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相似的臉
聽到流月這樣說,弘正帝的表情陡地變得凌厲和森寒起來,他看向楚非離,那表情疼惜非常,眼底溢出濃濃的自責和愧疚,「你是我大晉朝的戰神,是大晉百姓的福蔭,也是朕最寵愛最心疼的兒子,都怪為父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中了殺手的盅毒,讓你受盡千盅啃咬的苦楚。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說完,他滿眼威嚴的看向流月,用不容置喙的口氣冷聲吩咐:「朕命令你,一定要傾盡全力治好璃王,不容有失,朕只想聽到好消息,不想聽到半點壞消息,你可別讓朕失望。」
言下之意,如果治不好,將會是什麼下場,在場眾人都猜得到。
流月一顆心攸地懸得老高,這個弘正帝,很明顯在威脅她,她要是解不了這盅,肯定會腦袋搬家。
就在這時,弘正帝又說話了,「當然,朕一向賞罰分明,如果你能解了璃王的盅,朕會賜你黃金萬兩,良田千畝,還有價值連城的珠寶。所以,你萬不可掉以輕心,一定要用心、認真的解毒。」
一聽到黃金萬兩,良田千畝,流月的財迷本性頓顯,她趕緊點頭,狗腿的開始拍馬屁:「臣女定當盡心盡力,絕不辜負皇上的厚望。」
楚非離淡淡的瞥了流月一眼,手指玩味的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縷漫不經心的笑,不過轉瞬即逝,又恢復了那張大冰山般的酷臉。
這時,容貴妃卻一臉擔憂的看向弘正帝,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只是皇上,臣妾聽說解盅的唯一的一棵安息香樹,竟然被姐姐砍掉當柴燒了,她這砍得也太及時了,早不砍晚不砍,在非離中毒之時才砍,她這是想要非離的命啊。」
容貴妃說完,眼底已經被淚水打濕,那淚水如泉涌,流月看得出,她是真的心疼楚非離,不然那眼眶不會總是紅的。
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容貴妃雖然濃妝艷抹,但眼眶始終是紅的,神情也有些萎靡,估計一直在擔心楚非離。
聽了容貴妃的話,弘正帝眉目森冷的眯了起來,然後開始安撫容貴妃,眼底是對她深深的疼惜:「皇后不是說一年前就砍了嗎?清清,沒有證據的事,不可亂說。你放心,朕會派更多人的查找這三種中藥,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找到。」
這宮裏一山不容二虎,偏偏有兩隻美艷的母老虎。
皇后和容貴妃各有一個優秀的兒子,兩人整天斗得水火不容,互相看不順眼,總想找事情整垮對方。
他表面上裝不知道,其實心裏什麼都清楚,他做帝王習的是制衡之術,不讓一方坐大威脅自己的帝位,只要她們不在他面前明着來,他大可爭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如果她們做得太過,霍亂宮闈的話,他決不會輕饒。
兩個女人的後台都十分強大,他這個做皇帝的夾在中間,是不能偏幫任何一人的。
留着她倆互相制衡,讓她倆費盡心思討好自己,對自己是最有利的。
蕭皇后是皇太后的親侄女,兩人同出一脈,都姓蕭,自然是一條心。
皇太后是先皇的正宮皇后,並非他的生母,他的生母只是一個太妃,早已過世。
皇太后在朝中勢力龐大,勢力盤根錯節,她的親弟弟,也就是蕭皇后的父親蕭齊,如今是大晉朝左相,手下門生無數,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
蕭皇后的哥哥蕭湛,是當今的兵馬大元帥,所以後台和容貴妃相差不下。
只要她們斗自己的,不威脅到自己的利益,他自然看重她們和她們的兩個兒子。
相反,如果誰生了異心,想早早的篡位弄權,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思考到這裏,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青須,目光突然移向站在容貴妃身側的容靈兒。
這個容靈兒他之前看過幾次,但是時間都不長,容貴妃總把她藏着掖着,生怕他看到似的。
如今能在這裏細看一番,他倒在心裏點了點頭,這個容靈兒倒是沒有皇后的冷硬和容貴妃的跋扈之氣,她溫柔知禮的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一身白衣飄飄,那樣子看着楚楚可憐,真是惹人憐愛的一個女子。
最重要的是,她有夠年輕,像一朵初出水的水仙花,含苞待放,溫婉可人,清麗脫俗,惹人慾採摘。
不過,她的眼神一直痴情的望向楚非離的方向,那眼神含情脈脈,充滿仰慕,看得他心底有些不悅。
見弘正帝的目光居然往容靈兒身上瞟,容貴妃不動聲色的轉了轉眼珠,然後對弘正帝說:「皇上,你不是說要與非離商議國事,你們先去吧,臣妾想同上官姑娘講幾句話。」
弘正帝似冷非冷的收回看容靈兒的目光,然後笑着起身,楚非離也淡淡的起身,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大殿。
等弘正帝和楚非離去了御書房之後,容貴妃那緊張的眉眼才鬆緩下來。
她又仔細的看了乖巧聽話的容靈兒一眼,只覺得容靈兒氣質出塵,一副溫柔嫻靜,不知爭寵的稚嫩模樣,這才稍稍放了點心。
然後,她將目光看向流月,仔細的打量了流月一眼,發現這姑娘長得也很美,只是美得比較含蓄低調,不像容靈兒那樣一出現就奪走所有人的目光,倒是不惹人討厭。
突然,她看流月的目光愣了一下,她總覺得流月有點熟悉,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剛才皇上和兒子都在這裏,人太多,她無暇顧及流月,根本沒用正眼瞧她。
如今他們走掉後,她這才仔細的打量了流月,才發現,這張臉有點眼熟,這眉眼,這臉型,怎麼越看越熟悉。
攸地,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蕭皇后那張臉。
不可能!
