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在主臥,已經換好了衣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轉身又看了一眼之前被他清空了核桃,那個抽屜里,現在已經都是袖扣,對比之下,他勾唇。
賞心悅目。
「篤篤篤!」
男人從更衣間走出去,抬眸看了一眼,一邊繫着領帶,送完千千準備去一趟公司,所以穿得正式。
「進來。」他沉聲。
張馳推門進去。
「伍先生。」
寒愈聽到是張馳的聲音,抬眼看過去,手裏繫着領帶的動作沒聽,也看了張馳手裏的文件袋,點了一下頭,「放書房去。」
張馳道:「夜小姐說,您可以先處理幾分文件,蕭秘書還沒到,不着急去機場。」
男人順手拿了外套,「那就去書房吧。」
兩人出了臥室往書房走。
張馳跟在他身後一步的地方,看着男人長臂揚起,外套附身,沒有系扣子,只是朝後攤開手。
他把手裏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寒愈一邊邁着步子,一邊解開文件袋。
文件比較厚,應該不止一份,張馳話不多,但辦事效率是真高。
看了其中一份,寒愈把剩下的反手遞迴了張馳手中,只仔細翻閱着手裏的那一份。
男人邁着步子,到了書房門口,張馳急忙上前一步騰出手幫他推門。
寒愈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文件,看到其中一個簽字處。
眉峰蹙了一下,「范局沒簽字?」
張弛點頭,「我過去的時候,他剛好不在,等您簽完再回到他手裏,我再跑一趟就行。」
寒愈點了一下頭,在書桌後落座,順手拿了他別在西裝內兜里的鋼筆。
那支鋼筆就是之前馮璐給他的那個,一端打開是鋼筆,中間打開就是藏着的那個小u盤。
因為一共三份文件,寒愈看得再快也需要時間。
中途頷首示意張馳:「你先坐。」
然後抬手把桌邊放着的香煙給張馳扔了過去。
他的書房是可以抽煙的,而且是整個別墅上下最不禁言的地方,因為別人來得少,有家裏人,尤其是她走動的地方,他反而儘量少抽。
張馳接了煙,點了一份,在旁邊的沙發落座。
沙發前面一個茶几,嶄新的煙灰缸還沒用過,張馳趕了個新。
幾分鐘後。
寒愈簽完了一份,張馳聽到他問:「范局的傳真號知道麼?」
張馳點了點頭,「知道,您現在把文件傳過去?」
這樣確實很快。
「我問一下。」張馳拿了手機。
樓下。
夜千寵看了看時間,蕭秘書還沒到。
雖然航班還有點早,但有些擔心,該不是離職手續出了問題?
她拿了手機,但是號碼還沒撥出來,門鈴就響了。
林介過去開門,聽到他刻板的打招呼:「蕭秘書。」
看來是到了?
夜千寵淡笑着看過來,「先進來坐會兒吧,然後順便跟你老主子打個招呼再走,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蕭秘書略微詫異,「我還跟他打招呼?」
夜千寵想起來了,「他現在是我伍叔,不是那個刻薄男,忘了告訴你,他這幾天狀況很好沒失憶,還因為知道你要離職而肉疼來着!」
「真的?」蕭秘書也就笑起來,都記起來就好。
夜千寵從沙發上起身,「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上去叫他下來,咱們差不多就該出發了。」
蕭秘書點了點頭。
她也就轉身準備上樓,走了兩步的時候,聽到蕭秘書在身後低聲納悶:「嗯?電視怎麼滅了?停電了嗎?」
夜千寵回頭看了一眼,她剛剛還看着的電視確實熄屏了。
再抬頭看,樓梯上亮着應急的安全燈。
那就是停電了,而且是安全閘跳了?
怎麼回事?
剛想着呢,她聽到樓梯上方傳來急促沉重的腳步聲,一抬頭對上張馳。
「夜小姐!伍先生!」
夜千寵臉色微變,「他怎麼了?」
話說着,人也大步邁上樓梯,心臟狂跳,他可千萬別出事!
