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少年,別把自個想得太重要,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拍拍風墨晗肩膀,柳知秋安慰,「相信叔,以後你肯定能遇到個人,就算你不是皇帝,她也一樣會對你死心塌地。」
風墨晗呵呵,這還不如不安慰。
三人相互討論加吐槽期間,含霜安靜坐在一側,不敢隨意插嘴。
而從他們說的那些話里,她大概聽出了點什麼,膽戰心驚。
善睞從回到西涼之後,對於孩子的生父隻字未提。
沒人知道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或許除了善睞自己之外,唯一知情的人也只有如今已經成為西涼皇的巴念。
以善睞對巴念曾經的死心塌地,巴念要是想知道真相,善睞一定不會對他隱瞞。
「也許……也許你們日後有機會,可以問問西涼皇帝……」
猶猶豫豫的,她這話剛說出來就被柳知秋翻的大白眼給壓了回去。
「問西涼皇?那等於白白送上門給人戲弄。當初巴念來南陵求和,被風青柏抓着坑掉了八座城池,他想剮了風青柏的心都有了。以我們跟風青柏的關係,真要去跟他要答案,他會那麼好心告訴我們真相?」
「說來說去,都怪風青柏那個王八蛋。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給自己樹敵,他是生怕自己還不夠招人恨呢?」
轉眼柳知秋跟薛青蓮吐槽對象就從巴念轉到了風青柏身上,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兩人用盡所有能想到的詞彙,把丫的罵個痛快。
風墨晗抻抻衣袖,優雅起身往外走。
他現在有點不屑與兩叔為伍了。人不在跟前的時候才敢放狠話,慫得讓人沒眼瞧。
跟他們在一塊忒降格調。
還是皇叔威武。
「走了,沒啥要問的了,回家!」
「回什麼回,在萬金酒樓不好好吃一頓,那不是白來一趟。你還想幫你金子叔省銀子哪?」
「過來坐下,先叫點吃的,回去的時候再打包幾個好菜。咱在萬金酒樓能免單,不吃白不吃。」
風墨晗怒了,壓低了嗓子低吼,「我好歹是皇帝,你們能不能有點格調?跟你們在一塊我天威都要掉光了!」
「嫌掉天威你坐下幹啥?你先回唄。」
「咳,好在這裏沒人認識我,先吃再說。」
「裝得真像,點菜點菜。」
含霜坐在一旁像被遺忘了般,也因此得以親眼見識柳家大院各傳說級人物的真面目。
極其幻滅。
柳玉笙風青柏航游運河上的日子裏,柳家大院每天不變的雞飛狗跳。風墨晗樂不思蜀,把當初對皇叔承諾的立即回宮給全部忘到了腦後。
因着皇上不在朝,所有朝事一下全壓到了身為皇上唯一輔臣的柳知夏身上,每天,都有宮中內侍及宮婢看到溫文爾雅的柳大人咬牙切齒的樣子。
催促皇上回朝的密信開始一封接一封緊急傳回柳家大院,最後的下場,全被風墨晗給燒成了灰。
與此同時,北倉跟東嶽兩國也接到了南陵傳回的密報。
北倉那邊這兩年的局勢很不穩定,自從幾年前八皇子突然遇刺死亡之後,北倉皇帝就開始性情大變,越來越多疑,越來越殘暴。
北倉皇室幾乎來了個大洗牌,諸多皇子被牽扯進八皇子事件中,最後下場不是身首異處就是被打入大牢,或貶為庶子流放。
唯一在這場動盪中存活下來並且還生活得好好的,只有殘廢的十四王爺,段廷。
密信傳到北倉皇手中的時候,他這邊也已經得到確切消息。
「風青柏插手鳳月國的事了?」將密信看完,段廷眼神浮出興味。
跟風青柏也多年未見了,以他對風青柏的了解,那人會插手鳳月國的事情還真讓他有些意外。
不,其實不該意外,他忘了南陵王妃柳玉笙,是神醫。
神醫醫術再神奇,治病救人不也得用藥嗎?
段廷輕笑出聲,「這下好玩了。」
「王爺。」外頭傳來侍衛聲音。
「何事?」
「黎小姐來了。」
剛才還滿臉興味的人登時臉色大變,飛快把密信銷毀,坐回輪椅上氣急敗壞,「本王不是說過不讓她上門嗎?說的話你們當成耳邊風了?!一群飯桶!」
罵聲從大到小,很快消停。
門外侍衛只聽到房內傳來一聲砰的異響,之後便回歸平靜。
這種情形發生很多次了,侍衛們都已經極有經驗,一聽到那聲砰響就知道,王爺這是又跳窗了。
縱觀整個北倉,能把王爺逼到這份上的,大概也只有黎家小姐黎瑞白。
東嶽那邊,接到密報後,東越皇的反應跟段廷大同小異,只是表現出來要沉穩得多。
「皇上,南陵那邊早之前就曾有傳聞,說南陵王妃有意開班授徒,成立什麼醫學院造福百姓。鳳月國是整個大陸最盛產藥材的地方,此番南陵王插手我東嶽跟鳳月國的事情,當中緣由會不會跟此有關?」
偌大御書房裏,幾位朝中老臣畢恭畢敬,分析南陵王所為的可能原因。
老臣們對面,長案台後方,俊美少年眉目淡薄,神情不見波動,一雙幽深眸子半垂着,這般神態便是眼前老臣們都難以猜測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皇上以前跟南陵王有些許交情,會不會南陵王以此為條件,要我東嶽讓步?皇上……」猜不透聖意,老臣們心頭忐忑,想要旁敲側擊一番,少年抬眸,眸光淡淡掃過來,便嚇的老臣禁了聲。
「此事朕自有分寸,退下吧。」少年開口,音色如泉水落玉盤,清脆又溫潤,卻又帶着泉水伏冬後的涼意。
「皇上——」
「退下。」兩個字,那雙溫潤眸子迸射出的威嚴,讓一眾老臣急忙躬身後退,不敢再多置一詞。
眼前的少年,不是當初被二皇子逼得逃離東嶽流落異鄉的落魄可憐蟲。
他如今,已經是手掌江山的東越皇,憑着自己的手腕,讓朝野上下俯首稱臣。
閆容謹,是東嶽實至名歸的王。
臣子退下,書房門由外輕聲關上。
整個書房裏就剩下長案後頭的少年,空間靜謐得很。
少年垂眸,重新看向那份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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