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精靈大遊俠 328
沈括派出差役將作坊的掌柜「請」到了府衙，掌柜心裏這個怕，畢竟在宋朝買賣銅製品要經過官府，羅凱叫他來，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問清楚他有沒有將銅賣給別的主顧，尤其是洋人，銅的來源以及這作坊主沈括如何處理，羅凱並不關心，倒是這作坊主說道：「草民那個作坊雖然不大，每天來往的生意人卻很多，這買東西的人什麼樣子，大老爺您得讓我認一認。讀書都 m.dushudu.com」
這話說的到也在理，更何況羅凱也想看看，沈括口中的那個祖宗長歪了的洋人是什麼樣子，
功夫不大，那個做假金子的外邦人就被差役帶了上來，這人果然是像沈括說的那樣，金髮碧眼，年齡看上去似乎得有四五十歲了，沈括指着這個金髮碧眼的洋人問作坊主，買銅的可是這個人，作坊主連連點頭：「大老爺，別人可能記不住，這模樣的我怎麼會記不住呢。」
那洋人看到賣給他銅的人也是一愣，但很快朝大堂上吵吵嚷嚷的說着什麼，沈括看了看羅凱，似乎在問現在怎麼辦，羅凱聽了幾句，大致意思是說：「我沒犯法，關我幹什麼。」
「shutup。」這句羅凱是最熟，美劇裏面經常有的口語，那外邦人果然閉嘴，瞪着眼睛驚訝的看着這個黃皮膚黑頭髮的人，
沈括也被羅凱這句特有勁兒的外邦話嚇了一跳，他轉過頭看着羅凱問道，「什麼意思。」
「閉嘴。」羅凱解釋着，
沈括一捂嘴，心想這羅凱怎麼了，我就問一句，他竟讓我閉嘴，好小子，你是王爺現在又是你幫我審案，我先忍耐一下，回頭喝酒的時候再跟你算賬，
羅凱一看沈括戛然而止用手捂着嘴，笑着說道：「我讓他閉嘴。」
「哦。」沈括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兩邊站班衙役有的低頭偷笑了起來，
羅凱用英語向那洋人問道：「你哪來的，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這洋人聽到羅凱用自己能聽懂的語言問話，立刻臉上浮現出驚喜，他嘰里咕嚕的說的一堆，羅凱一邊皺眉一邊不時打斷讓他慢點說，這人說了半個時辰，羅凱總算聽明白一些端倪，這個人叫做圖勒，來自格陵蘭州，這個地方靠近在當時是在北美邊緣的極地，但因為最近一二百年，天氣越來越熱，格陵蘭州人的打獵和航海的習慣被改變了，他們穿過北冰洋的南端，由西向東遷移，最後一部分人到達了美洲，形成了城市文化，在他們那裏，最盛行金和銅的工藝品，這個叫圖勒的人為了獲得更多的銅漂洋過海，最後來到宋朝，
他和羅凱說什麼，沈括是一句都聽不懂，左看右看一會看看羅凱，一會看看圖勒，羅凱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承認你做假的黃金。」
圖勒一臉茫然的說道：「我也沒說我做的是真黃金啊，他們只是問我做金子，我做的可不是金子。」
這文化差異簡直太大了，羅凱長吁一口氣，圖勒忽然笑道：「我們那裏把銅做成仿金的工藝品，但不賣金子的價格，是很好的工藝品，怎麼你們會覺得我做假的金子呢。」問到這羅凱不問了，這人說的也沒錯，可畢竟銅是限制物品，他扳起臉說道：「你們那裏是你們那裏，在我們宋朝是不允許買賣銅的。」
「oh~no」圖勒即遺憾又惋惜的感嘆，沈括看了一眼圖勒，對羅凱無奈的說道：「你看，你看，他又開始鬧了。」
羅凱笑笑對圖勒說道：「如果我向官府求情，放了你，你願意跟我做事嗎。」
圖勒一臉的茫然回答到：「我也不知道，我坐的船沒了，現在也回不去家鄉了，你們宋又不讓買賣銅，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他說完一嘆氣，垂下來頭，
「他認罪了，他認罪了是嗎。」沈括可是第一次看到圖勒這副神情，他興奮的對羅凱問道，
「沈兄，我告訴你吧，這人不知道不可以買賣銅做成仿造金子的東西賣，我看，不如這樣，不知者不怪，更何況他也沒真的賣假金子，不如你把他送給我吧。」羅凱看着沈括，等着沈括點頭，
沈括想了想說道，這送給他是什麼意思，大概是讓我把這人交給他處置：「「送給你，人也能送，送你也行，那你得告訴我他假金子怎麼做的。」
羅凱一笑轉頭對圖勒說道：「你，你犯了我們大宋的法律了，按照我們的法律要將你驅逐扔到海里，讓你自生自滅。」
