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展昭和白玉堂成功地到達了北海皇城之後,在下人的引導下進入了軒轅桀專門為他準備的府邸。
雖說也是皇宮,不過北海的整體風格和大宋皇宮很不一樣,整個建築風格更加粗狂一些,再加上大雪覆蓋,地處的海拔又高,整體有一種十分巍峨又震撼的感覺。
展昭和白玉堂在皇子府的大門前停下,就見有很多下人已經在門口等候,依然是那麼跪着。
展昭就有些感慨,這北海的百姓別的不知道,不過肯定每個人膝蓋上都常年戴着護膝或者乾脆就有繭了吧,不然這麼一天到晚跪來跪去的非跪殘了不可。
一個看着非常非常機靈的小太監跑了出來,跪下行禮,「皇子殿下。」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
「奴才叫福郜,是皇上派來專門伺候皇子殿下的。」那小太監十分殷勤,不過倒是並不討人嫌,拿捏得恰到好處。
白玉堂點了點頭,跟着福郜一起往裏走,邊問,「你負責整個府邸的運作?」
福郜點了點頭,「是呀,太子爺想要什麼吩咐小的就行了。」
福郜說完,白玉堂愣了愣。
展昭好奇,「太子?」
福郜笑眯眯道,「嘿嘿,殿下是皇上認定的太子,奴才們都已經知道了。」
白玉堂倒是覺得好笑,「我是不是皇子還不一定呢,就太子?」
福郜擺了擺手,「皇上親口跟奴才說的,說您就是未來北海的皇太子,下一任的北海皇帝。」
白玉堂微微皺眉。
一旁展昭對他使眼色,那意思——矮油,要不然就這麼將錯就錯吧?你接任北海做皇帝,咱們跟大宋修好,也省得打仗不打仗的了。
白玉堂有些無語地看着展昭,見他頭髮上有些白雪,伸手給他撣了撣。
這手碰到展昭頭髮了,白玉堂也反應過來了……哎呀,習慣動作。
展昭有些無奈——這耗子這麼快就露陷了啊!
白玉堂收回手。
展昭瞪他一眼——你注意點啊你!
白玉堂尷尬——我儘量。
福郜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沒做聲,笑眯眯給指路。
邊走,展昭邊問福郜,「你在皇宮當差很久了?」
福郜點頭,「十多年了,殿下初來乍到,有什麼不明白的問奴才就行了。」
白玉堂點了點頭。
這時候,安排好了人馬的諏易走了進來,給白玉堂行了個禮之後,對展昭一拱手,「這位小兄弟,好功夫啊!」
展昭趕忙擺手,「見笑見笑。」
「哪裏是見笑。」諏易對展昭佩服得一塌糊塗,「我與兄弟們今日算大開眼界了。」
展昭跟他閒談了幾句,覺得人很好相處,別說,軒轅桀給白玉堂派來的幾個幫忙的人,倒還是都挺像模像樣的。
「殿下,晌午都過了,要用膳麼?」福郜問白玉堂。
白玉堂想了想,問,「你們北海有什麼特別的食物沒有?」
展昭耳朵就豎起來了,現在身份不同,不能跟平日似的,特別是有人在的時候,展昭要儘量規矩點。不過有時候習慣養成了很難改,比如說他總是忍不住想去捏白玉堂一下或者跟他勾肩搭背一下,但是這會兒不行。而白玉堂就更彆扭了,他習慣了開口就貓兒閉口再貓兒,現在要叫十二。幸好展昭這名字還有個殷小豬的歪解,白玉堂才勉強能記住,雖然他每次叫的時候,那貓都暗暗地白他一眼。
「北海因為冷,所以宮裏吃湯鍋比較多。」福郜回答,「普通人家吃東西就比較講就快,烘肉卷是最常吃的了。」
「烘……肉卷?」展昭眼睛亮了一點點。
白玉堂怕他露陷,不過福郜十分機靈,剛才展昭一路殺上來他早就看見了,驚為天人,而且白玉堂似乎跟他有些曖昧。福郜畢竟久居宮中,什麼沒見過,心說這位小哥絕對是要巴結的。於是一併連他的馬屁也拍了,「殷大哥看來是愛吃之人呀?」
展昭心說——真有眼光!於是也不客氣地點頭,不過畢竟是偽裝的北海人,也不好搞得跟什麼都不懂似的,於是展昭就問,「不知道皇城的烘肉卷,和我家鄉的有沒有什麼區別?」
「那自然是有的呀!」福郜笑了,「皇城的烘肉卷可講究了,裏頭肉料就有十來種。」
