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磐莊吾去風花高中上學的這段時間,月讀驚愕的發現,她所熟悉的世界變了!
為什麼會變?
不或許,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只是她以前不曾發現而已。
而她現在能夠發現的原因,毫無疑問
「是因為我成為了時間的能力者嗎?」
動作停止的行人,不再前行的車輛,停止轉動的鐘表
月讀表情非常複雜的環視四周,看着這個時間停止了轉動的世界,默然無語。
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只不過是下來買個早餐而已,為什麼時間突然就停止了?
而同樣的,就在她發呆的時候,時間又突然恢復了運轉。
人群從她身旁經過,來去匆匆。
車輛在馬路上疾馳,引擎聲環繞耳畔。
月讀又感受到了那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只不過這次不是由時間線變動引發的短暫症狀,而是因為她實實在在的發現了自己所生活的這個世界的「異常」!
月讀木然的在人群中重新邁開腳步,繼續向這幾天一直去吃的那家早餐店走去。
漫長的排隊,終於輪到月讀了。
月讀向老闆說道:「你好,請給我」
噠噠噠——
時間在此停止!
看着在眼前停止動作的店員,月讀馬上轉身,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幅一切都陷入了停滯狀態的畫面。
店外保持着推門動作的客人,店內定格在吃東西那一瞬間的客人,餐點上空懸浮不動的熱蒸汽
「客人,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月讀恍然回神,這才驚覺世界已經從時停的境界中脫離。
「啊,哦,我要一份這個,那個,還有那個。」
「好的,請問您是打包還是在這兒吃?」
月讀選擇了打包。
她要回旅館裏吃。
順便在那安靜的空間裏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回去的路途平穩無波,在房間裏思考人生的時間也沒有遭受任何異常。
唯一殘念的就是結果有點兒不好,她非但沒有想通,反而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了起來。
看下時間,已經中午了。
所以月讀決定不想了,先吃午飯,然後去醫院看看蓋茨。
醫院。
當月讀打開房門,看到病房內那無比和諧的一幕時,她嘴角抽了抽,然後就猛地又重新關上了門。
哐!
門扉與門框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也無法撫平月讀此時複雜的心緒。
「看錯了吧?是我看錯了吧?肯定是我看做吧!?」
她竟然看到蓋茨和沃茲安靜的待在一個房間內,還沒有吵起來!!
月讀深呼吸,深呼吸然後重新打開了門。
門內,是兩雙向她這裏望來的眼睛。
一雙來自躺在病床上剛剛被關門聲驚醒的蓋茨,一雙來自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安靜翻書的沃茲。
月讀:「」
她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躬身道歉。
「對不起,打擾了。」
起身,關門離開。
病房內,看着將月讀的身影隔開的門扉,以及聽着門外逐漸遠離的腳步聲,蓋茨和沃茲也同樣是一臉的懵逼。
蓋茨遲疑的說:「剛剛那個是月讀沒錯吧?」
沃茲點頭:「嗯,沒錯,是她。」
蓋茨頓時就更遲疑了。
「她不是來看我的嗎?怎麼這就走了?」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
沃茲沉默一下,眼神流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挑眉笑了。
「或許,她就真的只是過來看你『兩眼』而已也說不定呢。」
蓋茨:「」
???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逼你!
他相當不爽的「嘖」了一聲,便側轉過身,背對着沃茲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他的午睡時光了。
而另一邊,從醫院內出來後,月讀思來想去,又不知道去哪兒了。
最後她決定去玩吧!
於是,月讀在放着園咲若菜最新單曲的遊戲廳中換了一堆遊戲幣去抓娃娃了。
前十幾次還興致勃勃的,然後漸漸的就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無他,只因為到現在為止,她一隻布娃娃都還沒有從娃娃機里抓出來過。
月讀那個氣的啊,果然沒空去想關於「時停」的問題了。
只是不知道是誰,大概在下午四點過後,開始瘋狂的讓「時停」刷起了存在感。
月讀找准角度,正要讓機械手下落的時候突然就時停了!