寒公館佔地廣闊,家裏的樓梯也不低,過了樓梯,還要走過走廊才到他的書房。
從她上樓梯開始,張馳就一邊跟她說這情況。
雖然張馳平時很穩重,但是這會兒是的的確確的聽得出慌張:「伍先生是準備給范局發傳真過去的,但是發現傳真沒插電,我就只見到他到了插座那兒,然後就觸電了。」
那會兒,張馳還納悶,伍先生低身去弄插座,怎麼沒動靜呢?
等他起身,書房裏的燈滅了。
而伍先生原本彎腰弄插座的身體忽然就僵直的往地上摔。
就當着他的面,還抽搐了兩下。
說老實話,張馳見過生死,但是看到伍先生那麼大個活人,忽然就倒下在他面前抽搐,至少有五秒,他已經被嚇懵逼了,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着才回過神來,趕緊走過去給人做緊急處理。
知道他這是觸電了,所以剛剛家裏跳閘,書房裏的燈都滅了。
夜千寵聽着張馳的話,終於走完樓梯,因為右臂沒法擺動,所以上樓十分累人,喘着大氣,一邊往書房走。
男女有別,張馳又不能直接扶她,只能走在前面,幫她開了書房的門。
等她到了,才先一步走進去了,然後又猛地頓住腳步。
夜千寵沒看到他停下來,直接撞了上去。
「啊!」鼻頭髮酸。
抬手揉了揉,順口問:「怎麼了?」
然後張馳不是回答她,而是立在那兒,看着那邊站在書桌邊的男人,像是看到詐屍一樣的表情,「伍先生……您醒了?」
夜千寵一邊揉着鼻子,聽到話,心裏一下子鬆了,一邊快步過去。
拉了他的手,把他上下看了看,除了外套稍微有點點不整,沒什麼不妥,徹底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男人先是側首看了張馳,然後才低眉看了看她,唇角微微一勾,「能有什麼事?」
再看了她吊着的手臂,「有傷就不要走那麼快,到時候好得慢,月樓還得說我照顧不周。」
夜千寵聽了這話,依舊喘息着瞠了他一眼,「還不是怪你!都說了讓你平時要注意,萬一被那個刻薄男封回去……」
「刻薄男?」男人忽然打斷她的話,目光帶着玩味,低低的朝她看來,「你在叫我?」
夜千寵仰眸,看進他眼裏。
逐漸的皺起了眉。
果然,只見他稍微晃了晃手裏的文件,問:「這事你去辦的?」
當然問的是張馳。
張馳還沒怎麼回神,張了個張嘴,「啊。」
男人直接把文件扔回了張馳手裏:「拿回去重新弄,你當是兒戲,三兩句就糊弄過來讓我簽字蓋章?」
既然覺得糊弄,可是您已經簽完字了呀?
而且,這也不是糊弄,而是一切從簡。
他這陰晴不定的態度……張馳看了看旁邊的夜小姐,莫不是?
夜千寵已經回過神了,就算怒他這麼不小心,那麼大個人,居然被自己家的插座給電到暈過去,可是都已經晚了,她難道還能罵他一頓麼?
張馳默默的把文件都收拾起來,放回文件袋裏,然後欠了欠身,「那我先下去了。」
書房裏只剩她和男人了。
她剛剛還當着他的面叫刻薄男來着。
男人已經走到她面前,嘴角微勾,「這副表情做什麼?不用那麼緊張,我倒是覺得你這稱呼貼切!」
夜千寵不知道說什麼好,感覺一盆涼水澆下來,嘴都懶得張了。
「對了,不是要去機場?」
她略微驚怔,他知道?
伍叔的事,他都知道?
偏偏,他做的,伍叔幾乎不知道,真是鳩佔鵲巢,完全不公!