白玉堂知道展昭一路「運動」上來,應該已經餓了,於是就道,「我還真沒吃過。「
「奴才聽說太子殿下是江南人士,一直都在中原生活,如果太子想試試,不如奴才去準備一桌北海特色美食,包管是中原一帶吃不到的。」
白玉堂點頭讓他去辦吧。
福郜立刻就跑了。
又打發走了其他人,白玉堂和展昭總算坐下歇歇。
院子裏兩間屋,展昭既然是白玉堂的貼身侍衛,於是名正言順住隔壁,兩人的屋子是挨着的。而且有一點最好的就是,兩間屋子的窗戶是相鄰的,展昭只要從窗戶往外一蹦,就能蹦到隔壁白玉堂的屋子裏,這對於貓性的展昭來說真是再方便不過了。
等四外無人了,展昭扭扭脖子活絡了一下筋骨,邊跟正洗臉的白玉堂打趣,「我說殿下啊,這皇城裏你就有十個兄弟呢,而且人家貌似都看你不是多順眼。
白玉堂坐下,「現在應該看我更不順眼了才是。」
展昭笑了笑,隨後問白玉堂,「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白玉堂看展昭,「哪方面?」
「北海人很少。」展昭托着下巴,「趙普之前不是說了北海好些年前弄了個什麼生育令麼?可為什麼我們這一路從西北海郡到這邊皇城,看到的人這麼少?」
白玉堂點了點頭,「的確是少了點,難道都去當兵了?」
「皇城附近也並沒看看到軍營之類的啊。」展昭覺得不妥,問白玉堂,「我們第一步是不是應該想法子搞清楚北海的兵力?」
白玉堂點頭,覺得展昭這提議是不錯。
說話間,外頭福郜帶着人進來,給白玉堂和展昭擺了一桌奇奇怪怪的酒席。
福郜不愧是會辦事的,準備的東西無論哪方面都無可挑剔,白玉堂坐下,順手拽了展昭一把。
福郜愣了愣,驚訝地看着展昭,更加確定……這個殷十二不僅功夫好,而且還是白玉堂看重的人。
展昭無奈……那耗子拽順手了啊,這習慣是改不掉了,所以——用眼睛斜他。
白玉堂也真是拽順手了,一時半會兒怎麼改,見福郜還愣着,就指了指對面,「你也坐下吃。」
福郜嚇得趕緊擺手,「奴才不敢啊,成何體統。」
白玉堂無所謂地一挑眉,「我只是個江湖人,坐下,邊吃邊聊。」
福郜戰戰兢兢地坐下,看了看展昭,就見白玉堂還在給他夾菜,兩人相處倒是像朋友多過主僕啊。
展昭見福郜傻兮兮地坐在一旁也不吃飯,就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多吃點,你這年紀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福郜傻呵呵張大了嘴,看着展昭發呆。他自小就是賤民,小時候帶着妹妹顛沛流離,連飯都吃不飽。狠狠心進了皇宮做太監,一路吃苦上來,全憑了有心眼才能保住小命。他只知道主子奴才,宮中爾虞我詐他見多了,誰曾拿他當過朋友……這還真是頭一遭。
福郜吃着飯,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突然嘆了口氣。
展昭正對一個雞肉卷讚不絕口,見福郜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有些不解,「怎麼了?」
福郜看了看對面喝酒的白玉堂,「殿下人這麼好……那怎麼成啊。」
白玉堂愣了,展昭則是樂了,「哎,我說小福郜,你既然是他的隨從,主人人好不是好事麼?怎麼你喜歡跟着惡人?」
福郜搖頭,道,「殷大人,如果只是普通人家,我能遇到這樣和氣一個主人,那就有福氣了,可是這裏是皇宮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福郜皺着眉,「殿下你久居江湖自由自在,但是這宮中是爾虞我詐的,您不知道……」
說着,福郜壓低了些聲音,「殿下您那幾位皇兄皇弟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白玉堂淡淡笑了笑,點頭,「看出來了。」
