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在異變產生的瞬間,常磐莊吾的臉色便驟然大變。
他太大意了!
這場得來不易的勝利,以及鏡世界莊吾正在被騎士歷史所化的鎖鏈鎮壓的現狀,讓常磐莊吾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一時間過於放鬆了,以至於明明龍騎表就在他的手中,他卻還是讓鏡世界莊吾搶到了修正主時間線龍騎歷史的大半權限!
而鏡世界莊吾最後所說的那句話,也讓常磐莊吾感覺極為的不安。
他眉心緊鎖, 臉色非常難看地緊緊握着龍騎表,感知着已經開始發生改變的歷史,連忙沉下心神,去盡力爭奪對龍騎歷史的修正篇幅。
北岡律師所。
窗前,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小憩醒來的北岡秀一剛一睜開眼睛,便聽到一道「咔嚓」的開門聲。
「律師。」
面對向自己望來的北岡秀一的視線,由良吾郎提一下手中的菜籃, 笑一下, 說道。
「我給你買好吃的回來了。」
寫着「香川」戶牌的家宅門口。
東條悟提着點心盒,深呼吸一下,抬手,按響了門鈴。
「叮鈴~~」
片刻後,大門打開,香川英行出現在了東條悟的眼前。
「香川老師。」
「哦,東條,好久不見了啊!」
香川英行笑着將東條悟迎入家中。
門關。
隔絕掉兩人正笑聲交談的背影。
努力工作,踏實肯干,又勇於抓住機遇的佐野滿,某一天下班回家,竟是發現那位將他逐出家門的父親,正孤身一人等在他的家門口。
「父親」
老人一臉欣慰的看了佐野滿一會兒,而後整肅表情, 向佐野滿鄭重道歉。
「抱歉,滿,雖然是為了鍛煉你的能力, 磨鍊你浮躁的性格,但作為父親, 我的做法確實非常過分,你會恨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我還是厚着臉皮過來了滿,你已經成長得足夠優秀了,所以,跟我回家吧。」
聽到父親的這番話,當初在經過初期的各種不順後,轉變想法,一心想要父親後悔當初將他逐出家門的決定,讓父親知道自己即便離開了家,也能過上好日子的佐野滿,嘴角顫動着提起,剛準備對父親說出那句他已經在心裏想過無數遍的硬氣的話,但開口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發出的,只有更咽的哭聲。
不知何時, 佐野滿已經淚流滿面。
而包含在那些淚水之中的情緒,到底是委屈,驕傲,還是心愿得到滿足的喜悅呢?
老人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中的具體緣由,身體就已經緊緊抱住了佐野滿,抱住了,這個令他自滿的兒子。
「我們回家吧,滿。」老人再次說道。
擂台上。
職業散打運動員淺倉威正在比賽。
擂台下方,是請假過來,正在為淺倉威加油的父母和弟弟。
被消除了心中的狂躁之源,不再從小被狂躁折磨的淺倉威,沒有再成為那個放火殺死了自己家人的怪物,而是在父母和弟弟的環繞下長大,成為了一名職業散打運動員,擁有了全新的人生。
有大屏幕在播放散打比賽的街道上。
霧島美穗正望着天空發呆。
突然。
一隻手拿着一杯熱茶從背後伸出,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姐姐!」
霧島美穗回神,轉身,氣惱地鼓着臉頰喊道。
「抱歉,抱歉。」
在她的身後,她的姐姐雙手各拿着一杯剛買的熱茶,正眯眼狡黠的笑着。
花雞茶飲店。
神崎優衣和神崎加奈子正在招待店內的客人。
就在這時。
叮鈴——
店門再次打開,門上鈴鐺作響。
「歡迎光臨」
神崎優衣下意識的扭頭說道,但這句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哥哥!」
神崎優衣驚喜的聲音,也讓神崎加奈子注意到了店門口的這一幕。
「士郎?你是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
「因為,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啊。」
神崎士郎笑着回答完姨媽神崎加奈子的問題,而後看着神崎優衣,笑着說道。
「我回來了,優衣。」
櫃枱上,那兩張各自承載着小時候和長大後的神崎士郎和神崎優衣的合照的照片,溫柔的注視着這溫馨的一幕。
鏡世界莊吾正在一一履行他曾經給那些騎士們的承諾。
當然,具體該怎麼實現,標準是什麼,完全按照他自己的心意。
其中,既有以上那種單純的實現心愿的,也有另闢蹊徑改變畫風的。
比如:
想要脫離罪行的三人組,其畫風,全都變成了這樣
誠實待人芝浦淳;
樂善好施高見澤逸郎;
正義刑警須滕雅史。
他們再也不必擔心自己的罪行會暴露了。
因為,在新的時間線上,他們全都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他們,已經沒有了罪行在身。
與此同時。
常磐莊吾的大部分精力全都在防止鏡世界莊吾去毀滅現實世界。
可結果卻是,他似乎防了寂寞。
鏡世界莊吾好像已經完全放棄了毀滅世界的目的,只一心在完成他曾經做出的承諾。
