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接着說:「朕聞聽你前日可有些關於官辦交子鋪的想法?」羅凱回答:「一點淺薄之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仁宗點點頭說到:「好,既然剛才你那麼衝撞大臣,現在罰你,不許吃東西,賞菊宴結束前,將你的薄建用三千字寫下來。」
羅凱為難,讓他寫字沒什麼,可讓他寫三千字可難了。他回頭看看眾人,大多在交頭接耳羅凱聽不清,包拯仍一副無所謂,王安石的表情很糾結。
羅凱有點着急,脫口而出「皇上,你乾脆殺了我吧。」
仁宗不解的問:「這是為何?」
羅凱說到「我長這麼大,加一塊都沒寫過三千字。」
仁宗看着這孩子就想笑,他嚇唬道「你就不怕朕真賜你死嗎?」
羅凱索性說:「我寫不了那麼多字,讓我寫我就愁死。還不如來個乾脆的呢。」心想此番已經值得的,況且直覺告訴他,今天大宴群臣,仁宗也不會輕易殺人,最多就是打他幾個板子。
沒想到仁宗竟然妥協說到:「那好,朕只讓你寫三百字,你若寫出來就當過五等;若能寫出五百字就算三等,如何?」
羅凱也不知道仁宗所說的三等五等是什麼意思,反正三五百字還是寫的出,就點點頭。
仁宗說到:「來人,準備紙筆。」
不一會,太監們抬出一矮案台,放在仁宗面前台階下;又端出一托盤,上面備好筆墨紙硯。然後還給羅凱拿了坐墊,讓他席地而坐面對仁宗開始寫起來,有一個小太監專門站在他旁邊磨墨。
羅凱握起筆刷刷點點在紙上寫起來,建議是他說的,讓他寫三千字論文一樣,他寫不出,但是把想法寫下來,卻也問題不大。
群臣飲到賜酒第八盞的時候,羅凱已經寫好,磨墨的小太監接過來雙手遞給仁宗皇帝,仁宗皇帝看看皺起了眉頭。看着羅凱寫的這篇文章,仁宗不得不皺眉。整篇文章也不只三五百字,按說已經過了仁宗的要求。可是有的字寫的看着就是那麼的彆扭。就比如這句「布衣羅凱,建議朝廷開公設交子館,由朝廷統一印固定面值刷紙幣,並於民間各地開設交子鋪,兌換民間流通的銅幣,鐵幣以及錫幣等,即可規範貨幣,又可回收金屬。」
仁宗暗想,這布衣,大概是「佈衣」這「開設」兩字很生僻,這規範大概是「規範」仁宗看的頭疼。他那見過簡體字,這已經是羅凱平時臨摹的多,一些字儘量用繁體字,可平日沒有或者少有臨摹過的字,王雱只會寫簡體不會寫繁體。
就拿那段來說,對照一下正確繁體:「佈衣羅凱,建議朝廷開公設交子館,由朝廷統一印固定麵值刷紙幣,並於民間各地開設交子鋪,兌換民間流通的銅幣,鐵幣以及錫幣等,即可規範貨幣,又可迴收金屬。」就可見其中的差異,難怪仁宗直皺眉。
這錯字連篇看的仁宗頭疼,可又看看羅凱筆跡,卻與文章不同。這偏於楷體的行書,正是仁宗所好。羅凱寫的是字跡舒展流動,字體行雲流水又不失工整。如果不看內容只遠觀字跡的話,仁宗已經心裏給打了七八分的高分。
說來羅凱的字跡書法,要得益於他本來對書法就有愛好,自此收集古董更接觸一些書法字畫,喜歡沒事的時候臨摹幾筆。當日羅凱無意間成了王安石的痴呆病癒的二兒子的時候,兄長元澤去看他,見他忽然會寫字,引得元澤驚異萬分。後一起學習又被元澤逼着臨摹《淳化閣帖》。
這《淳化閣帖》是宋太宗即位後,命侍書王著整理編刻了一部法帖。這部法帖第六、七、八、九十卷為王羲之和王獻之的書法作品。羅凱最喜歡的當然是臨摹」二王」的作品,尤其喜歡,王羲之的行書。他還偶爾想着萬一那天回現代了,還能做仿品賺點銀子呢,哪知道今天平時的功課都派上了用場。
仁宗喜歡這字,又看不懂這文,琢磨如果發給大臣看,必定會鬧笑話,更何況自己是一國之君,怎能如此見識看不懂一個孩子所寫。於是說到:「羅凱,看得出你倒是用過功,只不過有些字太過圖省事!你在此念誦給大臣們聽。」
羅凱何等聰明,他看仁宗皺眉就想剛才那些地方有說錯。又見仁宗一會皺眉一會點頭,或遠或近的拿着看,心裏明白幾分。暗笑到這九百多年前的古人,怎麼能看懂今天的簡化字,況且有些同字不同意了。
小太監又講所寫稿紙遞給羅凱,羅凱高聲念誦,念完恭敬站好。見眾臣聽的認真,有的聽完還點點頭。仁宗問到:「朕欲加封,眾愛卿覺得羅凱才學如何?」
王安石起身施禮說到:「請聖上恕犬子衝撞朝廷大臣,有不夠內斂之處,臣會嚴加教誨。」
