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始皇帝揮揮手,忽然一道黑影出現,跪在始皇帝桌案前。
這人一身黑衣,出現時無聲無息,誰也不知道他之前隱藏在什麼地方,出現後也不發一語。
「你們可有消息,胡亥和江浩是否有什麼仇怨?」始皇帝開口問道。
「回陛下,應該沒有仇怨,胡亥公子和國師幾乎沒有過交集,只在幾個月前在宮內走廊上見過一面,打過一次招呼,從此之後再無見過。」黑衣人道。
沒有仇怨,那就說明江浩不是有意針對胡亥,始皇帝又看了一眼手中字條,上面那幾個字是如此刺眼。
「胡亥有亡國之命!」
秦始皇越看這幾個字心裏越不痛快。
這江山是朕的,朕起名始皇帝,就是想要一代代綿延下去,不管是誰,都不能讓朕的江山亡了。
始皇帝站起身,慢慢走到巨大的宮燈前,宮燈如蓮花瓣,每一瓣上都燃着一朵火焰,把房間照的明亮。
始皇帝抬起手,把絹布輕輕放在火苗上,薄如蟬翼的絹布立刻燃燒起來,始皇帝輕輕往空中一拋,絹布燃着火焰在空中飛舞,等落到地上時,已經完全變成了灰燼。
「派人關注胡亥的情況,有事速來報我。」始皇帝道。
他終究是個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孩子痛下殺手,但如果這個孩子想要謀逆,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
人間五月芳菲盡,山村桃花始盛開。
魔改,
大秦也沒有寺,
胡亥忽然起了外出遊玩的心思。
兩個美貌侍女正在給胡亥穿衣,旁邊站着一個男子,小心翼翼說道,「公子,馬匹和野營物品都準備好了。」
「知道了。」
穿戴整齊,胡亥帶着四五個人快馬奔了出去,後面一個僕人的馬屁股上還拴着一頭羊,這是準備中午燒烤用的。
一行人很快出了咸陽城,向着西方奔去,跑出去幾里,看到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原野農田,田裏的粟米已經長到腳踝高,綠油油的很是喜人。
田間有不少農人在勞作,彎腰除草、擔水澆田,只希望能多收一斗兩斗,可以讓家人少挨餓。
胡亥看到如此平坦的土地,還有那青青的麥草,頓時來了興趣,對幾個手下說道:「走,隨本公子來,咱們在那裏賽上一場。」說完一抖韁繩,騎馬竄進了田裏。
「踏踏踏,」
「踏踏踏!」
幾匹馬在田間狂奔,頓時踩壞無數青苗。
「你們在做什麼,不要踩粟苗啊!」有農民看到胡亥等人如此,心疼不已,對着胡亥幾人大聲喊道。
胡亥自然聽到了,掃眼瞅了瞅那個老農,一轉馬頭竟然向着那個老頭奔去,那老頭嚇壞了,往旁邊一閃,胡亥卻不饒過他,手裏馬鞭狠狠抽出,啪的一聲重重打在老農臉上,打得老農一下子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暢快,咱們走!」
胡亥打完老農大笑幾聲,縱馬帶人向着遠方奔去,其間不知道又踩壞了多少田地。
胡亥只顧自己暢快,哪管百姓疾苦,只覺如此平坦的土地,跑起馬來才是痛快。
忽然,
前面出現了一條田壟,只有一尺多高,不足兩尺寬,胡亥正跑在興頭上,到了田壟邊猛地一提韁繩,他身下坐騎就竄了起來,飛躍騰空,風颳過臉龐的感覺讓人腎上腺素激增,胡亥只覺很是興奮,嘴裏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呼。
「嗚呼~~!」
可就在下一秒,忽然發生了狀況。
胡亥身下這匹馬在落地時,一隻馬蹄踩在了一塊小石頭上,這匹馬腳下一疼前腿一軟,直接就栽了下去。
「嗚呼~~~啊啊啊!!!」
歡呼之後就是慘叫,胡亥張大嘴巴眼睛突出,身子狠狠向着地面扎去。
馬兒飛奔速度極快,胡亥紮下去的速度也更快,
「當!」
好死不死的,他紮下去的地方還有一些石塊,胡亥的腦袋重重磕在了石塊上,當即就暈死過去。
「公子,公子!」
他身後的幾個僕人大驚,紛紛下馬攙扶,可把胡亥翻過來,發現胡亥已經滿臉是血,樣子很是駭人。
幾個傢伙知道惹了大禍,立刻帶着胡亥返回咸陽,胡亥騎馬撞傷的事情第一時間被匯報給始皇帝,始皇帝帶人來到胡亥所住的宮殿,看着閉目躺在床上,腦袋包裹厚厚麻布的胡亥,始皇帝有一絲心疼。
「現在情況如何?」始皇帝問御醫。
「陛下,公子其他地方無礙,就是撞破了頭,現在也已經止血,至於何時醒來只能看公子自己了。」御醫小心翼翼的說道。
始皇帝也知道撞到頭和傷到其他部位不一樣,這些御醫也無能為力。
「怎麼弄傷的?」始皇帝沉着臉問趙高。
趙高趕緊躬身,「陛下,問過了,胡亥公子帶着幾個奴僕外出踏青,在農田裏跑過去的時候,飛躍一條田壟時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腦袋。」
「踩踏青苗,飛躍田壟,」
始皇帝鼻子裏呼出一口氣,聲音陰沉的說道:「那幾個跟隨胡亥的僕人,護衛不力,公子胡鬧不知阻攔,還跟隨一起作惡踩踏,拉出去砍了。」
皇帝輕輕一句話,就決定了這幾個僕人的命運,死!
