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衙役找到師爺,報外面有一書生說有除惡鬼之法,師爺聽有人有捉鬼之法,急忙忙跑出來見人。
這些天,他尋遍蘭溪甚至周邊府縣,找那些平日自稱高人的法師前來捉鬼,可那些人不是避而不見,就是推脫有事,反正就是不來,師爺也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聽說那惡鬼厲害,知道不敵怕丟了性命,所以不敢過來。
每日縣令大人不停催促,師爺心裏急的很,今天有人主動上門,不管真假先見了再說。
見江浩是一個年輕書生,心裏立刻否定他能捉鬼,問道:「書生,你說有捉鬼之法,可是知道哪裏有真正的高人法師?快快說來,通報消息找到高人,捉了那惡鬼,你照樣有賞。」
江浩笑了笑,「青溪鎮書生江浩,見過趙師爺,我並非來賣口信,而是祖上傳下一些手藝,想來試試捉那鬼物。」
「你?!」
師爺就是一驚。
眼前這書生怎麼看都不想能捉厲鬼的人。
「江書生,那惡鬼厲害的很,鬥敗苦命大師,打跑凌霄道人,附近有名有姓的法師我都找過,沒一個敢來,你一個讀書人怎麼就敢接這活,本師爺勸你一句,莫要為了錢財丟了性命。」師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師爺看來為人還算不錯。
「謝師爺關心,說實話,我這次來,一是為縣令大人性命擔憂,二也為自己前程擔憂,我今年要參加縣試,過幾天就是縣試考期,如果惡鬼之事不解決,縣試沒有縣令大人主持無法召開,也要耽誤我的科舉。」江浩道。
師爺又看看江浩,「你可有把握?」
「學生只敢說一半一半。」江浩道。
師爺想了想,「也罷,你跟我來吧,去見縣令大人,有什麼話你和縣令大人說。」
師爺也是沒辦法了,再拖下去恐怕真要出大事,死馬當活馬醫吧。
師爺引着江浩來到土地廟門口,對着裏面喊道:「老爺,我帶了一個法師過來,自稱可以捉鬼,您可要見見。」
縣令在土地廟關了四五日,早已經等的心焦,聽有法師過來,立刻從床上跳起,抱着土地公神像來到門口,隔着窗戶雕花木縫往外望來。
「法師呢?」縣令掃了江浩一眼,感覺這書生怎麼也不像法師,對旁邊師爺問道。
師爺指指江浩,「這江書生是本縣青溪人,說有捉鬼之法。」
縣令轉頭看向江浩,眼中滿是疑惑,隨即臉色有些難看,以為江浩是來騙錢的,嚴聲道:「你會捉鬼,看你就是一個讀書人,莫要來誆騙本官,小心拿你下牢。」
江浩心裏好笑,都這德性了,還耍官威呢,拱拱手不急不緩說道:「大人,我雖是讀書人,平日卻有鍛煉功夫,我家叔祖輩曾出過一個道家出家人,傳下一些東西,對捉鬼降妖有些手段,平日只當自保之用,如若不是看大人危難,江某是絕跡不會展露的。」
「你真會捉鬼?」
「真會!」
「好,那本官信你,你去捉了那厲鬼,本官絕對重重有賞,趙師爺,江書生但有要求你去完成。」王縣令道。
江浩對着門內縣令拱手告退。
深夜。
起風了。
風颳的縣衙旗子呼啦啦亂響。
江浩一身月白長袍,頭扎逍遙巾,手握一把金錢劍,身形挺拔昂然立在院中,腦後飄帶隨風飛舞,顯得瀟灑異常。
師爺捕快衙役躲在房內,隔着窗戶看着外面,小聲議論着。
「這書生真不怕事,竟然敢來斗那厲鬼,也不知道有什麼手段,師爺,剛聽你和書生詢問,可問出些什麼?」捕頭問道。
師爺捻動山羊須,看着外面小聲道:「那書生說他有祖傳捉鬼道法,手中那把金錢劍大有來歷,是道家法器,至於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別是為了銀錢,沖昏了頭腦,平白在這裏丟了性命才好。」有衙役道。
「我到希望他能成,那惡鬼鬧得人心惶惶,我等也過不得安生日子啊。」捕頭道。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鬼嘯,由遠及近,房內眾人嚇得都是一縮脖子,「那厲鬼恐怕來了!」
江浩站在院中,眼睛看着上方,只見一道綠色身影從縣衙上空飄落,停在江浩身前十幾米處,瞪着大眼睛喝道:「怎麼,今日又找了法師來嗎,怎麼是個書生。」
江浩面對厲鬼毫無所懼,手中金錢劍一指厲鬼斥道:「我身具浩然之氣,今日定要將你誅滅在此。」
「好大口氣,那我就先吃了你的心肝,在殺那縣令,這幾日我已經想到破土地公之法,今日定要索了那縣令魂魄吞吃。」惡鬼在半空怒吼道。
躲在土地公廟裏的縣令聽到厲鬼這話,嚇得身子瘋狂顫抖,心說完了完了,今日怕是自己死期已到。
其實他對江浩能否捉鬼並無信心,那年輕書生一看就比苦命大師、凌霄道人差得遠,他也只是無法,才讓書生試試,只以為土地公還能護住自己,可那厲鬼說已經有破土地公之法,此刻他有種心若死灰的感覺。
不只縣令,師爺、捕快等人也感覺今日恐怕大事不好。
「書生,把你的心肝送上來吧。」厲鬼叫囂着撲向江浩。
江浩揮舞手中金錢劍,刷的一劍刺出,那厲鬼卻也不躲,巨爪抓向寶劍。
刷~!
