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出門,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一筆閣 www.yibige.com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最好也給我打住,聽到沒有!」六夫人怒道。
「是,阿娘。」張阿九人已經懵傻的回房。
六夫人眸光深黯,她在思量接下來張家應該怎麼走。
就像張長遠所說的一樣,當解干接管了牢山,方鎮國的好日子的確到頭了。
方鎮國帶兩萬人在青湖反叛,孫琮和解干東西夾擊,將方鎮國的兩萬人盡數誅滅,方鎮國跳到青湖裏淹死了。
張士昭得到消息時,身體微微發抖,臉色慘白。
張長遠不免來勸父親:「阿爹,你若再不降,只怕寧毅不得不讓你降。到時候,你連條件都講不得了。」
「若是等蕭茂也降了,只怕你降也沒用了!」。
張士昭一生傲氣,就只在寧毅來了之後,吃了太多憋。
其實他沒明白看清楚形勢,以前銀族軟弱,不敢動他。後來盛長德接管掖城,掖城那是兵荒馬亂之時,後來銀族又崛起,西蜀強勢,盛長德不好冒然動兵,所以對他多有退讓。
現在寧毅打服了西蜀和銀族,手下兵馬強勢,平定他們這些豪強盜匪,根本不在話下。
在寧毅收到解干送來的快報,已經收繳了方鎮國所有的殘兵時,張士昭穿着軍服,臉色灰敗,帶着軍行令牌,身邊只跟着一個張長遠到軍營求見寧毅。
這一天,寧毅沒有回來,只派高進送了信,說今天要去春門,今天晚上可能都回不來。
誰知道他去一趟春門,足足過了三日是才回來。
回來時,風塵僕僕,臉上鬍子也沒刮。
靜平立即命人燒水給他沐浴,靜平換了衣裳,親自給他擦背刮鬍子。
「一切還順利嗎?」靜平不由問。
「還算順利。」寧毅道。
「張士昭主動說要投奔與朝廷,他說他春門所有兵力願編入朝廷。」寧毅道。
「那不是好事嗎?」
「他在春門只有一萬兵力,在雲定有兩萬多兵力。」寧毅道。
「他還想保留實力?」靜平道。
「哼,他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他看方鎮國也被朝廷剿滅,如今蕭茂還垂死掙扎,現在也就是時間的問題。所以他率先來降,卻只降一半。」寧毅道。
「如今朝廷大動干戈,若是張士昭先降了,你就暫且先收了吧!等平定蕭茂之後再說。」靜平道。
「我也是如此想的,再說了雲定到底不是大安境內,我只要將張家困在掖城,他雲定那兩萬兵力,只要一動,解干放在牢山的三萬兵就等着他。我讓他動輒得咎!」寧毅道。
「如此說來,還是十分順利的。」靜平高興道。
「嗯,說來也是。」寧毅笑了。
「今天應該慶祝一下,我與李嬤嬤說了,要多做些菜,你在外面肯定也沒有好好正常吃飯。」靜平道。
「也好。」寧毅點頭。
「你可知道李嬤嬤這次帶了數壇桃花酒來了,咱們今天晚上開一壇好不好?」靜平道。
「你不能喝酒!」
「桃花酒其實酒味極淺,冬雪說我稍稍喝一口無妨的。」靜平道。
寧毅看她一雙美眸凝視着自己,她並不好酒,桃花酒確實酒味極淺,既然她想喝還是讓她喝吧!
晚上冬雪多做了幾樣菜,他們開了一壇酒慶祝。
靜平喝了兩杯,開的雙頰緋紅,兩個人在一處說了許多話,靜平何時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寧毅已經走了。
他剛收了張士昭一萬兵,封張士昭為游擊參將,而他那一萬兵力,則收歸到春門的軍下,由他轄制。
這意思是,張士昭在七日之內,得去春門統領兵務。
從督軍到參將,張士昭心裏受了極大的憋屈,他便計劃從春門繞到去雲定,帶着他在雲定的兩萬兵,裏應外合佔住春風鎮,奪回鐵礦。
張士昭跟自己部下謀劃此事時,張長遠心驚肉跳。
他知道父情的性情,他素不甘人後,又豈會甘心為寧毅所壓制呢?
但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父親的一舉一動肯定都在寧毅眼皮下,他若是敢動,寧毅馬上派兵剿滅他,到時候張家上來皆會被連累。
他真的要讓父親如此嗎?
寧毅的確派人監視着張士昭,擔心他偷溜到雲定謀反,而且此時解干帶着兵在牢山等着呢!更別說在無字城,他放着一萬兵力,再聯合掖城配合,三面夾擊,張士昭敢動他必殺。
當他以為張士昭必反,已經定好做戰策略時,突然傳來消息,張士昭死了!
「真的死了!」探子來報,「張家現在哭聲一片呢!已經在掛喪了。」
「怎麼死的?」
「從張家傳出來的消息是,喝酒喝死的。」探子回報。
張士昭這等人數十年泡在酒桶里,怎麼會喝酒喝死?
這其中,必定另有蹊蹺。
正這麼想,便聽到通傳,說張長遠求見。。
他立即讓張長遠進來,張長遠眼眶通紅,跪在寧毅跟前:「寧將軍,家父突然亡故了……」
「如何亡故的?」
「家中的大夫說是飲酒過度!父親受朝廷封為參將,一時太過高興,便招來一群舊部慶祝喝酒。他開了數壇酒,喝到了後半夜。喝完酒便睡了,等今天一早我阿娘去叫父親,父親已經全身冰冷,死了。」張長遠說着,眼睛赤紅,十分傷心。
這話聽着不太可信!
張長遠受封參將是一萬分不痛快的,他亦是故意如此,不願封他太高職位,就是逼造返。
他還想保留雲定的實力?在他寧毅面前,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張士昭究竟是怎麼死的!
「本將軍隨你去看看……」
張長遠看着寧毅,知道他心中存疑。不過他想,父親死了,對寧毅有益無害,他應該不會深究才對。
此時張士昭已經裝進了棺材,張府也佈置了靈堂,靈堂之內跪了一片人,全是張士昭的小妾和兒子們。
寧毅進來時,張長興等人都瞪大眼睛看他,仿佛看着仇敵。
「我看看張參將最後一面!」寧毅道。
張家兄弟皆不滿,但誰也不敢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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