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怎麼嚴重?」阿泰爾驚呆道。
「你以為呢!」胖子冷聲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方圓千里之內所有在未來一年之內誕生的嬰兒都會患上畸形並且絕大多數都無法活到成年!」
阿泰爾神情一時變顏變色的……
胖子拍拍它的肩膀,無奈道:「無知者無罪,現在還不是你自責的時候。你若真想彌補過錯就幫我先將那顆核心找回來,免得你的那些好弟兄們捅出更大的簍子。」
「我發誓一定會奪回那顆核心!」阿泰爾沉聲道。
胖子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忽聽一聲大喝從天空中傳來。
「住手!!!」旋即就見一道光芒飛射下來,直接將老者手中的火把擊飛了出去。
正在禱告的鎮民們無不被嚇的駭然失色,紛紛磕頭求饒,顯然他們也清楚舉行邪惡儀式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若不是被可怕的魔鬼逼的走投無路,誰又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
就見一名身披耀眼聖光的老者從天而降,環視眾人冷聲喝問道:「是誰指使你們舉行這等邪惡祭祀的?」
帶頭的老頭砰砰磕頭求饒,淚涕橫流的將原因說明了一邊。
坎特伯雷聽完後臉色一陣青紅變幻,很是難看,轉而質問道:「聖光教會的人呢?為何不出現阻止你們這種愚蠢的行為?」
老頭一臉苦笑道:「回稟大人,聖光教會的幾位大人在幫我們舉行了驅邪儀式後皆被可怕的魔鬼報復而患上了怪病,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這怎麼可能?!」坎特伯雷驚愕道:「聖光的信徒怎會得病?這城中難不成真有什麼邪怪作祟?」
坎特伯雷皺着眉頭,準備親自進城中瞧瞧情況。若真有邪怪作祟,順手淨化了便是。
好巧不巧的,坎特伯雷恰好與剛要進城的胖子撞了個對臉!
「嗯?!」坎特伯雷頓時感應到其中一人身上有着濃郁的死氣,當即臉色一寒:「亡靈?你是死靈法師?你在這裏做什麼?」
胖子微微抬頭斜睨,露出罩帽下冰冷的目光。
坎特伯雷瞬間頭皮發麻靈魂顫慄,一種源自生物趨吉避凶的本能直接讓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上一個敢近胖子三步之內的傢伙已經被擰掉了腦袋,他不介意順路宰一個野外boss再發一筆小財。
只不過對方本能反應挺快,直接慫了,沒再出言挑釁。
胖子暗道一聲可惜便收回了目光,拄着法杖緩步進了城門,阿泰爾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
直到二人消失在城門內,坎特伯雷才驚覺回神,直感覺後背都濕透了。
他此次前來本就料到有可能會遇見隱世不出的老怪物,沒想到才剛來到山腳下就撞見了一位,而且還是聖光教會最厭惡的死靈法師。
坎特伯雷出於職業習慣,自然不會對這些褻瀆死者的傢伙有什麼好感,所以下意識的就去挑釁了一下,結果竟被對方一個眼神差點連魂都嚇掉了。
回過神後,坎特伯雷仍然心有餘悸渾身發寒,該因為那眼神實在太恐怖了,隨意一瞥仿佛只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差點被嚇得丟了魂的坎特伯雷自然也沒了伸張正義之心,直接遠遁而去,不敢再在此地多待片刻。
「大人,剛剛那個傢伙是光明聖城下屬的聖光教會的一名白袍主教。」阿泰爾跟在胖子身後,提醒道:「這些神棍最好面子同時也最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別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死靈法師,我們要當心對方糾集人手報復咱們。」
胖子淡淡道:「知道了,我最喜歡這樣頭鐵的傢伙了。」
阿泰爾提醒了一句便不再多嘴,默默地跟在胖子後面。
胖子拄杖走過蕭瑟的街道,感受到整個城鎮都是死氣沉沉的。
「本想買匹代步工具的,看來還得多走幾步路。」胖子問道:「下一個城鎮離這裏有多遠?」
阿泰爾回答道:「下一個城鎮離這裏有上百里的路程,而且大都是山路。」
雖說胖子已經下了大雪山,但此地仍舊屬於平均海拔在三千米以上的高原區域,所以山路崎嶇起伏不平,即使有代步工具趕路上百里恐怕也得浪費兩天時間,更別說步行了。
恰在這時前方的街道上傳來一陣咿呀咿呀的車輪聲。
胖子抬頭望去,就見一架牛車破開薄霧緩緩駛來。
胖子默默地的退到路邊,讓牛車先行,因為車斗里蒙蓋着好幾張白布……
「這位先生可是打從山下上來的?」架車的老漢滿臉褶子,有氣無力的說道:「聖山上跑出來了魔鬼到處害人性命,客人還是趁早下山去才是。」
胖子應道:「是準備下山,請問老丈城中可還有代步的牲口?」
架車老漢微微搖頭,說道:「都跑光了,沒跑的都死絕了。你若是不嫌棄老漢可以載你一程,不過客人恐怕得和這些苦命人共乘一段路。」
「那如此就多謝老丈了。」胖子一點也不嫌棄,手一搭就翻身上了車斗,挨着欄杆坐下,腳旁邊就是一具散發着惡臭的屍體。
阿泰爾也默默地翻身上了車,找個位置坐下。
一個死靈法師,一個不死人,外加幾具屍體,共乘一車倒也是奇景。
「兩位坐穩嘍。」老漢一抖韁繩,老牛再次邁腿向前行去。
胖子靠着車斗閉目養神,身子隨着車子輕輕搖晃。
阿泰爾保持着沉默,卻暗中警惕着四周的風吹草動。
一路上只有嘚嘚牛蹄聲與車輪的咕嚕咿呀聲。
慢吞吞的牛車一直走到中午時分才在一處亂葬崗前停下。
「兩位客人到地方了。」老漢吁停了老牛,回頭提醒道:「二位只需順着這條小道向前走,大概再行三十里地有一座小村莊,興許能借宿一宿。」
「多謝老丈。」胖子摸出兩枚銀幣說道:「這算我們倆人的車資,請老丈務必收下。」
老漢也沒推辭,但卻只收了一枚銀幣,說道:「我這車只收活人的錢。」
胖子訝然一笑,揮手與老漢告別,帶着阿泰爾轉身離去。
直到二人背影消失,老漢仍捏着那枚銀幣仔細摩挲着。忽然那拉車的老牛回頭口吐人言道:「老不死的,還在發什麼愣?再晚點這些人可就趕不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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