但常磐莊吾又不敢不防,畢竟,前車之鑑就在前方,萬一鏡世界莊吾像剛才搶走修正龍騎歷史的權限那般,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冷不丁的殺個回馬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那可真就什麼都晚了。
所以,常磐莊吾除了在防備鏡世界莊吾毀滅世界外,根本沒去管鏡世界莊吾是怎麼去改變其他騎士的歷史的,而是只分出一部分精力去修正了手冢海之,秋山蓮和城戶真司三人的歷史。
街邊。
占卜攤後。
剛剛幫一個客人算完一單,正在收拾占卜器具的手冢海之,突然被一道人影籠罩。
「啊,占卜的話請您稍等,我正在」
手冢海之一邊抬頭,一邊解釋道。
但馬上,他的視線就被一張鋼琴個人演奏會門票給擋住了。
微微一愣,手冢海之抬手接過那張票,看着站在自己攤位前的摯友,默然一下,笑道:
「恭喜你,夢想,實現了呢。」
手冢海之的摯友聞言,搖了搖頭,笑着回道:
「不,真正的戰鬥,從現在才開始呢,我的音樂夢!」
騎着機車,將職業為護士的妻子送到醫院上班後,秋山蓮來到了花雞茶飲店外,正好,與從店內出來的城戶真司碰到。
沉默對視片刻後。
城戶真司忽然上前,從兜中掏出三萬日元遞向秋山蓮。
「喂,給你!」
「」
秋山蓮沒有說話,也沒有接,只是低頭,皺眉看着城戶真司手中的那三萬日元。
見此,城戶真司頓時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抓着頭,努力在想該怎麼向秋山蓮解釋他為什麼要給他這三萬日元。
「那個,該怎麼說呢,這個是」
畢竟,看秋山蓮現在的這個反應,跟他不一樣,秋山蓮應該是已經沒有了那段兒已經被修正的龍騎歷史的記憶。
然而就在這時,秋山蓮突然開口,打斷了城戶真司一邊思考,一邊支吾的話說道:「怎麼才三萬?」
「誒?」
聞言,城戶真司一愣,當即就懵了。
「???」
只見秋山蓮抬頭,神情嚴肅的看着城戶真司繼續說道:「就算不計算後來的利息,你也應該還欠我14萬9千5百日元才對」
話到這裏,秋山蓮暗笑一聲,而後,他認真的看着城戶真司,重複他先前的話。
「所以,怎麼才三萬?」
歷史修正結束。
常磐莊吾低頭看看手中已經不再有光發出的龍騎表,又抬頭看看如往常一樣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和平世界,不由陷入沉思。
[所以,另一個我是真的放棄了毀滅世界,他奪取龍騎歷史的修正權限,只是為了兌換他給那些追隨他的騎士們的承諾?]
[可是,說不通啊。]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樣想着,常磐莊吾撥通了前輩們的手機,想問問他們有沒有發覺什麼世界的異常。
結果,電話剛一接通,常磐莊吾便接到了一堆諸如「辛苦了」、「沒受傷吧」、「和平真好」之類的問候和感嘆。
顯然,傳奇騎士們不沒有發現異常,還覺得是常磐莊吾大獲全勝了。
常磐莊吾:「」
他沒有破壞前輩們的興致,簡單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而後,他思索良久,忽然快速打開手機瀏覽器,看着檢索到的那個如今的世界人口總數,渾身如墮冰窖。
「消失了」
死在那場鏡怪物之亂的人們,並沒有因為歷史的改變而盡數回歸,而是,就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一樣,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與此同時。
鏡中世界。
曾經,下達完讓北岡秀一去拿各個騎士們最後的回覆的命令,鏡世界莊吾所去的那個有着密密麻麻的刀面鬼和雷光騎士所化的繭,被眾多高速騎士所守護的體育場館內。
被鎖鏈緊緊鎖住的鏡世界莊吾,再次出現在了這裏。
隨即,異變頓生!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繭碎裂而開的聲音不斷響起。
但從那些繭中破殼而出的,並不是本該出現的刀面鬼和雷光騎士,而是如螢火蟲一般從其中飛出的密密麻麻的生命能量。
待機的高速騎士們紛紛甦醒,鏡世界莊吾在創造它們時留在它們體內沉寂的時間之力洶湧而出,很快就在現場構建出了一個奇異的儀式場。
然後,鏡世界莊吾身體一震,鏡中世界的世界核心從鏡世界莊吾的體內衝出。
見此,神態更加虛弱的鏡世界莊吾,卻是張開雙臂,瘋狂的大聲笑道:
「吃吧!混蛋!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那就把我的時間也拿去!反正你都已經吃了這麼多年了,肯定不會挑食的,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隨着鏡世界莊吾的大笑聲,那顆鏡世界核心頓時產生一股極大的吸力,開始貪婪而饑渴的吞噬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生命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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