趙宗實說到:「羅凱是可塑之才」他嘴上這麼說心裏暗想:小孩子,你若不乖,我能捧你多高,我就能摔你多狠。
群臣聽趙安話一些人附和起來:這裏有衝着王安石;有沖包拯的面子;有的是討仁宗以及趙公爺的歡心;當然也有不服氣的。比如歐陽修,他的愛徒蘇軾今科高中都未曾有額外器重和嘉獎。可自己是少數,只得不作聲。
可偏偏有人喜歡那壺不開提哪壺,趙宗實轉向歐陽修說到:「歐陽大人,你看羅凱將來的才學,比今科的一甲蘇軾如何?」
歐陽修聽仁宗加封羅凱歐陽修,又聽趙宗實如此比較,再想起那日包拯府赴宴,本是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說到:「我朝即使得中一甲,可只是封七品,仍要有三年翰林院修撰或外放任職考核,期滿才可加封。羅凱聰明,愛徒蘇軾是智慧,況羅凱年齡尚小。聖上加封自然不會不顧及天下莘莘學子寒窗苦讀。趙公爺此比,不妥不妥」
眾人聽的出,這歐陽修說羅凱是小聰明不比學生蘇軾的大智慧。但又不知歐陽修說的是聖上加封羅凱不妥,還是羅凱與蘇軾相比不妥。
仁宗見大臣你一言我一語說到熱鬧,唯獨司馬光不語。便問到:「司馬愛卿,你意下如何?」
司馬光這是起身說到:「啟稟聖上,羅凱年少,心智都需要再成熟些加封才好,臣怕現在賦予盛名,他自己把持不好,將來反倒難成大氣。」
仁宗點點頭說到:「司馬大人說的也有理,羅凱你有何心愿?」看大臣們紛紛議論,這羅凱的確是年少了一些,不如問問他,也許再要些金銀就,如果羅凱要求過高,便只當童言無忌,更無須介懷。
羅凱心想,我那那麼多金銀有什麼用,不定哪天嗖的又離開這裏,還不如開心一天是一天,更何況自己的心智也不是真的只有十四歲。
他說到:「司馬光大人七歲出名,比我當下小一半,都把持的很好。前宰相晏殊也是十四歲皇上您賜予的進士。比這二位我自知比不了,皇上大可不必賜我進士,.賜個七八品我也認了,況且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時間報效朝廷。」
仁宗暗想這羅凱可是不同一般孩子,前把司馬大人堵住,再舉晏殊例子把朕也堵住,還讓歐陽大人無話可說,賜個七八品這麼聽來似乎也不過分。
於是說到:「羅凱聽旨」
聽這話,羅凱知道是要加封趕緊跪倒。仁宗說到:「鑑於你試策過關,朕特破格賜封你為八品修職郎,另賞白銀百兩。」
羅凱謝了旨意,總是比九品還要高,想到前途無限光明,也是心花怒放。
回到矮桌自己的位子,元澤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仲針也衝着他笑,其餘幾個公子年歲說來也差不很多,也舉杯像羅凱慶賀。他自己也是心中歡喜,但仍有一件事讓他不能完全放鬆下來,此時他想到梁月下,怎麼能告訴她呢?
聽元澤催促到,「弟弟,趕快吃些,已經賜酒到第九盞了」。
仲針也說,「是哦,酒盞之後宴席就結束了」羅凱這才想起來,剛剛人家山珍海味的時候,自己那奮筆疾書呢。
接着賜御酒「鹿頭酒」。同時侍女太監們端上水飯、簇飣下飯。羅凱一看是粥和鹹菜心說,好不容易參加一頓宮廷宴席,竟然沒吃飽。
仁宗宣佈宴席結束,走下大殿,群臣跟隨身後,在園中品菊,除了狄青大多都是文臣,一等一的好文采,各自進獻詩篇。孩子們跟着隊伍最後,羅凱已是無心賞菊,他正盼着快點結束好回去找梁月下。
從翠微殿出來走到「執宰下馬處」大約十幾二十分鐘。大臣們的轎子,馬匹都集中停在那裏。在羅凱看來那是現在的「停車場」。他的位置在進了宣德門的北廊靠左銀台門附近。下馬處向北,是皇城中的中書省和樞密院,向南則是尚書省,這些都是朝臣們日常辦公地方。對於羅凱來說,也就是現代人所謂的停車場。從翠微殿走到這地方也要走個十幾二十分鐘的路。一路上王安石囑咐羅凱日後不能驕傲。
下馬處辭別眾人,羅凱跟隨包拯上馬回開封府,出宣德門走在寬敞御街之上,送爽秋風撲面,再有剛剛幾盞御酒,不由心中飄飄然,想起這條街是通往皇宮的康莊大道,想起那《女駙馬》裏有戲文「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人人都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嬋娟」心想除了最後一句不太貼切,什麼時候咱也做一回駙馬爺?
