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再去看那青蛇,它一邊冷眼盯着我哥,一邊身子死死纏着劉快口,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一雙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反射着陰冷的光芒,給人一種異常冷血的感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殺人,你叫我出來幹什麼?先前我們可不是這麼說的,圖良木。」它盯着我哥,盤在劉快口腦袋上,兩眼放射着威脅的光芒。
「我知道我知道。」我哥急忙解釋道:「但這次情況特殊,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怎麼也不敢麻煩你。」
它盯着我哥半天,忽然目光看了看我,四目相對之際,我心頭一顫,據說蛇的眼睛就像深淵一樣,看不到底,也看不透徹,裏面沒有感情,也沒有想法,有的只是一種冷血,絕對的冷血會讓人打心裏感到不安。
它盯了我一會,突然疑惑道:「這就是你那個日思夜想的弟弟?」
它說着話,眼睛在我身上來回遊走,我能明顯感覺到一股不安和被獵人盯上的感覺。
連我哥都有些畏懼,甚至是妥協,說明這條青蛇絕不簡單!
奇怪的是,我哥怎麼會帶着一個讓自己都害怕的東西呢?
這青蛇說着話,腦袋若有若無的往我這邊伸過來,瞳孔之間好似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東西,讓人感到手腳冰涼,卻又無法逃避。
我好似着了魔一般盯着它看,大腦不受控制,正不知為何時,我哥突然護在我面前,凝視青蛇,語氣沉重不善道:「你別嚇他。」
青蛇頓了一下,身子緩緩收回,死死纏着劉快口,眼神冰冷的盯着我哥,語氣陰冷道:「圖良木,你不用這麼提防我,真要殺你,讓你先逃幾天都跳不掉。我只是想告訴你,作為馴獸師來說,你的弱點太明顯了,很容易出事的。」
「我沒什麼弱點。」我哥立馬反駁,從說話的語氣可以看出來他對這條青蛇不是一般的提防。
「他不就是你的弱點嗎?」青蛇說着話,看了我一眼,語氣中帶有一絲狡黠的味道。
我哥眼神冰冷,隔着雨幕盯着它,像是在平穩自己的情緒,停了片刻才口道:「青娘,我讓你出來,不是來聊天的,這個人,你有沒有辦法讓他昏迷?」
我哥指了指劉快口,他還在掙扎着想逃掉,可他的力氣,哪能掙脫着條青蛇的束縛?整個人在雨里憋的臉紅脖子粗,咬着牙關,都快出血了,看那痛苦的樣子,這青娘要是再使點勁,恐怕骨頭都能給他勒斷了!
「不是殺人,我沒興趣。」青娘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瓶子,突然語氣威脅道:「瓶子碎了,介於你現在這麼忙,我就委曲求全先在包里待着,至於別的瓶子,你愛放哪放哪,但一個都不准放進包里,而且你最好能在明天重新找到一個結實的瓶子!」
說完,它身子一松,好似影子一般,從劉快口身上下來鑽進了書包里,之後便沒了動靜。
那劉快口一被鬆開,整個人急忙跪在地上大口喘氣,血紅的眼盯着我哥,又看了看地上的書包,他也聽不懂蛇語,顯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那種心裏的恐懼,自己是一清二楚,看了看我們,心知鬥不過了,急忙轉身在地上飛馳而逃,我和我哥見狀一驚,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跑了。
我哥急忙大喊一聲:「快追!」
就見他撿起地上的書包,邊跑邊將散落的瓶子裝在自己兜里。
我拎着棍跟在後面,整個人心驚膽戰,通過剛才的情況來看發現,並不是所有的動物都能與人友好相處,哪怕語言相通,但冷血類生物,始終是冷血,無論如何都難變得溫順,農夫與蛇的故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我腦子裏胡思亂想着,跟在我哥身後,往前瘋狂追着劉快口,這大雨磅礴,好似盆潑一般,瘋狂打在臉上,噼里啪啦,什麼也看不見。
往前跑了沒一會,就見劉快口在前面一個飛撲,鑽進了樹林裏,這夜晚視野原本就受限,此刻一進樹林更加受阻,直接兩眼一抹黑,什麼也聽不見,也看不見,就算閃電打下來,也全是樹給擋上了,根本無從行走,沒一會的功夫就直接跟丟了。
「別追了,天太黑看不見,樹林裏不安全。」我哥一把拉住我,凝視無比漆黑的樹林子道:「山頂野樹林裏什麼東西都有,咱們進去也看不見,先回去等天亮了再來!」
說完,他拉着我往回走,一路小跑回到木屋,剛進去就看見肥仔站在屋子裏,兩顆大眼珠子盯着滿屋的血,四條腿都在顫,見我來了,急忙跑過來躲在腳邊,聲音結巴道:「怎...怎麼回事?屋子裏怎麼這麼多血啊?發生什麼了?誒你幹什麼去了?身上這麼泥?」
我看着肥仔慫的樣子,又看了看我哥,想起來剛才那青蛇,心裏是一陣慚愧,怎麼他手上的野獸都這麼剛烈,到我這都慫成這樣了?看見血都害怕。
我哥瞥了一眼肥仔,冷笑評價道:「去掉一張嘴,就剩一堆肉。」
肥仔一聽還來氣了,跳到他腳步用爪子撓他褲腿急道:「你怎麼侮辱貓呢?說話簡直是吃了嗆藥,一點都沒你弟的溫柔好品性,爺幸好沒跟着你,誰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你跟着我有什麼用?天天跑步減肥嗎?」我哥蹲下揪着它脖子嘲諷道:「我說就你這樣,要真出事了,能保護好我弟嗎?嘴巴這麼貧,小心哪天惹怒了我,心情不好先把你給收拾了。」
「哎呀!你放開小爺!圖窮,你還管不管你哥了?」肥仔在地上直打滾也掙不開我哥的手,開始向我求救。
我一臉的尷尬,蹲下去不好意思的把我哥的手給拉開,對它道:「肥仔,你少說兩句吧,現在情況不對勁,劉哥出事了,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着,我就問我哥該眼下怎麼辦,他眉頭凝重道:「只能等天亮,現在看來這屋子不正常,等會我們先在村子裏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然後再去把劉哥找回來。」
我聞言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都說貓狗之類的動物,能看到不乾淨的東西,那肥仔會不會在這屋子裏看到什麼?
急忙問肥仔:「肥仔,你有沒有在這屋子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什麼是不乾淨的東西?」肥仔瞪大眼看着我,一臉茫然。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動物和人的世界觀不太一樣。
我們以為的東西,它們不一定也會這麼認為。
例如人必須要穿衣服,要麼走在街上就成了笑話,會有人來譴責你,但動物可能就沒有這個概念,因為它們天天都是光着身子的,也不會有這種觀念壓在它們身上。
說起來這似乎是個道德問題,動物不懂這個,就好似它們沒有道德觀念一樣。
可轉念再一想,狗知報恩,虎知養子,海豚知救人,所以「萬物皆有靈」這句話當真是一點不假。
要跟肥仔解釋清楚什麼是不乾淨的東西是挺難一件事,我猶豫了一會,乾脆也不問它了,這會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鐘左右,再過個把鐘頭,天就亮了。
我的手機還剩最後一點電,為了以防備用,暫時先關上機,畢竟在山裏沒地方充電。
站在看着木屋門前,抬頭看了看下雨的天空,心裏盤算着等到天一亮,就跟着我哥出去打聽打聽,這木屋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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