月讀一呆,然後那隻抓娃娃的機械手就錯過了最佳角度。
因為就在月讀發呆的那一瞬間,時停就被解除了。
緊接着,月讀眼看着機械手正在下落,下落
「就是現在!」
月讀立刻去拍按鈕。
啪!
結果拍了個寂寞。
因為啥啊?因為時停了啊!
還就停了一秒就解除了!
月讀就眼看着那隻機械手落到最底部自動合攏,抓了一把空氣回去了。
月讀的臉當即就黑了。
她右手抬起,但緊接着左手就抓住右手的手腕把它重新壓了下來。
她告訴自己要忍住,時停是時劫者的招牌能力,她還不知道自己所具有的這個能力到底是怎麼來的呢,也不知道使用它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深呼吸,冷靜!
月讀投幣繼續遊戲。
冷靜!
繼續
冷靜!
繼續
冷靜!
繼續
冷冷你妹兒啊!!!草——!!!!
月讀:凸(艹皿艹)!!!
咋回事兒?世界你是覺得「時間」這麼多年一直跑着太累了,所以教它如何去大喘氣兒是不!?
月讀這下娃娃也不抓了,也不管這能力到底是怎麼來的了,就握緊拳頭等着。
一見時停了就立刻解除!立刻解除!!
如此就像是拔河一樣來回拉鋸了幾次,世界終於安靜了,時間終於能夠平穩的運行下去了。
但與此同時,月讀看着什麼都沒剩下的裝遊戲幣的塑料筐,也沒有了繼續玩兒下去的興致。
只是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頗為自嘲的感嘆了一下自己的遊戲技術。
緊接着,自然而然的,月讀就想到了玩遊戲超爛的常磐莊吾。
看下時間,快五點了。
根據她對風花高中課程安排的了解,現在正是社團活動的時間。
月讀決定去風花高中看看熱鬧。
因為按照她對常磐莊吾的了解,在這唯一一天,又是最後一天作為交換生去學校完整上完一天課的日子,常磐莊吾是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就讓它結束的,所以,他絕對會搞事情!
憑藉前段時間在光之森高中監視常磐莊吾時積累下來的經驗,月讀輕而易舉的就潛入進了風花高中。
操場上,被穿着各種社團服裝的學生們團團圍住的網球場地那裏傳來陣陣呼聲。
直覺告訴月讀,常磐莊吾就在那裏!
只是她嘴角揚起笑容,剛剛準備走向那邊兒的時候
噠噠噠——
時間停止了?
嘴角的笑直接僵在臉上,月讀看着網球場地那兒一動不動的人群,再回頭看看其他地方正常談笑走動的學生,腦子有點兒懵。
所以說這是局部時間停止了?
依然是短暫的一場時停,很快網球場地那兒的時間流速就重新恢復了正常。
月讀下意識的拉住了一個路過的學生,然後在那名學生疑惑的表情中,整理了一下思緒,用打聽網球場地那邊兒發生了什麼為藉口,跟對方聊了起來。
接着,在網球場地處的時間再次被暫停後,月讀立刻指向那邊兒問道:「你看,他們怎麼都不動了?」
那名學生順着月讀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扭頭就回了月讀一個「你在逗我?」的眼神。
「你難道看不見他們那一雙雙不安分的小手嗎?」
月讀愣住了。
所以說,那幅在她看來是停止的畫面,在別人的眼中卻是正常的場景嗎?
正思考着,月讀就聽到那名學生試探的問道。
「莫西莫西?我可以走了嗎?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月讀瞥了那名學生一眼。
那名學生立刻就縮了縮脖子。
好兇!
所幸,月讀在瞥完那一眼後,就鬆開了那名學生的手腕。
然後這名女學生立刻就跑遠了。
而月讀則是在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快步向網球場地走去。
她要去那邊兒看看到底是誰在用時停!
