言懵了:「你不是鬼探子嗎?怎麼還包辦婚禮?」
劉快口不好意思撓頭笑道:「副業副業,世道不容易,混飯吃嘛!技多不壓身!」
「...那你是不是還會抬大轎呢?」
「當然!」劉快口驕傲道:「我給你說,劉哥我當年走南闖北,那經歷的是風風雨雨,告訴你啊,抬大轎,吹嗩吶,唱大戲,紅白喜事一條龍,富的時候開過廠子,窮時當過理髮師,發過傳單當過保安,遊樂園裏衛生員都幹過,多了去了,現在主業是鬼探子,別的都是副業。」
「行啊,身兼多職,本事大啊。」我們幾個有一句沒一句聊着,開着車開始往回走,一路上幾個小時回到市里,我哥二話不說,先去買瓶子。
劉快口說瓶子不好看,哪有裝蛇用透明瓶子的,而且青娘這麼美,咱待用古色古香的陶瓷罐子多好,我了解罐子,像什麼青花瓷,彩釉紅釉透明釉,明如玉白如鏡,以前就賣過這東西,都知道,聽我的給你推薦,保准買的假不了。
他說了半天,我哥就瞪了他一眼道:「那你掏錢買吧。」
一句話憋的劉快口縮着腦袋不吭聲了,小聲嘟囔起來:「那...那你還是買個瓶子吧。」
在集市上挑了半天,我哥可能覺得透明玻璃瓶子確實不好意思,最後猶豫着買了一個不算大的陶瓷罐,在包里剛好裝得下,青娘看後覺得還算滿意,這才交了差。
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去找趙鵬了。
劉快口便先給自己那位叫白有為的朋友打個電話,開免提,接通後對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老劉啊,我就說要給你打電話呢,幾天沒消息,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處理完了,不過有個事我想問問你老白,給咱們出錢的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嗎?」劉快口問道,我們都趴在旁邊聽着。
「知道啊,他當初找的就是我,怎麼了?」
劉快口一聽有戲,直接道:「事情是這樣,你能不能把他聯繫方式給我,我有點事要問他。」
誰知白有為直接否決了,電話那邊吃着東西道道:「那不行,做咱們這行你也知道,必須待保證人家客戶信息安全啊,要不然以後誰還敢來找咱們?」
我哥在旁邊聽見這話,氣的直跳腳,差點搶過電話罵人,幸好我攔着他。
劉快口有些難堪,急道:「我知道我知道,只不過這次情況複雜,你看能不能破例一次?等事後我再給你說。」
「那也不行。」白有為有些察覺道:「老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劉快口被問的有些尷尬,我哥在一邊氣道:「把事情告訴他,我就不信他沒一點良心!」
於是劉快口就把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白有為,我們本以為這白有為會良心大發,把那趙鵬的消息都說出來,誰知他聽後卻道:「事情是不好,這人也該死,確實不是個東西,可問題是,老劉,咱們是生意人,又不是慈善家,顧不了兩方的情緒,人家出錢讓咱們辦事,咱們就只負責辦事,你這拿了錢,把鬼解決了,回來發現人家冤,結果再回去找另一邊報仇,這算怎麼回事?這叫兩面派啊,說白了沒信譽啊,你拿了錢,不能憑心情辦事!再說了,你替那女鬼報了仇,那萬一趙鵬出事,它再化成冤魂找人報仇呢?這事找誰說去?」
「鬼探子基本的原則,就是兩方之私事,互不摻和,誰出錢,聽誰的,我們只負責找人辦事,至於具體怎麼解決咱們說了不算,看着好像是善事,那我問你,這世上像女鬼一樣多的人去了,你每次遇見都要反過來找別人報仇?到那都有冤魂,到那都有惡人,世間大道自有規律,要不然老天爺都不管,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而且就算你找到趙鵬,你想幹嘛?殺了他不成?就算他作惡,自有法律或者天道在管,輪到你管了嘛?有人讓你管嗎?咱們鬼探子,做的不是這個報仇賣人情的工作,人鬼殊途,本來就是異事,少數而已,你再都管了,到最後只會給自己惹麻煩,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你一個生意人,何必跟錢過不去?」
他這一番話說的我們都沉默了,心裏沒生氣,因為覺得他說得對。
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哪能都管過來?
我們都沒說話,就聽白有為繼續道:「老劉啊,我理解你心情,我剛乾這一行那幾年也是這樣,很多事都覺得忍無可忍,像你一樣,想要討一個說法,求一個公道,但後來慢慢就發現,就是因為世上有了不公道,才會允許公道存在,如果一味的追求公道,那才是不公道,你覺得呢?」
他這話說的高深莫測,沒幾個人明白什麼意思,電話這頭一直沉默不語,劉快口看看我們,最後無奈的嘆口氣,正準備掛電話,誰知那白有為沉默了一會,突然又道:「你要是真覺得咽不下氣,我不是不可以把信息給你,趙鵬只有一個電話留着。」
「但你記住,如果你真去解決這事,要麼不做,要麼做乾淨,無論如何都不准牽扯到我頭上來,你不想幹了,我還想干,我上有老下有小要養活呢,一旦出了事,後果不管多嚴重,全部你自己承擔,同意嗎?」
劉快口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道:「老子沒有家人夜沒有錢,活一身輕,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同意!你把號碼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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