金錢劍刺中厲鬼巨手,只見那巨手忽的冒起一陣青煙,呲啦之聲不斷,就好像燒紅的鐵鉗插入水中,只聽那厲鬼嗷的慘叫一聲,巨爪猛的縮回去。
「你這是什麼東西,竟能傷我!」厲鬼惡聲叫道。
江浩神態凜然,指着厲鬼道:「這乃是誅鬼利器金錢劍,乃道家神妙法器,我祖輩傳下珍貴異常,專門破你這樣的惡魂厲鬼,惡鬼,拿命來吧。」
說着往前一個近身,金錢劍刺向厲鬼,厲鬼嚇得趕緊躲閃,卻是不敢和金錢劍觸碰。
厲鬼躲,江浩就追,兩人在院中鬥起來。
江浩耍開劍法,劍招華麗,那厲鬼飄忽不定不停躲閃。
偷偷看着外面情況的師爺捕快衙役們,見到這一幕,心裏生起振奮,那金錢劍好寶貝啊,竟然能傷厲鬼。
之前那厲鬼來了,砸禪師斗道人,厲害的很,沒想到今日碰到這書生,竟然被追着砍。
外面斗的熱鬧,房間眾人也跟着緊張,捕快也是練過功夫的,看江浩劍法說道:「這江書生劍法凌厲,看得出是個劍法高手,沒想到還真是文武雙全。」
「我現在只希望他能滅掉那惡鬼。」師爺攥着窗戶替江浩拿勁。
一人一鬼斗的兇惡,忽然間,那厲鬼閃身消失,下一瞬從另一側閃出身形,利爪抓向書生後背,其他人一看,嚇得就要叫出聲提醒,可就在這時,江浩一個利落轉身,手中金錢劍猛的送出。
「刷!」
這一劍正好刺中厲鬼胸口。
噗噗噗~!
厲鬼胸口噴出大團大團白氣,厲鬼揮舞舉爪掙扎,顯得異常痛苦,然後嗖的一下後撤,漂浮到半空。
那厲鬼捂着胸口,身上綠光也沒了之前幽亮,聲音虛弱嘶啞的對着江浩吼道:「你這書生竟敢傷我,某今日離開,他日在找那縣令索命。」
說完刷的一下消失不見。
房內師爺捕頭看到這一幕,全都心裏一喜,這是打敗厲鬼了,雖然沒能誅滅,可江浩是第一個戰勝厲鬼的人,這已經讓所有人感到震驚。
江浩站在院中,戒備的看向四周,等了一會兒後,對着房間這邊說道:「趙師爺,邢捕頭,還請出來吧,那惡鬼應該走了。」
趙師爺邢捕頭聽到江浩叫他們,帶着手下出來,趙師爺對着江浩拱手,「江先生,你傷了那惡鬼?」
江浩傷了惡鬼,趙師爺態度大變樣,之前可沒有半分恭敬,現在竟然口稱先生。
「嗯,那惡鬼被我傷的不清,想來恢復需要些時日,我們一起去告知縣令大人一聲。」江浩道。
縣令其實一直在支棱着耳朵聽着,包括整個打鬥過程,江浩和師爺過來,縣令難得的打開了土地公廟門,焦急問道:「江書生,那惡鬼如何了?」
「被我這寶貝一劍穿胸,傷的很重,要恢復恐怕需要養上個一兩月才敢出來,縣令大人暫時不必住在土地廟裏。」江浩道。
王縣令鬆了一口氣,知道今日總算得脫,可他依舊擔心,焦慮問道:「你只是傷他,等過些日子那厲鬼傷勢恢復,再來找我怎麼辦?」
江浩假意思索,最後無奈搖搖頭,「我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
聽江浩也沒好辦法,縣令不由失望,不過今日能逃過一劫,他知道眼前這書生是有真本事的,總比之前那些法師強的多,根本不敢得罪。
「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縣令問道。
「有我在,可保縣令大人安全。」江浩凜然道。
縣令抖抖衣袍,哀嘆一聲,「四五天沒洗澡,身上都臭了,師爺,請江先生去客廳喝茶,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和江先生還有話說。」
縣令去洗澡換衣服,江浩和師爺在客廳喝茶,師爺現在對江浩客氣的很,看看擺在桌上的金錢劍,好奇問道,「江先生,剛剛我看您用這把劍傷了那惡鬼,這劍是什麼來歷。」
江浩摸了摸金錢劍,自傲的說道:「這是祖上叔祖留下的重寶,名為金錢劍,乃是道家法寶之一,功能驅鬼辟邪。」
「普通錢幣就行嗎?」師爺問道。
江浩搖搖頭,「哪有那麼簡單,此劍採用一百零八枚五帝錢,由紅線串成,這五帝錢乃是採用本朝五帝錢幣,紅繩以硃砂泡製,最重要的就是祭煉,聽先祖說,這把劍在某位高人手中,以法力祭煉了七七四十九年才成,也因此威力不俗,才能重傷那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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