「哎,殿下,剛才那幾道關不過是個下馬威,你們武功好就能挺過來,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們畢竟初來乍到,人家在宮裏可是盤根錯節,而且這幾兄弟平時勾心鬥角的,誰也不讓着誰,可現在都有共同的敵人了,就是你啊……」
白玉堂接着喝酒沒出聲,展昭則是看着福郜,若有所思。
「本來啊,幾個皇子都半斤八兩,就十皇子可能稍稍得寵那麼一點點。」福郜搖頭,「可是現在皇上對您的恩寵,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而且宮裏早就走漏風聲,說您就是下一任的太子。那你還不成了眾矢之的麼,不止那些皇子皇孫,恐怕那些大臣也回來刁難您……」
展昭好奇,「皇子皇孫因妒成恨能理解,大臣巴結殿下還來不及,為何也要害他?」
「哎……殷大人你也是沒做過官,想得太簡單。」小福郜無奈。
展昭嘴角抽了抽——自己做過官啊,四品呢,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好失敗的感覺……
「宮裏的大臣基本平時都分幫分派的,有自己支持的主子。」福郜道,「最重要的一點是,不管怎麼樣,那些皇子都是北海人,可殿下……您的生母是漢人,也就是說,你是混血……」
「北海應該有很多混血吧?」展昭問。
「對是對,可是混血基本都不能進朝做官的。」福郜嘆氣,「再加上,殿下您剛見着皇上就讓他廢除了籍制,很多大臣家裏都有幾百甚至上千的賤民替他們幹活、給他們做牛做馬呢,您這一下是救了很多受苦受難的百姓,可朝中大官,都被你得罪光了。」
福郜說完,見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他,嚇得趕緊蹦起來,「奴才多嘴了。」
白玉堂又指了指那座位,示意他——坐回去。
福郜接着坐下,瞧着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說話,邊喝酒,邊給展昭夾菜。
展昭吃着北海美食,覺得食物之中帶着一種特有的粗狂,味道也是幾種口味混雜,非常的特別。
福郜在那兒等聽白玉堂說話,但等了半天,卻沒等來,於是看展昭。
展昭這會兒光顧着吃呢,從白玉堂給他夾菜的神情中,福郜看出了一份發自心底的關心來,一時間,也有些出神。
這時,就聽白玉堂問,「廢除籍制之後,那些原本被奴役的賤民們怎麼樣了?」
「哦。」福郜道,「他們就都成平民了,意味着他們不用再交賤民費、也不用再交脫籍費了。然後也不用靠着替主人幹活來保住性命了,更不用被買賣了,別人要是傷害他們,他們也可以到衙門報官了……還有啊,最關鍵是可以安穩地過日子了,成親生子什麼的,日後也有希望了,還能參加入仕科考什麼的。」
「北海除了籍制,其他制度都接近中原是麼?」白玉堂問。
「對的。」福郜點頭。
「那還不錯啊。」白玉堂表示滿意。
展昭問福郜,「你看着像個聰明人,是你自己跟皇上自薦要來伺候殿下的,還是皇上命令你來的?」
「嘿嘿。」福郜笑了笑,道,「其實,皇上當時問了好多下人,不過大多不肯,我是自薦過來的。」
「你也挺有意思啊。」展昭覺得有趣,「以你這麼機靈,那些人能看出的利害關係你也應該能看出來,為什麼你還主動往火坑裏跳?」
「嘿嘿。」福郜笑了笑,道,「其實,我宮外還有個妹妹,今年十五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等他接着說。
「本來,我們兩兄妹都是賤民,我妹妹也只能嫁給賤民,不過我妹妹長得可好看了,有一個念書人跟她兩情相悅!可惜他倆一個是平民一個是賤民,以前通婚要殺頭的,這下好啦,昨兒個我就接到消息,那書生在接到籍制被取消的消息當天,就去我家提親了,他倆這幾天就能成婚。」福郜道,「我就當替我妹妹報恩。」
