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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出口,孟帥感覺還好。
本來他以為,出現在外面,身臨高空,肯定要被劇烈的暴風吹一個跟頭,於是早早的以內力護體,琢磨着萬一不行,還得躲到其他人的先天罡氣裏面,但出來之後,感覺到風雖然有,卻也不見得如何厲害。
他俯瞰下面,覺得除去了那層玻璃,仔細觀察地面,其實離空並沒有多高。聯想到信鴿飛行高度也不過三五百米,料想他們的高度也就如此罷了,甚至地球上當年也有超過八百米的建築,這口開的,遠沒到人類的極限。
再抬頭看向天空,但見頭頂上有一層薄薄的雲霧,似有若無,若不仔細尋找,只能看見一片青天而已。不知這個夢幻般的出口在京城的上空掛了多少年,又閒置了多少年。倘若不是他們一行誤打誤撞的進來,恐怕真要埋沒在歷史的塵埃當了。
巨鳥緩緩降落,落到城外。行宮就在城外,他們從那裏來的,自然要回到那裏去。
按照一般規則,為表示尊重,要把坐騎停在宮門口,步行入宮,不過這些人當初就是不告而入,可見沒尊重皇帝,這回也是直接飛入宮廷,降落在碧波池瓊島上。
這時的碧波池,與那天全不相同。那天湖上燈火輝煌,火樹銀花,岸邊人影瞳瞳,高朋雲集,是皇家氣象。而現在的碧波池,只有一片尋常水面,什麼燈火、花草、桌椅都不見蹤影,更是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那天晚上被推到湖的半個擂台靜靜矗立,這時候看起來,好似一段斷壁殘垣。
瓊島上一個人沒有,幾人呆呆的站着,一陣冷風吹來,耳畔好似傳來的烏鴉的叫聲,嘲諷着他們煊赫的出場。
陰邪花呸了一聲,道:「搞什麼鬼,我去抓個人來。」
只見他一流黑煙,飛過瓊島,牧之鹿把巨鳥收起,道:「咱們也離開這裏吧,不然顯得太傻。」幾人當下一起越過碧波池,回到岸上。
等他們到了岸上,陰邪花已經回來,提着一個人,乃是一個小太監,被提着瑟瑟發抖。陰邪花把他扔下,道:「這裏人呢?皇帝呢?」
那小太監牙關打顫,道:「聖上……已經迴鑾。」
陰邪花道:「迴鑾?是回到皇宮裏去嗎?」
那小太監連連點頭,道:「是……回皇宮去。」
陰邪花道:「其他人呢?無止和尚和妙太青呢?」
那小太監不解,道:「什麼……無止?」他不過一個小太監,地位低下,哪裏能說得清楚,除了皇帝,其他的顛三倒四說不清楚。
這時漸漸有人發現了這幾人。幾個看起來比較高等的侍衛太監在湖邊圍觀,卻不敢近來。牧之鹿看他們忌憚自己,就知道必定有人認得己方這些人,當下點手指了其一個領頭的侍衛道:「你過來。」
那侍衛服飾甚是華貴,想來是個官,但這些先天弟不認得官服,也沒興趣知道他是幾品。就見他走過來磕頭,道:「見過幾位前輩。」
陰邪花道:「你倒乖覺。我問你,皇帝什麼時候走的?」
那侍衛道:「回前輩,陛下五日前的晚上迴鑾的。」
陰邪花一算時間,大為不悅,道:「那不就是我們走的那天晚上麼?忒可惡我們只不過去龍木觀一游,只說去去就回。倘若是三五日不回,皇帝等不得先走了,那還罷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可是為什麼當天晚上就走?一晚上也等不得?皇帝的時間那麼急?」
那侍衛道:「前輩,不是陛下不等您,是那天情況危急,有人在黑夜刺殺陛下。陛下受了傷,不得不走。」
陰邪花笑道:「哦?你們陛下又遭到刺殺了?哈哈,一晚上遭兩次,夠倒霉的啊。是不是他為人太差,仇人太多,刺殺都要排隊拿號的緣故?哈哈哈。」說着發出一連串怪笑。
那侍衛聽得十分憋氣,可也不敢跟陰邪花頂嘴,只得低頭不語。倒是牧之鹿聽出不對,問道:「我記得我們還有兩位師兄妹在,有他們二人,皇帝怎麼會受傷?」
那侍衛道:「小人當時不在瓊島上護衛,不知道其情形,但據說那刺客確確實實是在那兩位前輩面前刺傷了陛下。其一位劍客前輩還追了上去,至今未回。」
眾人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的震驚之色。在無止和妙太清眼皮底下刺殺成功,這可能是因為兩人站得太遠,一時來不及。可是刺殺之後全身而退,就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妙太清親自追上去,竟也不能擒住,還一路追下去,可見對方的本領。
一定是先天高手
然而是哪方來的先天高手?