「趙高,去把江浩留下的仙符拿來。」始皇帝吩咐道。
趙高立刻去了,不多時拿回來一個木盒,木盒不大,裏面放着幾十張符紙,都是現在江浩能畫出來的低級符篆,臨走送給始皇帝保命用的。
始皇帝拿出一個祛病符,在手中一晃,符紙爆燃,始皇帝現在也學會了這首裝逼法門,空手以靈力催動符紙燃燒,抓住靈力一把按在胡亥頭頂。
過了好一會兒,胡亥還是沒反應。
始皇帝皺眉,為何會這樣呢,難道道符有誤,不對,他剛剛明顯能感覺出道符的靈力波動。
又拿出一張刀兵止血符給胡亥用了,胡亥頭頂的傷口很快癒合,但是依舊沒醒,這下始皇帝也不知道如何了,問旁邊的御醫,「他究竟為何不醒?」。
「陛下,臣等不知啊。」幾個御醫顫顫巍巍的回道。
始皇帝想了想,喝道:「來人,快馬追上國師,問問他胡亥的傷勢如何救治。」
立刻有一隊騎兵從咸陽城奔出,向着驪山方向追去。
......
當日告別始皇帝後,江浩坐車出了咸陽城,回到自己那輛寬大的馬車上,只覺渾身輕鬆,呂雉湊過來,幫江浩摘掉帽子,「郎君,可以走了嗎?」
「告訴他們,開拔吧。」江浩道。
呂雉掀開車簾,對外面輕聲說道:「通知下去,車隊出發,咱們前往驪山。」
轟隆隆~~!
六千多騎兵開拔,龐大的車隊出發,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向着驪山方向緩慢前進。
這六千騎兵現在分別由魯信、季布、韓忠各統領兩千,經過這段時間磨合,三人已經成為合格的統領。
至於車隊,比上次去驪山時更加龐大,足足有三百多輛大車,這些大車上全都裝滿了各類物資,由呂雉的十八管事負責,分工明確統籌有度。
現在呂雉的手下十八行,人數也達到了2000多人,絕大多數都是呂雉買來的犯官、小吏、奴隸,隊伍的車馬就由他們負責。
咸陽距離驪山不算遠,只有一百多里,兩天時間就走了多一半,這天傍晚,車隊在路旁駐紮,呂雉道:「郎君,明日就能抵達驪山,郎君想好帶走多少工匠了嗎?」
「種類一定要齊全,人數嗎,自然是越多越好,不過也要仔細挑選一番。」江浩道。
「如何挑選?」
「建築、石匠、木匠、鐵匠、養馬、鍛造師、玉雕、織布、絲綢、打造器皿....等等等等,總之只要有手藝的必須帶上。」
「至於挑選,最好是自願跟我們走的,沒有家人羈絆的最好,如果有家人還願意跟隨的,允許他們帶上家人,也好讓這些人安心。」
呂雉點點頭。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奔來一騎,到了近前立刻下馬,江浩看到正是韓忠,韓忠上前兩步拱手抱拳道:「主公,陛下派人過來找您。」
江浩納悶,這才離開兩天,就派人追過來,不會是反悔不想讓自己走了吧。
「帶人過來。」江浩吩咐道。
不多時一個皇宮禁衛被帶到江浩面前,見到江浩禁衛不敢怠慢,躬身行禮道:「國師,陛下有事詢問您。」
「哦,有什麼事情?」江浩心裏有些詫異。
「就在今日上午,胡亥公子外出踏青忽然墜馬,撞到了頭部,陛下使用了道符救治,依舊沒能醒來,現在胡亥公子只有呼吸,其他一切意識全無,陛下讓某來詢問國師,可有救治之法?」禁衛說道。
墜馬撞到腦袋。
只有呼吸沒有意識。
這不是成植物人了嗎。
想到自己給秦始皇的那個提示,不會是始皇帝親自動手的吧,不過好像又不像,如果是始皇帝動手,就不會派人過來找自己了。
江浩搖了搖頭,對禁衛說道:「此種情況,江某也無濟於事,在我給陛下的那部醫經里,對這種病症有過詳解,就在第二卷第六十三頁,陛下看過自知。」
這禁衛得到答案後,快馬加鞭連夜趕回咸陽,終於在深夜回到禁宮,把江浩的話稟告給始皇帝。
「醫書里有解嗎?」始皇帝自語了一句。
江浩送給始皇帝道家十二部經典,其中就包括一側醫經,那本書始皇帝也看過,不過由於醫術方面的知識本就十分專業,而且始皇帝也不醉心於此,所以只看過一遍就放在一邊,準備以後找一批醫者過來學習,然後傳播出去,造福大秦百姓。
按照禁衛傳話,打開醫術第二卷第六十三頁,始皇帝上下看了一遍,最後在一句話上定格。
「腦殘者無藥可醫,仙神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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