雖然,她現在的心裏已經有一個答案了
該說是果不其然嗎?在網球場地使用時停的人是——常磐莊吾。
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感覺常磐莊吾一直在騙他們。
只是在看到時停後的常磐莊吾都去做了什麼事後,月讀呆愣片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每當常磐莊吾在打球時聽到有人罵他時,他就立刻時停,跑過去將對方的衣服捲起來塞他們嘴裏,然後重新跑回去,擺出帥氣的姿勢,解除時停。
這種孩子氣的行為,無害,卻又具備極強的報復性,讓人忍俊不禁。
月讀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離開時,她的心情很輕鬆。
常磐莊吾也擁有時停能力的事實給了她很大的安慰,這讓她知道自己並不特殊,時停也並非時劫者特有的能力。
她完全不需要為自己突然擁有了時停的能力而感到害怕。
同時,常磐莊吾望着月讀邁着輕鬆的步調離開的背影,些許無奈從臉上浮現,隨即化作純粹的笑意。
他搖了搖頭,鬆開了剛剛捲起的衣服,拍了拍那人的腦袋,便扛着網球拍悠然的回到了網球場地。
時停解除!
醫院。
看着推開門走進來沃茲,倍感無聊的蓋茨在愣了一下後,還是忍不住問了。
「這一下午,你去哪兒了?」
「哦~?你很感興趣嗎?蓋茨。」
沃茲豎起逢魔降臨歷擋在臉前,只露出彎起的雙眼,輕快的笑道。
而蓋茨一聽沃茲這說話的語氣,嘴角抽了抽,立刻就知道沒戲了。
「你愛說不說!」
他冷哼一聲,不理沃茲了。
沃茲也樂得清靜,神態從容的坐回了病床前的那張椅子上。
中午那一面,面對他與蓋茨關係緩和的畫面,雖然月讀的表現很有趣,但沃茲還是敏銳的發現了月讀情緒中的異常,所以他便悄悄跟上去探查了一番,卻沒想到還真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下午四點左右的一場時停,看着在時間停止的境界中依然活動如常的月讀,沃茲在那一瞬間展露而出的震驚可是一點兒都不作假的。
只是念及自家魔王陛下的稱號,沃茲立刻就又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不愧是我的魔王陛下!」
沃茲由衷的讚嘆道。
並且第一次覺得月讀與他的魔王陛下是如此的般配。
緊接着,他就立刻將這個好消息通過電話告知給了常磐莊吾。
常磐莊吾:「」
說實話,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完了完了,他會時停的秘密要暴露了,月讀可能要覺得他是個騙子了!
只是在聽到沃茲說月讀正在遊戲廳時,常磐莊吾眯了眯眼,忽然就不慌了。
緊接着,那段兒令月讀心火直冒的連續短暫時停就給她悄悄安排上了。
就是說嘛,如果不是有意的,哪兒有那麼多恰到好處的時停呢?
當時的沃茲隱在暗處笑而不語。
可惜的是,此時離開風花高中的月讀並不知曉,以後估計也不會知曉在她那段被氣的發抖的遊戲廳時光里,沃茲都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而被她認為「無害可靠」的常磐莊吾,卻正是那個把她氣得半死的幕後黑手!
晚。
剛一回到旅館,常磐莊吾就發現月讀坐在他昨天等月讀時所坐那個凳子上,面無表情的朝他看來,冷聲問道。
「你今天有使用過世界時停嗎?」
常磐莊吾下意識的答道。
「沒有啊,我今天只用過局部的嗚嗚!!」
反應過來的常磐莊吾連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打斷話語,然後一臉驚慌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月讀,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當時你們說時停是時劫者的招牌能力,而當時你們又對我,不對,是因為未來的我而對我有很大的偏見,我就是實在是沒敢說,我」
「好了,打住!」
月讀面無表情的臉上,笑容突然如夜間的曇花一樣悠然綻放。
「別害怕,我不生氣,因為」
她笑着抬手拍了拍常磐莊吾肩膀,安慰道。
「我也會!」
噠噠噠——
時間就此停止。
將旅館前台因這一對兒小年輕超現實的對話而引發的笑容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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