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譚璵璠仍窩在被子裏酣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女孩子就像小小的安琪,長長的睫毛頗為溫婉地搭在下眼瞼上,看上去很是安詳。
忽而手機鈴響了,似乎打破了周圍這寧靜的一切,但小宇宙並沒有去搭理它,而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了下去。
但手機鈴卻不容易善罷甘休,它還是一刻不停地在響,擾得小宇宙很是心煩。「誰呀,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她漫不經心地撂出一句,殊不知,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按照上課時間,她早該起床了。
「餵。」少女略帶不耐煩地拿過手機,「餵。」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很顯然,她還沒有睡醒。但手機那頭的聲音卻讓璵璠一下就來了精神。
「璵璠,北宸剛剛給我說,今天下午他不去畫室了。」胖桉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沮喪,可惜小宇宙還沒有緩過神來,「嗯。」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
桉子則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所以呢,咱們今天下午也別去了吧。北宸不在也沒有什麼意思。」
晏桉又再一次向小宇宙坦白了這個現實,這一次,譚璵璠似乎緩過神來了,她的語氣也不由得充滿了納悶。
「啊?北宸不來了?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他怎麼又變卦了?」
譚璵璠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少女的眉頭微皺着,她的臉色看上去很難看,「那他怎麼給你說的呀?他為什麼不去了?」
璵璠嘟着小嘴,卻不由得打哈欠。「嗯,我也不太清楚。」電話那頭的胖桉聲音忽而變得很低。
「北宸也不說,不過,我總覺得他攤上什麼事了。」桉子的話聽上去有些傷感,但小宇宙卻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攤上什麼事了?」譚璵璠不由得質問道,但胖桉好半天不回復她的話,倒讓小宇宙有些不耐煩。
「行了,行了,那就這樣吧,我要繼續睡覺了。」璵璠之後略顯喪氣地撂出一句,繼而掛了電話。但她自然無法想像到此時北宸的處境。
彼時賀北宸正站在謝瀾的面前,手心裏都在冒冷汗。坐在沙發上的母親表情很是凝重,那副架勢像是要把北宸撕吃了一般。
「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謝瀾說着將手中的日文小說撂在了地上,那雙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少年自然沒有料到日文書放在書架上,也會被謝瀾發現。他意識這件事情母親絕不會輕易饒過他,因而身體竟有些不能自控地發抖。
男孩張了張唇,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而此時的謝瀾,滿臉的怒色收也收不住。
「我不是把你的日文小說沒收了嗎?你是不是自己又把它偷回來了?你個畜生。」
謝瀾的話越說越難聽,但賀北宸卻沒有一直這般驚慌下去,「不是的,我沒有。」少年淡淡的說道,那張瘦削的臉頰上更多了幾分從容。
「沒有,你再給我說你沒有?」謝瀾發覺自己快要氣瘋了,她冷笑着,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那你的意思是,書自己長腿,跑你面前了?」
母親一句句的逼問,顯然把賀北宸逼到了死角。「我……」北宸張了張嘴,又有些猶豫的樣子。
少年轉了轉黑眸,知道自己不可以把晏桉供出來的。謝瀾見賀北宸這樣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又是一肚子的火。
「你說不出來了吧?」母親說着又冷笑了一聲,這樣的冷嘲熱諷着實讓北宸感到不舒服。
「賀北宸,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日語的事情,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我讓你不要涉獵。專心把你的功課做好,但你呢,你是怎麼做的?是不是我好久都沒打你了?」
謝瀾見賀北宸呆呆地站在那裏默不作聲,繼而頓了頓嗓子道。
「也罷。你現在已經大了,應該有管控自己的能力了,你要是覺得自己不該罰呢,我也一點意見都沒有。」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賀北宸自然也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雖然少年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了麼什麼,但見謝瀾這副惱火的樣子,他又實在過意不去。
北宸抿了抿自己的唇,向飯廳走去,他默默地拿起了飯桌上的那根藤條,手裏卻一刻不停地冒着冷汗。
少年步伐緩慢地走到了謝瀾面前,卻被她狠狠的白了一眼,繼而將頭低垂了下去。「媽,我做錯了,您……」
北宸呆呆地站在那裏,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男孩的心在胸腔里不安地跳動着。
