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讀字閣 www.duzige.com」床頭柜上的鬧鐘響了,躺在床上的少年卻全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賀北凡頗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便又轉了一個身,欲繼續睡下去。
但鬧鐘卻並沒有停下它的喊叫,仍然在一旁吵個不停。
賀北凡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他頗為無奈地皺了皺眉,忽而又像想起了什麼,竟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北凡的那雙眼睛卻是朦朧的,一副半睜半閉的樣子,那張唇不經意地努了起來。
下一秒又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面頰上的神情難免有些頹廢,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清晨起來,他並沒有顯示出多好的精鐘頭。
「再繼續睡會兒。」男孩自顧自地喃喃道,卻又覺得有些不妥當。
便讓這般慵懶的念頭夭折在了搖籃里,繼而麻利地跳下床。
狹小的洗手間裏,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頹廢,繼而手心中的一捧涼水,讓北凡清醒了起來。
那種突如其來的冰涼感不斷地刺激着男孩的肌膚,他眼眸中的世界變得明朗了起來,洗漱的動作繼而加快了。
短短的幾分鐘之後,賀北凡坐在了陽台的鋼琴前,窗外的天色仍是黯淡的。
男孩便打開了琴房的燈,頭頂的白幟燈並沒有多少的亮度,倒也能夠看清面前的鋼琴鍵。
那雙手骨已經顯得很疲憊了,全然沒有這個年齡應當有的稚嫩,還有一些因為彈錯音而落下的腫痕,他定了定神,像是調整好了狀態。
繼而那雙細長的手指跳躍了起來,手下的那些黑白鍵忽而有了靈性,每一個音符都是鮮活的。
它們擁有了自己的靈魂,像一個個在半空中飛舞的安琪兒,順着琴譜一首首地彈奏下去。
賀北凡的眼眸微閉着,臉頰上的表情越發的柔和,像是沉浸在了另一個世界裏。
北凡雖穿着松垮的睡衣,但神色中卻沒有絲毫的倦怠,彈鋼琴時的禮節他是一點都沒有忘,那瘦小的身材仍然坐得筆挺。
寬大的袖口搭垂在了那排心愛的黑白鍵上,少年索性將它卷了起來,露出了白皙的手腕。
這是冬日,他不免有了些許的涼意,但卻顧及不了這麼多了。
輕柔緩慢的鋼琴聲與這樣簡陋昏暗的小屋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為它增添了些許的靜謐與甜美。
他慢條斯理地彈奏着,並不心急,對於節奏感的把握卻又恰到好處。
這是少年最為理想的狀態,在冬日的清晨,窗外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天地。
坐在窗前的他可以全神貫注地去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無人打擾,真是一種歡喜。
純白的雪在空中飄揚,將福音灑向了廣闊的大地,整個世界是一個銀裝素裹,仿佛人間仙境。
賀北凡在恍惚中漫步在這聖潔的殿堂,男孩的鞋底是吱啞作響的雪聲,滿眼望去是遠處的裊裊村莊。
腳下是看不見盡去的雪路,少年卻興致勃勃地走着,他輕輕地抬起了自己的臉頰,去迎接着冬雪的冰涼。
耳旁是呼嘯的北風,卻像一隻冬的贊曲。北凡的眉宇上飄落了些許的雪珠是一種酥癢的感覺,那雙黑眸卻是異常的明朗。
湖泊結着一層透着亮光的薄冰,湖底往上泛出的水汽在冰面上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水泡,他輕輕地踏在了冰面上,那湖泊緩緩地裂開了一道縫。
北凡卻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冬日的飛雪不斷地吹向了賀北凡的臉龐。
男孩伸出了手,他張開了手掌,零零星星的雪花飄落在了他的手心,凡便任由這些小巧的精靈跳落在少年的指尖。
湖泊的一旁是孩子們堆搭出的一個小小的雪人,雖然小卻看上去很是精緻。白雪堆搭起的身子圓嘟嘟的,看起來很是可愛。
小雪人的脖子上圍了一條素色的碎花圍巾,那圓溜溜的眼珠是兩顆紫紅色的葡萄,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神韻。
胡蘿蔔做成的鼻頭在冬日溫和的陽光下高挺着,用紅色顏料做成的小嘴,看起來格外美麗。
徐徐的微風吹來,賀北凡的眼眸中充滿了莫名的喜悅。
忽而,臥室的開門聲將琴凳上的少年驚醒,只見何妤蕾披頭散髮的從室走了出來,看見琴凳上的少年女人的中充滿了詫異。
「你怎麼今天休息,你怎麼起這麼早?」母親突如奇來的到來,讓賀北凡從那個鋼琴的世界醒了過來。
「哦。」少年應了一聲,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那雙手仍然放在鋼琴上,沒有要拿下來的意思。