但夜千寵也點了點頭,既然知道了是他,她巴不得自己趕緊走,待哪兒都比跟他相處要舒服。
「等我換身衣服。」聽到他低低的一句。
夜千寵看過去,正好看到他低眉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銀灰色的輕奢西服,那一臉的嫌棄真是毫不掩飾。
他相當鄙視寒愈的審美,還銀灰色,怎麼不加點亮晶晶的東西,穿得鐵公雞似的!什麼審美?
男人從書房走了出去,一邊走,已經一邊抬手扯掉了領帶,像是實在難以忍受,多一秒都受不了了!
然後粗魯的往手上纏成一團,路過垃圾桶的時候直接扔進去了。
夜千寵站在書房,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等他出了門,才閉了閉眼,一臉苦相!
伍叔才回來幾天?就又被他給佔了!
能不氣麼?
隨即,她也從書房走出去。
路過主臥的時候,忽然聽到男人幾乎是陰譎又揚聲的咆哮,「雯姨!」
嚇得她都在門口震了震,皺起眉。
雯姨急匆匆的從樓下跑上來,總覺得這低吼似曾相識?
對,前幾天才有過。
這一次吼得比上一次還陰冷來着。
「大小姐!」雯姨在樓梯口碰到,急忙打了個招呼。
夜千寵點了一下頭,然後叫住雯姨:「誒!」
「大小姐?有事?」
她微抿唇,低聲:「他剛剛好像又把之前的事忘了,脾氣暴躁。」
「哈?」雯姨一頭霧水。
「進來!」裏面的男人已經沉着聲再次開腔。
雯姨只好趕緊往裏走。
男人正雙手叉腰站在更衣間門口,看到雯姨,抬手一指,「我衣服都去哪了?」
雯姨那叫一個戰戰兢兢,「先生,您之前……說是只有一個色兒太死板,又換回以前的品牌了呀?」
他當然知道,是寒愈換掉的。
只是有火沒處發,所以趁着指揮:「給我換回來!」
他火氣最大的是可惜了自己那一抽屜的核桃啊!
至少得專門抽一周的時間才能再物色到那麼好的成色了。
雯姨聽了他的吩咐,二話不說,點頭照辦,先下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臥室里只剩他一個人,越看那個裝滿袖扣的抽屜就越來氣。
但是過了會兒,又淡淡的勾了唇,似乎莫名其妙的心情轉好了。
轉而邁步出了更衣間,他身上換下了自己不喜歡的顏色的西服,隨手抽了一件夏天的絲質袍子披着。
走到床頭櫃邊,看了看那上面的香煙,以及旁邊的煙灰缸。
嘴角扯了一下。
絲毫不猶豫,拿起煙灰缸直接扔進垃圾桶!
「咚!」一聲。
他拍了拍手,怕沾到煙灰,表情看起來是十分的解氣。
連帶寒愈的名貴香煙,包括備在抽屜里的,他都拿出來一口氣給扔了個乾淨。
扔東西麼,誰還不會?
不過,再看看那個床頭櫃,總覺得哪裏少了點東西?
哦,終於想起來了!
轉腳又進了更衣間。
果然,那幅裱得異常精緻的布藝畫又被寒愈珍藏回更衣間了,他伸手拿了出來,又擺回了床頭。
忙活了一陣,最後環顧了臥室。
嗯,滿意了!
這才穿着睡衣下樓,走完樓梯最後一個台階,看到客廳里那麼多人,稍微頓了一下。
而後微微勾唇,「蕭秘書過來了?」
------題外話------
雯姨表示,我一把年紀,當個炮灰是真的不容易啊!
伍叔一世英名毀了,被電了個四仰八叉,哈哈哈!(我是親媽)
刻薄男:還是老子的天下,把你的衣服扔了!把你的煙扔了!把你的煙灰缸扔了!遲早把你也扔了,扔扔扔!
伍叔(淡定):我沒了,你也沒了。
刻薄男:哦對,暫時留你小命!
這一回合,刻薄男險勝!~(刻薄男:這個稱呼,我確實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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