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養老了?薛青蓮你這不對啊。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正當血氣方剛年輕力壯的大好年華,應該闖蕩四方啊!堂堂鬼醫二十來歲說養老,多讓人笑話!去繼續闖蕩江湖吧?」柳知秋苦苦相勸。
薛青蓮斜睨,勾唇,「萬年老二。」
「草你妹夫!」
「惱羞成怒沒用,就算我們都不在,你也稱不了王。整天被老太太揍得鬼哭狼嚎,你哪來的自信當猴子王?」
「哥,風青柏,你們都別攔我,今兒我不揍得這丫的哭爹喊娘我就不是老二!」
「別鬧,笙笙已經歇下了。」這話是風青柏說的。
柳知秋立即偃旗息鼓。
打他是不怕的,但是打起來吵着囡囡就不好了。
廂房裏,柳玉笙確實已經歇下了,只是還沒睡着。
院子裏的小吵鬧她能聽得很清楚,二哥跟薛青蓮雖然相互叫囂,兩人之間卻是一點火氣都沒有。
柳玉笙莞爾一笑,閉眼入眠。
一行人於農忙後的兩天,動身回京。
這次柳家人沒什麼傷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期待。
風青柏跟老爺子老太太說了即將的打算,能經由他口確定說出來的話,那麼他是必然會做到的。
也就是說,這次送別,是暫別,待小夫妻兩下次再回來,那就是長居了。
以後,阿修跟囡囡都會呆在杏花村,還有巴豆紅豆,也會回來。
是以送別的時候,柳大笑容滿面,嘴巴只差沒咧到耳根。
周圍同來送行尚不明就裏的村民被柳大嚇得心驚膽戰,以前哪次送別柳大不是哭得稀里嘩啦依依不捨?這次居然巴不得囡囡趕緊走的模樣,咋地啦?受刺激太大,有病了?
柳大全然無視周遭擔憂的目光,用力朝遠去的馬車揮手,「囡囡,阿修,爹等你們回來啊——」
最後的尾音一波三繞盪氣迴腸。
陳秀蘭實在不忍直視他這般蠢樣,用力把人拖回去了。
村民們幾乎是立即圍上了同樣笑容滿面的老爺子老婆子,「柳老哥,嫂子,大林這是咋啦?看你們一個個樣子都挺高興,有好事兒?」
「是好事兒。」柳老爺子背着雙手,笑眯眯的轉身走往院子裏,「不過現在還不能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嘿,你這老傢伙,跟咱還賣關子!你故意吊咱胃口是不是!」
老爺子那裏故作高深任憑大傢伙怎麼問就是不說,眾人轉而圍攻柳老太太,「老嫂子,你是實在人,肯定干不出來吊人胃口的事兒,你給咱說說,到底啥好事啊?」
柳老婆子也沒露口風。
不是她們故意賣關子,也不是不信任村民,而是風青柏做出回杏花村的決定並非小事,因為他是南陵王。所以在他真回來之前,一大家子決定這個消息先行保密,免得造成大影響。
所以老婆子麻溜的把話題給岔開了。
「看你們給急的,到時候就知道了,都別問了啊,趕緊散吧,還有閒情在我這兒問八卦,米販子沒上你們家折騰啊?」
說到米販子,杏花村人人有話說,四個字形容,不堪折磨!
注意力立即轉移,當即有婆娘大腿一拍急吼吼往家走。
「不說了,我得擱家院子守着去,那些米販子跟牛似的,說了咱村大米不賣不賣,愣是裝聽不懂,挨家挨戶的磨!買不了一筐買一籮,買不了一籮買一把!真沒見過這麼能作的!」
「你們誰有我慘?我這好容易把人打發走,以為總算能清淨了,那些個王八羔子轉頭竟然去哄我家小孫子!」
「哄到多少?」
「從我小孫子那哄了一碗米!」
「哈哈哈!」
人群鬨笑着散開,回家看門。
一點不誇張,最近他們杏花村村頭村尾的,隨處可見米販子以及大戶人家的小廝。
米販子想要買米,大戶人家的丫鬟小廝也一樣。
米販子需求量大,實在磨不到村民們鬆口,無可奈何也只能走人,轉換下一家。最難纏的還是那些個丫鬟小廝,不要臉了簡直。
他們買米可以不論斤,論兩都行!
就為了能揣點米回去給自家主子交代,舌燦蓮花十八般武藝全用上,哀兵計苦肉計能想到的招通通往外使。
杏花村村民苦不堪言。
只有柳家大院沒這個煩惱,那些人想來煩也煩不到家裏老爺子老太太頭上。人沒靠近柳家大院大門呢,就被魏紅魏藍給丟到村口去了。
柳家大院在那些人眼裏,乃是虎狼之地,靠近不得。
至於下坡村,村里這兩年連年豐收大米口感不停翻檔的消息,這些人自然不會不知,早早就有人往下坡村去過了。
下場是囫圇個的進去,囫圇個的出來,但是身上原本完好的衣裳變成了破布條,臉上手上但凡能看到的皮膚全是抓出來的血印子。
下坡村人狼啊!
兩句話沒說完就被當成來搶米的強盜給打出來了,還是大人小孩齊上陣那種,棍棒交加,抓頭髮,個子小的小娃兒衝過來就猴子偷桃!
他媽那一村都不是正常人!
去過一次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尋上門第二次!
下坡村直接被買米的人劃了叉叉。
於是僅剩的杏花村就是重中之重,這場關於買米的攻防戰還會持續很久。
那頭,跟柳知夏傅玉箏在雲州碼頭道別,抱了抱小毛豆,柳玉笙、風青柏還有薛青蓮和千漪踏上了開往京城的客船。
京城那邊,錢萬金早兩天已經回到家,進門就先拉了自家小石頭回房,脫掉衣服檢查自己還有哪裏堆出了贅肉,開始第一步原始減肥。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連體嬰似的,同進同出處理不在家這段時間推擠下來的瑣事。
核查完最後一堆賬本,宮裏就傳來御令請兩人進宮,時間扣得很準。
宮裏小公公剛傳完話,錢萬金就罵了一句三字經,盯着小公公,「你們皇上在我這安插眼線了吧?」
小公公冷汗掉下來。
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個傳話打醬油的。
至於皇上安沒安插眼線在錢家,不說他不知道,知道他也不會說啊,他是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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