怎麼會這麼像!
應該只是巧合而已,天下長得像的女子太多了。
她當年明明叫阿玉把那孩子給處置掉了。
「上官流月,聽說你是大將軍的嫡女,你今年多大了?」容貴妃試探性的看向流月,冷聲問道。
流月不疑有他,抬眸便道:「回貴妃娘娘,臣女今年正好十八。」
十八?
容貴妃一聽,一顆懸着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年紀對不上。
如果那孩子還活着,今年應該是十九歲,和玉珍公主同歲。
這上官流月才十八,年紀對不上,肯定不是那孩子。
想到這裏,她又問:「你母親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小姐?」
流月這才警覺起來,容貴妃問她母親幹什麼?太奇怪了。
不過,她還是很有水平的回答:「我娘叫蕭霽月,只是普通農家的一個孤女而已。我外公外婆早已過世,我娘在十年前也生病過世了。」
容貴妃一聽,臉上的表情更緩和。
原來她娘叫蕭霽月,一個陌生的名字,與阿玉無關。
阿玉自從幫她辦了那件事之後,就消失了,這些年從未出現過,她想,或許她早已隱遁,或許已經死了。
只是,她娘居然也姓蕭,和皇后一個姓,這倒讓她有些不舒服。
這個蕭霽月的父母都已過世,她也沒了,想查她的消息還真挺難的。
查不到蕭霽月,她還有別的辦法。
記得十九年前蕭皇后生產時,阿玉作為蕭皇后的貼身宮女,一直在蕭皇后身邊服侍。
蕭皇后十分信任阿玉,卻不知道,這阿玉一直都是她的人。
她當時十分憎恨蕭皇后,嫉妒她又懷孕生子,就叫阿玉早早的準備好。
阿玉早早的在宮外收買了一個生了女兒的產婦,在蕭皇后生產之時,把孩子抱到她的容華宮來侯着。
當時她就發誓,不管皇后生的是男是女,最後都會變成這個農婦的女兒。
她很擔心蕭皇后又生出一個兒子,沒想到是個女兒。
等阿玉把那粉嘟嘟的小女嬰抱過來的時候,她這才發現,這小女嬰的小腹上方居然有一朵酷似梅花的紅色胎記,這胎記長得可真漂亮,一般人哪能長出這樣的印記,她當時就深深的記住了。
隨後,害怕事情敗露,她趕緊叫阿玉把農婦的女嬰調換過去,放到皇后為女兒精心佈置的嬰兒房裏,當時負責看守嬰兒房的一名宮女也是她的人,名叫阿紅。
阿紅和阿玉將農婦的女兒調換過去,這件事誰也不知道。
隨後,她看着皇后生的這小女嬰十分鬧心,趕緊叫阿玉抱出宮外活埋。
阿玉領了命令,大半夜的便帶着真正的公主出宮,結果永遠沒有再回來。
她當時就派人殺了阿紅滅口,這阿玉十分聰明,知道自己守着她的那麼多秘密,知道回宮後必定也是死路一條,居然帶着女嬰失蹤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那公主到底是死是活。
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結,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暗中派人查找阿玉和那女嬰的下落,結果均無所獲,阿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在她的世界過。
她想,阿玉要麼死了,要麼帶着那孩子逃去別的國家去了。
總之就算阿玉帶着孩子回來指證她,她也不會承認,誰會信阿玉的一面之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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