如果是大荒來的,那還罷了,總能查到蛛絲馬跡,且這幾個人基本上代表了大荒的各派勢力,倒不虞對方針對他們全體。倘若是俗世來的,那就難說了。畢竟按理說俗世沒什麼先天大師,倘若有,也是遁世多年的大高手,不知道是哪方勢力,是正是邪,到底是為了刺殺皇帝,還是衝着他們這些人來的。
孚星等都皺眉——自從他們下了大荒,一路上順風順水,也是自大慣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肆無忌憚直入龍木觀,雖然在龍木觀吃了些虧,但也是輸給了機關和怪物。他們依舊沒想到,會有活生生的對手。
這回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先天高手,倒是讓他們提起了警覺。
陰邪花繼續問道:「你說妙太清去追人了,那光頭無止呢?他去哪裏了?
那侍衛道:「那位出家的大師麼?皇后娘娘恐怕還有居心叵測的人,求大師護衛陛下。他們一起進京去了。」
陰邪花道:「怪了?皇后說護衛就護衛麼?無止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是不是他動了凡心,拒絕不了美人的請求?那也不對啊,要是他動心,就該袖手不管,等那美人的漢死了,人不就是他的了嗎?」
孚星等一起喝道:「陰邪花,不許胡說」那侍衛氣得臉色漲紅,差點就拔劍相向,只是到底也不敢。
他們都知道,倘若是別人倒也罷了,無止卻是個隨緣的人,心本善良,又好說話,倘若皇后果然誠心相求,又用蒼生安危等大帽扣他,他必然拒絕不得。除了無止之外,這裏沒有第二個人會答應這種分外的要求。
孚星問道:「既然無止都跟皇后走了,那剩下的幾個孩往哪裏去了?就是參加升土大會的孩?」
那侍衛好容易緩過情緒來,口氣生硬道:「都去皇宮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牧之鹿道:「既然如此,咱們也走吧。」幾人反身上了巨鳥,騰空而起。
等他們走了,那侍衛起身呸了一口,道:「先天大師怎麼了,言辭粗俗,用心下流,比市井無賴也不差什麼。我去——」只是想到先天大師的威懾力,終究沒有敢爆出粗口來。
幾人飛出行宮,孟帥本以為他們要直接飛到城的太極殿下,卻不料只飛出去三五里,在京城外就落地。
落地以後,孚星道:「沒想到皇帝竟然已經進了皇宮,這倒麻煩了。」
玉淙淙道:「是啊。皇帝在京城,這時青天白日的,咱們直接飛去太顯眼了。臨行之前,掌門特意吩咐,不可過去高調,不可暴露於尋常百姓之前。咱們平時都要趁着夜色行事,難道現在也要等天黑不成?」
孟帥一聽,差點噴了,心道:什麼?不可高調?你們還想要怎麼高調?在皇帝面前肆無忌憚,要怎樣便怎樣,差點連人家祖墳都刨了。現在但凡有點頭臉的人物都知道你們到了,你們還說不暴露?
哪知道除了他心吐槽以外,其他人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都一頭,紛紛道:「這樣進去是顯眼了些。」
孚星道:「這樣吧,咱們一起進去,自然是惹人矚目,只好分頭走,各人走各人的,到皇宮匯合。」
玉淙淙道:「去皇宮之後於什麼?」
孚星道:「自然是把無止和那些孩帶出來,咱們正事是升土大會,皇帝的死活與我們何於?」
牧之鹿道:「且慢。依我說,這是一個機會。咱們不是要偷出一段時間回山報信麼?這一段時間有個空白期,怎麼解釋我們人在哪裏?不如用皇宮做個障眼法。我們假作坐鎮皇宮,一方面保證皇帝安全,一方面督促皇帝為升土大會傳信天下,再約定一個比較靠後的時間,這樣其的一兩個人就可以趁機用這個時間返回大荒了。」
孚星眼睛一亮,道:「此計可行。」
陰邪花眯着眼睛,道:「正好我們需要一個理由,名正言順的從師門請人過來。我們可以把這邊的情況說得混亂一點兒,再把那先天高手說得神鬼莫測,妙太清對付不了他,我們都年輕識淺,不能把握局面。因此才請門長老主持大局,也說得通吧?只有咱們四門,才知道是為了那東西來的。」
孚星道:「好極,這樣就天衣無縫了。這樣咱們分頭走吧。一路上小心點兒,別太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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