展昭點了點頭,「你這做哥哥的還不錯麼。」
「其實有好多下人都很感謝殿下的。」福郜道,「我們都是賤民!賤民才做下人麼!這下好了!起碼家裏人有希望了!」
展昭笑了笑,「那不是挺好?」
「好是好,不過我們無權無勢,不像那些達官貴人權傾朝野。」福郜說着,摸了摸下巴,「不過話又說回來,最大權的還是皇上,皇上夠寵你就可以了!」
「除了皇上之外,宮中還有哪些人掌權?」展昭問。
「主要是十個皇子,各有各擁躉。」福郜道,「最受寵的是十皇子軒轅珏,不過他年紀小,而且恃寵而驕,基本沒什麼勢力。倒是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這四個最厲害一點,大皇子和五皇子是爭得最凶的。」
「我記得西北海郡還有個軒轅珀,怎麼他不是十大皇子裏面的麼?」展昭好奇。
「不是的!」福郜一個勁搖頭,「皇上將皇子分成三批,第一批,大多是年紀比較大的,都被趕到了邊疆寒苦之地,永遠不入皇城,好多都已經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納悶——還有這種爹?
「另外年紀中間兒一點的,都在各地做郡王,而年紀小一些的,倒反而都留在身邊,享有實權,就是眼下這十大王子。」福郜回答,還不忘補充,「皇上一點都不喜歡女兒,所有女兒都用來和親和賞賜臣子拉攏關係。」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的同事,還有些無奈——軒轅珀果然是不得寵的,連皇城都進不來,要怎樣爭奪皇位?難道把這十個皇子都弄死了,再輪到他來篡位?
之後,機靈古怪的福郜將北海朝中的基本情況,幾個皇子的權力人脈,都講給了展昭和白玉堂聽,這一講幾乎用了一下午的時間。
兩人聽完才明白,原來北海皇朝也並非像傳言中那樣穩固,雖然軒轅桀獨攬大權,但皇朝內部結構也相當複雜。
福郜說完了,就去外頭接着忙自己的。
展昭轉着桌上一個杯子問白玉堂,「這北海皇宮比起大宋皇宮可複雜多了啊!」
白玉堂點了點頭,「那是,趙氏人丁單薄,數來數去就一個趙禎一個趙普。如果趙普貪權有野心,估計能弄點風波出來,不過他一心只想當個閒散王爺,還力保他皇侄江山穩固,趙禎想斗都沒人能斗得起來。」
「對啊,可軒轅桀這邊子嗣也未免太多了。而且那幾個皇子各有各勢力,軒轅桀如此殘暴,他們也不是沒可能篡位什麼的。」展昭道,「我們現在進了皇宮,把那傳說中的宮廷內部穩固的確打破了,可問題是我們還沒阻止他進攻大宋什麼的,就可能被捲入無休止的宮廷鬥爭之中!」
白玉堂皺着眉頭,「某種程度上說,幫軒轅珀這麼個連皇城都進不來的皇子搶皇位,難度的確高了點。」
「而且……」展昭托着下巴,對白玉堂道,「一旦皇城內部兵變、或者幾位皇子為了搶皇位打了起來,你覺不覺得,北海的百姓很慘?」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失笑,「你還真想我當北海皇帝不成?軒轅桀老謀深算,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倒也是。」
「走一步算一步吧。」白玉堂拍了拍展昭,「我總覺得軒轅桀應該還有其他的算計在,沒那麼簡單。」
展昭捏着白玉堂又不自覺擺在自己肩頭的手,無奈,「我說殿下啊,你倒是注意點啊,這裏沒人就算了,你要是到軒轅桀眼前再這麼兩下,說不定咱倆都穿幫了!」
白玉堂訕訕地收回手,覺得自己的確該改改,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怕一不留神,給展昭帶來危險。