「媽,雖說是假期,我也要好多的事情要做呢,再說了,我不是剛好趁着假期的時間練練琴,不然呀,手會生的。」
何妤蕾也沒有想到兒子會這麼認真,「行,你繼續練你的,媽給你做飯去。」女人說着便向自家的廚房走去,心說賀北凡這孩子就是讓人省心。
他自己知道努力,因而,並不需要自己多說寫什麼。這樣的他有的時候,倒是挺讓何妤蕾心疼的。
不過,賀北凡自己倒並不覺的苦,與此相反的是,他好像還很享受這種感覺,他喜歡練鋼琴,因而,為了這件事,他可以不吃不喝,只是為了把一首曲字彈好。
這在常人看來或許很是愚笨,他們或許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但在賀北凡的眼中那些漂亮的黑白鍵就是着麼的具有誘惑力。
似乎,有一種讓他無法自拔的力量,一旦沾染上,就是這般令他無法掙脫。
具體是什麼力量,賀北凡自己也說不清楚,但男孩有一種莫名的欲感,似乎他生下來就只為了做者麼一件事,這並不為別的,只是有一種熱血,在不斷的提醒少年往前走。
他要成為一個更好的自己,有一個屬於他的舞台去將那個只屬於他的音樂世界彈奏出來。
有了這樣一個想法之後,他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每天即便有再多的煩心事,他的那雙眼眸也是明朗的,不再會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感到心煩。
與此同時,何妤蕾正在廚房理忙碌,女人將煎好的雞蛋盛到了白色的小瓷盤裏,看着金燦燦的雞蛋,何妤蕾的嘴角在不經意間上揚了。
她將麵包片從麵包機中拿了出來,「北凡,吃飯了。別彈了,過會兒再彈,現在先吃飯。」何妤蕾勸慰道。
而賀北凡呢,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那雙凝視着屏幕的眼神認真而專注,「媽,您先吃吧,我過會兒就來。」
少年說着絲毫沒有影響到自己的頭續,那雙修長的手骨看上去很是輕巧。
北凡的那雙黑眸微閉着,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男孩彈琴的速度,他像是把琴譜全都被會了,因而彈奏起來才格外的熟練。
何妤蕾呢,倒是有一些不安心的樣子。「凡,你吃飯吧,好嗎?不然,過一會兒,飯就該涼了。快來吃飯吧。」她着實有些心疼他了,不願讓他餓着。
但賀北凡卻有他所固有的倔強,「不了,媽。」男孩不由得抿了抿自己的唇,「我今天早上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您先吃吧,我一會兒就去。」
賀北凡一如既往的推脫讓何妤蕾有些無奈,「你就先吃飯吧,等會兒涼了,可就不好了。」女人說着拽了拽了自己的圍裙,但何妤蕾固執,北凡比她更固執。
「媽,您先吃吧,我再過幾分鐘就好。」賀北凡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讓母親實在沒有辦法。
「那好吧」,何妤蕾頗為無奈的冒出了一句,自從男孩學鋼琴以來,她也不知倒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多少次,而每一次都是以賀妤蕾的失敗而告終。
「你要是現在不吃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胃口。」
何妤蕾說着向自家的廚房走去,她是一個勤勞的女人,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都供獻給了自己的孩子,即便現在北凡已經一天天的長大了,她也並沒有放下一點點對他的關心。
「那我去刷鍋台了。」何妤蕾說着將腰間的圍裙解了下來,便匆匆的捲起了自己的袖子,拿起了一旁的擦碗巾刷起鍋台來。
賀北凡卻自顧自的彈着鋼琴,悠揚的鋼琴聲在狹小的房間裏響了起來,華美的曲調,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沉醉感。
這又讓賀北凡不知不覺的想起了那個有留海的女孩。
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對着自己笑,念禕笑起來很漂亮,是一種蘭草般的樸素,卻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少年按完了琴譜上最後一個音符。北凡從凳子站了起來,繼而向飯廳走去,卻見母親還在廚房裏忙活。
「媽,您不要忙了,快過來吃飯吧。」現在輪到賀北凡催促起她來,「好,我現在就來。」何妤蕾說i便向飯桌走來。
「你最近也不要把自己搞的太辛苦了。畢竟時放假嘛,不要太累了,要學會勞逸結和。」
賀北凡倒是一副無無所謂的樣子。」
少年只是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正準備用這個假期把鋼琴好好練一練吶,媽,您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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