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人事後知道經過後,心突突的跳,只覺得張家上下性命當真就在旦夕之間啊!
「爹,事情就這麼算了嗎?」張長興道。
「當然不能算了!」張士昭恨恨的道。
張家父子在書房議事,個個十分憤慨,在春風鎮發生種種,簡直就是恥辱。
「爹,咱們家附近一直有朝廷眼線盯着,想來接下來一舉一動都會在寧毅的眼皮下。」張長遠淡淡的道。
張士昭看着兒子,立即回過神來意味有着什麼?
「按寧毅這架勢,當真是不打算放過我張家了。」張士昭道。
張長遠「他大概一開始就打算拿張家開刀,殺雞儆猴。」
「他應該知道我手下可是有三萬多兵馬的。」大不了,反他!
張長遠道「他大概也知道,阿爹你的兩萬兵馬在雲定,一萬兵馬在春門。兒子猜想,寧毅不想朝廷背着殘殺百姓的污名,他在逼爹你反。若是爹你反了,他立即有藉口帶兵剿張家。」
張家兄弟中,張長遠最是聰明,張長興聽弟弟這麼說,也回過神來了。
「而且依兒子看,西蜀的孫琮肯定也跟寧毅串通一氣了,萬休的死可能根本就是寧毅所為。方鎮國、蕭茂的好日子到頭了。」張長遠又說。
張士昭被兒子說的心突突的跳。
「既然如此,那就反,何必怕東怕西!」張長興道。
張長遠看了眼兄長,不免嘆了口氣。
「老爺」外頭是六夫人的聲音,「妾身給您煮了茶和做了些點心。」
「進來吧!」張士昭道。
六夫人緩緩進來,看丈夫和幾個張家兄弟個臉色沉重,她放下茶和點心,然後道「老爺,妾身已經知道事情經過了,妾身有幾分話對老爺說,老爺可否要聽?」
「你說」張士昭道。
「現在這形勢,寧將軍是要蕩平西北的豪強盜匪,張家只怕難以倖免。」六夫人道。
「我張家亦不是吃素的。」張士昭道。
六夫人心裏卻想,那寧毅手腕更強硬啊,不然老爺也不會如此發愁。
「老爺,現在這形勢,實在不宜跟寧將軍硬碰硬。」六夫人道。
「現在是寧毅要動我張家!」張長興怒興沖沖的道。
「寧毅要動張家,那是因為他認為張家遲早要反吧!若是張家不反,寧毅想必也不好動手了。」六夫人道。
「我如今沒反,他已經奪了鐵礦,之後定會一點點削弱我。」張士昭道。
「既然如此,老爺不如降了他吧!」六夫人道。
「你說什麼?」張士昭一生沒有降過,現在居然讓他降寧毅!
「老爺,您帶着春門那一萬部下降了寧毅,想來寧毅就算心裏有疑慮,暫時也不好動手了。」六夫人道。
張長遠看向母親,其實他剛才也要這麼說的,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受寧毅的招持,混個一官半職,保存在雲定那兩萬兵馬的實力。
「六姨娘果然是婦人之仁,居然叫我張家人降寧毅那等人,那我張家以後在西北還有立足之地嗎?」張長興不滿道。
若是此時不降寧毅,張家接下來只怕也難有立足之地!
張長遠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而是繼續勸道「爹,依兒子看,蕭茂,方鎮國的好日子快到頭了。解干已經接管了牢山,爹可以再等個幾日,很快解干會聯合孫琮合滅了方鎮國,接下來就是蕭茂。到時其他豪紳聞風變色,最後都要降朝廷的。」
張士昭看着兒子,今日在春風鎮,他見識了寧毅的鐵血手腕。
他帶着兩倍於自己的軍火和人馬在礦場對峙,就那當下,他知道若是自己真的炸礦,寧毅真的會用炮火轟死自己。
現在鐵礦短時間內是拿不回來了,就算自己還可以讓要作些亂,除了加深他與寧毅的矛盾,於事無補。
但是要他降寧毅,在心裏上他過不了這關!
張長遠和六夫人從書房出來,張長遠送六夫人回房休息。
「阿遠,你是否有心事?」六夫人道。
「無」他不免想到在礦場,當阿娘妹妹及其他兄弟在寧毅手裏,他比毫不在意,還說可以再娶再生的模樣,難免有些心寒心冷。
「你爹他」六夫人不想多言,突然攤開兒子的手,在他手上寫着雲定,取而代之幾個字。
張長遠震驚的看着阿娘「阿娘」
「先一步步看吧!」六夫人安撫兒子,「你今日也累了,還是早些休息!」
張長遠出去後,阿九就進來了。
「娘,為什麼是朝廷的軍隊送我們回來?到底怎麼回事?」張阿九問。
「沒什麼事,你回房休息。」六夫人心煩意亂,不想跟女兒說話。
「娘,我們不搬到雲定去了,對不對?」張阿九又問。
「」搬?只怕想搬也搬不了。
「太好了,阿爹是不是跟寧將軍要和好呀!阿娘,我真的很喜歡寧將軍,就算做他的妾,女兒也願意的。女兒相信,女兒一定可以讓寧將軍喜歡我多過於喜歡那個蒙面公主的。」張長九異想天開的說道。
六夫人看着女兒,心中一時怒火中起。
「阿娘,你幫我去提親」
「啪!」
張阿九沒說完,六夫人一個耳光打在張阿九臉上。
「阿九,你什麼時候能懂得事?人家寧將軍從頭到尾都沒把你放在眼裏!」六夫人怒道。
張阿九震驚的看着阿娘,從小到大阿娘和阿爹都寵她之極,從來沒有打過她。她沒有想到,阿娘居然會打自己。
「阿娘」
「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他要剿滅我們張家,他已經把張家鐵礦給收了,接下來會沒收張家產業,甚至要你爹乃至張家上下性命,包括你在內。你還痴心妄想要嫁給她,真是不知所謂」
張阿九捂着被阿娘打疼的臉,眼淚涌了出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你爹手裏有軍隊,因為張家有鐵礦,因為張家的財富勢力威脅到朝廷了。」六夫人嘆息,「阿九,你知不知道如今張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
「」張阿九身體泛軟,整個人都呆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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