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剛剛升起的太陽還沒有完全的脫離地平線,只是放射出來的耀眼的光芒,已經照射到了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在明德門的城門裏,幾個昨天晚上守夜的衛兵圍在一起,泛起了嘀咕,只聽其中一個衛兵說道:「咦,李衛官他們去哪裏了,怎麼還不回來接我們的班?」他指的李衛官自然就是韋王李自衛了。
「不知道,他們昨晚也沒有任何交代就走了。」另一個衛兵說道。
「該不會是又去福陵門賭場賭錢去了吧,我經常見他們從那裏出來。」又一個衛兵說道。
「你小子怎麼知道的,我看你也是經常去賭錢吧?」
「哪有,我只看熱鬧,不賭錢,那玩意兒上癮的。」
「對了,我記得上一次他們沒有接班,就是因為去賭錢了,那天他們在賭場輸得很慘,所以就一直待在那裏,連把守城門的事情都忘了。」
「難道他們想把輸掉的錢,重新撈回來啊?」
「怎麼可能撈得回來,只能是輸的越來越多。」
「是是是,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聽到有人反映,他們在晚上的時候會搜刮百姓們身上的財物,可想而知,他們的毒癮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對啊,還連累我們了這些老實本分的好人。」
眾人點頭稱是,便繼續聊了起來。
「說真的,他們要是不來守城倒是一件好事,因為至少百姓們不會遭殃了。之所以沒有人敢舉報他們,不就是忌憚李衛官曾經是皇親國戚嘛,這當今的皇上多少會護短的。」
「也不對,當年他被貶到咱們這裏守城的時候,就是皇上下的旨意好吧?」
「那是因為安樂公主的事情,李衛官才落得這個下場……」
「那是他自作聰明罷了……」
「哪有,我覺得是安樂公主太過蠻橫無理了……」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仔細你的腦袋!」
「我看李衛官他們八成是不會來接班了,他們那些人是一夥的,做起事情來向來是獨來獨往,誰知道他們現在那個鬼地方呢?」
這名衛兵雖然只是發發牢騷,但說的倒貼切,「鬼地方」,枯井裏面躺着六個已經死去的黑衣人,倒真是一個鬼地方。
「搞不好就在福陵門賭場,他們經常去那裏。」
「不對,說不定去別的賭場了呢,他們老是在那裏輸錢,要是你,你還願意去啊?」
「呵呵,到哪個賭場不一樣啊,都是輸的沒脾氣。」
「算了,還是再等等吧……」
眾人說着說着就變得沉默了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了幾分無奈和抱怨,說句實話,他們倒真希望李自衛那些人,永遠也別回來了,其中的原因很簡單,他們是壞人,不干正事。
視角轉向惠鳳樓的後院,只見聶小川已經穿上了衣服,一身淡藍色的練功服,坐在了床邊,此時的他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受到章建豪控制的人。
只聽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聶小川趕緊問道:
「誰呀?」
「是我,小川。」原來是李婉清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弱。
「是李婉清啊,進來吧。」聶小川欣喜地回應道。
「我推不開門,裏面應該關着了。」
聶小川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乎乎的,便趕緊走到門前,卻發現門前堵着一把椅子,而門閂已經折斷了,他這才想起了西王母昨天給他講的昨晚發生的事情,想來是那些黑衣人幹的好事,他們一定是從外面用腳狠狠地把門踹開的,
想到這裏,聶小川趕緊搬走椅子,門自然地就打開了,只見眼前的李婉清梳着一個雙環垂髻,肩膀上披着一件紅色的帛衣,外面套着一件淡黃色的窄袖短衫,下身穿着一條粉色的曳地長裙,腰間垂着一條白色的細腰帶,重點是她胸前的兩個呼之欲出的籃球,幾乎有一半顯露了出來,足見她的事業線有多麼的誘人。
這身衣服其實跟現代的比較流行的抹胸裝很相似,只是這種衣服只有在各種頒獎典禮上或者走紅地毯的時候才會經常見到,在平常的生活中幾乎看不到,而這便是唐朝女人裝的一大特色了,所謂的特色就是特別的色,那時的男淫應該會很幸福。
總之,李婉清的這身打扮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乍一看像一個從天上下凡的仙女。
「此女應從天上來,人間難得幾回見?」聶小川不禁在心中感嘆道,顯然李婉清今天的打扮確實給她增添了不少魅力和分數。
「你,你今天真是太好看了。」聶小川不由自主地說道。此時,他的眼睛始終在盯看着李婉清胸前的那兩個被包裹一半的籃球,開始浮想聯翩了。
「呵呵,人家很少穿這種衣服啦。」只聽李婉清含羞地笑道,「今天為了送你到雲軒殿參加太平公主的選拔,這才挑了一件裙子。」
「嘿嘿,要是她每天都穿這種衣服就好了,這樣……」此時的聶小川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李婉清見章建豪不說話,這才發現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前看個不停,就趕忙輕輕地推了一下聶小川的肩膀,嬌嗔地說道:
「討厭,怎麼喜歡盯着人家的那裏啦,沒什麼好看的哦。」
「哪……哪有,我,我只是在發呆,今天晚上沒有睡好。」聶小川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立即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理由說道。
其實,就算是傻子,也會知道,聶小川剛剛就是在看一個女人最性感的部位,在心裏面不斷地yy呢,而且這種yy的對象居然是喜歡他的李婉清,因此,李婉清是不會生氣的。
「好啦,好啦,我不怪你的。」李婉清柔情似水地看着聶小川,倒讓聶小川害起了臊,不由低下頭,再不敢瞧看她了。
只聽李婉清竟笑了起來,繼續說道,「呵呵,走吧,今天我們不在家裏吃早飯了。」
「不在家裏吃早飯,難道我們都是在外面吃嗎?」聶小川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是啦,以前都是我在外面給你買好了,然後拿回來讓你吃飯的,只是,今天特殊,你最好得抓緊時間,在外面吃完飯就直接能夠去雲軒殿了。」
「嗯,也對。」聶小川點點頭,說道。
「那就帶上你的東西,咱們趕緊走吧,我聽說去晚了,相當於棄權,雲軒殿裏的太平公主是不會接受遲到的參賽者。」李婉清立即提醒道,好像是她要去參加選拔似的,不過她是個女的,如果是個男的,也一定能夠被選上。
「好,我聽你的,帶兩把寶劍,一本詩集,還有太平公主的召集令,行了吧?」聶小川回應道。
「嗯,你把安樂公主的令牌放哪了?」
「還在我昨天穿的衣服里啊,那件衣服被我放到了床頭邊上。」
「好吧,咱們需要一點銀兩,書房裏的暗箱裏面有,我們一起去拿,順便把你的東西都帶上。」
其實,聶小川的另外一個私心就是暗箱裏的金銀珠寶了,只是不知道這些寶貝拿走以後,會不會造成惠鳳樓的虧損甚至倒閉,因此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只要能帶走裏面的劍譜就行了。
說完,兩人就走到了屋裏,李婉清取了兩錠銀子,聶小川手拿兩把寶劍,一把空冥劍和一把普通的寶劍,而那本他寫的詩集和太平公主的腰牌已經放到了他的衣兜裏面。
很快,兩人的東西已經備齊,便走出了房間,聶小川看到了那個破損的房門便說道:
「這門壞了,得找個人把它修好。」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李婉清笑呵呵地說道,「對了,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好像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停了,不過,我剛才看了一下枯井那邊的情況,血跡已經完全沒有了,你倒真是能掐會算啊。」
聶小川在一旁,聽的是雲裏霧裏,回想起西王母給他講的事情,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一點意思,便支支吾吾地說道:
「呵呵,我,我其實也是瞎猜的。」
「哪有,你當時很自信的樣子。」李婉清認真地看着聶小川。
「好吧,沒事就好,咱們趕緊出發,別遲到了。」其實,到現在聶小川還不知道雲軒殿該怎麼走呢。
「對了,我們到前廳的時候,去看一下你的娘有沒有事,順便跟她打聲招呼。」李婉清細心地提醒道。
聶小川點點頭,兩人便快速地走出了院落,通過甬道和廚房,來到了惠鳳樓的前廳,只見外面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而聶小川的娘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眼角間卻流露着幾分疲憊,顯然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小川!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聶小川的娘李媛看到了聶小川,眼睛一亮,大聲地朝他說道。
「很好,娘。」聶小川慌忙點頭答應道。
「那就好,不過,我昨天晚上可就遭殃嘍。」只聽李媛開始抱怨道,「我其實睡的很香,只是到下半夜的時候,突然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然後大雨嘩嘩的下啊,我最怕的就是打雷了,所以自打我被驚醒以後,就再沒有睡着過。要是,要是有你爹在就好了,他能在一旁安慰我,我就不會太害怕了。」
李媛說到這裏的時候,不免傷感了起來,眼角里仿佛泛着晶瑩的淚光卻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可能是昨天晚上已經偷偷地哭了很長的時間,而現在卻哭不出來了。
聶小川看到此景此景,不免也傷感了起來,雖然她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一想到這樣一個偉大的女人,他便會不由自主地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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