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和安樂公主在這裏交易,可是為什麼挖了那麼多的坑?」李婉清站在一旁指着旁邊的坑,不解地問道。
「這個嘛,來,你們進屋裏就全都知道了。」張封一帶着聶小川和李婉清,走到了那間主室的大門前,站在大門的一側,往裏面一指,說道,「瞧,我準備把這些人給埋了,他們都已經死了。」
聶小川和李婉清此時站在門前,朝張封一道長所知的方向看去,只見屋子裏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四個穿着黑色布衣的蒙面人,還有四把明晃晃的大刀,仔細地瞧看,他們的眼部的表情很猙獰,死前肯定有過激烈的掙扎,但是在他們的身上或者別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任何流血的痕跡。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死了?」聶小川露出了非常驚訝表情,瞪着眼睛看着張封一,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慘烈的場景。
李婉清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幾步,雙手捂着嘴巴,一直在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她應該是被嚇壞了。
「你們沒有看出來嗎,瞧他們的這身打扮,分明是安樂公主派來準備要殺我的。」張封一突然雙眉緊蹙,表情異常的嚴肅,語氣中竟帶着幾分惱怒。
「他們是安樂公主派來的殺手?!」聶小川和李婉清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是的,他們要殺我,可是他們卻死在了安樂公主的手裏。」張封一鎮定自若地說道,「當時,安樂公主和他的丈夫武崇訓按時和我在此交易,我……」
「等等,還有他的丈夫武崇訓?」沒等張封一講完,聶小川突然插話道。他聯想到了長安城的朱雀大街,見到安樂公主的那一幕,當時安樂公主臨走的時候確實說了一句話,「我今天不能帶你去大明宮見太平公主,因為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說完此話,她的丈夫武崇訓就出現了。
這顯然不是一個巧合,而是歷史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可是聶小川顯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否則他肯定要阻攔的,阻攔也就意味着,歷史將會改變,這畢竟不是他穿越到盛世唐朝的目的。
張封一併沒有因為聶小川打斷了他的講話而生氣,只見他又是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接着講道:「是的,我把他們帶到了這間屋子,簡單地講述了含情逍遙露的情況,可就在此時,從屋外闖進來了四名黑衣人,手裏面拿着大刀,把我團團圍住,我當時非常的害怕,這時,太平公主說要在我的身上,試驗一下含情逍遙露的效果……」張封一停頓了一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歹毒的女人……」聶小川不禁在心底暗暗地咒罵着安樂公主,一個天使和魔鬼聚集一身的女人。
他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張封一急忙問道,「後來呢,難道這瓶含情逍遙露是假的,它毒不死人?」
「它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世上有毒藥,就一定有解藥,我了解安樂公主的脾氣秉性,所以就留了一個後手,以防不測。」張封一這才娓娓的道來。
「什麼後手?」聶小川和李婉清一臉的好奇,先後問道。
「後手就是解藥了,而且這解藥,自然就是我剛剛給你們的含情逍遙霜了,把它提前服用下去,就會避免含情逍遙露的傷害,不過這種過程很難受,畢竟含情逍遙露是劇毒,喝下去,胃部會發生劇烈的痙攣,然後就是嘔吐,以及全身性的抽搐,在十分鐘內,人會暫時喪失任何的知覺。」
「我考,霹靂啪啦的,這麼厲害。」聶小川在心裏暗想道。
「我當時確實喝下了含情逍遙露,隨即就開始嘔吐,全身抽搐,然後摔倒在地上,失去知覺了……」張封一稍作停頓,又開始撫摸着他的鬍子,接着說道,「不過嘛,還好他們沒有對我進行檢查,也許是我嘔吐出來的雜糧,異常的刺鼻吧,因此躲過了一劫。」
聶小川和李婉清站在旁邊,一陣沉默,也不知道他們此時正在想什麼,興許是被張封一的這番講述,驚呆了。
「可能我在地上躺的不止十分鐘,後來我清醒了,就站起來,看到這些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我當時很擔心,擔心他們是在裝死,就趕緊跑到屋外觀察他們動靜,觀察了很長時間,他們依舊在那裏一動不動地躺着,我就壯着膽子,開始挨個地檢查他們身體,結果讓我大吃一驚,他們居然都死了。我當時真的很吃驚……我當時……」張封一難以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竟一陣語塞,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他們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聶小川趕緊趁機問道,他再不敢看那些死去的黑衣人了,儘管他們已經失去了任何害人的可能。