兩人又休息了一下,就見福郜急匆匆跑了進來,手裏捧着一大堆衣物,「殿下,皇上下令說晚上要設宴,您趕緊換了衣服準備出席。」
「現在?」白玉堂覺得有些突然。
「皇上突然回來的,比預計的時間要早。」福郜也挺着急,「他回皇宮第一件事就問你來了沒,還有啊,剛才大皇子和三皇子先去見皇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是說你的壞話去了。」
白玉堂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吧。」
「您不換衣服啊?」福郜驚訝。
白玉堂就見官袍之中有一件紅色的,問,「這也是我的?「
「這是殷大人的。」福郜回答。
白玉堂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官服交給了展昭。
展昭無奈啊,捧着那官府——怎麼哪兒都喜歡給他做紅色的官袍?一點都不霸氣。
展昭跑去換衣服。
福郜有些擔心,「殿下,您不換衣服啊?」
「我還沒確定自己是不是你們的皇子,換衣服幹嘛?」白玉堂用刀挑起那幾件黃兮兮金燦燦的袍子,搖頭,原本以為軒轅桀挺有品位喜歡白色的東西,畢竟是皇族,還是脫不了這難看的金色。
白玉堂嫌棄地將黃袍放回了桌上,見展昭換好了衣服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點頭,帶着展昭出門了。
兩人剛走,福郜追了上來,「殿下。」
白玉堂看他。
福郜又看了看展昭。
展昭知道他可能有事情要私底下跟白玉堂說,於是先出門。
「殿下,您一會兒要是在宮裏,可千萬不要表現出對誰特別好啊……」福郜說。
白玉堂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呃……宮中人,最忌諱的就是有什麼喜歡的,人一旦有了喜歡的,無論是物件還是人,都會成為被人利用的弱點。」福郜提醒白玉堂,「您萬事小心。」
白玉堂看了他良久,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拿出兩樣東西來給福郜,「給你妹妹做嫁妝。」
福郜愣了愣,低頭……就見手裏一隻好看的碧玉鐲子還有兩張面值超大的銀票。
福郜張大了嘴——這位新太子,好有錢!
展昭見白玉堂走了出來,其實他耳力佳,剛才福郜給白玉堂說的他都聽到了,於是順嘴又叮囑了一句,「聽到沒耗子?一會兒你收斂。」
白玉堂佯裝不解,「瘦臉?我臉上本來就沒肉。」
展昭望天,「跟你說正經的!我現在是你的侍衛,你稍微威嚴點!」
白玉堂很感興趣地看展昭,「要怎樣威嚴?」
「就是要用一種發號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展昭道,「你不拿自己當皇子,可理論上少爺我要拿你當太子的,我得對你言聽計從才是,你別一會兒動手動腳的打亂我發揮!」
「哦……發號施令啊。」白玉堂點了點頭,再一次看展昭,「你要對我言聽計從?」
展昭見白玉堂眼裏含笑,警惕,「你要幹嘛?」
白玉堂湊過去一點點,在展昭耳邊問,「貓兒,你知不知道言聽計從是什麼意思?」
「廢話。」展昭白他,「爺又不是不認字!」
「知道就好。」白玉堂伸手輕輕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你自己說的,言聽計從,記住了啊。」說完,心滿意足地往前走了。
展昭跟在後邊,有些莫名地搔了搔頭——剛才的對話沒什麼問題啊,怎麼有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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