圖勒聽罷臉色惶恐擺着手說：「鬧，鬧。」
「不過，我已經把你從官府這擔保出來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隸，以後你要聽我的，你只要點頭，我就可以帶你走。」羅凱一臉嚴肅的說道，
羅凱說完看着圖勒，圖勒想了想，自己要是這麼被扔到海里，肯定也回不去，即使回去了身無分文搞不好還是得做奴隸，既然這樣就答應了吧，畢竟這個宋人擔保了自己，想到這，他雞哆米似的狂點着頭，
羅凱見圖勒面帶欣喜的點頭，他也是微微一笑，隨即他扳起臉來對坐在大堂公案後面的沈括說道：「沈參軍，你下令把這個外邦人衣服扒光了扔到海里，讓他自生自滅吧。」
堂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就連沈括也犯糊塗了，不過他也不多問，反正羅凱和這外邦人說什麼自己也聽不懂，他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他從桌上的簽筒抽出一根令簽，剛要照羅凱說的辦，就見圖勒驚慌失措的叫嚷到：「no，why。」圖勒一邊問着一邊看着羅凱，心說這人怎麼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
羅凱兩眼犀利的看着圖勒：「圖勒，你欺我大宋朝對外邦人禮遇有加，以為我朝官府不敢治你的罪麼。」
圖勒一臉委屈的說道:「大人，我冤枉啊。」
「你冤枉，~」羅凱冷哼了一聲：「你裝模作樣的不如實回答審問，以為我朝人不懂你們語言，無法交流就沒辦法治你的罪，但是，你剛才的為什麼，已經說明，你是懂我們漢語的，既然你懂漢語並且還能租屋，買銅，你又在公堂之上裝什麼傻。」
羅凱這幾句話可是不折不扣用漢語說的，不但圖勒聽到了，就連公堂上的沈括和兩班的差役也都聽到了，沈括頓時滿臉怒氣的看着圖勒，好小子竟敢拿本官開涮，兩邊的差役不由暗自豎起大指，別看這王爺年紀不大，審案還真有一套啊，
圖勒這會本來蒼白的臉上，漲的通紅，他半天憋了一句：「大人，你說我犯法要有證據。」
「證據是嗎。」羅凱冷哼了一聲：「把證據呈上來。」
他話音落地，差役已經不等沈括發令，轉身就去取來剛剛從圖勒租的那宅院裏搜到的石塊，酒，石灰等帶上了公堂，本來他們剛從圖勒那院子帶回這東西的時候，心裏還都嘀咕呢，就這幾樣就能審問出外邦人怎麼制假金子嗎，現在卻不同了，羅凱在公堂上和圖勒的對話，可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了，雖然也是聽不懂，但看圖勒一會高興一會驚慌的神情，就知道這位小王爺必定有了十足的把握，
幾樣東西被擺到大堂上，圖勒立刻蔫了，頭低了下來，羅凱問道：「圖勒，你還要什麼證據。」
圖勒搖搖頭，羅凱厲聲喝道：「那你還不認罪。」圖勒立刻用漢語回答說道：「我認罪，我認罪。」
公堂之上一片譁然，原來這傢伙會說話，沈括就像看着妖怪一樣看着羅凱，羅凱心中稍有幾分得意，但卻沒寫在臉上，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而且這圖勒懂中文，他要是不懂中文，羅凱到覺得要不要他做奴隸都是兩可的事，但既然他懂漢語，那羅凱必須要讓他服服帖帖的在自己身邊做事，
他看了看沈括，語氣放鬆下來說道：「本王念你是外邦人，本着我宋朝一貫對外邦人的禮遇態度，既然你肯認罪，假金子也並未流通於世，就判你終身為本王的奴僕，以後你就跟着我就可以了，至於這件案子，只要你向沈參軍講明白，你是怎麼將銅變成金子的，沈參軍就會放了你。」
羅凱說的話，公堂之上的人都聽見了，這些人心裏一個勁兒的好笑，要是以往遇到這樣的外邦人，一般是沒什麼對策，審不明的事，早就把人放了，偏巧這個圖勒倒霉，遇到了沈括這個較真鬼，非要弄明白假金子怎麼做的，又更倒霉的遇到了羅凱恩威並施，讓這圖勒成了羅凱的奴隸，再看圖勒誠惶誠恐的感謝羅凱，眾人更是覺得又解氣又好笑，
這會兒圖勒對羅凱算是心悅誠服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在大宋會有人也知道這點銅成金的方法，又看就連堂上的大老爺也對羅凱畢恭畢敬，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宋朝很厲害的角色，他收斂起白種人特有的狂妄，用磕磕絆絆的漢語恭敬的說道：「我可以為大人演示，只不過只能大人，王爺看，別人，不能看。」