謝瀾卻顯得極為不耐煩,女人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她的眉鎖在了一起,沒有了母親的溫柔,「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嗎?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母親的話音一落,北宸便應聲跪下,他從不曾像這般委屈求全。但在生養自己的人面前,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繼而恭敬地將藤條捧在手心,言語倒顯得很是簡潔恭敬,「我做錯了,請您責罰。」即便北宸的面頰看上去很平靜,但那雙略顯稚嫩的手卻是顫抖的。
謝瀾隨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接過少年手中的藤條,轉而來到了北宸的身後。女人搖了搖手中的教棍,又顯得很不滿意,繼而冷冰冰的話語更顯得冷血。
「不要裝個樣子在那,把上衣給我脫了。」母親一襲話,讓北宸的身體不由得前傾。
看來這一次母親真的要對他下狠手了,賀北宸還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順從了。
他開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隨即露出了光潔而寬闊的脊背。北宸也只是十六歲的年齡,骨骼卻要比同齡男孩更強壯一些,只是還會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稚氣。
他原本就穿得單薄,此時褪去了上衣,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卻顯得很是釋然,「您動手吧。」少年的唇微微張了張,繼而做好了準備。
謝瀾倒是一點也沒有心軟,揮舞着手中的藤條朝着北宸光潔的脊背就是狠狠一下,少年的肌膚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紅印。
那種痛苦的感覺讓賀北宸不由得咬牙切齒,但他卻一聲也不吭。
北宸知道此時的母親沒有這麼好的脾氣聽自己叫喊,因而少年要吐出口的聲音又活活地被他壓了下去。
「你不是喜歡學日語嗎?你好好學,我讓你學。」謝瀾手中的藤條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北宸的後背,嘴裏還不由得罵罵咧咧。
「真是的,功課你學得很好嗎?我把書沒收了,你還敢再偷回來。你膽子可真不小呀。」母親越說越是惱火,下手的力度也在一點點的增大。
而此時的北宸卻顯得異常的堅忍,他一聲也不吭,只是恭恭敬敬地跪在那裏,竟然動也沒有動一下。
少年的下唇咬得很緊,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雙膝的痛苦讓北宸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他終究忍住了。
「真是皮鬆了,今天不給你好好緊一緊,你要上天了是不是?」謝瀾不停地責罵着,下手的力度就更加的強勁。
只是當藤條落在北宸脊背上的瞬間,少年原本紅腫的皮膚竟破了皮,竟而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一下,北宸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的身體不由得前傾,雙手無法自控地按在冰涼的地板上。
少年喘着粗氣,額上的汗珠順着臉頰緩緩地滴落在鎖骨上,他再也跪不住了。可謝瀾竟一點也不心疼,「你給我跪好了,讓你動了嗎?」
北宸不敢違抗母親的命令,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讓他感到無所適從。少年掙扎着,緩緩地直起了身子。
下一秒,謝瀾的藤條便抽打了過來,絲毫不給他任何的喘息機會,着實讓賀北宸生不如死。
少年的下唇被他生生的咬出了一道血痕,鮮血順着他的嘴角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脊背在流血,嘴中卻一句哀求的話也說不出來。或許他知道自己說了也是徒勞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瀾終於停下了手,那根藤條上染上了些許的血污,這個時候,女人才發覺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
再看看北宸的脊背,傷痕累累,佈滿血痕。鮮血順着男孩破皮的傷口還在往下滴,她忽而感覺到自己的殘忍。
房間裏卻是北宸低沉的抽噎,少年的頭埋得很低,卻沒有一滴淚。
「起來吧。」謝瀾淡淡的說了一句。賀北宸便向泄了氣的皮球,少年的身體前傾,他很想站起來。
但雙膝的痛苦卻讓他失控,腿一軟,便整個人都趴在了地板上。卻又扶着一旁的沙發掙扎着站了起來,倒也站不穩,面容更是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您打完了?」他頗為恭敬的問道,卻不知壓抑了多少的苦痛,牙關緊咬着,瘦削的臉頰上都是汗,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謝瀾卻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嚴肅。
「我今天下手很重,也請你自重。」女人扔下了手中的藤條,繼而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北宸呆呆地站在客廳,半晌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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