一進府包拯便問迎上來的師爺和老管家,他不在之時府上有何事。老管家回復內府無事,師爺報:「右廂公事所送來盜竊案犯一人,人贓俱獲,只數額巨大且涉及朝廷大臣家財,暫扣西獄。請包大人再審。」
包拯說了句「南衙升堂」。隨後看了眼羅凱說到:「你既已任職,可堂上聽案。」羅凱聽包拯這麼說,也跟着包拯朝開封府大堂走去。
自進開封府,羅凱倒也知道些了開封府事理,他知這廂公事所大致等於現在的派出所,西獄就在開封府以西,相當於現在的拘留所.嫌疑人在這裏關押最長不能超過40天,一旦判過刑之後,除了死刑犯會在這裏關幾天,等待皇帝的審批之外其他犯人一般都會立即送走服刑。
羅凱隨包拯行至大堂,衙役已兩班站立等候大人升堂。包拯端坐堂案之後,面沉似水,他的身後站着李貴,婁青兩名侍衛;師爺和羅凱站在大堂兩側。開封府正廳高懸「清政廉明」的匾額,,」肅靜」」迴避」虎頭牌列在公案兩側.大堂前擺放的」龍頭」」虎頭」」狗頭」三口銅鍘讓人望而生畏。
師爺將案卷卷宗和一個包裹遞到包大人書案。包拯打開案卷看了一看,眉頭緊縮。看完案卷又看看包裹。又看看包裹再看看案卷。反覆看了兩三遍,暗想事情不妙這將是一涉及朝廷安危的大案。但依然穩坐,命一名衙役帶令牌查點獄中囚犯。
又喚羅凱近前,讓他看看案卷等物,羅凱拿過案卷,上面清晰寫到:「報:樞密使狄青府上管家捉住盜賊一名。經右廂公事所知府審查,盜賊俱已供認不諱,因涉及偷盜之物財產數目重大,特移送開封府受理。」下面有知府印鑑。
見是狄青府上丟失之物,羅凱急忙按照後面附的盜賊供認盜物清單對照包裹裏面的物品。
金銀珠寶玉石翡翠列出明細,後面注部分已銷贓;另有黃袍一件尚在。在清單末尾還寫到,一把松文劍。批註,已銷贓。羅凱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說了句:「不好」包拯所想的不妙與羅凱所想的不好,是兩件事。單說就這黃袍一件,已經超出了右廂公事所所能受理的範圍,更何況這銷贓的松文劍是否是梁乙所持,如果是的話那麼這二人可能相識可能同黨,現在同押一處難免有串供嫌疑。事關重大,雖然狄青與自己相交甚厚,但包拯向來只認事不認人。
見羅凱口說不好,包拯問道:「修職郎羅凱,為何說不好。」
羅凱一聽明白,義父此時稱呼自己修職郎官職,一是昭示眾人自己職務,便於羅凱日後堂前講話,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不可胡說。立刻回到說:「在下認為狄青狄大人是被人栽贓了」
包拯問到「何出此言?」
羅凱說到:「黃袍事關重大,狄大人麼會把它放在輕易被人拿到的地方。況且又是真的盜賊怎敢去偷黃袍。要他到何處銷贓?」
正說着之間,侍衛薛霸來報,巡府的時候走到西獄附近,見一名獄吏歪倒在西獄門口,上去查看身受重傷。大堂處有衙役有師爺,內附有管家,家丁。
薛霸是侍衛班的,只有這侍衛班,可各處行走。這開封府侍衛都是包大人身邊高手,他們武功精湛,膽大心細,責任心強。主要負責府內和包大人的安全,與當差辦案的衙役不同,但都由包大人調配,重大的案件侍衛就會跟辦。侍衛雖可四處巡視,卻不能破門而入,就像現在的薛霸,發現異常要即可稟告包大人,領了令牌才可以進入西獄中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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