「是中毒死的,我在他們的身上找到了毒針,毒針是從這個盒子裏面發射出來的。」張封一用手指了指桌腳下面的一個黑色的盒子。接着說道,「他們肯定打開過那個盒子,我當時躺在地上的時候,隱約能夠聽到安樂公主說,這個盒子裏有八百兩白銀的票據,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好一個歹毒的安樂公主,居然玩起了殺人滅口的手段……」李婉清此時,一陣發自肺腑地感慨道。
「哼,也怪那些黑衣人愛財如命,安樂公主只是在利用他們罷了,如果他們不打開那個盒子,事情就不一樣了。」聶小川也跟着分析道。
「我當時趕緊把那個盒子拿在手裏,仔細一看,裏面哪兒有安樂公主所說的八百兩白銀的票據啊,除了一個暗弩的機關,別的就再沒有任何東西了。我當時一陣氣憤,就又把盒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張封一此時,臉色開始變紅,他講到此處,顯然又是激起了他的惱怒。
「呵呵,這四個黑衣人,死的有點冤,居然為了一個空盒子,喪了命。悲劇嘍……」只聽,聶小川竟然為這些死去的黑衣人打抱不平起來,或許是他們確實值得同情。
「對了,這些人既然被毒死了,除了面目表現的有些猙獰之外,別的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了,我聽說,一般被毒藥傷害的人,口角間必然會嘔吐、流血什麼的,甚至會七竅出血。」李婉清一臉疑惑地看着張封一道長。
「這個自然不是普通的毒藥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毒針上的毒藥產自西域,叫做蝕神霜,相傳是從一種毒蛇的毒牙裏面提煉出來的一種成分,這種毒藥射入身體之後,隨着血液直接進入人的腦部,並且迅速地殺死腦神經,人也就跟着一命嗚呼了。」張封一認真地看着聶小川和李婉清,接着說道,「所以,他們的其他地方不會有明顯的變化,也不會流血,嘔吐,只是面部看着特別難受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蝕神霜,果然名不虛傳。」聶小川聽着一陣興奮道,「能直接殺死腦神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張道長,你在外面挖那麼多的坑,想必是把這些死去的黑衣人給埋了?」李婉清疑惑的看着張封一,猜測道。
「對啊,他們雖然是壞人,殺人放火肯定沒有少做,可是既然他們都已經死了,又被我這個道長看到,不能不管啊。」
「可是他們本來是要殺你的啊,你不恨他們?」聶小川難以理解地問道。
「道家有一句話,叫做入土為安,方能歸期。我身為一道之長,理應將他們的肉身埋入塵土,方可又是一個造化。我自然不恨他們,他們現在已經死了,就不該再有任何的責怪了。」張封一非常坦然地說道。
「聽起來還是不能讓人接受啊,你們道家難道都很會這麼善良?!」聶小川依然不能理解張封一的這種做法,興許是,他骨子裏就特別討厭這些殺人放火的歹徒吧。
而且這種歹徒,前段時間,把張封一的風霄觀給洗劫了,他居然對此無動於衷,對這些壞人依然沒有任何的仇恨。
「呵呵,我既然潛心修道,就已經把所有的私心雜念拋在了腦後,正所謂無欲無為,無情無知,乃道家追求的最終目標。」
「無情無知?不懂,難道修煉到最後,都成了沒有感情,沒有想法的傻子了?」聶小川疑惑地問道。
「呵呵,非也非也。」張封一笑着搖搖頭,繼續說道,「無情者無怨,無知者無罪,可懂?」
「師叔啊,你的道術博大精深,我實在是參不透,參不透啊。」聶小川只得無奈地說道,聽這句話,像是在拍張封一道長的馬屁。
「呵呵,每個人到死去的那一天,就會明白這句話的真諦了。」張封一捋着鬍子,笑道,「只是他們明白的那一天,也為時已晚了。」
無情者無怨,無知者無罪。
這句話的玄妙所在,也只有能夠參透的人,明白其中的奧妙了。
「事情都給你們說明白了,那就先幫我一個忙如何?」張封一擺擺手,眼睛看向了外面的四個依次挨着的坑,接着說道,「外面的那些坑,我已經挖好了,就差把這四個死去的黑衣人埋進去了。」
「這……」聶小川自然是不情願了,可是念在張封一是他的師叔的份上,而且又給了他幾瓶含情逍遙霜,便勉強地笑着答道,「好吧,聽師叔吩咐就是了。」
「這位姑娘,你就在旁邊看着,順便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張封一看着身邊的李婉清,吩咐道。
只見,聶小川和他的師叔張封一,走到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個黑衣人跟前,兩人一前一後,分別架着死者的胳膊和大腿,猛地一使勁兒,便抬離了地面,緩緩地走到院外,來到一個坑的面前,擺好位置,兩人同時鬆手,只聽「噗通——」一聲,第一個死人結結實實地躺在了裏面。
只聽張封一搓了搓手,朝聶小川說道,「只能這樣把他們簡單地埋了,來,把外面的土堆推進去,填平。」
聶小川和張封一,為了能夠讓這些黑衣人入土為安,忙得是不亦樂乎,而李婉清站在一旁,倒顯得很輕鬆,也不說話,她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變化,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在他們所處的這個由籬笆圍成的院落里,顯然已經不同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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