羅凱明白，這是他被逼得沒辦法了，又不想被人學走這手藝：「你放心，你會的這個我們宋國人都會，只不過不願意做犯法的事，不過我就給你點面子，只讓沈參軍看就是了。」聽羅凱這麼說圖勒還真有點懊惱，這手藝原來已經不是秘密，看來自己今後也只有跟着這位王爺做事了，
沈括這下可高興了，一來案子就此了結說的過去，二來他馬上就可以知道點銅成金的秘密了，他馬上放了圖勒，讓圖勒乖乖的跟着羅凱出了府衙，府衙外等候的的折克雋和韓德容見羅凱帶出來一個外邦人，先是一愣，
圖勒看出這兩個人是羅凱的侍衛，他呲牙咧嘴的朝兩個人笑笑，表示友好，折克雋和韓德容可是嚇一跳，王爺這是幹什麼啊，
羅凱帶着圖勒回到住處，又吩咐折克雋帶圖勒去沐浴更衣，回來有事要問他，圖勒倒是很老實，乖乖的跟着折克雋去了，蘇小妹問道：「夫君，怎麼帶個外邦人回來，這人是誰啊。」
「他叫圖勒，以後是咱們府上的奴隸，不過可別真拿他當奴隸使喚啊，將來這個人可是有用。」羅凱忙了一天了，換好了衣服，坐下來吁了一大口氣說道，
蘇小妹面帶微笑：「你這麼做肯定是有用，否則也不會帶回來，想必是以後同外邦人做生意用的到。」
「這麼聰明的娘子，能娶到我還真有福氣……」羅凱夸小妹，小妹轉到他身邊，小手捶着羅凱的肩，羅凱閉上眼睛十分愜意：「對了，明天我還要出去一趟，等這圖勒給沈兄表演了怎麼做假黃金之後，咱們就可以啟程了。」
「嗯~你看你整天忙的……」她說着用手捻着羅凱的肩，
羅凱一把抓住她柔嫩的小手：「不對啊，娘子，你這可是無事獻殷勤啊，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小妹臉一紅，自己這點小把戲又被羅凱看穿了：「嗯，我想問你說話算數嗎。」
「這叫什麼話，我答應的事什麼時候不算過。」
蘇小妹一聽立刻抽出手，搬了個圓凳坐在羅凱對面：「你說到了邕州之後，會讓我也做些想做的事，可否算數。」
「算啊，不過，你得先說說你想做什麼。」
蘇小妹眨了眨眼睛說道：「夫君你知道的這麼多，可否知道蜀錦。」
羅凱點頭，蘇小妹接着說道：「蜀錦興起於漢代，唐代的時候，便有倭奴，波斯使者專門學習蜀錦技術，現今朝廷還在成都建立錦院，主持生產的織錦，我想等咱們到了邕州，夫君允許我在那裏開設錦院，夫君打算在邕州設立榷場，我覺得這蜀錦生意必定好做。」
「好啊!這我可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這可是件好事，羅凱不假思索的回答，蘇小妹見羅凱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立刻眉飛色舞高興的笑容如花，
第二日一早，羅凱就約上沈括，讓圖勒演示怎麼做假金子的，原來那些石塊都是礦物質，分別是錫，鎂等物，只見圖勒將鋅或錫十六份，鎂六份，生石灰十六份，白酒九份準備好，然後先將適量的銅放在鉗鍋內煮至熔化，再將鎂、石灰(分別研成粉)及白酒一一加人並攪拌，再加人鋅(錫)粒，旺火煮化，取鉗鍋蓋蓋上，經半小時，打開蓋子，撈去上層雜物，然後熄火等銅冷卻了之後，就成了金子的樣子，不但顏色和金子一樣就連柔軟度也相同，可以打造成任何形狀的飾物，
看着黃澄澄的假金子就這麼在眼皮底下做成了，沈括的好奇心終於得到了滿足，這下他總算可以安心了，當晚，沈括在迎春樓設宴再次謝謝羅凱，這次可是真的餞行，因為羅凱定好了明日啟程，沈括也決定即日進京赴任，
還是沈括，羅凱，李格非三人，氣氛比上次更加輕鬆，沈括給李格非講起羅凱審圖勒的事，逗得李格非大笑，李格非笑道：「賢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竟不知道你還會說這外邦話，回頭有時間你可一定要教教我啊。」
羅凱心想，別說你不知道，我自己都是打着鼓說，原來以為自己就是一普通人，並無一技之長，但這巧合的穿越，這奇怪的石頭到讓自己成了通古博今通曉中外的人，不過沈括誇他，他還是挺高興的：「這沒什麼，等我回頭開學院的時候，單加一課程，就叫做外語，多培養些專業的譯官，到時候沈兄隨時都能來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